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然,昨夜潛入四重院之人,不是針對夏知舟,便是針對寧楚寒而來。
在黑暗中潛伏了四個多月,某些勢力終於按訥不住,蠢蠢欲動了起來。
七撼宗固然勢大,但對於門中每個層次的弟子,撥出的能量都是一定的,對外門弟子的保護,顯然更加薄弱。
遠方風雨欲來,但王嶽能依靠的,只有自己。
王嶽簡單洗漱了一下,旋即早早出門,前去藏經閣翻閱典籍。
昨日與廣寒之交戰後,王嶽總覺得自己修煉的大力金剛爪有些瑕疵。
但瑕疵出在哪裡,究竟是哪幾處招式有問題,王嶽卻說不上來。
故此,王嶽纔來藏經閣,希望能在藏經閣浩如煙海的爪訣功法中,找到能讓自己借鑑的功法,藉以突破。
藏經閣外,李長老百無聊賴地坐在藤椅上。時值清晨,李長老遠遠看上去精神很好。
不過隨後,當他目光無意間望到王嶽時,精神登時不好了,居然立馬當着王嶽的面,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隨後直接躺在藤椅上,就此睡了過去。
之後,王嶽從藤椅邊走過時,甚至還聽到了李長老響亮的呼嚕聲。
“這個老狐狸!”王嶽恨恨地想道。
顯然,李長老自己也知道昨晚做的事有些不厚道,故此才心裡有鬼,見到王嶽後立馬心虛,趕忙演技高超地假裝入睡。
進入藏經閣後,王嶽二話不說,便向擺放有大量爪訣功法的書架走去。整整一上午時間,他都沉浸在千奇百怪的爪法之中不能自拔。
“不對,看的爪訣越多,我心裡的疑惑就越重。參考其它爪訣突破的方法行不通……”
王嶽清晰地感覺到,前方是一片嶄新的天地,自己與之僅相隔了一層窗戶紙的距離。
一旦突破,王嶽對大力金剛爪的理解,就會立即晉級到衆人遠遠無法企及的高度。
至於這高度究竟有多高,王嶽暫時還不得而知,但毫無疑問,面對同境界強者,王嶽有絕對自信,輕輕一爪,便可將之秒殺!
但可惜,這薄薄的一層窗戶紙,不論王嶽怎樣用力,都無法戳破。
“或許是機緣未到吧……”
王嶽輕輕搖頭,旋即將手上功法秘籍合攏,重新插回到書架中,略顯遺憾地轉身離開。
在出閣的路上,王嶽又碰到了寧楚寒。
今早,寧楚寒照例天不亮便早早起牀,先王嶽一步來到了藏經閣。
這次,他依舊懷抱着厚厚一摞劍法經書,向大廳一角的書桌走去。
看來,寧楚寒又要在藏經閣看整整一天的功法秘籍了。
王嶽見狀,輕輕搖頭,便欲轉身離開:“上天真是不公!”
寧楚寒的努力程度,或許不是七撼宗弟子中最高的,但也絕對差不了多少。
白天天不亮便來藏經閣翻閱典籍,晚上還要練劍到深夜,才拖着疲憊的身體去休息。每日睡眠時間更是少得可憐,只有短短的兩個時辰。
但可惜,寧楚寒就算如此努力,甚至已努力得日日咳血,修爲卻還是低得可憐的武道五重巔峰,自入門以來,甚至沒能上漲一絲一毫。
可以說,寧楚寒的修煉天賦,低得令人髮指。甚至可以說,武道修煉,根本不就是寧楚寒應該觸碰的東西!
“九爆劍,至剛訣,狂魔法,妖象秘典……寧楚寒看的,都是些什麼書?!……”
王嶽與寧楚寒擦肩而過,看清楚後者懷裡的典籍後,心中一突。
顯然,寧楚寒在修爲許久沒有進步後,終於按捺不住對力量的渴望,要開始走歪路了!
“不行,這樣亂修一氣,很容易走火入魔,必須要提醒他一下!”
王嶽心裡這樣想着,可剛張了張嘴,看着寧楚寒異常堅定的目光,最後還是什麼話都沒有說,就此走開了。
人各有志,強求不得。
出了藏經閣,王嶽直奔練功場。
昨日,王嶽不僅將廣寒之擊敗,更將寧楚心痛毆了一頓,與劍閣的關係已然越來越僵。
對此,王嶽自己並不怎麼在意,他有的是手段應付。
他擔心的是寧楚心奈何不了自己,轉而將怒火發泄到張淑儀及張憶水身上,那樣就不好了。
故此,王嶽纔會來練功場查看榜單。
如果真有什麼異動,王嶽自然能在千草榜戰績一欄第一時間得知。
“呼!還好,寧楚心沒有找她們的麻煩!”
千草榜上,張家姐妹名字最下方的戰績,依舊停留在幾日前踩踏寧楚心的那一腳上。
“王嶽,你讓我等得好苦!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就在這時,一個無比熟悉的聲音在王嶽背後響起。
王嶽還未反應過來,便感到人羣猛地一靜,隨後,站在自己身邊的外門弟子,均一個個唯恐避之不及地快速散開,給王嶽周圍騰出了好大一片空地。
“怎麼,寧楚心,你的皮又癢癢了?
王嶽轉過身來,一臉嘲笑。在他身後出言挑釁之人,不是寧楚心,還能有誰?
眼下,寧楚心的扮相異常可憐。
只見他雙臂雙腿均打着繃帶,腋下住着兩個柺杖,面色蕭索,再也不復先前飄逸瀟灑的姿態,看起來好不狼狽。
寧楚心聞言,當即惡狠狠地瞪着王嶽:“上次是我不小心,請了個廢物,這才讓你有機可乘。這次,我把千草榜排名一百零二位的王崇禮師兄請來,看你還能翻出花來!”
王嶽這才注意到,在寧楚心身後,站着一位高高大大,氣勢與衆不同的男子。
此人濃眉大眼,一頭短髮,皮膚黝黑,目光泛着冷峻的光芒,雙腳踏着一雙鐵靴,看來一身功夫都在腳上。
“你就是王嶽,這一屆的六甲全才?看起來也不過如此!”
王崇禮驕傲地昂起頭,名字雖叫崇禮,但態度野蠻,如同兇獸,明顯是一個不守禮法之人。
王嶽淡淡迴應:“你被寧楚心叫來,就是
在我面前耍嘴皮子的麼?”
王崇禮聞言,臉色登時一沉:“既然你這麼想死,那我就成全你。上擂臺!”
話音未落,王崇禮便一甩袖袍,轉身向練功場正中的擂臺走去。
寧楚心當即拄着柺杖,一瘸一拐地跟在後面。
似是感到背後緊盯着自己的目光,寧楚心猛地停住腳步,惡狠狠地轉過頭來:“王嶽,昨日之恥,今日我要讓你百倍償還!”
王嶽舉步跟上,懶洋洋地擡起眉頭:“哦?那你準備讓我怎樣百倍償還呢?”
寧楚心當即有氣無力地舉起右拳,對王嶽充滿威脅地揮了揮:
“我不僅要打斷你雙臂雙腿,更要打斷你的鼻樑。到時看頭破血流的你,還能不能笑得出來!”
言畢,寧楚心又從懷中掏出一把靈石,耀武揚威地在王嶽面前一揚:
“王嶽,我知道你喜歡打劫,所以這次我專門又揣了二十塊靈石過來,你再搶給我看看?等會我就要讓你把這幾日搶.劫我劍閣弟子的靈石,全部都給我吐出來!”
說完,也不待王嶽答話,寧楚心拄着柺杖轉身便走。
“這寧楚心還真是貼心,少什麼就給我送什麼!等下開揍的時候,下手輕一點好了!”王嶽看到靈石,頓時感覺渾身上下都充滿了力量。
隨後,他加緊步伐,三步並作兩步,走近擂臺。
時值正午,正是外門弟子的練武時間,練功場上自然人滿爲患。
再加上寧楚心爲挽回顏面的刻意造勢,擂臺下方的圍觀弟子,居然比昨晚的觀看人數多了整整一倍!
不過人數再多,王嶽也絲毫無懼,反倒覺得人越多,等會痛毆寧楚心時便會越爽。
王嶽在走上擂臺前,左顧右盼,眼神尖銳,一下子就看到了那個擺設比鬥賭攤的弟子。那弟子依依舊如昨晚那般猥瑣,身前堆放的押注靈石,已然壘成了一座小山。
王嶽也不廢話,乾淨利落地走上前去:“今日的賠率是幾比幾?”
男子當即擡頭,對王嶽猥瑣一笑:“二比一,二比一。您二,王崇禮師兄一!”
王嶽略顯失望地從懷中掏出二十塊靈石:“二比一,這麼小的賠率?怎麼有這麼多人對我有信心?一切都按照昨晚的來,還是押我自己贏!”
隨後,王嶽丟下靈石,二話不說,直接縱上擂臺,乾淨利落地對王崇禮衝了過去。
“來得好!”
王崇禮一聲大喝,左腳猛地在地上一踏,整個擂臺轟然一晃,右腳旋即借力踢出,去勢洶洶,哪怕面前是一座小山,王崇禮都有自信將之攔腰踢斷!
另一端,王嶽同樣不甘示弱,運起無影腳法,縱力飛踢。
不過,與王崇禮這一腳不同的是,王嶽的腳法更以速度見長,出腳如風,在身前踢出了一片灰茫茫的幻影!
“找死!”
擂臺一側,寧楚心發出一聲冷笑,再也沒有人比他更瞭解王崇禮的腳法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