昏紅的燈光中,一道身影從花船上跳入水中,伴隨着‘噗通’的落水聲,水花四濺,身影不做停留,身體平鋪,嬌弱的手臂划動,遊向撲騰得濺起片片水花的楊青。
這道身影不是旁人,正是花魁葉凌菲,此時一襲橘黃色的長裙已然溼透,粘貼雪白的肌膚上,身姿更爲玲瓏有致,鬢角的髮絲散亂溼漉漉地貼在白皙的面頰處。
衆多花船探出頭來觀看的達官顯貴、文人雅士不禁看的一呆。
葉凌菲衣裙溼透,這湖水冰涼,夜雨滂沱,讓他貝齒輕顫,嘴脣略紫,掛滿水珠的睫毛扇動間,美目卻是盯着在湖水中撲騰得水花四濺的身影不放。
“死了!”楊青口中嘀咕着,‘噼啪’而下的急雨打的睜不開眼,可神識卻是不受阻礙,那劫鏢者頸椎骨被砸斷,湖水雖能消弱長棍無烈上的力道,卻也讓劫鏢者臟腑破碎,大口地吐了出來。
已然變爲屍體的劫鏢者向下沉落,雙目瞪圓顯然臨死之時仍不敢相信會被一擊斃命,幾日之後,彎月湖上便會多了一具浮屍。
就在楊青考慮着要不要把屍首帶回去時,不遠處傳來的落水聲弄得他一愣,花船雖被弄的搖晃,可也不至於把人蕩下來,臂膀拍打湖面保持漂浮,神識掃去。
“是她?!”
楊青略有驚疑,葉凌菲改換衣裙,卻也一眼認出,此時嘴脣發顫地遊了過來,心中不明所以,神識掃略,要看她到底要作何事。
“咕咚、咕咚”大口的嗆水聲!
楊青神識能外放百丈,觀察事物要比雙眼好用得多,這神識一觀看,不禁手臂忘了拍打湖面,身體沉了下去,呼吸亂了節奏,猛灌了幾口渾濁的湖水。
一時間,手刨腳蹬水花更盛,也許是略有慌亂,掃略葉凌菲的神識竟然有些控制不住,收不回來。
此時還沒到盛夏,湖水遇上這麼一場滂沱的夜雨還是很涼的,楊青頭部沒入水中,湖水中的涼意用來,莫名慌亂和緊張的思緒平穩下來,可心仍是砰砰地跳,似乎有個夫諸用頂上的四角不斷地撞擊着。
此時的楊青甚至擔心不穩份的心臟會掙斷筋弦掉到肚子中去,閉着嘴免得湖水灌入,進入胎息狀態,渾濁的湖水讓雙眼乾澀,甚物也看不清,好在神識能觀察,索性閉上雙眼。
就這樣,楊青躲在湖水中,也不露頭,如偷竊了東西怕讓人發現的小偷一般。
湖水沒了猛力的撲騰,平靜了許多,葉凌菲見此情景,心頭一縮,焦急之色寫滿了已然涼的發白嬌弱的面頰,朱脣輕啓,長吸一口氣,沒入湖中。
楊青閉着眼睛躲在湖中,可外面的情景卻是看的清楚,只見葉凌菲橘紅色的長裙尾擺隨着湖水飄動,露出細長均稱的雙腿,秀足擺動間潛在水下游來,肩上的褙衣已然脫落,消瘦的肩膀隨着纖細的手臂搖動,渾濁的湖水將美目刺激的泛紅,仍舊轉動黑亮的瞳仁四處尋找着。
見到這種狀況,楊青心中莫名膽怯,身子下沉手腳也忘卻了撲騰。
葉凌菲轉動的黑亮瞳仁靜止,焦急的臉龐有着喜色,看準方向,雙手划動,秀足頻頻拍打,如一條美人魚般游去。
沒等楊青繼續下沉,葉凌菲已然游到,張開雙臂環抱住他的腰桿,神色間不猶豫,不等楊青有所反應,朱脣已然貼上,香舌撬動,一口溫熱略帶清香的空氣渡了過去。
楊青嘴脣上一陣冰涼柔軟的觸覺傳來,隨即微閉的牙關被柔滑的舌尖撬開,頭皮隨着一緊,好懸沒將葉凌菲的舌頭咬下來。
“咕咚、咕咚”
兩人同時灌了幾口湖水,楊青煉體身子重,哪是葉凌菲能抱的動。
更遭的是,葉凌菲身子柔弱,這般下入冰涼的湖水中,溫熱身體受到冷氣的衝擊此時右腿已然開始抽搐。
葉凌菲右腿抽搐,雙臂卻是緊緊攬着楊青,不讓其繼續下沉,這一來,她存入肺中的空氣不足,面色憋的緋紅,二人雙雙向着湖中沉入。
這會兒,楊青再裝傻就得出人命,左手猛一拍打,右手摟住纖細的腰肢,低頭渡過一口空氣。
突然的動作驚的葉凌菲嬌軀一顫,隨即莫名地心安,紅脣微啓,毫不避諱地任由其緊緊包裹着。
楊青能夠胎息,可沒達到紫府境卻也沒有充足的空氣,來不及留戀舌尖的柔軟,雙腿一曲猛然發力。
“轟!”
湖底泛起一股白色氣泡,如一條水龍向湖底奔去,楊青攔着葉凌菲的腰肢藉着這股反彈之力迅速上竄,彈指間,已然到了湖面。
“嘩啦”水花翻滾的聲音。
“呼呼……”葉凌菲急促的喘息聲,貪婪地吸着湖面上的空氣。
楊青露出湖面,也不停留,葉凌菲溫順地伏在他的肩膀,右腿空出,左腿纏繞。楊青手腳能放開,朝着葉凌菲所在的花船,手腳划動,快速游去。
花船不高,只過湖面半丈左右,單手一搭,一發力便躍到船上,花船晃動,身形卻是穩固,夜雨仍舊不停,甲板溼滑,閃身推開小門,揉身進入。
船內燭光晃動,淡粉色的簾幕、木榻,精緻的方桌、茶具、點心,一應俱全,淡淡的香氣縈繞,如女兒家的閨房一般,將葉凌菲輕輕放在木榻上,長裙打溼粉色的毛氈。
楊青蹲在一旁,也不說話,雨水順着粗糙的臉頰連成線地流下,低着頭,撩開長裙,捏住纖細又彈性十足的小腿。
手指或輕或重地按着緊繃繃的小腿,短短几個呼吸,聚在一起的肌肉便鬆弛下來。
葉凌菲半躺在木榻上,長裙半掀,散出大片春光,面色緋紅,盯盯地望着。
“嗯……”葉凌菲嘴脣略紫,略顯蒼白的嬌柔臉頰,涌過潮紅,不由自主地低‘嗯’一聲。
楊青手掌粗糙,按在細嫩的皮膚上,略有疼痛外有着癢意。
花燭靜靜地燃着,船外的夜雨仍沒有見小的趨勢,楊青身上散着熱氣,悶着頭不說話,手指輕柔地按捏着恢復常態的雪白小腿。
“啊戚!”一聲輕微的噴嚏聲打破了花船內的平靜。
“啊……你趕快換一件乾爽的衣裙吧,我這就走了”楊青吶吶地說道,眼神看向別處。他肉身強橫,跳湖、淋雨無礙。
“外面雨勢這般大,先不要走啦”葉凌菲目光楚楚,身子一動下了木榻,站起身來柔柔地說道。
“無妨,你趕快歇息吧,免得着涼”也不知是否是船內悶熱,楊青粗糙的臉龐隱紅,眼前酥胸半掩,雪白肌膚若隱若現,不禁心躁,隨即覺得這般盯着不妥,眼神轉向別處,說完話便要離開。
“別走,過了今晚我……,我什麼都不要,只要你今晚別走”葉凌菲貝齒緊咬嘴脣,面色羞紅、又有着濃濃化不開的落寞。裙角、鬢角滴滴答答地落下水滴,卻是不管不顧。
楊青腳下一頓,沉吟息許,葉凌菲咬着朱脣,期盼地望着他的背影。
“享月客棧那還殺着呢,我得回去,姑娘保重”楊青右手捏了捏左臂,頭也不回,沉沉地說道,隨後揉身出了船艙,伴隨着‘噗通’的聲響落入湖中。
葉凌菲眉目眨也不眨,望着艙門,大顆的淚珠一滴滴地滴落,摔在柔軟的氈子上,粉拳緊攥着長裙。“如料到是這般結果,寧願與你一起葬身湖底。”聲音喃喃,如夢囈般。
大顆的雨滴急急地打在粗糙的臉龐,湖水很涼,沒能驅散楊青心頭的燥熱,他第一接觸如此柔弱似水的女人,這般的感覺在俏皮的孫歆瑤身上難以感受到,
嗆了幾口渾濁的湖水,壓下心頭紛雜的思緒,儘管民間三妻四妾太過常見,就是修真界擁有數位道侶也是常聞,並且以楊青此時的實力和財富在民間擁有三妻四妾旁人還會說其本份重情,但是孫歆瑤在他心中所佔的位置太多。
心絃被葉凌菲撩動,讓他心中有着負罪感。
“歆瑤”心中思念翻涌着,潛入湖底撈出劫鏢者的屍體。
腋下夾着已然沒了體溫的劫鏢者,極速奔跑在沒過鞋面的積水中,楊青從享月客棧後院追趕出來時,程萬良四人仍與十數位劫鏢者廝殺者,此時過了一炷香的工夫,也不知結果如何,儘管心中不太關心雙方的生死,卻也不能袖手不管,畢竟收人錢財與人消災。
不用顧忌腋下的屍體是否顛簸,邁開步子全速回返。
享月客棧的院落處,流淌出的雨水混雜着濃濃的血水,廝殺聲,已經停止,楊青離開的太遠,只聽院落中有訓斥聲,內容卻不知曉,步伐不停,等離近了,院內的聲音也能聽得清楚。
“劫鏢?有人劫鏢你們便可殺害人的性命嗎”冷冷的訓斥聲夾雜在夜雨聲中。
“大人,如果在下不斬殺他們,此時身首異處的便會是我們,在下的兄弟全爲自保纔會逼不得已啊”程萬良乾啞地解釋與請求道。
也不知是廝殺聲驚動城防軍,還是客棧的客人或是老闆見事不好,去報了官。
這種江湖廝殺,作案後早就走人,衙門來了,頂多就是登錄在案,案件惡劣的會發出懸賞通緝,四處張貼畫像,可程萬良幾人將劫匪斬殺後,傷員衆多還未來得及遁走,百位城防軍已然趕來,封鎖現場。
洛國律法嚴苛,這等江湖廝殺被逮個正着,不管有理沒理,都要殺一儆百、以儆效尤。
“哼!任憑你巧舌如簧,也難逃殺人害命之罪,來人,將其逮捕,壓入地牢,嚴加拷問”城防百夫長一聲令下,百位城防士兵‘嘩啦’一聲將程萬良幾人團團圍住。
“啪嗒、啪嗒”踩踏積水的聲響。
夾着劫鏢者屍體的楊青跑入院落,腳下的聲響使院內的百十來號人齊齊看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