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說周輝此刻體內的人火忽強忽弱,但是就算是最弱的時候,也比之於在周輝修煉之前的巔峰都要強上那麼一點點了,他將自己的全副的精神都放在了對自己的人火的控制上面,如果說這次不能夠一次性突破的話,雖然說離突破只有一步之遙,可是這一步之遙到底能夠走多久,卻都是未知之數,最多也只是讓自己的修爲精進一點而已,可是如果這次能夠一次性突破的話,當然最好。
周輝在全力的突破,韓月自然也不會去打擾,只是在一邊又重新盤膝做下來安靜的關注着。看到韓月如此,壽一也學着韓月的樣子盤膝坐了下來安靜的關注着,只是壽一雖然也關注周輝的修煉的進度,但是也很明顯,壽一對於這樣安靜的關注着一個人修煉還是相當的不適應的。
隨着周輝的體內人火的忽強忽弱的變化,周輝身上的氣息也在不斷的變化着,就好像是在這不斷的變化中積蓄着力量,等待着最後的爆發一般。
“呼!”
他體內的人火猛的一下跳動,他的體內的人火便穩定下來了,不再不斷忽強忽弱的變化,而他的臉上也閃過了一絲紅暈,他感受到一股溫暖的力量從自己的身體中擴散開來,一陣陣的舒泰的感覺如同潮水一般的涌動着。終於又突破了,周輝睜開了眼睛。
雖然說他的那些不屬於這一世的百萬年間,甚至是百萬年前的經驗和記憶都已經告訴他每一次突破的時候應該是怎麼樣的感覺,對於這樣的感覺,至少在他的記憶中,已經不知道經歷過了有多少次了,可是他依然爲自己的突破而感到欣喜。花去了幾個月的時間,終於從化精初期修煉到了化精中期,當然,這樣的修煉速度在整個修道界也都算是數一數二的,就是不知道自己修煉着幾個月,外面的狀況又變得怎麼樣了。
“大人,您可修煉完了,我都急死了,我們到底在這墓地當中要待多久啊?”
儘管壽一已經開始慢慢的習慣了在墓地當中的生活,沒有了一開始的那種不適,但是壽一依然不喜歡生活在墓地當中。尤其是壽一曾經是當過土匪頭子的人,當過土匪頭子的人怎麼可能在這種地方一直憋下去呢?
“依我看,我們差不多現在已經可以出去了。”
並沒有觀察外面的情況,也並沒有去刻意的推算,他卻已經下了決定。其實周輝的直覺告訴自己,在這附近,已經沒有什麼真正意義上的高手存在了,也就是說三清門的門主蔣陽以及其得意弟子雷銘白應該早已經回去了。修士的壽命雖然比起凡人來要悠長上許多,但是並不代表着修士也有着和他們的壽命相符的耐心。而就算是他們都還沒有走,他也要想辦法出去了,壽一不可能在這裡一直待下去,他自己,也同樣不可能。
三清門的弟子們,現在已經將這次對於是最後可能僅剩的壽一的行蹤的打聽當成是放鬆的機會了,反正又找不到,與此如此,還不如將放在這上面的精力用來放鬆的好,在三清門裡面的時候,想要有這樣放鬆的機會可是不多的。一些比較受到器重的弟子通常是被督促着修煉,而一些不怎麼受待見的弟子,也經常被支使着打雜。
他們在一邊將和當成放鬆的機會而感到輕鬆的同時,也在心中咒罵着壽一。這麼久了,壽一真的如同人間蒸發一般一點消息都沒有,這讓他們越來越在同門的面前擡不起頭來,甚至在修道界的其他的門派的修士面前,他們都有一種擡不起頭的感覺,可以說,這是三清門自創辦以來所做的效率最低的事情之一。不過,不管怎麼樣,墓地這邊,都是從來沒有人接近的,沒有人忘記連他們的門主都在這裡吃過虧,既然連門主都吃過虧,那麼他們更是不敢靠近這裡了,自然也不會去想壽一是否會出現在墓地的周圍,甚至是,壽一是否會從這墓地裡面出來。
現在的壽一的確是從墓地裡面出來的,而且是大搖大擺的出來,和壽一一同大搖大擺的出來的,自然是周輝,還有韓月了。
“附近多了好多生人的氣息,倒是難得這裡清靜。”
周輝似乎在享受一般的眯着眼睛說道,對於周圍的這許多的生人的氣息似乎是毫不在意一般。他感覺的出來,這些修士當中,根本沒有什麼高手,蔣陽當然也不可能會爲了尋找一個化精期的修士而在派出大量的修士的同時再加派幾個高手出來坐鎮的。雖然說這些不是高手的弟子修爲最低的也差不多都在化精期了。
“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壽一聽到周輝說附近有很多生人的氣息,卻是沒有周輝如此的瀟灑,光想想三清門這個名頭就已經足夠自己去仰視了。
“怎麼辦?不怎麼辦啊,該幹嘛還幹嘛就對了。”
周輝大咧咧的說道,拉着韓月就已經向着林子外面走去了。現在的這片林子裡面的迷陣也早已經被破掉了,卻是再也沒有了進來的時候的那種特殊的感覺,除了這片林子裡的樹木由於曾經用來佈置陣法,在元氣的滋潤下比之於一般的林子裡的樹木更加的粗壯一點,有靈性一點之外,和普通的林子根本沒有什麼兩樣。
看着這已經與普通的樹林沒有太大的區別的林子的時候,周輝突然想起,自己等人在墓地中待了幾個月,那麼在尋找他們的時候,三清門的門主蔣陽會不會找到自己家裡,並且順便將自己的那個小院子給毀了?自己的那個小院子雖然說也算是佈置了一點陣法,但是別說是三清門的門主了,就算是雷銘白都可以用強力破的掉的,周輝的心中不由得有一絲焦急。這是自己和韓月的上一世的記憶之一了,雖然說自己在慢慢的將以前的每一世都在試圖和這一世的自己撇開,可是韓月的上一世,卻正是自己的這一世。
在周輝原來的小院子當中,一片廢墟,而這廢墟卻被人從其中清空了一部分,在這清空的地方當中,擺着美酒以及一些小菜,幾個修士圍坐在這裡吃喝着。
這幾個修士正是三清門的弟子,不過他們比起那些到處尋找壽一的下落的三清門弟子,他們算是地位稍微比較高一點的。原本以他們的性子是不可能喜歡待在一片廢墟的當中的,可是無意當中,他們發現了一件十分有趣的事情。那就是,每次有三清門的弟子在這一片廢墟當中撒野的時候都會引致周圍的居住的一些修士的集體的憤怒,不用說,這些居住在周圍的修士自然就是壽一曾經的那些手下了。
正是因爲那些居住在廢墟附近的修士的集體的憤怒,這讓三清門的弟子們都感到十分的好玩,其中甚至有幾次三清門的弟子和這些修士們還產生了暴力衝突。但是,十分顯然的,三清門的弟子怎麼可能輸在這些在他們眼中低賤的散修的手下,非但不會輸,而且每次都是三清門的弟子贏。所以,三清門的弟子每次撒野,甚至是玩樂,都一定要在這廢墟這種進行了,一定要看到周圍的居住的那些修士的幾乎快要憤怒到失控的眼神,這才方肯罷休。
在這裡待得時間長了,這幾個三清門的弟子其實也將附近居住的散修都認識的差不多了,可是就在幾天,他們又看到了三個散修。這三個散修的修爲不高,卻也不低,他們正向着這片廢墟行來。看到這片廢墟之後,三名散修的臉色都變得不是很好。
“雜碎!”
周輝的臉色瞬間陰沉了下來。韓月也是感慨不已,自己輪迴了萬世,每一世總有一些讓人印象深刻的故事發生,而印象最深刻,最清晰的自然是離這一世最近的前世了。自己前世就和周輝居住在這裡,而在這一世周輝又將自己帶到了這裡,甚至還對院子做出了修建。至於壽一,也是在這裡還住過一段時間的。可是,等到他們回來的時候,原先的那個院落竟然已經變成了一片廢墟。
其實,周輝的心中是有一種莫名的空蕩蕩的感覺的,只是這種空蕩蕩的感覺又不是因爲失去了什麼原本讓自己充實的東西,卻偏偏好像是失去了什麼原本太過沉重的壓在了自己的心頭的東西一般。雖然這個院落不是自己前世的因果,但是既然自己和今世的韓月在一起,就不該放不下和韓月關於前世的記憶。既然現在的自己和今世的韓月在一起了,那麼也說明其實這個院子的存在是多麼的不應該。只是,這又是自己對某一段回憶的寄託,就這樣被毀了,又難免有一種出奇的憤怒。雜碎……竟然敢毀去自己的回憶的寄託,不過,還好,對於那段回憶,自己並非是真的一無所有,由兩人的血淚所融合在一起凝成的那顆血珠貼在周輝的胸口,帶着絲絲的冰涼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