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後,我們會住在那裡麼?”
韓月指着那裡道。其實以她心中的意願,還是想要住在那裡的,她由於那種莫名的熟悉感,而自然而然的對這裡感到了親近。周輝神色複雜的點了點頭,將自己的一聲深深的嘆息,留在了內心深處。當初的韓鳳,就是在那裡受辱,自殺,自己將韓鳳葬後,後來韓鳳的墳墓在爭奪之中被毀,但是自己,卻又帶了韓鳳的轉世之身來了這裡,要重新居住在這裡,想起來,造化,卻是真的弄人啊。
兩人走入了院子,將那院子收拾了起來。原本這個院子當中百年來未有人居住,早就顯得破敗不堪,在兩人的收拾之下,這個院子卻是好歹也顯出了幾分人氣來,看起來也沒有那麼的破敗和荒涼了。而周輝卻是打算以後一直在這裡常住的,現在將這院子暫時收拾起來,以後卻一定還是要好好的收拾收拾,這裡,是自己跳出了輪迴的地方,也將是自己這一世逆天道的起步。
兩人由於都在將那九重門的後代弟子的墓地建成之後,受到墓地建成那一剎那的衝擊,受了不輕的傷,現在倒也是來不及好好的收拾,也只能簡單的收拾一下,等到以後傷好了再做佈置了。兩人都十分的疲憊,在簡單的收拾好了之後,便在裡面沉沉的睡去。
當兩人醒來的時候,是被外面熱鬧的聲音吵醒的。兩人卻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對望了一眼,一起走出去想要打探打探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情。他們兩個是剛剛纔來到這裡,對於這裡的事情一定要打聽清楚,畢竟百年多沒有過來,至少也得弄清楚這裡的情況,以後在這裡纔好繼續待下去。
可是當兩人走出了屋子之後,卻是看到密密麻麻的修士們都圍在他們的院子外面,焦急的看着兩人,卻都並不進來。看着這些在外面一個個陌生的面孔,周輝的心中又是一陣感慨,百年的時間,原本對於修士來說不該算什麼,也改變不了太多的東西,可是偏偏這東嶽山附近的人,自己是一個都不認識了,當然,一個都不認識這也算是最好的結果,如果自己認識的故人還在這裡的話,可能反而是不妙了。
“不知道諸位道友這是?”
周輝試探着問這些圍在他們院子外面的修士。這些修士分明就是因爲他們住在這個院子當中而來的,可是卻又好像是在忌憚什麼一樣。雖然周輝早知道百年間這間院子竟然沒有人來居住過,卻是根本不曾知道這裡早已經被視爲不祥之地了,所以纔會發出這樣的疑問。
“兩位道友是外來的吧?我等看兩位道友臉色蒼白,想必是受了不輕的傷,所以倉促之下才借宿在這裡?”
其中一個修士從衆人當中走了出來對這周輝兩人行了一禮說道。
“這位道友好眼力,我們道侶兩人的確是受了重傷,倉促之間,才住在這裡的。我們看這裡年久都沒有人住,想必是也不曾有主,正打算以後在這裡長居呢,以後大家也都算是近鄰了,說不得,還要仰仗諸位道友多多照顧。”
“使不得啊,使不得,兩位道友若是想要常住在這裡,再找地方便是,但是這裡,萬萬住不得人啊,若是這裡住的人的話,哪裡會留到現在來都無人居住?這裡可是早已經都荒廢了百年啊!”
那個修士一聽周輝這樣說,好像是受到了什麼驚嚇一般立刻就大喊了起來,弄得周輝一驚一乍的,爲何自己離開這百年間,這裡就住不得人了呢?
“哦,不知道如何一個使不得法,還請這位道友詳細說來。”
“在這個院子當中,百年之前,也是曾經住着兩個道侶,後來東嶽門中有一天才煉器師,煉製出來了一個絕世法寶,前來爭奪這法寶的其中一個大門派剛好就住在了這裡。那大門派爭奪法寶失利,將這家女主人凌辱,這家女主人因爲受辱而自殺。後來這家的男主人將女主人葬了之後,便再也沒有出現過。又有傳聞說,那天才煉器師帶着法寶去找了男主人,又將法寶煉製的更進一層,那些爭奪法寶失利的門派去而復返,可是卻沒有一個人回得去,全部都死在了天罰之下,而自那以後,凡是到過這裡的人,都總覺得待在這裡十分的不自在,認爲這裡是不祥之地,便再也沒有人去了。”
“哈哈哈……”
讓這個修士詫異的是,在聽完他的敘述之後,周輝竟然好像是聽到了什麼極爲好笑的事情一般,哈哈大笑起來,而且竟然連眼淚都笑出來了。可是周輝表面上是在笑,當年的舊事重提,卻是藉着“笑”出的眼淚來哭。自己走後這裡竟然被視爲了不祥之地麼?視爲不祥之地也好,剛好留給百年之後迴歸的自己。
“什麼不祥之地,我來這裡就從來沒有感覺到什麼不舒服,相反我倒是覺得這裡挺不錯的。就算這裡真的是什麼不祥之地,就算是我等道侶兩人受了重傷,也自不懼,哪怕是在重傷的時候,我等道侶兩人的威嚴豈是區區不祥二字所能挑釁的?”
周輝的話語中流露出來了強大的自信,給在場所有人無疑都在傳遞着一種信息,那就是,他們的實力十分的強橫。豈是,以着現在他的煉氣期上等的水平和韓月化精期的修爲水平,就算是在普通的修士當中,也都算得上是強者了。從兩人身上流露出來的氣息,這些普通的修士就感覺得到兩人的實力應該比他們強,現在周輝又流露出瞭如此的張狂和自信,讓這些修士更加的以爲周輝之所以顯得如此張狂,正是他們兩人的實力所帶來的。
“我等也只是提醒兩位而已,若是兩位大人不懼,我等自然也不好說什麼。”
那個修士在說話之間,帶上了大人兩個字。大人兩個字既是對兩人的實力的認可,也算是對兩人的排斥。
兩人雖然重傷,但是兩人身上的氣息的確在向衆修士傳達着一個信息,那就是兩人的實力比他們所有人都要強勁。對於實力強勁的存在,就算是受了重傷,他們也不敢小覷,百足之蟲死而不僵,如果真的是遇上了什麼高手,他們一個輕視,惹惱了,重傷的兩人未必就不能把他們怎麼樣。
可是,這些人之所以會管這個閒事,提醒周輝兩人,是將兩人放在比他們的修爲高出不是太多,同一個階層的心態來面對的。可是現在周輝擺出了一副強者的姿態來面對他們,他們當然也沒有必要再去管這個閒事了。對於強者,本當敬,畏,然後遠,強者的圈子不是他們所能夠插入的。現在叫兩人爲大人,分明是對兩人的一種疏遠。當然,這些人再如何排斥兩人,也不會將兩人排斥出這裡,讓兩人離開。畢竟,將強者排斥出去,他們不敢,況且他們兩人執意要住在這裡對於衆修士來說送死的行爲,如果勸不動,自然也只是抱着一副看熱鬧的心態了。
“這次是我們道侶兩人驚擾諸位道友了,他日自來謝罪。”
這樣的話說得相當的沒有營養,對於那些修士來說,一名強者說出這樣的話,分明就是客套,想讓一名強者對他們這些弱者謝罪,能在嘴上客套客套說出改天來謝罪這樣的話已經算得上是看得起他們了,所以他們自然也並不當真,紛紛告辭離開了這裡。看着離開的衆修士,周輝又是長長的嘆了一口氣。
當初自己和韓鳳住在這裡的時候,這裡的修士們雖然實力也都低微,雖然也都在這個混亂不堪的截教的地域中生存,可是卻並不和其他的截教中人一樣。他們那些人和當初的周輝的性子是一樣的,雖然一樣渴望更強的修爲,可是卻更喜歡平淡,得過且過,並不會去主動的依靠廝殺掠奪修煉的資源,不計一切手段的提升自己的修爲。當時自己和韓月在這些人當中的人緣,也還算得上是不錯的。
現在百年之後過去,看起來,這裡居住的修士的性子倒是沒有改變的,但是自己卻不能再和他們結交。現在的自己,就算是結交太多人,一不小心讓別人知道周輝這個名字也都算得上是一個不大不小的麻煩,更何況自己的背後還有更大的秘密。自己周輝這個名字給自己招來的麻煩一旦擴大化,讓更多的更高端的勢力注意到,自己更深層次的秘密當然也更容易被挖掘出來,所以周輝才故意用這樣的方式,讓這些人疏遠於自己的。
他自嘲的一笑,這裡的修士們都將這裡當做是不祥之地,可是現在居住在了這不祥之地的自己和韓月,大概,也算得上是不祥之人吧。他們兩人,是天道都想要抹殺的存在,不過他們之所以這麼弱小,而又能存活至今,卻是因爲,以天道的力量抹殺兩個人雖然容易,但是天道卻是不能輕易的亂動的,這邊一動,整個天道都得亂,否則哪容得兩人鑽了天道的空子成爲了天道之下的變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