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很好!慈航道人?還有崑崙十二仙的另外三位,還有這個,是道行天尊的弟子韋護吧?我們,又見面了啊?”
周輝將目光又轉向了慈航等五人。在慈航等五人的眼中,除了仇恨之外,竟是有着一絲難以察覺的無奈的憂傷,看起來就如同百萬年前知道自己大勢已去的截教弟子一般,當初的他們,也是一般的眼神。周輝不由得感嘆,百萬年一個輪迴,自己已不再是當初的通天教主,三教也不再是當初的三教了。不過他的心中依然還在疑惑,如果到了闡教人教兩教生死存亡的關頭,諸聖,真的不會插手麼?
“我想,應帶不僅僅是截教之尊一個人來了吧,不知道封神時候的那些老朋友可也在這裡?既然我們都來了,莫非就不出來見一見麼?”
慈航道人淡然的說道。
“你們看,整個陣法這麼大,總是需要人主持的,要是他們都出來見你們了,誰來主持這麼大的陣法呢。要不,你們現在裡面好好玩?這樣你們自然會有見到他們的機會的,這樣,我便不打擾諸位了,還請諸位盡興?”
周輝的話音才落,整個人便已經消失不見,不知去向。這座陣法是由截教所佈置,整個陣法自然是在他們的掌控當中,包括周輝的行蹤,只要不想讓這些闡教的弟子們發現,他們是無論如何都沒有辦法察覺周輝的蹤跡的,更何況周輝本身就是一個不弱的強者,否則循着周輝的蹤跡也有可能比較容易破陣而出。
那些闡教的修士看到周輝一走,更是徹底的沒了主意,齊齊的看向了慈航等五人,也不管慈航等五人是什麼態度。閉目良久,慈航道人睜開了眼睛指向了大陣中心的那一根通天巨柱。
“那裡,是我們在陣外的時候唯一可以看得到的地方,也應該是整個陣法的弱點所在了,往那裡走,看看有沒有破陣的可能,衛道友以爲如何?”
“反正我只是湊熱鬧而已,在哪裡都一樣,既然你們人多熱鬧,或者更好一點。”
衛鴻冷聲答道,站在那裡,看都不看衆修士。這個時候,衛鴻終於纔可以徹底的擺一擺自己的帝王架子了,這段日子以來,在這幫修士的面前,自己實在是太憋屈了。現在衛鴻整個人從骨子裡都流露着高傲的氣息,似乎是對一切都不屑一顧一般,截教的那些修士雖然氣憤,卻也無可奈何,一入這個大陣,最有可能安然無恙的,也只有衛鴻了。紫薇護體,就算是聖人都要頭痛的。
衆人望着那根通天巨柱的方向飛去,足足飛了一個時辰,在他們的面前出現了一片幡林,綿延看不到盡頭,不同的兇險氣息從幡林裡面的幡上面散發出來,兇險至極。很明顯,這幡林當中的幡的用處各不一樣,不能只用一種方法來破,而且就算是在破的時候,也要小心萬分,因爲在破一個或者一部分的時候,很容易波動到其他的幡,這些幡又各有各的用處,誰也不知道如果真的波及到這些幡了,會發生一些什麼。
“早知道,想要過去,便不是那麼的容易的。”
看到面前的這一片幡林,慈航道人無奈的嘆了一口氣道。
“想想百萬年前,截教的陣法我們可還破的少麼,到最後的萬仙大陣我們都一樣可以破得了,又在乎這區區的一個陣法?”
闡教的這些修士一個個也都是心高氣傲,當即喊道。百萬年前的勝利帶給他們的傲氣就算是到了現在這一步,依然放不下。
“你去破?”
慈航道人只是淡淡的問了一句。所有人當即啞火,看到一旁的衛鴻的看戲的表情,一個個心中更是惱火無比,但是卻無處可以發泄,只能夠將這股悶氣憋在肚子裡。
“百萬年前,若是沒有諸聖相助,再加上通天教主對鴻鈞聖人的忌憚而沒有過多的插手,就憑你們,能破得了幾個陣?百萬年前封神之戰,截教弟子如同飛蛾撲火一樣,佈下一個又一個的大陣,這些大陣一個又一個的被破,截教弟子一個又一個的被折損在裡面。或者現在,該輪到我們了,從道行天尊死的那一刻,我就感覺到或許就該輪到我們了,或者,就在今天。”
慈航道人長嘆,終於將自己的心聲吐了出來。自從道行天尊死了之後,他便一直在這樣想,只是一直壓在心頭沒有說出來而已。現在說了出來,一下子感到自己的心中好像是放下了什麼一般輕鬆了很多。
“沒想到的是,我們果然想到一起去了。”
崑崙十二仙中在這裡的另外三人說道,慈航和他們對視,苦笑不已。
“我們不能飛過去麼?”
又有修士不甘心的說道。
“飛?可笑!看到了麼,天上的那顆星辰,我敢打賭,只要任何一個人膽敢升空到一定高度以上,這些星辰一定會將他轟殺成渣,灰飛煙滅,連輪迴的機會都沒有!連輪迴都捨不得的你們,敢飛進去麼?”
“那麼,諸聖呢?諸聖百萬年前的封神之戰,百萬年後難道就不能插手?”
有修士吼道,所有的希冀被慈航道人用充滿諷刺的口氣一個又一個的打破,他幾乎都有些歇斯底里了。
“截教一方一共一名西方教的聖人,還在鴻鈞聖人的震懾下不敢出手,此時聖人出手,是讓聖人去欺負一羣修士麼?再說了,當初你們當中有破六道大陣的,當時的事情我也聽說了,凡人界,恐怕不是你們所想象的那麼的簡單。而百萬年前的封神之戰,原因看起來簡單,但是再細想的話,其實到現在包括我們諸聖在內,都沒有一個人想通,也或者,只有鴻鈞聖人才知道吧。我看截教之尊也不簡單,或者他也知道一點也不一定。”
絕望!所有的希冀,真的就這樣全部都破滅了,絕望的氣息瀰漫在所有人的中間。莫非,這次這座大陣,他們真的就出不去了麼?
“我闡教不會滅,我師父道行天尊的傳承也不會滅,這個陣,我來破!”
韋護將降魔杵狠狠的在地上一頓說道。慈航等四人十分默契的沒有阻止韋護,只是就這樣看着韋護向着幡林走去。一衆修士緊張的看着韋護。
幡林的外圍的幡還顯得稀稀拉拉的,越是向裡,幡越是密集。韋護從外圍進入,剛剛一踏入幡林的範圍,離韋護最近的一面幡上面立即涌出了大量的火焰向着韋護洶涌而去。看來,就算是在外圍,無論如何也不可能完全的避開所有的幡的攻擊,最起碼會有一個距離最近的幡將其覆蓋在攻擊範圍之內。
韋護雙手合十,將降魔杵橫放在臂彎當中,身上散發出來了強烈的金光,在這金光的庇護之下,這火焰竟是奈何不得韋護絲毫。
韋護很快就走出了這面幡的攻擊範圍,火焰撤去,無數的惡鬼嚎哭着從離韋護最近的那面幡上撲了出來,向着韋護撲過去,只不過這些鬼怪相比起來之前的火焰,顯得更是不堪,一觸碰到韋護身周的金光,便尖叫着化爲一縷青煙消散掉。在封神之後,韋護曾經一度在西方教中做護法菩薩,在西方教被滅之後,韋護也隨同其他的闡教弟子一起迴歸了各自的師門,佛家對於鬼怪的剋制作用尤爲明顯,也難怪這些惡鬼傷不到韋護分毫了。
再進一段距離,惡鬼換成了漫天的如同下雨一般瘋狂的劈下來的雷電。
再進一段距離,幡林裡面的幡開始越來越密集起來,兩種,甚或者是三種不同的攻擊交織在一起向着韋護攻擊而去。但是韋護依然是那一副樣子,雙手合十,降魔杵橫放在臂彎當中,身上金光大放,向着幡林的深處大步走去,好像整座幡林對於韋護沒有任何效果一般。
再進一段距離,幡林裡的幡越發的秘技,交織在一起的攻擊也越來越多,終於,由於不同的能量的攻擊越多,造成了能量的混亂,混亂的能量以韋護爲中心向着四周擴散了開來,一直將整座幡林都籠罩在了混亂的能量當中。
在幡林外面的修士儘管心急如焚,卻是再也看不到籠罩在混亂的能量當中的幡林分毫,只是一個個盡力的運功雙目,想要看清幡林裡面的情況。
在幡林裡面,在如此混亂的能量之下,韋護終於再也難進一步了。能量越來越混亂,對韋護的壓力也是越來越大,韋護無奈的嘆息一聲,將金光斂去,竟是硬生生的憑藉着肉體承受着這混亂的能量帶給自己的壓力,須臾之間,韋護的肉體已經變得傷痕累累,只是他似乎是絲毫不爲所覺一般,將降魔杵從臂彎中拿了出來,用雙手緊緊的握住,雙目凝神,好像對其他一切都已經無知無覺了一般。
其實韋護是最爲適合破這個陣法的人,因爲這個陣法的最主要的地方正在於這混亂的能量,在這種混亂的能量之下,法術很難運用,即使是運用出來,也只會使得原本混亂的能量更加的混亂。而無論是韋護,還是韋護所拿的降魔杵,最注重的都不是法術攻擊,而是最爲純粹的攻擊,正是所謂的一力降十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