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今朝有些意外,他對柳玉凰有愧,這幾日一直在苦苦掙扎,沒有過來見她,終於,他忍不住了,這纔過來,不想,一來就被柳長通拉住。
“是的,伯父。”
“好!好!好!”
柳長通大喜,笑眯眯地看着許今朝,這孩子知書達理,天賦高強,智慧內斂,更是一國之主,和自己的女兒,那是絕配啊!
老丈人看女婿,那是越看越滿意!
許今朝雖說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不過看這個樣子,伯父是對他很滿意的,不過他天生如同玉質一般的,不驕不躁,表現出來的氣度,越發的好!
一股沉沉的氣壓,瀰漫四周,迦南葉和藍衣遠遠地躲開了,暗夜捧着宇宙至寶前來奉獻,被人指着鼻子驅趕,這畫面太慘烈他們不敢看,暗夜是不會對他們如何,可是萬一回想起來,對着他們發火可怎麼辦?
“父親!”
柳玉凰很無語,怕自己的父親亂點鴛鴦,只得出言打斷!
而一直在看着熱鬧的柳家衆人這才反應過來,對着柳玉凰,暗夜,許今朝三人來回地打量,終於柳三爺提問了:“長通,玉凰是女子嗎?”
柳三爺倒是和自家兒子的觀感不同,覺得暗夜更對自己的口味,有些站在他這邊,方纔聽到暗夜口口聲聲所說,分明就是指向着柳玉凰是個女子的事實!
柳三爺這問題一問,柳長通就縮縮脖子,再看大哥三弟等人都目光直直地看着他,自家女兒也偏轉過頭去,看來這個問題,是不得不回答了!
“是的,父親。玉凰她,是女兒身。”
這句話一出,最震驚的不是柳家人,而是許今朝!
玉凰她,居然是個女子?不是他,而是她?!
他有些不信,可是再一想,也似乎這是一件再正常不過的事情。許今朝回憶着和柳玉凰相遇的點點滴滴,其實很多時候,只要自己往深處去想一想,就能夠想到了。只是他從未和女子接觸過,又十分的剋制,十分的禁慾,從來也不知道女子是什麼樣子的,是以,雖說早就有機會了解到這個事實,他也沒有去了解!
他心中,原本就打算,不管柳玉凰是男是女,他愛了都是愛了,哪怕是萬人辱罵,天地不容,他也是要和她在一起的!
現在乍聞她是女子,本來平靜的心,便如同平靜的湖面被投入了一塊大石頭,漣漪激盪,忍不住輕輕地看了眼柳玉凰。她那雋永而絕色的容顏,如同翠竹一般的身姿,便在剎那之間,好似那撞擊着大鐘一般,嗡嗡地想着,從內心最深處,激盪出一串串歡喜雀躍的響動,瀰漫了他整個身體!
“胡鬧,玉凰既然是女子,爲何你——”
柳三爺甩袖,氣哼哼的,自己的孫子變成了孫女,十七年了,他這個做爺爺的,竟然一絲也不知!想着從前對於玉凰種種的嚴厲要求,再一想她乃是女兒身,很是虧欠!
“二弟,你這樣做,確實不對。”柳思變也說道。
“二哥,我們是兄弟,是一家人,玉凰乃是女子,你卻將她當作男子養,讓她吃了多少的苦頭。”柳曼剛也有些責怪。
“爹爹,玉凰哥哥不是哥哥,是姐姐?”柳紅春也瞪大了眼睛!
“玉凰姐姐……”稍大一些的柳繼先臉色難看,想到自己曾經欺負過這位姐姐,他臉漲得通紅。
柳長通也愧疚地看了柳玉凰一眼,他不是沒有感到自己女兒心中的委屈,那個時候,她鬱鬱寡歡,因爲自己天賦不足的事,夜裡沒有少流淚,他也不是不知道,自己的女兒是多麼地希望和他一起玩耍,就像其他的父親那樣對待自己的女兒那樣,可自己對她的只有要求和苛責。
“父親,不要緊。”
柳玉凰適時地安撫父親,以前她不懂,可是後來她見慣了許多的事情,纔開始明白自己父親的一片苦心,他或許並不會怎樣去做一個好好的慈父,但是他對自己的愛卻不比任何一個父親少!
柳長通嘆了一口氣,悵然地回想起往事來:“我之所以這麼做,完全是因爲這一切都是筠兒的意思。”
穆筠姬,這個闖入自己生命,給自己留下最寶貴的寶貝女兒的女人,這個這輩子他最爲深愛的女人,他爲了她,什麼都願意去做!
提到穆筠姬,柳三爺不說話了,只嘆息一聲:“她是個好媳婦。”
柳思變和柳曼剛也沉默着,那個絕色而通情達理的女子,身上有着其它女子所沒有的特製,非常的高貴,就算說她是來自名門大院也沒有人不相信!
“筠兒在未去之前,便叮囑我要我娶妾,生下玉凰之後,便要我將她當作男子養,不能透露她女子的身份。除非……”
“除非什麼?”柳玉凰清澈的眸光看向自己的父親,她從未見過自己的母親,可是她渴望了兩輩子的母愛,母親一絲一毫的信息,她都要知道!
“除非玉凰你完全能夠保護自己,或者身邊有了能夠保護你的人!”
柳長通一句話落下,柳玉凰,許今朝,暗夜三人都是心中顫動,兩個男人,同時看向了她,而她,則是在一瞬間想到了許多,許多!
她想到了自己最大的仇敵,想到了他們那可怕的勢力,不知爲何,她忽然眼眶一熱,差點落淚!
母親啊,母親!
“父親,母親她,究竟是什麼人?”
柳玉凰問出她心中一直在追尋的問題。
她覺得,母親的來歷並不平凡,許多事情,都和母親的身世有着絲絲縷縷的聯繫。
“這個問題,我也向你母親詢問過,那時,春風三綠江南岸,她打着油紙傘,徐徐地走在一座小橋之上,面容略帶憂愁,我看到她,天地之間,便只有她一人了……”
柳長通陷入回憶之中,把這段悲傷往事巴拉出來,也等於讓自己的心再痛一次,那相遇有多麼的美好,那離別便有多麼的痛苦!
看着柳玉凰,柳長通似乎從她身上看到了愛人的身影:“她只隱約說過……她來自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