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招惹麻煩的話最好就不要去動那些屍體。”
周輝冷冷的說道,聲音當中頗帶着幾分的不客氣,如果這些三清門的弟子真的敢動這裡的屍體的話,自己的確是會不客氣的,自己唯一忌憚的,也只不過是三清門門主手中的盤古幡而已。
本來還有一些弟子在蠢蠢欲動,聽到周輝的話立馬收斂了起來。在外面的廝殺他們可還是記憶猶新,雖然說他們最終還是慢慢的適應了那些乾屍的攻擊,然後反過來對將這些乾屍完全的消滅掉,但是卻讓他們這些自以爲是的精英們死傷了一部分,既然這裡的屍體如果不去動的話不會主動攻擊,那麼他們還是不要去動的好。
雖然說其他的三清門弟子全部都停下來了手中的動作,可是卻還有一個人沒有理會,那個人渾身雷光閃爍,眼中的殺機也是十分的強盛,正是雷銘白。三清門在這裡吃了虧,讓雷銘白感到有些憤怒,所以說現在即使會引發這些屍體的攻擊,雷銘白也無所謂,大不了,全部都滅了就是,他對自己的實力,還是相當的有把握的。
“雷銘白!你敢!”
周輝暴喝,額頭的青筋跳動,雖然說現在還不到和三清門翻臉的時候,而且在這裡動起手來也很容易波及到那些屍體,一旦那些屍體被波及到,立馬就會展開攻擊,攻擊這裡的所有人,不計任何代價。或許那些被波及到的屍體三清門可以全部都滅掉,但是周輝卻不能看着那些屍體被滅掉,而現在更不容許雷銘白就要滅掉這些屍體。
“有何不敢?”
雷銘白用挑釁的目光看着周輝,對於這個一直被定義爲盜墓賊的存在,自己是相當不屑的,無論是這個人的身份,還是這個人的修爲。
“你想要找死,至少先想辦法放我們出去,這裡的佈置沒有你看到的和想象到的那麼的簡單,要死別拉上我們給你墊背!”
周輝自然不能夠實話實說,但是他也並不擔心雷銘白並不聽從自己的話,因爲自己已經被三清門的人定義爲盜墓賊了,那麼以三清門的人給自己所定義的身份,現在又在墓地裡面,自己所說的話,完全是可以當做權威的。
“銘白,不得放肆!”
三清門的門主臉皮動了動,也終於出聲阻止雷銘白了。就算是雷銘白再如何的無法無天,三清門的門主卻是不敢冒這個險,這可是涉及到所有人的性命的,他不敢大意,以他一門之主的身份更是不能夠大意,也不能夠和雷銘白一樣的衝動和年輕氣盛。
聽到自己的師傅出聲阻止,雷銘白冷冷的哼了一聲,又十分不屑的掃了一眼周輝。剛纔周輝還是額頭青筋跳動,一副一個不小心就要拼命的樣子,可是現在的他早已經都恢復了正常,面無表情,好像是完全的將雷銘白忽視掉了一般。
這座塔周輝一共建造了九層,九九歸一,即算是應了一些天道在其中,也應了陸九重以及九重門的名字在其中。周輝現在已經帶領着這些三清門的弟子們到了第八層了。除了第一層之外,其餘的七層裡面的佈置都差不多,唯一不同的是可以明顯的看得出來,層數越高的裡面的屍體的修爲便要比層數越低的屍體的修爲高。
七層塔中的人死相各異,三清門的弟子們也開始慢慢的習慣,到了第八層的時候,佈置的確是和其餘的都差不多,但是卻又差了很多,讓三清門的弟子們都十分的不適應。第八層和其餘的幾層不同的地方在於,第八層的屍體,只有一個。這個屍體如同標槍一般的站立着,手中結印,似乎是還有什麼招式沒有來得及發出去,身上一股慘烈的氣息似乎是要直從這塔中衝出去,可是這塔中卻又有另外一種浩瀚的氣息將這股慘烈的氣息壓制住,而除了壓制之外,卻又似乎好像是融合在了一起一般。
塔底是祭堂,而第八層僅有一個屍體,看其修爲,似乎也是相當的不弱,想必,第九層最高層應該也和第一層一般做了其他的佈置,要是論屍體的話,恐怕這裡是最後一具屍體了,也是最強的一具屍體了。想到這裡,三清門的門主是徹徹底底的鬆了一口氣,想必當初通天教主做出了這樣的設想,如果用截教二三代弟子的屍體來建造這座塔的話威力一定會奇大,而這裡便已經是修爲最強的一具屍體了,對比一下兩者之間的差別,也可以對比出來如果當初通天教主真的建成了那座墓地和這座墓地之間的危險性的差別了。
如果說這最後一具屍體是這座塔的核心的話,想必將這座屍體毀去就差不多了。不過這具屍體便是陸九重的屍體麼?似乎,並沒有傳說當中的那般的強橫,或者說,經過了如此漫長的歲月,陸九重的屍體已經退化到了這個地步。不過經過了如此長的歲月陸九重的屍體才退化到這個地步,那麼想必當初陸九重的修爲也算得上是極其的恐怖了。
“是不是毀掉這座墓地的方法就是將最強的一具屍體毀去?”
三清門的門主有些心急的問周輝道,似乎是隻要周輝點頭,就立馬將這個屍體毀去。
“的確是這樣……”周輝話音未落,三清門的門主的手上已經開始了結印,他感覺得到這個屍體的強大,看來想要將這個屍體一下子毀去似乎還不是那麼的容易,可是不能一下子毀去的話也是一個麻煩,只能發大招了。
“門主何必如此心急,這不是還沒到最後一層麼?”
三清門的門主愕然停手,難道說自己剛纔猜錯了,第九層並非是和第一層一樣的不放置屍體的佈置,而是也有放置屍體的。可是既然都那樣了,爲何還要在這裡僅僅只放一個屍體,讓人誤以爲這已經是那身份地位都最高的那一個了呢?
九重門弟子後代趙錦鴻等人及開山鼻祖陸九重之墓。那個牌位上面的字突然在三清門的門主的腦海中一閃而過,既然趙錦鴻那個名字出現在了牌位之上,說明趙錦鴻這個人的身份也必然的不是那麼的簡單,或者說,這個人正是趙錦鴻?如果這個人是趙錦鴻,而且還放在第八層的話,那麼放在第九層的那個以身份來論的話自然是陸九重,可是以實力來論的話,恐怕肯定也在趙錦鴻之上了。
單單一個趙錦鴻就已經如此之強了,那麼第九層的陸九重的屍體……那個傳聞當中自從百萬年前封神一役過後出現過的最爲優秀的修士之一的那個傳說一般的存在的屍體……此時三清門的門主這才突然覺得,自己,似乎是怕了。
如果不是因爲自己怕了的話,自己就不會纔到第八層,在第八層看到了一具屍體,便認爲這是最後一具,也是最強的那一具屍體了。而且自己的想法當中明明有很多的自欺欺人的成分在裡面,有很多的漏洞,可是自己卻又偏偏是不願意將自己的漏洞揭穿。而如果不是因爲自己怕了的話,自己應該更不可能在得到周輝毀掉最強的那具屍體便可以毀掉墓地的肯定,卻沒有確認這具屍體的身份的情況下貿然出手了。
自己竟然怕了,自己堂堂修道界第一門派的門主竟然怕了?他在這一刻突然覺得心中有一股莫名的好像的感覺讓自己好想笑,可是自己偏偏又笑不出來。因爲自己根本不清楚第九層的陸九重的屍體究竟能夠有多強,自己手持着盤古幡有沒有可能對抗,這是生死攸關的關頭,玩笑不得的。他僅僅的握了握手中的盤古幡,明顯的感到自己的掌心已經溼潤了,那是自己的汗。他又突然莫名其妙的想到,其實自己剛纔突然產生的那種想笑的感覺,叫做諷刺。
三清門的門主根本不知道自己現在這是怎麼了,怎麼會一下子生出這麼多莫名其妙的情緒出來,或者說,有什麼巨大的危機在慢慢的靠近着自己,才讓自己的心一下子陷入了混亂的?他一下子渾身打了一個冷戰,清醒了過來,他感到自己的手心已經不再出汗了,那些雜七雜八的想法也都消失的一乾二淨,那麼,現在是時候去第九層看看了,如果實在不行的話,自己完全可以掉頭去跑,如果條件允許的話,自己還會捎上雷銘白。
周輝的嘴角流露出來了一絲不屑的嘲諷,不再理會在那裡胡思亂想的三清門門主,直接向着第九層走去。看到周輝的背影中都帶的微微的嘲諷,三清門門主的眼中閃過了一絲殺機,要殺你,等到到了第九層再說,似乎,你現在也沒有什麼用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