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個上等門派的宗主同時出手,那是何等強大的力量?上等門派的宗主的實力,就算是在整個修道界,都是一股巔峰的力量。可是就是這樣一股巔峰的力量,竟然就在一個憑藉着一件上等法寶的下等門派的區區煉器師手上吃了虧。非但沒有奪得上等的法寶,而且讓煉器師帶着法寶跑了一個沒影,這簡直就是一個莫大的恥辱!
“現在如何?”
鳳霖陰沉這臉說道。煉器師走了,連帶法寶都沒了,現在該如何?她的心裡甚至就有一種衝動,如果能夠遇到那個天才煉器師的話,她寧願不要法寶也要殺死那個天才煉器師!不過讓四人同樣心驚的是,想不到這件上等法寶竟然有着如此驚人的威力,這已經快要脫離了普通的上等法寶,快要有聖人之器的威力了。不過,不管怎麼說,他們現在一無所獲,是應該就這樣回去呢,還是繼續留在這裡等着哪天或許那個天才煉器師會重新露面。
“掘地三尺!”
鶴凌子咬牙切齒的說出了這三個字,便離開了。鶴凌子的意思很簡單,他就算是掘地三尺也要找到那個天才煉器師,大有一種找不到那個天才煉器師就不離開的架勢。
其他三位宗主在鶴凌子離開之後,並沒有就離開,只是沉默着。
“這裡畢竟不是我教的地盤,也不便在這裡逗留太久,更何況,門派那邊情況複雜,不比鶴山門門派就在附近,發生什麼事情也來得及照應,我木央門還是離開的好,兩位宗主何去何從,還請兩位宗主自己好自爲之。”
木央門的宗主木濤發出了一聲長嘯,飄然而去,沒多久,便看到一卷鋪展開來的巨大的竹簡沖天而去,眨眼便不見了蹤影。鳳霖和華志互望一眼,也都駕馭着各自的法寶離去了。
畢竟,這裡是截教的地盤,在這裡逗留太久的確是不怎麼方便,況且,每一教,雖然說從大的方面來說,也不過是截教,闡教,人教,妖教,西方教等等這些教派,可是早已經不同於上古封神時期了,每一教都是門派林立,雖然說競爭沒有截教這邊這樣的慘烈,卻也是一個不小心就容易翻船,實在是變數太大了。木濤能夠顧忌到這一點,鳳霖和華志同樣也會顧忌到這一點,雖然對於這次的事情,他們的心中沒有一個是甘心的。
原本,感應到東嶽門中的那件上等法寶散發出來的氣息突然的消失,周輝嘆了一口氣。那件法寶看來是被四個宗主其中的哪一個取走了,而東嶽門,恐怕也是不保,周輝的心中有幾分感慨,畢竟這麼多年來,一直生活在東嶽門所在的東嶽山腳下,況且,普通的修士沒有門派,又憑藉什麼來安心的修煉,自然是附近的門派的庇護,雖然說這庇護並不是沒有代價的,可是又有誰知道,當這裡被其他的門派掌控之後,又會是一副怎樣的樣子呢?
不過,這一切暫時來說倒也沒有什麼了,那件法寶既然已經被取到了,那麼此間的事,暫時也就該平息下來了。這四位宗主,和其他的一些湊熱鬧的修士,應該就要離開了吧?暫時這一段的日子,在新的門派掌控這裡之前,他們應該是可以過一段安生的日子了。
須臾,一個人影突然出現在了自己的眼前,正是鶴山門的宗主鶴凌子,周輝還未來得及弄明白這次奪寶究竟是誰人得去了,又是接連的長嘯聲響起,其餘三位宗主也都各自駕馭着法寶離去。看樣子,這是真的塵埃落定了。周輝的心中倒是希望鶴凌子能夠得到法寶,這並不是他和鶴凌子同爲截教弟子的原因,而是因爲畢竟鶴凌子現在就住在自己的家中,若是因爲沒有得到法寶而遷怒於自己,卻是大大的不妙。
三位宗主離開的陣勢,同樣驚動了原本在修煉的韓鳳,當韓鳳出來的時候卻是迎上了一張陰沉的臉,正是鶴凌子的臉。
“宗主……”
韓鳳有些心驚膽戰的道,看到鶴凌子這張臉,韓鳳哪裡還能夠不明白鶴凌子這次恐怕是沒有奪得法寶,就算是奪得了法寶,恐怕也是吃了什麼大虧了。在這樣的情況之下,就算是鶴凌子之前沒有將他們夫妻兩人怎麼樣,可是鶴凌子的歷來的兇名也足以讓她小心也感到恐懼了。原本鶴凌子是背對着周輝的,可是現在看到自己的妻子的這副樣子,周輝的心中頓時“咯噔”一下,自己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四位宗主奪寶的時候並沒有他多的影響到周圍,可是現在鶴凌子卻奪寶失敗了,萬一遷怒於他們。
“你們可知,這次奪寶的結果是什麼嗎?想必你們也十分的好奇吧?”
鶴凌子陰沉的臉突然一變,笑盈盈的對着兩人說道。周輝在鶴凌子的身後並看不到他的笑,可是這笑容落在了韓鳳的眼裡,卻是比之於修羅地獄還要恐怖上千倍萬倍。就算是一個傻子也都明白,一個原本因爲一件事而臉色陰沉的人現在突然換了一副臉色,笑臉相迎,肯定不會有什麼好事。韓鳳努力的壓制着自己內心的緊張,只是渾身卻發抖的厲害,韓鳳甚至覺得自己在面對鶴凌子的這笑臉的時候,恐懼的連渾身的力氣都提不起來,站不起來的感覺。
“小人,不敢問。”
周輝回答的很是小心翼翼。
“你不敢問,那我就告訴你好了,這次奪寶,我們四個宗主齊齊出手,那個天才煉器師卻憑藉着他所煉製的那件法寶,硬生生的抵擋住了我們四人聯手的攻擊,之後便遁走不知所蹤。所以,喏,他們不都走了嗎?”
鶴凌子說話的語氣很是輕鬆,可是鶴凌子說話的語氣越是輕鬆,周輝的心中就越緊。鶴凌子的兇名,他不是沒有聽過,好歹也是上等的門派,哪個上等門派在修道界中會沒有人知道,這樣的修道門派或許並非是不存在,但是絕對不是鶴山門這樣靠着掠奪和廝殺而崛起的門派。
“那宗主……”
“他們走了,我可不走,找不到那個煉器師,拿到那件上等的法寶並且將那個煉器師千刀萬剮難平我心頭只恨。正好這次過來我沒有帶女人過來,你妻子,我就借用了吧,哈哈哈!”
鶴凌子張狂的笑着,隨手便將韓鳳攝了過去,大步的進了屋子,房門被“砰”的一聲關上。
“不!不!宗主!那是我的妻子,還我妻子!還我妻子啊!”
周輝瘋狂的捶打着門,可是門卻是紋絲不動。這屋子,自然被鶴凌子設下了結界,不是周輝輕易的就能夠打開的,周輝卻是不顧一切的依然在門上瘋狂的捶打。周輝在門上捶打的力氣慢慢的變弱,而鶴山門的那些弟子們也都將東嶽門屠盡歸來,原本是想要向鶴凌子稟報結果的,可是看到這一幕,便已經明瞭了一切,只是冰冷的看着周輝徒勞的捶打着門,絲毫不爲其所動的等待着鶴凌子出來。
“還我妻子啊……還我妻子……”
周輝有氣無力的一下一下的捶打着門,叫道,此時他的嗓子早已經嘶啞。可是周輝卻不在乎,或許換成是一些其他的修士,對於自己的妻子未必就會那樣的在乎,如果出了鶴凌子這樣的一個人物,說不定將自己的妻子送上去巴結都不一定,可是周輝不會,他從來都和其他的修士不一樣。他可以和自己的妻子在一片混亂的截教之中過着相對平靜的生活,他可以什麼都不在乎,但是他不會不在乎自己的妻子。因爲如果不是一直以來韓鳳對自己的關照,恐怕自己早已經被那糾纏的噩夢弄到了崩潰。
現在的周輝只感到自己的心中開始慢慢的變得冰冷,絕望,心若死灰。而周輝心中唯一的希望就是,鶴凌子不會將自己的妻子韓鳳玩死!對於鶴凌子這等的強者來說,隨便強制性的拉上韓鳳這樣的一個女子,是真的有可能毫無顧忌的將之玩死的!
“砰!砰!砰……”
周輝的力氣終於還是用盡了,到了最後,連砸門的力氣都不再有。突然之間,周輝開始恨自己,恨自己爲什麼一定要過如此安逸的生活,如果自己也和其他人一樣去掠奪,去廝殺,然後用掠奪過來的資源拼命的修煉的話,自己也不至於到現在纔不過是感應大成的修爲。自己也不至於在自己的妻子在房間裡面受辱的時候連繼續砸門的力氣都不再有。自己好恨,恨自己,恨鶴山門的宗主,也恨這百萬年前的封神一役。如果不是百萬年前的封神一役確定了截教的地位的話,截教中人又如何會連這點修煉的資源都沒有而在掠奪當中變得如此的兇殘?
他無力的癱在房間門外,屋裡的靠着房門,雙眼望着半空中那艘巨大的船投下的陰影,就像一隻猛獸一般,用兇殘的目光盯着自己,將自己的心,一點點的吞噬,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