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王芬出現到重傷到和黑袍人的對話,孫龍都在關注着他們。
晉升到武靈境之後,感官有了很大的提高,妙聽印記水漲船高,只要孫龍想聽的話,兩公里之內的一切輕微響動都能夠聽的一清二楚。
就在那竹林四周的牆壁附近,至少有五位實力和王芬相差不多的強者堵在那裡,王芬正是在這些強者的圍攻之下而被迫返回,而且受了重傷。
魔教處心積慮,既然選擇露面並且動手,就一定會有所收穫。
孫龍心道:“原來周屠曾經救過王芬,怪不得他會選擇對城主府如此的效忠,甚至在對待忠誠這件事情上有了畸形的想法,漠視生命漠視一切,只爲了忠誠和榮譽而活。”
不管怎麼說,王芬今日算是救兵,如果有機會的話,將他一塊帶出去,否則此心難安。
呼…………呼……………
整座竹林的上空開始有強大的力量浮現出來,然後可以看到五駕飛舟緩緩的刺破虛空出現在諸多人頭頂,然後止住盤旋,將整個一公里左右範圍的竹林給控制籠罩。
艙門很快被打開,幾道顏色不同的流光飈射而出,朝着竹林外圍那些隱蔽着的存在發動了襲擊,很快竹林的四周便是爆發了強大的魂力對撞。
其中一個高大的金甲將軍,好似一座移動的小山,獨自駕馭着一個超級大號的飛舟,足足相當於五隻小型飛舟,毗鄰諸多魔教兇人的頭頂,緩緩從中走了出來。
一雙巨大的黃金羽翼震盪着,大片的魂力外溢而出,那些由黑袍人帶來的壓抑魂力瞬息間消散不見,整座空間恢復了清明狀態。
黑袍人目光一冷,下意識的後退了半步,十指狠狠的捏在了一起,仰頭露出疑惑的表情,喃喃道:“這不可能……荒牛衛和城主府素來不和,明知道城主府有難也不可能這麼及時的來救援,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哼,龍象!你別以爲調動幾架飛舟出來本魔將就懼怕了你,這一次的行動本教可謂籌劃已久,勢必要完成,任何膽敢阻止本教行動之人都要受到懲罰。你不過是區區一個地方上的將領罷了,沒必要因此而捲入進來。我勸你馬上離開,不要惹火燒身!”
黑袍人仰起頭來對天空當中的那個好似神明一般的金價將軍發出了警告。
沒有理會黑袍人的威脅和囂張的態度,自然也不會回答他的問題,金甲龍象道:“哈哈……宇文永夜?我們也算是多年的老朋友了吧,今日到底是什麼樣的人物,才能把你這條大魚給調動出來。看來這誘餌的分量十足啊!今日既然來了,就去營中坐坐,跟你打了這麼多年的交道,看來這一次算是要徹底終結了吧。“
金甲龍象出奇的沒有顯示出侯爵的威嚴,而是以稍稍調侃的態度在對話,可以看出此時他心中一定很興奮,按照他的話來說,他已經和這個魔僵宇文永夜交戰了很多年。
從來都沒有真正抉擇出勝負的他們,今日似乎就要有結果出現,金甲龍象自然很興奮,對於這近在咫尺的戰果,自然也是十分的期待。
“想終結本魔將?就怕你沒有那本事!”宇文永夜譏誚道。
“你以爲本魔將這一次真的會獨自到來?你真是太天真了!爲了抓捕孫龍小子,我們可是做出了精密的安排,今日既然你們想插手這件事,那就一起斷送在這裡吧!”
宇文永夜毫不遮掩的嘲諷之聲在空氣中迴盪着,他
的喉結再度的發出一連串的奇怪之聲,然後便是可以明顯的感覺道,一股股晦昧的氣息竟然若隱若現的浮動出來,似乎有一股強大的兇惡力量正在快速靠近這裡。
“哼,和本教作對,只有死路一條!”宇文永夜態度傲據,似乎已經勝券在握,沒有任何意外會發生。
“哦?事實真的會如此嗎?!”金甲龍象繼續和顏悅色。
“裝什麼?你以爲本魔將會上當嗎?拿出你的本事來吧,就算今日你調動荒牛衛,恐怕也救不了你的性命!”
宇文永夜持續的高姿態,目光與金甲龍象對峙,雙方的眼神都是各自懷有強烈的自信,戰意開始逐漸的蔓延開,在虛空中激情的對撞,戰鬥隨時都有可能爆發出來。
但是他們都保持了相同的緘默,他們的注意力都放在周遭環境的變化上,這一場戰鬥絕非是圍繞着宇文永夜或是金甲龍象進行,關於今夜的佈局雙方面都投入了大量的人力,這些纔是構成今夜戰鬥的主要資源,誰能獲取最終的勝利,就要看這些人最後的戰績如何。
強大的魂力對衝在虛空當中不斷的炸響着,刺激着所有人的耳膜,過去了很長一段時間之後,金甲龍象的臉上劃過一抹冷漠,率先開口道:“魔教果然做了大準備。”
此時的宇文永夜也沒有了最初時候的囂張態度,而是顯得有些謹慎起來,鷹鷲般的眸子開始出現遊移,按照他的推測,外面的戰鬥似乎絕對不應該持續這麼長的時間?
他盯了一眼懸浮在虛空當中的金甲龍象,點了點頭,薄薄的嘴脣蠕動道:“看來荒牛衛今日也很有決心。”
“彼此彼此。”對於宇文永夜這個對手,金甲龍象顯示出了格外的寬容,如果是他的部下或是其他的對手,此時的他早就已經破口大罵或是直接出手將其滅殺。
直到天色已經逐漸的昏暗下去,外面的戰鬥聲音才逐漸的止歇,天地間彷彿一下子便是恢復到了平靜的狀態,空曠靜謐,給人以心曠神怡的感覺。
但此間註定有些人的內心是無法平靜,比如金甲龍象,比如宇文永夜,比如孫龍。
此時的孫龍真的如同是一個看客一般,完全無法左右局面的行進,他就如同是一個渺小的參與者,但又是全部人都在關注的焦點,因爲誰都看的出來,魔教是爲了他而來。
無論是要殺死還是生擒,對於孫龍而言都不是一件好事,只不過目前肉體疼痛如刀割,想要逃走也是一件很麻煩的事情。
但是孫龍真正擔心的還不是這個,這片竹林很大但畢竟在孫府當中,不管怎麼說依靠遁地決出其不意的逃走還是很容易,可萬一這些魔教兇人對其它的族人下手,那就鞭長莫及了。
以現在的身體狀況莫說是帶別人離開,就算是自保都成了很大的難題,遁地決雖然神奇無比,可是操控起來也有一定的難度。
從前精神力和身體都很飽滿所以操縱起來自然駕輕就熟,可是現在身體狀態這麼不好,天知道能否一路順利的駕馭下去。
地底穿行絕對沒有想象當中的那麼安全,就算是武王強者如果在萬丈地底突然暴露出來的話,也會被恐怖的地壓瞬息間積壓成一堆血肉。
如果沒有萬全的把握,絕對不能貿然的使用遁地決去想當然的救人,現在的局面很兇險,看來也只能夠寄希望於金甲龍象和城主府的援軍了。
孫龍心中十分的黯然,沒有想到
經過這麼長時間的全力提升,真正遇到事的時候,竟然會出現無能爲力的情況,想象都覺得憋屈。
他此時的心中百感交集,回想起之前一年來的種種作爲,在嘗試當中有過異想天開的地方,在執行後來計劃的時候,也有很多走彎路之處。
如果這一次的浩劫可以平安度過的話,接下來的日子一定要將瑣事都推掉,只有強大武道纔是唯一的正經事。
可惜今日的局面已經到達了惡劣到極點的程度,魔教到底來了多少人,到底下了多大的決心,如果真正到了死拼的程度,城主府和荒牛衛能抗住嗎?
無數個疑問在心頭劃過,孫龍的鬱悶可想而知,但他沒有任何的辦法,只能眼睜睜的看着這一切的發生。
當世界都安靜下來之後,在場最重要的幾個人物,內心卻是緊張了起來,這關乎到這一場戰鬥的勝利,甚至往大了說,荒牛衛與魔教之間多年來的拉鋸戰,在今日都要有一個簡單的收場。
魔教勝則荒牛城必要忍受失敗的恥辱和悔恨,眼睜睜的看着魔教殺死或帶走孫龍,甚至屠城,然後揚長而去。
荒牛衛會因此而受到朝廷的懲罰,甚至無數的將領被會革職,有些罪責嚴重的甚至會被處死,比如說參與了今日對魔教作戰的主要成員,比如那些在關鍵時刻做了逃兵的將官。
而魔教也同樣有着如此的擔憂,今日的戰局出現了意外情況,本來應該萬無一失的任務,竟然出現了意想不到的麻煩,到底是什麼原因,將魔教主要的力量都給陷入到了此處?
宇文永夜白皙的皮膚更是變得無人色,他今日說的話已經足夠多,顯露出足夠的自信也做出了足夠的承諾,如果他今日作戰失敗沒辦法將任務完成,等待他的下場會無比的悽慘。
縱然是多年來在這一片區域內爲魔教貢獻了無數次汗馬功勞,也無濟於事,在魔教那慘絕人寰的競爭環境當中,只有強者存在,沒有所謂的功臣存在。
實力不行,就要被翦除,就要被處死。
金甲龍象的目光投射向了竹林之外,最東方的區域,城主府在那裡,與孫府的高大院牆連接在一起,主戰場在那裡。
宇文永夜也把目光投射向那裡,因爲今日的佈局不考慮荒牛衛會捲入進來,魔教大部分的有生主力全部都佈置在那裡,阻止城主府援兵的到來。
沒有過去多久的時間,幾道狼狽的身影緩緩的從一片竹林廢墟當中走出來,渾身冒着青煙,很明顯是被強大的魂力擊中,破除了他們的本體防禦,這才造成這樣後果。
當他們真正出現在金甲龍象、宇文永夜、王芬、孫龍四個人面前之時,所有人才真正的看清楚,他們都是身穿黑色袍服,雖然此時已經破碎不堪,但肉身之上銀月紋身散發出來的銀芒卻是不會改變,魔教兇人都以此爲圖騰,敬若神明。
他們的袍服上有銀月圖騰,他們的肉身上也有,以此看來,他們的身份也就呼之欲出。
宇文永夜長出了一口氣,擡頭看了眼臉色已經鉅變了的金甲龍象,嘲諷道:“桀桀……看來今日我無法去荒牛衛坐客了。”
目光中劃過一抹得意的寒芒,鷹鷲般的眸子彷彿是要吞噬生命,狠狠的盯住孫龍,就像被一條劇毒無比的毒蛇咬住了身體一樣,令人迥然生出寒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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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