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周輝是在城內,城內隨時都有可能遇到闡教的修士,而如果自己出城的話,就不是有可能遇到了,而是必須遇到了,那將又得是一場廝殺,也就是說,他還是得通過硬闖的方式來出城。
如果能夠在城內先暫時找一個供自己容身而不被發現的地方的話,周輝倒是無所謂待在城內城外了,而如果找不到的話,只怕是在城內的風險不小。而如果硬闖出蓮城的話,那裡並不可能如同蓮池那裡一般,是蓮城的禁地,很少有其他的修士,但是自己去硬闖的話,是很容易被其他的修士看到的,以自己目前的實力能不能全部找到看到自己硬闖的修士都不一定能做到,全殺掉就更難了,而只要被其他的修士看到,就會立馬有周輝出現在蓮城這樣的消息傳出去,到時候,只怕是修士們又全部向着蓮城蜂擁而來了。
一邊想着自己究竟是應該在城內還是應該在城外,一邊蓮城中漫無目的的走着,當然,周輝所走的路也只是最爲偏僻的,能夠遇到其他的修士的可能性最少的路。
走了一刻鐘的樣子,這裡基本上已經算是蓮城最爲偏僻的地方之一了,可是在這偏僻的地方當中,卻偏偏有着一間破舊的屋子在那裡,那破舊的屋子早已經是千瘡百孔,四處灌風,連最基本的真風擋雨都做不到,可是周輝卻感應到了裡面的生命的氣息。裡面竟然有修士麼?周輝起先是微微一愣,接着卻是不再遲疑,便已經向着那間屋子走了過去。
如果裡面真的有修士的話,自己必然早已經被裡面的修士所發現了。自己的身份之類的全部都可以隱瞞,但是自己的身上的截教的修士的氣息,是無論如何也都無法隱瞞的,所以他現在要做的並不是馬上離開,而是殺人滅口!
走到門口,周輝微微遲疑,他感受到了裡面的具體人數,七個人,全部都是養神期,這樣的七個養神期的修士出現在蓮城的一個這樣偏僻的地方的一個如此破爛的屋子裡,是在做什麼?莫非對方早已經知道了自己會來到這裡,所以便早早在這裡等着?不過剛剛想到這一點,周輝卻又苦笑着搖頭否定,修士之中的確是不乏一些能夠推衍之人,但是周輝有着他自己的自信,就算是聖人,也未必能夠將他推算完全,只要他願意矇蔽天機的話。更何況,他的天命本來就是亂的,因爲他早已經藉着天道紊亂的那個機會已經跳出了天道,他就是整個天道當中的變數,所以更不可能將他推算完全了。
既然與自己無關的話,那麼也只能說明這間屋子裡面的七個人有問題了,而且有着不小的問題。將門輕輕的推開之後,剛好有一道陽光順着自己推開的門射了進去,映出了一張堅毅的面孔,這張堅毅的面孔在陽光照射到他的臉上的那一瞬間猛的睜開了眼睛,兩道凌厲的光芒在他的眼睛中一閃即逝。隨後卻又閉了起來。
對於這名修士的如此詭異的做法,周輝也並沒有再理會,而是直接走進了屋子裡面,這屋子裡面果然正如同剛纔周輝所感應到的那般,有七個人,七個人圍成了一個大圈,都各自盤膝坐着,和剛纔那個修士是一樣的,在周輝走進房間的那一剎那,其餘的六個人也都如同剛纔的那個人一般猛然之間睜開了眼睛,用閃爍着凌厲的光芒看了周輝一眼,隨後又閉上了眼睛。
周輝一陣的心驚肉跳,這七個人,不簡單。這七個人當中,四個是養神初期,三個是養神中期,而且很顯然這七個人是以剛纔第一個睜眼的修士爲首的。如果說是普通的修士的話,四個養神初期,三個養神中期,周輝覺得自己廢點力氣,還是可以殺死的,可是偏偏這七個修士,給了周輝一種十分的棘手的感覺,要將這七名修士殺死,雖然不是不可能,可是絕對不是廢點力氣那麼輕鬆的事情。所以說,周輝甚至一時之間,還都不敢輕舉妄動。
周輝沒有輕舉妄動,那七名修士也都是什麼都沒有說,什麼都沒有做,只是就這樣盤膝靜靜的坐着。時間就在這靜默當中悄悄的流逝。
“不想說一點什麼麼?”
那名第一個睜開眼睛的男子淡淡的說道,似乎是雖然這樣說,又並不會在意周輝會不會真的說什麼一般。
“說什麼?”
這樣的問話方式着實詭異,讓周輝覺得對方好像是知道了自己的一些秘密一般,可是,說什麼,說自己是周輝麼?就算是他們都已經看出來了,自己也不能主動的承認,至少,在將這七個人全部的殺死之前,他是不能夠在這七個人的面前主動的承認的。
就這簡簡單單的一句回答,卻讓其他的六道身影同時都動了,伴隨着的,還有突然之間爆發出來的凌厲的殺機,僅僅是一句話就對自己動手?周輝愕然。從這些修士的身上爆發出來的凌厲的殺機上可以判斷的出來這些修士只怕是職業的殺手,或許,自己剛開始進來的時候,對方怕是隻以爲自己是知道他們的殺手身份過來談生意或者是其他的,可是很顯然,自己的表現,沒有合他們的意。所以他們便立即就動了殺手。
紅色的戰甲陡然間出現在了周輝的身上,如果不用這紅色的戰甲的話,周輝知道自己的結果只能夠是必死無疑,他雖然有料到這七名修士的實力並不弱,可是他顯然也並沒有料到僅僅是這六名修士都已經可以爆發出如此強大的攻擊力了。
在紅色的戰甲出現在了他的身上之後,他又運轉法力,貼身出現了一層藍色的光膜,一隻手閃電般的向着六名攻擊他的修士當中的其中一人攻擊而去。交錯而過之後,有五名修士回到了自己原來的位置,卻是有一名修士倒在了周輝的腳下,瞳孔渙散,整個眉心卻好像是被一股巨大的力量轟的塌陷了進去,使得整個額頭看起來都有點凹,顯然已經是活不成了。
與此同時,周輝身上的血紅色戰甲發出了一聲輕微的碎裂的聲音,出現了道道的裂紋,但是隨即又有一道光芒帶着令人心悸的能量一閃而過,他身上的戰甲又恢復如初。
對於那名修士的死,其餘的五名修士以及一直坐在那裡未動的那名修士,甚至臉上的表情都不曾有一絲一毫的波動。而在經過剛纔的那一擊之後,這七名修士再也沒有一個人再動一下。
良久,那名看起來是爲首的修士的嘴角扯出了一絲淡淡的微笑。
“有點意思。”
那名修士的聲音當中似乎是帶着一絲的戲謔,但是周輝卻感到了那名修士的凝重。
“剛纔的出手,想必你已經知道了,我們是殺手,對於殺手來說,殺人不成,反被人殺,這很正常。而其餘的五人,既然一擊不成,那麼便絕對不會再對你有第二擊,我們是真正的殺手,而不是那些只懂得殺人的殺手,殺手也有殺手自己的準則。而接下來,便是我,如若我也失敗,我們絕不再對你出手,就算是你殺我們我們也不會再對你出手。”
那名修士再次的睜開了眼睛,直視着周輝淡然的說道。但是從這名修士的話語中,周輝卻是聽到了這幾名修士對於殺手的絕對的信仰,這纔是真正的殺手,而一個僅僅懂得殺人的殺手,卻還勉強只能算是入門而已。
對於這樣的人的話,周輝自然是沒有什麼不相信的,只是卻讓周輝又覺得分外的爲難,這六個人,自己到底是該殺,還是不該殺呢?如果殺的話,對方明明都已經不會再對自己出手了,當然並不包括還有一個沒有動手的,而如果不殺的話,周輝的心中,卻是難以安定。不過他卻是相信,如果自己不殺這六人的話,這六人是無論如何,也都不會對自己使用其他的手段的。否則的話,他們也不必對自己不再出手了。
就在周輝還在猶豫着這些的時候,一道凌厲的殺機便已經將自己鎖定了,頓時他渾身的汗毛猛的豎了起來,一種極度危險的感覺出現在了周輝的心頭。對於這名修士的實力,自己竟然還是有所低估了。只怕,比自己還要略微的高上那麼一點了。
在這個時候,周輝也不敢再分神,凝神看着那名修士,而身上的血紅色戰甲卻是消失了。這名修士的實力,絕對是值得尊敬的,對於值得尊敬的對手,他並不像藉助戰甲的力量。他身上的藍色光膜看起來愈加的凝實,而他的元神也浮現在了他的身外,散發着龐大的威壓。
那名修士在周輝的面前突然之間消失了,短暫的間隙,讓周輝沒有感應到那名修士的所在,周輝的心中更是大驚,這個時候感官知覺都已經沒有用了,能用的,也只有直覺,所以周輝瞬間便關閉了自己的所有的感官,僅僅留下了自己的直覺,來感應着那名修士的存在。而也就是這短短的時間,當週輝的直覺感應到那名修士的存在的時候,那名修士早已經化爲了一點寒芒直刺自己的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