猶豫了片刻,周輝一步踏出,很明顯,這一次,他是到了林子的深處來了。在林子裡面是一副熱火朝天的景象,人人都在忙碌着,而且帶着一股喜氣,就好像是發生了什麼大喜事一般。看到突然出現的周輝,很多人都愣在了那裡,自從他們來這裡之後,在周圍佈下了迷陣,便再也沒有一個人能夠闖到這裡。
“什麼人?!”
這一羣人似乎不是很友好,十分警惕的將周輝圍了起來,空氣開始變得凝重了起來。
“我進入這林子當中,無意陷入了迷陣,一時心急就在迷陣當中胡亂的闖蕩,結果就闖到這裡來了。”
周輝的話,基本上是有八成的假,面對一羣看起來十分的不友善,甚至隨時都有可能對自己的生命造成威脅的人,他自然不敢說實話,尤其是看着這羣人對自己這個生人的警惕的樣子,他自己更不敢說自己是專門進入這迷陣的。
“是麼?”
一個年輕人走到了周輝的面前,用一種充滿了懷疑的目光看着周輝道。在年輕人的目光之中,充滿了不信任,以及想要看穿周輝的心理的意思。不過周輝的眼神卻是沒有絲毫的躲避,近百萬年的輪迴的記憶如果還教不會自己如何在撒謊的時候不被人看出自己表情上的破綻的話,那麼自己就不該是百萬年前封神一役的那個通天教主,而應該是一種連豬都不如的生物了。
“如果你們不相信我,並且不歡迎我的話,我可以馬上離開!”
周輝故意做出了一副生氣的樣子,好像就真的要馬上離開一般。他相信,就算是這些人再如何的不信任自己,也不會在這種情況下真的告訴自己,那你就走吧。自己也並不需要在這裡待太久,只要等到風頭差不多過了,自己再出去就行。至少,在自己出去的時候不會立馬有人找上自己的麻煩。
“離開?”
年輕人發出了一聲獰笑,好像是周輝所說的離開兩個字觸動到了年輕人的心中的什麼一般。
“還不將這個人拿下?”
陡然間年輕人一聲暴喝,立馬周圍就有人將在周輝抓了起來,而周輝還有些莫名其妙,怎麼自己一說要離開,非但沒有讓這些人感到初次見面就如此的衝撞自己而感到不好意思,反而是讓這些人顯得更加的激動,一下子將自己抓了起來了呢?難道說這些人隨便遇到一個闖入這片林子當中的人都不會放過,一律都會抓起來不成?也是,這些人在藏在這裡,也必然有藏在這裡的原因,萬一被哪個來過這裡的人將消息泄露出去,用不了多久修道界中的大部分人就都會知道在東嶽山的那一片設有迷陣的林子裡藏着不少人。
“你們這是什麼意思,不歡迎我,我可以走,何必抓我?”
“爲何抓你,完了自然我們會和你溝通清楚。我們今天也懶得跟你計較,今天我們的族長得了一個女兒,也是族長的第一個孩子,是族裡的大事,否則的話,別說抓你了,說不定一個不小心殺了你都有可能。”
年輕人冷冷的到,押解着周輝到了關押人的地方。到了這裡的時候,周輝可以很明顯的看得出來,這裡幾乎都沒有怎麼使用過,有一種年久失修的感覺。在一路上,自己也被很多這裡的人看到,這些人無一例外的從臉上流露出來了同一種情緒:警惕!以及恐懼!
這裡的人們在看到自己之後臉上流露出來的情緒,讓周輝意識到了一件事情,那就是,這些人很有可能在修道界結下了什麼仇家,是爲了躲避仇家的追殺才會到的這裡。那麼如此說來,自己一個外來人的身份就顯得更加的敏感了。如此大的一個族羣,對於他們的仇家來說,也算得上是一股不小的勢力,一日不除,心中必定一日難安。所以必然會派出無數的人來探聽這些人的消息,自己突然間出現在這些人的面前,也的確如同那個年輕人所說,被直接當做探子而殺死!
明瞭了這些,周輝反而釋然了。這要讓這些人明白自己不是他們的仇家的人,讓這些人明白自己並不會將他們的存在的秘密透露出去,那麼自己,至少,就不會有生命危險,最多,也不過是將自己困在這片林子當中,不允許自己離開而已。
關押人的是一些露天的牢籠,用一種比之於煉製飛劍的材料稍次,但是又比較多見的一種材料做成一道道的柵欄才形成的這些牢籠。周輝安下心來坐在牢籠當中,此時的自己可以很方便的觀察着這些來來往往忙忙碌碌的人。剛纔那個年輕人對自己已經透露出來一些信息了,就在今天,他們的族長得了一女兒,這是他們的族長的第一個孩子所以是族裡的大事,也是族裡這麼多人如此忙碌的原因。
在離周輝的所在比較遠的地方,搭起了一個祭壇。修道界中,當有些人有了子女之後,會搭建一個祭壇,在這個祭壇上刻畫一些法陣,並且將初生的孩子帶到這裡來舉行儀式,這將會對孩子以後的成長起到很大的幫助,比如說這祭壇的力量可能會改變一下孩子的資質,或者是身體以後的發育的潛力等等。初生的嬰兒,是最容易受到影響的。否則的話,普通情況下,改變一個人的資質,改變一個人的身體以後發育的潛力也都是近乎脫胎換骨一樣的神通,沒有絕高的修爲又怎麼可能做得到。可是對於初生的嬰兒來說,一些稍微成形的勢力就完全可以做到了。
不知不覺之間,太陽已經快要到天空的正中了,而忙碌的人們也早就停止了忙碌,陸陸續續的向着祭壇的方向匯聚,此時的祭壇下面已經是人山人海了,由於今天的日子的特殊性,想必這個族裡的所有的人都差不多到了吧。周輝略微的估計了一下,在這一片林子當中,竟然藏了約略有四五萬人的樣子!此時的太陽,還差一點就要到天空正中了,一點一點的向着正中的位置掙扎而去。
一般來說,爲嬰兒舉行這樣的儀式,最佳的時間便是當太陽移動到天空的正中的時候,也就是正午的時候,這個時候,祭壇可以發揮出最大的效果。當然,也有一些修煉特殊的,比較少有的陰性的神通的修道者對自己的嬰兒舉辦儀式的時候,最佳的時間,則是午夜。
就在這個時候,一箇中年的漢子抱着一個嬰兒登上了祭壇。祭壇居高臨下,祭壇上面甚至可以十分清晰的看到周輝這邊,而周輝這邊同樣也可以十分清晰的看到祭壇。
“族長!族長!”
這個中年的漢子十分明顯是這些人的族長,在出現在之後,祭壇下面立即就響起了一片的歡呼。而在這一片的歡呼聲當中,那個族長向着自己的方向看了一眼,一個外來者,出現在瞭如此重要而特殊的一天,這讓他的臉色有些陰鬱。不過族長的臉色的陰鬱並不能阻止祭壇下面的族人們的熱情。看得出來,這個族長其實還是一個深深的受到了族人們的愛戴的好族長的。
那個中年漢子將手在半空中虛壓了壓,祭壇下面的聲音立刻便平息了下來,順便鴉雀無聲。
倒是一個人物呢,只不過似乎從看到自己第一眼開始就對自己不是多麼的好印象,看來,自己似乎出現的很不是日子啊,如果不是這麼重要的日子,族長也不會因爲自己這個外來者的出現而不高興,當然,這裡的人們也會因爲今天的日子的不特殊而很有可能因爲他們的警惕從自己一出現就直接殺死自己。看來,這個世界上的事情總是那麼的不盡人意呢,周輝頗有些頭痛的想到。
“今天,對我趙錦鴻來說,是一個十分重要的日子。我趙錦鴻娶妻百年間,我和我的妻子之間,沒有一個孩子,可是今天,我的第一個孩子,終於誕生了,她,就是我手裡所捧的這個女孩!”
趙錦鴻將自己手中的*高高的捧起,這個中年漢子顯得十分的激動,和自己的妻子結婚百年都沒有孩子,終於在百年之後的今天有了自己的第一個孩子。就算是已經活了百年的人,也難免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了。看到趙錦鴻的這副激動的樣子,祭壇之下的族人們又是一陣熱情的呼聲。
就在這個時候,太陽終於爬到了天空當中正中的位置,而在整個祭壇上面,突然開始冒出了點點的金芒,慢慢的,這金芒匯聚了整個祭壇的地面上面,在地面的正中央,一道金色的光柱冉冉的升騰起來。
祭壇中央的位置,站着一個人,那個人,正是趙錦鴻,趙錦鴻高舉過頭頂的,是他的女兒,金色的光柱的高度,剛好將*籠罩在裡面。鍍着一層金芒的嬰兒揮舞着自己的幼小的肢體,這一幕的畫面,看起來十分的祥和,可是驀然之間,同樣看着這一幕的周輝的心理,涌起了一股荒謬至極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