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千破這一躍很不簡單,身上真氣如潮水般洶涌迸發,無盡蒼茫劍意加諸其身,身形矯健,劍出如風,像一條出水的虯龍,渾身上下,都充滿了爆炸性的力量!
事實上,寧千破這一躍,借鑑了西域劍閣,玄階中品功法拔劍術的劍意。
不動時安忍如山,動時迅疾如風,在縱身而起的這一刻,他就是一柄脫鞘而出的神兵,而他手中緊握的長劍,便是這把神兵無堅不摧的劍芒!
毫不誇張的講,寧千破這一躍,僅僅一躍,便可擊敗絕大多數同階強者!
一時間,在臺下一干弟子眼中,寧千破彷彿化作一個熊熊燃燒的流星,在一剎那激發出了自己全部潛能,只爲將王嶽擊敗,換取剎那間的輝煌!
啪!——
然而下一刻,在擂臺上方巋然站立的王嶽,對擂臺下方,向其飛身殺來的寧千破連看都不看一眼,信手一招,古燈神通當即在半空中顯化,綻放出千萬道灼灼光華,剎那間,便將寧千破如一隻蒼蠅般轟下擂臺!
“好強的劍意,不過,還不夠呵......”
下一刻,古燈神通斂去,王嶽輕描淡寫收手,臉上神色平淡如常。
彷彿他所擊敗的,並非一名修爲已至半步萬象境,在乘風榜排名前百的宗門絕世天才,而只是一個名聲不顯,無足輕重的阿貓阿狗罷了。
不過事實上,對王嶽來講,前者與後者,其實也並無多大區別。
“一擊!只需一擊,便將寧千破從正面徹底擊潰......”
“眼下王嶽的戰力,不說是同階無敵的少年至尊也差不多了!”
擂臺下方,齊玉與小公主四目相對,再度從對方眼中看到了滿滿的震驚與駭然。
片刻前,齊玉與小公主之所以出面,爲的就是幫王嶽化解眼前危機。
五名修爲已至半步萬象境的世家精英弟子聯手殺至,可作爲他們對手的王嶽,修爲僅僅神通境後期,不論從何種角度來看,接下來要進行的,都將是摧枯拉朽,一邊倒的比鬥。
如果齊玉、小公主等人沒有出面,怎麼看,王嶽都要飲恨。
甚至,就算小公主、齊玉等人上場,一時半刻間,都不一定能將這些世家精英弟子擊敗,最多將梳妝節比鬥時間耗盡,雙方戰成一個不勝不敗之局罷了。
不想下一刻,隨着王嶽主動開口應戰,一切都變了。
一招擊敗千里白,活活耗死劉鳴,一神通拍落寧千破,期間更是不戰而勝,驚走了千銘與楚天羅......彈指間,根本無需借用外力,王嶽便擺平了所有的麻煩。
王嶽的一系列表現,已然不能用驚豔來形容,就算用神蹟來形容,都完全不爲過!
不過這次,擂臺下方的人羣中,卻並無多少人再以羨慕、或是敬畏的口氣談論這場比鬥,所有人都靜悄悄的,只以略顯呆滯的目光向王嶽看來。
因爲這些內門弟子,早已在王嶽一次次的驚人表現中看的麻木了!
“還有誰,想要繼續上臺挑戰我麼?”王岳雲淡風輕的站在擂臺上,臉上笑眯眯的,目光緩緩移動,將擂臺下方的一干內門弟子隨意打量了一遍。
“這,我們腦子裡又沒有坑,幹嘛要上臺被你虐?”
“再說了,我們連張憶水都不認識,爲了一個陌生的女子登臺捱揍,有意義嗎?”
“你如果自縛雙臂,自封神通,我便上臺和你打,不然免談!”
直到這時,擂臺下方,一顆顆人頭才攢動了起來,議論聲漸起,不過在所有人的話語中,滿滿的盡是無力,根本沒有人膽敢上臺對王嶽發起挑戰。
此刻,在擂臺下方觀看比斗的,均是七撼宗內門弟子,修爲大概在神通境中期到後期之間,和剛剛王嶽戰勝的劉鳴幾人相比,遠遠不如。
既如此,自然不會有人失心瘋跳上擂臺,自不量力的對王嶽發起挑戰。
且最重要的,這座擂臺是張憶水的擂臺,是梳妝節的比鬥擂臺,上場比鬥之人,必須師出有名,對張憶水有愛慕之意方可,可因爲張憶水一貫深居簡出的原因,在場大部分內門弟子甚至連張憶水是誰都不知道,在這種情況下,這些人上臺比鬥,就算贏了都沒有意義。
更何況,寧拆十座廟,不毀一樁親。既然這座擂臺的女主人,張憶水已心屬王嶽,那按照宗門弟子約定俗成的慣例,就必須要成人之美,任何人都不得妄自插足。
宗門裡的競爭固然激烈,修真界也一貫弱肉強食,可這卻並不代表,修士的一顆心便是冷的,只會冷漠理智的算計,不會爲別人讓步,成全他人之美。
事實上,歷年梳妝節,愛慕宗門女弟子,併爲之上臺守擂的男弟子寥寥無幾,絕大部分到場之人,都是遊離在梳妝節主旋律之外的看客。
他們看得是什麼?看的就是宗門一對對眷侶的結合,看得就是一幕幕美好情景的上演,他們雖未發聲,但其實卻在以一個看客的身份發力,無聲維護着每一份美好!
“既然沒有人上臺挑戰,那我可就下臺了!”
“不過,期間如果有人想要挑戰我,我隨意可以登臺奉陪!”
王嶽又在擂臺上稍稍等待了一陣,直到一再確定沒有挑戰者後,這才躍下擂臺,向擂臺下方的齊玉、夏知舟及洪湛三人走去。
雖然剛剛幾輪比鬥,他們並沒能幫上王嶽的忙,可這卻是因爲王嶽戰力太過強大的原因,不然,他們必然會成爲王嶽最有力的倚仗。
“小公主,你不下臺一聚麼?”
不過在下臺前,王嶽輕輕轉過頭去,笑着對一旁擂臺上的小公主致意。
剛剛,小公主對王嶽的幫襯,他自然不會忘記。
“不了,至多半個時辰天就要黑了,我要離去,爲晚上的梳妝節做準備了!”
正在第二座擂臺邊緣上灑脫而坐的小公主聞言,笑着對王嶽搖頭,隨後起身,右腳在擂臺上輕輕一點,霎時便如一隻身形靈巧的飛鳥般,穿破半空中氤氳縹緲的山霧飛遠了。
“是了,再過半個時辰,我便能看到憶水了......”經過小公主的提醒,王嶽這才驚覺,天邊天色昏黃,斜陽低垂,黃昏已然到來。
“也不知這幾個月來,憶水過的好不好,陰魂不散的仇餘有沒有擾亂她的生活......”
屈指一算,距離王嶽上次見到張憶水,已經過了將近兩個月的時間。戀人之間,一日不見便如隔三秋,兩個月不見,王嶽與張憶水對彼此的思念,可想而知,該會有多麼濃郁。
“白日.比鬥,我已爲自己正名,晚上的成人禮,我將爲我與憶水二人正名!”王嶽目光灼灼,截止到目前爲止,他在梳妝節上的計劃,已經順利進行了一半。
剩下的一半,王嶽同樣有絕對自信,能將之完美做好!
不過顯然,眼下並不是說這些話的時候,此刻,王嶽需要下臺,和夏知舟、洪湛及齊玉三人一聚,既要與他們敘舊,也要禮節性的感謝一下他們。
啪,啪啪!——
“醒沒醒,你醒沒醒?”
此刻,在擂臺下方,洪湛依舊在左一巴掌,右一巴掌的痛打夏知舟大耳刮子,雖然有誇張嫌疑,可這無疑說明,兩人直到現在,都還沒能從王嶽驚人戰力帶來的震驚中恢復過來。
“好了,洪湛你不要再打了,夏知舟本來就這麼傻,再打下去,他的腦子要被你打沒了!”
對此,王嶽咧嘴一笑,如昔日四人在四重院那般,肆無忌憚的和他們開着玩笑。
“你還好意思說!你有如此驚人戰力,爲何瞞着我和洪湛不說?”夏知舟佯怒,不過看向王嶽的目光分外熱情,兩個多月未見,兩人依舊未見生疏。
“你們也沒有問我啊!再說,我戰力雖強,可眼下,你們也沒有用得上我的地方啊!”對此,王嶽一攤雙手,略顯無奈的聳了聳肩。
“怎麼沒有用得上你的地方?來,跟我走!”誰知下一刻,洪湛聽到王嶽的話,當即二話不說,拉着王嶽的手就向外走。
王嶽登時感到一陣莫名其妙:“洪湛,你要幹什麼?”
“不幹什麼!眼下在第四座擂臺上,有我有一個情敵,你幫我坐了他!”洪湛恨的咬牙切齒,說話間,腳下步伐邁得更大了。
“情敵,原來是這樣!”王嶽聞言,登時恍然。
中午時分,他在走近屬於張憶水的第二座擂臺前,曾從第四座擂臺旁走過,當時,洪湛正在第四座擂臺上激戰,爲第四座擂臺的守擂人。
原本,王嶽還以爲,洪湛是看到自己有難,所以第四座擂臺也不守,爲自己搬救兵去了。可現在看來,洪湛應該是被他人擊敗,以失敗者的身份退場的,不然眼下,洪湛也不會這麼惱火,臉上表情更蘊含一絲大仇得報的快意。
“劉暘,老子搬救兵來了,看你還能嘚瑟到幾時!”
下一刻,王嶽在洪湛的帶領下,已然走到第四座擂臺下方,還未站定,洪湛便氣勢洶洶開口,對擂臺上方一人高喝了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