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
半晌,王天來如破風箱一般喘着粗氣,翻着雙死魚眼,徹底脫力,看樣子至少丟了半條命。
在他堅持不懈的轟擊下,腦袋大小的九煅精鐵終於化作幾十塊巴掌大小的碎片。
“哼,又不是不能通過,老老實實地參加考覈多好,非要想些歪門邪道!”
老者大筆一揮,在對應王天來的竹簡上寫下三個乙字:“進了宗門,少和那個死胖子來往。敢和他狼狽爲奸,我連你的狗腿一併打算!”
王天來大喜過望,一臉欣喜地將竹簡接過:“是,是!晚輩受教了!”
第一輪考覈,共考覈三個方面,按照甲、乙、丙、丁四個等級打分。王天來獲得的三乙評定,雖然比不上王嶽,但在一干新入門弟子中,排名絕對毫無懸念的靠前。
更何況,負責考覈的老者雖然對王天來很不客氣,自始至終都板着臉,但在言語中卻已相當肯定地指出,王天來一定能通過七撼宗入門考覈,這如何不讓王天來喜出望外?
王天來之後,便是張淑儀及張憶水兩人的考覈。
這次,考覈長老恢復正經,並未對兩人過多刁難,分給她們的九煅精鐵僅僅拳頭大小。雖然仍比分給王嶽的九煅精鐵要大上一圈,但如果把他們的年齡差距計算在內,老者設置的考覈,其實依舊公平。
張淑儀及張憶水兩人,分別以三乙,及兩乙一甲的成績,通過第一輪考覈。
對於此種結果,張淑儀有些不滿意,但也沒有辦法。
第一輪考覈後,成功通過考覈的弟子匯聚到一起,前去練武場另一端,接受第二輪考覈。
期間,七撼宗二重天的三足鼎響個不住。
原來,此次招收的新入門弟子,但凡修爲達到武道七重者,皆可前去武道二重天,嘗試轟擊第二根石柱,成爲七撼宗的內門弟子。
事實上,七撼宗內外門弟子的區分標準,就是以武道七重作爲界限的。修士唯有達到武道七重,才能將體內真氣外放,突破領悟至全新境界。
而這,顯然也是王嶽能在第一輪考覈中獲得三甲,在所有參加考覈的弟子名列前茅的原因。
不然,若當真與一羣修爲七八重的強者一起考覈,王嶽天賦再強,也依舊不夠看。
當然,以王嶽當下的修煉速度,晉級武道七八重,指日可待。
通過第一輪篩選,能成功參加第二輪考覈的弟子,較之考覈開始前,少了至少五百人。
“來來來,排好隊排好隊了!哪個弟子敢亂動,看我不把他腿給打斷!”
第二輪考覈前,七撼宗長老出現,將等待考覈的弟子按照竹簡上的第一輪考覈結果,將實力相近的弟子,按照從高到低的順序排到一起,最後再從中截成數十支隊伍,在多處考覈點進行考覈。
王嶽在隊伍中站的位置極其靠前,排在他前面之人,寥寥無幾,且均是武道六重高手,年齡更皆比王嶽大出一截。孰優孰劣,根本一目瞭然。
“你們這些人,跟李長老走。其餘的人,跟我來!”
某位七撼宗長老靠近,揮揮手便將王嶽這支隊伍領走。這下,僅僅有一人排在王嶽身前。不過看此人背影,還有他後背上背的那把凶氣逼人的長刀,王嶽真是怎麼看怎麼熟悉。
便在王嶽的注視下,此人一臉冷笑地轉過頭來:“真巧,我們又見面了!”
王嶽一聲冷哼:“就算再見幾次,我也依舊看不慣你那張醜臉!”
原來,此刻站在王嶽身前之人,不是別人,正是先前在飛舟中出言不遜的楚天烈!
楚天烈聞言當即一怒,右手下意識地後伸,便想要將背後長劍拔出。
不過在最後關頭,楚天烈身前的帶隊老者轉過頭來,充滿警告意味地瞪了楚天烈一眼,後者這才悻悻罷手:“你叫王嶽是吧?給我等着,等下我就讓你好看!”
說話間,帶隊長老已然將這支隊伍,帶到第二輪考覈的測試點。負責考覈的老者微微擡頭,對楚天烈及王嶽二人伸出手來,索要竹簡。
原來,第二輪與第一輪考覈不同,並非直接考覈力量或是對力量的使用技巧,而是考驗弟子的領悟能力。
在這一輪考覈中,考覈弟子兩兩成對,考覈長老會根據待考覈弟子擅長的攻擊手段,下發對應的武道功法,兩位考覈弟子有一炷香的時間參悟,然後上臺對決,展示各人的參悟成果。
顯然,王嶽這一輪的對手,便是楚天狂!
考覈長老先將楚天烈的竹簡接過,只匆匆一眼,便連連點頭:“甲甲乙,居然能在第一輪考覈中獲得如此高分,實在是不容易!”
“你主修的應該是刀法,這本斷浪刀訣你拿去!”
考覈長老從身旁堆積如山的功法中挑選出一本刀訣,塞到楚天狂手中。
隨後,考覈老者纔將王嶽的竹簡接過。
“甲甲甲?三甲成績,我莫不是看花了眼?這麼年輕……”
“居然還是雲聽濤那苛刻老頭的評階,也真是破天荒了!”
考覈老者看着竹簡上三個大大的甲字,略顯吃驚地看了王嶽一眼,隨後指了指楚天烈:“你和他換個位置。”
“爲什麼?”楚天烈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氣,一臉不解。
考覈長老登時一臉不耐煩,眼中再也沒有之前對楚天烈的讚許與寵愛:“你的成績是兩甲一乙,人家的成績卻是三甲,他不站在你前面,難道還要站在你頭上啊!”
楚天烈被考覈長老一頓訓斥,登時面紅耳臊地轉過身去,不情不願地與王嶽換了位置。
不過王嶽在與其擦身而過時,分明聽到了楚天烈極爲不甘的磨牙聲。
對此,王嶽全當沒聽見,不過心裡卻美滋滋的,更加愉悅了。
考覈長老擡起頭,如同看着自己的孫兒般看向王嶽:“如果我沒有看錯的話,你修煉的應該是爪法吧?這本流風爪訣正適合你,時間不多了,快拿去參悟吧!”
“多謝長老!”王嶽先對考覈長老無比恭敬地鞠了一躬,這纔將流風爪訣接過,開始參悟。
流風爪訣與斷浪刀訣一樣,都是中階功法。與王嶽修煉的大力金剛爪相比,流風爪訣,勝在招式新穎,通篇看來,其實並無多大難度。不過即便如此,王嶽也絕對不可能在一炷香的時間將之參透。
事實上,就算天賦再怎樣逆天的弟子,在一炷香的時間裡,都絕不可能將第二輪考覈下發的功法徹底吃透。
當然,嚴格說來,這種天才也有。但這樣的人,都去七撼宗二重天轟擊第二根石柱去了,根本不可能來此參加在他們看來異常無聊的入門考覈。
總之,第二輪考覈考覈的是新入門弟子的悟性,並非要考覈弟子將法訣全部參透纔算過關,只要測試弟子在兩兩對決時,展現出一定的領悟成果就算通過。
“這爪訣有問題,上一刻緩,下一刻疾,招式間有根本性的矛盾,根本無法連貫用出。”
僅僅半柱香的時間
,王嶽便將流風爪訣爛熟於心,但卻發現,這本功法的招式根本上下不搭,強行用出,恐怕未傷人,便已先傷己。
王嶽身後,楚天烈同樣面色爲難地皺起眉頭,顯然也碰到了相似的問題。
“這本功法看起來破綻百出,但爲何總給我一種豁然開朗的感覺?”王嶽將功法放在桌上,也不管別人怎麼看,直接在地上盤膝而坐,將注意力集中,進入了體內無比神秘的海天世界。
十幾日的刻苦修煉,王嶽的海天世界明顯大了許多。半空中,上百個蘊含佛門真意的佛字閃閃發光,彷彿一輪輪金日,爲海天世界披上一層金黃色的佛光。
遠處,一盞青銅古燈淡淡燃燒,成片殿宇在海天世界深處若隱若現。
“燈來!”王嶽伸手一指,半空中的銅燈當即大放光華,急速飛來,如先前一般,落至王嶽右肩。
“殿現!”王嶽再一指,半空中成片殿宇霎時浮現,殿門大開,黑黝黝,如同一隻未知野獸的大口。
然而對此,王嶽卻絲毫不亂,在右肩古燈的照耀下,緩緩走入神秘殿宇,再度走到那十二尊異常神秘的法相前。
轟!
只聽一聲巨響,距離王嶽最近的法相動了。舉手投足間,舞動的赫然是王嶽心中所想的流風爪訣,一招一式,都流轉無礙,堪至最高境界。
王嶽這才恍然:“考覈長老坑我!我說這套爪法怎麼看怎麼彆扭,原來還有一套與之對應的步法,真是坑死我了!”
原來,考覈長老給王嶽的流風爪法只是一半,還有一本與之對應的流風步法沒有拿出,如果王嶽沒有可以補全功法的法相相助,恐怕直到第二輪考覈結束,還依舊被矇在鼓裡。
不過旋即,王嶽想起什麼,暢快一笑:“恐怕楚天烈的狀況,比我也好不了多少!”
顯然,看起來慈眉善目的考覈長老不止坑了王嶽一人,楚天烈必然也面臨着與王嶽相似的情況。可後者並沒有可以補全功法的法相相助。這個坑,楚天烈是栽定了!
“時間到!你們兩個該上臺比武了!”
王嶽剛從入定中醒來,一旁的考覈長老,便恰到好處地出言催促起來。
然而王嶽從地上站起時卻清楚看到,桌上的香早已熄滅有一段時間了。
不等王嶽動身,楚天烈便已先一步,無比憤怒地走上擂臺:“考覈長老是你親爺爺吧?就算親爺爺也不能待孫子這麼好啊!”
王嶽咧嘴一笑,同樣踏步走上擂臺:“孫子你說什麼呢?”
楚天列聞言,登時一怒,將背後長刀抽出,猛地向王嶽劈來:“廢話少說,今天我一定要把你砍成兩截,少一截我跟你姓!”
王嶽雙手微曲成爪,如一陣風般掠過:“那你就等着改名叫王天烈吧!”
王嶽腳下如風,爪法同樣揮舞成風,一招一式皆無比流暢,根本沒有任何遲滯之處。
反觀楚天烈,步伐踉蹌,刀法生疏,上下招之間連最基本的連貫都做不到,一刀砍向王嶽,還未近身,左腳就踩在右腳上,差點把自己跌了個狗啃屎。
僅僅幾招,王嶽與楚天烈便已高下立判。
又過了幾十招,楚天烈露出的破綻更多,也更大,不等王嶽出手將其擊敗,楚天烈便一刀砍到自己右腿上,無比狼狽地結束了自己與王嶽的第二輪考覈。
“長老,王嶽作弊!”
楚天烈一瘸一拐地走下擂臺,面向考覈長老,手指王嶽,臉色極其難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