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陽門僅有的兩名遨遊期的修士身亡,原本還殺氣騰騰的胡陽門修士頓時感到一股冷氣直襲自己的心頭。他們原本是來殺人的,是來將九重門在這裡的據點連根拔掉的,可是看現在這個情況,怎麼好像他們根本不是來殺人的,反而變成了來送死的了?本來還瀰漫在這些修士當中的殺氣,頓時開始變了味,一股絕望的氣息籠罩了整個胡陽門的修士。
遨遊期的修士是什麼實力,若說他們眼前的這些截教的修士不知道也就算了,可是這兩名遨遊期的修士是他們的門主他們又如何能夠不清楚?
從養神期開始,修爲每提升一個大境界,實力上便是天翻地覆的變化,守一期的修士面對養神期的修士,可以以一當十,而抱朴期的修士面對守一期的修士,可以以一當百,而遨遊期的修士與抱朴期的修士之間,如果不考慮特殊情況,單純的用實力來衡量的話,已經沒有辦法用數量來衡量的,至於超越了遨遊期,到達了太虛之境的聖人強者,與遨遊期的修士,是根本不能衡量的!
而現在,他們胡陽門的兩個遨遊期修士,全部身亡!他們這些遨遊期以下的修士,難道就能對付得了這些截教的修士麼?
如果說他們沒有看到他們胡陽門的兩名遨遊期修士死在這些截教修士的手中的話,他們還自以爲憑藉他們這些人的實力完全可以橫掃這些截教的修士,可是現在他們看到了兩名遨遊期的修士是怎麼死的,現在的他們,便已經連逃的力氣都沒有了。
“門主和大長老死了我們就要等死了麼?別忘了,我胡陽門是從上古封神之戰開始就一直傳承下來的門派,最起碼也有着百萬年的歷史了,百萬年的基業難道就這樣消散了麼?我,不會甘心,難道你們,就甘心麼?”
一個沙啞的聲音從胡陽門的一衆修士當中傳來出來,衆修士紛紛側目,只見一個目光陰沉,臉上帶着一道疤且長相醜陋的修士緩緩的說道。這名修士,有着抱朴期大成的修士,甚至於隱隱的有突破到遨遊期的跡象。
原本達到了這等修爲的修士,是有辦法改變自己的相貌的,區區傷疤更是算不得什麼,可以十分輕易的消除掉。雖然說一些修士對於自己的外貌並不是很在意,並不去刻意的改變自己的外貌,但是極少有修士願意在自己的身上,尤其是臉上留疤的。除非有兩種可能——其一是這道疤對這名修士有着特殊的意義所以才留了下來,其二便是這道疤不是普通的傷疤,用自己的法力是難以消除掉的,所以纔會一直留下來。不過看這名修士陰狠的樣子,或許是前者的可能性更大一點,必定曾經遭受過什麼讓自己終生難忘的事情,不但在臉上留下了這道疤,更是讓整個人的性格變得陰沉無比。
“你怕是早就盼着門主和長老死了吧,現在他們都死了,你高興還來不及呢,就算是死你估計都能笑着死,你還有什麼不甘心的?”
果然,這個修士才一開口就有人說起了風涼話。
“是啊,現在門主和大長老都死了,你臉上那道疤差不多也該消掉了吧,你對你自己那張臉長得怎麼樣無所謂,我胡陽門還在乎我門的修士的臉長得怎麼樣呢!”
聽到了這些胡陽門修士的風涼話,周輝已經對那名修士瞭解了幾分,看來應該是曾經和剛纔死去的紫袍修士和藍袍修士發生過什麼爭執,而臉上那道疤也正是在那次爭執中留下來的,現在門主和大長老同時身亡,對於他來說自然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不但自己的大仇被別人報了,而且還有機會奪取胡陽門大權,他看得出來,現在胡陽門當中,就屬那名修士修爲最高,實力最強了。而想必,能夠和門主和大長老有過如此深的仇恨的人,對於胡陽門的大權,恐怕也是有那麼一點野心的。
那名修士在聽到胡陽門其他修士的風涼話之後,臉上的那道疤狠狠的抖動了一下,顯然是氣極,不過在表情上卻並沒有表現出來,只是在眼中閃過了一絲狠厲。
之後那名修士竟然是真的用法力將自己臉上那道疤消除掉了,在那道疤脫落之後,那名修士的面孔也開始發生了變化,須臾之間便已經變成了一個相貌英俊的修士,只是卻更顯的陰狠,與其英俊的相貌一點都不搭配。
看到那名修士果然將自己的傷疤消掉,甚至於連自己的相貌都改變了過來,胡陽門的修士頓時個個都是一陣的冷笑,早就看出來那名修士是這種人來,今日終於有了他小人得志的機會。不過對於胡陽門其餘修士的冷笑,那名修士卻好像是裝作不知道一般,邪邪的笑了笑。
“我知道你們看我不順眼,我承認,門主和大長老死了我是小人得志了,可是你們看看你們又都是些什麼德行,自以爲自己很高尚,很了不起是麼?就憑你們在現在這種生死關頭還有心情搞內訌,就完全可以看得出來,你們不過是一羣死到臨頭還一點覺悟都沒有的蠢貨而已!”
那名修士的話說的一點情面都不留,但是胡陽門的其他修士卻沒有一人再冷笑或者感到惱怒,因爲那名修士的話終於提醒了他們他們現在的境遇。剛纔他們的確是只顧着內訌,嘲笑那名修士的小人得志了,卻忘了他們現在已經陷入了死地,他們所要面對的,是死亡!一瞬間,所有人頓時都沉默了下來。
對於這具有戲劇性的一幕,周輝是饒有興致的看着卻似乎是絲毫沒有出手打擾他們的意思,反正這些胡陽門的修士是逃不掉了,他不急,既然有了這樣一場戲看,先看看戲,又有什麼不好呢。
“那你說我們該怎麼辦,門主和大長老都死了,我們不橫豎都是一死麼?”
“門主和大長老?是啊,他們都死了,他們爲什麼死了?因爲他們自以爲他們是遨遊期的修士,驕傲自大而狂妄。不要忘記了,我們胡陽門百萬年來傳承下來的根本是什麼?一年之前我們能夠在凡人界崑崙山的那場災難中逃脫的原因是什麼?僅僅是因爲我們胡陽門有兩名遨遊期的修士麼?錯!大錯特錯!每一個上古門派能夠傳承至今的主要原因都只有一個,那就是他們都有一套幾乎完美的陣法,而這套幾乎完美的陣法能夠在最爲關鍵的保下門派中的修士的小命!”
“可是……那套陣法需要一個樞紐來控制,而作爲樞紐控制整個陣法的手法只有門主才能夠有的。”
“如果你們不想死的話,就相信我吧,這個手法不僅僅是門主有,我,也有!哈哈哈!”
那名修士張狂的笑道。此時那名修士的野心已經昭然若揭了,如果沒有野心的話,又怎麼可能會弄到只有門主纔會擁有的控制作爲陣法的樞紐控制整個陣法的手法。只不過,這些,都已經並不重要了,因爲,門主和大長老都已經死了。如果那名修士真的能夠壓得住胡陽門的衆修士的話,可以毫不誇張的說,以後胡陽門就是那名修士的了。
雖然對那名修士的做法十分的不屑,但是爲了生存,胡陽門的衆修士別無選擇,只能迅速的組成一個陣法,而那名修士作爲整個陣法的樞紐控制着陣法的運轉。直到這個時候周輝才突然驚醒過來,現在已經不是自己看戲的時候了,如果等到胡陽門的陣法完成,自己可就真的沒有辦法奈何得了這些胡陽門的修士了。
一個紫色的光罩,開始以那名修士爲中心將胡陽門的所有的修士都囊括在裡面緩緩的閉合,而這個時候周輝才催動了鏡子法寶,一個赤、藍兩色的陰陽魚隱約間透着金色的光芒迅疾的向着那名修士飛了過去,而也就在那個陰陽魚剛剛脫離鏡面的時候,整個紫色的光罩已經完全合攏,陰陽魚閃爍着三色的光芒狠狠的撞擊在了上面,紫色的光罩也僅僅是輕微的波動了一下,很顯然是沒有多大的影響的。
周輝無奈的嘆了一口氣,還是慢了一點,只要在那紫色的光罩合攏之前,陰陽魚闖入光罩的話,就算是在闖入之後光罩合攏,陰陽魚將那名控制陣法的修士擊殺,整個陣法失去了控制光罩也會自動消散掉的,可是現在,明顯是破不開這個光罩了。
不過值得慶幸的是,三教之中,攻防兼備,既有着恐怖的防禦力,又有着恐怖的攻擊力的陣法,只有截教的萬仙大陣,否則的話,非但滅不掉胡陽門的修士,而且他們還會有滅門之災!
“哈哈哈,截教的小崽子們,等着吧,遲早有一天我胡陽門還會殺過來的,到了那個時候,截教必將重新被闡教和人教踩在腳底下,截教,註定了只能衰落,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