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2、古怪空戰
一直在天上盤旋的總指揮張念祖，在協調指揮各機組的同時，也就有時間觀察轟炸效果，現在的局面已經超出了他的想象！
每一枚燃燒彈爆炸，升騰起來的火球恰似鮮花怒放，彷彿花瓣從中心翻卷出來，然後就是帶着鋸齒形火焰向外擴散，從而形成一朵血色的花朵，瘋狂吞噬四周的一切。
有的地方分明沒有投下炸彈，也可能是大火點燃了某種易燃的物體發生爆炸，大大小小的火團不斷飛向天空。
張念祖是第一次使用凝固汽油彈，他也沒有想到投擲燃燒彈竟然會是這麼一幅景象，讓他看得目瞪口呆：
空氣裡充滿了蹦蹦跳跳的火花，燃燒的木塊和碎紙四散飛濺，不久就呼嘯着落回地面，開始降下火雨。
張念祖和他的機組成員從飛機的舷窗可以清楚地看到，地面上那些用木材和紙張建造的脆弱房屋起火燃燒，好像從內部點燃的紙燈籠，全部從裡到外噴射着橘紅色的火焰。
順着火焰和濃煙形成的一個風洞旋渦旋轉起來，颶風般猛烈的風，吸卷着巨大的火塊，把燃燒的木板送上天空。
這些火塊落下以後，又點燃它們遇到的任何物體，結果自然是火勢越來越大，以森林火災的速度蔓延開來。
張念祖他們都是東北漢子，曾經見過森林火災的變態擴散速度。但是今天的這場大火，擴散速度竟然比森林大火還要快！
這太恐怖了，絕對屬於“此地不可久留”的地方！
張念祖看見六架轟炸機已經爬升到高處，因此一聲高喊：“戰鬥任務圓滿完成！所有機組跟着我向西北方向飛行，同時完成編隊。然後爬升到3000米，用最大平飛速度緊急脫離！”
小鬼子加強了所有地方的防禦，可惜他們竟然忘記防守自己的老巢！整個轟炸過程，所有飛機都沒有受到任何打擊。
看看自己的編隊已經離開日本島海岸線300多公里，張念祖心中開始輕鬆了一些。沒想到意外變故總會在最不恰當的時候出現。
雷達組突然叫道：“報告師長，後面有飛機向我們接近，目前的距離應該是60公里左右！從掃描信號推測，至少有三架敵機。”
“三架敵機嗎？”張念祖心中緊張推測了一下：“總司令說，小鬼子的最新式戰機就是九六式艦載戰鬥機，最大平飛速度也不過時速525公里，作戰半徑550公里。我們現在是按照430公里極速飛行，小鬼子要趕上我們，就已經沒有滯空時間！”
“各機組注意：我們身後有三架敵機靠近！”張念祖眉頭一皺計上心來：“編隊立即調整爲前二後一，間距拉開到500米！敵機靠近我們的時候，已經沒有滯空時間了，準備反擊敵人斬斷尾巴！”
張念祖的判斷的確不錯，身後追上來的三架敵機，正是剛剛下線準備試飛的九六式艦載戰鬥機的改進型，也就是未來一、二試艦載戰鬥機的應選試驗機（a6m1）。
東京突然遭到空襲，這是一個震驚全世界的大事件！
東京西面280公里就是名古屋，也就是三菱公司的所在地。三菱東京辦事處給總廠打電話通報了遭到猛烈空襲的事情，同時指出了敵機撤退的方向，三架驗證機緊急升空追趕敵人的轟炸機。
張念祖心中發狠，所以下達了戰鬥命令。也只有這種不要命的傢伙，纔會想到用轟炸機和敵人的戰鬥機進行空中格鬥！
半個小時以後，雷達組繼續報告：“報告師長：敵機距離我們大概30公里！”
“左翼4、5、6號機組立即向左邊掉頭，右翼1、2、3號機組立即向右邊反轉，實行剪刀機動，準備包圍敵機！各機組注意：立即迅速爬高，一律採用大半徑剪刀機動和敵機纏鬥，耗光他們的燃油！”
張念祖把命令發佈出去，同時把機頭一拉，飛機頓時開始不斷爬升。從3000米來到7300米左右的高度，飛機的速度已經下降到340公里/小時。
把飛機拉起來，是爲了在纏鬥過程中，留下足夠的俯衝餘地。因爲轟炸機的機動性不夠，空中格鬥能力有限。如果始終在3000米高度使用最大平飛速度，靈活性就更低了。
雷達組仍然不慌不忙：“敵機還有10公里，他們可能已經發現我們了，現在已經分開！”
張念祖緊緊握住操縱桿，口中給戰友們寬心：“沒事兒，他們也沒有能夠打出一萬米的機炮！”
恰在此時，操作機尾重機槍的戰士叫道：“一架敵機追上來了，就在我們正後方！另外兩架開始追趕兩翼的機組，距離已經接近2000米。奇怪，敵機爲什麼不開槍？”
“3000米，開火！”
隨着雷達組的一聲怒吼，兩挺通用重機槍開始吼叫起來：噠噠噠——通用重機槍，平射的有效打擊距離是1500米，最大飛行距離是2800米。在空戰的時候提前開火，是爲了給敵機留下一層彈幕。加上轟炸機不便於機動，不提前開火肯定不行。
果然不錯，這邊的重機槍一開火，後面的敵機就趕緊拉高機頭，然後一個側滾躲避了。
敵機沒有開槍還擊，而且另外兩邊也沒有看見敵機開火的徵兆，讓所有人都很納悶兒！
敵機向左側滾，張念祖把機頭一偏，也想左邊來了一個大回旋，和敵機調了一個頭，現在是敵機在前。如果是戰鬥格鬥，現在就佔了咬住尾巴的便宜。
不過對於轟炸機來說，這種局面根本沒用。因爲敵機一個翻身爬到7600米以上，已經超過了轟炸機的升限高度，只能乾瞪眼。
張念祖一看大勢不好，在敵機還沒有把方向調整過來的一瞬間，趕緊把操縱桿往前一推，用最大速度俯衝下去，緊接着一個大回旋又向右邊平飛出去，擺脫了敵機俯衝攻擊的威脅。
小鬼子的轟炸機不能在空中翻滾，只能俯衝、爬升、大角度迴旋躲避，這是格鬥中最糟糕的問題。當然，現在這個時代，好像沒有轟炸機能夠在空中打滾。
張念祖接到雷達組的報告，說是距離自己的老窩已經不足700公里，因此高聲叫道：“時間差不多了，第1、2、3號機組開始向西北方向撤退，吸引敵人的注意力。4、5、6號機組向我靠攏，準備幹掉我身後的這架敵機！”
恰在此時，張念祖發現自己身後的敵機沒有追上來，反而一連串側滾之後，朝5號機組正面衝了過去，嚇得他趕緊大叫：“5號機組立即向左大回旋躲避，小鬼子要撞你了！”
看見小鬼子的飛機一副拼命的架勢，張念祖命令剛剛傳出去，突然想起一個問題，頓時驚出一身冷汗：“各機組注意，大家提高警惕，小鬼子的飛機沒有裝子彈，他們就是上來撞我們的！拉開包圍圈，用機槍對付他！”
既然敵人沒有子彈，各機組終於放心了許多，只要不被敵機撞上，就應該儘可能靠近敵機，然後利用機槍直接幹掉算了。
敵機的確沒有子彈，也沒聽說哪架飛機剛下線就安裝了子彈，至少現在還沒有出現。轟炸機飛得再慢，每個小時也是四百多公里，小鬼子的三個試飛員根本來及裝子彈。
不過1942年以後，莫斯科那邊下線的飛機都是帶子彈的，因爲一出廠門口就直接上天參加戰鬥。
張念祖並沒有參與和敵人的糾纏，因爲他是指揮塔，現在要觀察全局。不看不要緊，一看滿心大喜：“兄弟們加把勁，這三架敵機速度越來越慢，已經回不去了，他們馬上就沒油了！”
雷達組突然驚叫道：“報告師長：西北方向出現大批飛機，數量應該在十架以上，距離我們70公里左右！”
張念祖心頭一震，隨即大聲叫道：“仔細觀察，不要驚慌！西北方向是我們的老窩，敵機不可能從那個方向過來！”
“報告師長：接到電報了，總司令親自過來接我們了！”雷達組接受了一封基地的電報，頓時更加吃驚：“電報說，總司令親自駕機！師長，總司令會開飛機啊？”
張念祖聞言一驚：“我聽總司令說過這些飛機很簡單操作，但是從來沒有看他親自飛過。早就聽說總司令無所不能，坦克、汽車、火車他都會開，現在會開飛機只怕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
“zh001，我是zh002，聽見請回答！”
張念祖驚喜的叫道：“002，我是001，這裡有三條尾巴，但是沒油了，也沒子彈。我們把他們逼到海里就回來！各機組調整編隊，準備返回，不用管這些小鬼子了！”
敵機的速度越來越慢，根本是無可奈何了。
就在這個時候，西南方突然衝出三架戰鬥機，朝三架敵機猛撲過去，距離3000米就已經開火！
隨着距離越來越近，終於有一架敵機被打得凌空爆炸！
還沒等六個機組歡呼，另外兩架戰機也大發神威，同樣把自己的敵機打成了一團火球！
原來，轟炸機編隊出發以後，白書傑開始坐立不安。他在前一世是戰略偵察兵，二十世紀的殲-7他會開，但是小鬼子的這種老掉牙的玩意兒，他還真的沒有玩過。
閒着也是閒着，他就開始在zh002上面繼續琢磨雷達和轟炸瞄準儀的事情。最後被“試試這種老古董”的念頭充滿大腦，結果最後沒有剋制住，終於把飛機滑到了跑道上，然後一拉機頭飛上了天。
轟炸中隊的飛行員們都在通信室等待參戰編隊的消息，突然聽到飛機起飛，這一驚可是非同小可！
書中交代，這裡有一個戰鬥機中隊。現在“敵人”竟然滲透進來，把自己的一架空中指揮機給劫走了，簡直不能容忍！
中隊長孫德志一聲令下，一個三機編隊就已經升空，他們要把飛機給逼回來！
畢竟後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