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過這幅畫,李墨白心中不由感慨自己老爸的運氣好,實在是好到了逆天,這幅畫如果只是‘吳裝’也沒啥大不了,做贗品的人爲了讓贗品更像真品那可是捨得花錢,只要能賺取更高的利潤,何樂而不爲。
但問題的關鍵是這幅畫中還有秘密,李墨白知道以自己老爸的水準是不可能看透其中的秘密,而且忽悠老爸的人自是也沒有看明白,不由笑道,“老爸,您這幅畫什麼價兒?”
“嘿嘿,你猜啊,我說了是個大漏,王蒙的《瀟湘風雨圖》可是很有名的。”李明誠得意地說道,不過看到李墨白的笑容,心中又不禁犯嘀咕,莫非是贗品?
“您的告訴在什麼地兒上手的,我纔好猜啊,您在博古閣的熟人那兒勻過來的價格可是和在外面攤上買的相差很多呢,或者您從拍賣會上拿下來的,這中間的差別太大啦”李墨白就是不說真僞,反而是嘻嘻地開始耍貧。
“嘿,我告你啊,今兒早在一個攤兒上買的,否則怎麼能叫揀漏呢”李明誠不知道李墨白葫蘆裡賣的什麼藥,只好如是說道,心中更加着急起來,這要是假的,就丟人啦。
“哦,賣家不知道哇,那老爸您還真是撿到大漏了。”李墨白故作誇張地說道。
“真的呀,我可是花了30萬吶,這畫少說也值個千兒八百萬吧?”李明誠聽李墨白說檢大漏了,確認了自己沒有看錯,便興奮地說道。
“額,老爸,在攤兒上還能花30萬?”李墨白知道老爸是被人忽悠之下衝動出手。
“哎,有個死老頭子不講規矩,死活要跟我搶,最後沒有辦法就花了30萬。”李明誠這會兒說着30萬很氣粗,這畫現在後面加個0也不止。
果然如此,李墨白樂了,卻也不揭破,“老爸,改明兒我讓吳儒過來給您啊把這幅畫在裝裱一番,這可是好東西吶,爲慶祝今兒老爸您撿到大漏咱倆喝兩杯。”
“好,趕緊去陪媳婦兒吧,以後就別老往外跑了,錢又賺不完。”李明誠揮了揮手道。
李墨白笑着貧了幾句便又去騷蔣絮涵,反正在飛機上睡了一覺,現在一點瞌睡沒有,“寶貝,最近哪裡想我了?”
“大壞蛋,想你幹嘛,你又不能幫我生孩子,想着你回來欺負我啊?現在可是門都沒有”蔣絮涵看到李墨白晃悠了一圈總算回來了,不過李墨白張口就沒好話,“我渴了,我要喝水。”
“我可是天天時時刻刻都在想你,每一個細胞都在想呢。”李墨白嘻嘻笑着給蔣絮涵倒了一杯水,“太太,您的水”
“我累了,給我揉揉肩膀”
“遵命,老婆大人”李墨白有連忙給蔣絮涵按起了肩膀。
“我想……”
“是”
“我要……”
“好”
就在蔣絮涵變着法兒折騰李墨白的時候,老爸李明誠看着這幅《瀟湘風雨圖》越看越是興奮,頭腦突然發熱,便想到將這幅畫拿給老爺子那兒去亮亮自個的成績,這一段時間專職淘古玩,還真是掏出味道了,京城的市場就是大,什麼樣的新鮮玩意兒都有,以前還是太過於謹慎啊,不知道錯過多少大漏,難怪墨白整日裡樂此不疲地折騰呢。
想到這裡就又收起了這幅畫,準備去讓老爺子見識一下,自己的眼力也還成,一邊走一邊哼着小調,心情非常高興,簡直是有點揚眉吐氣,老頭子以前看也不看一眼自己淘回來的寶貝,這次就讓他見識一下。
李明誠滿心歡喜地想着在老爺子面前露臉,絲毫沒有想到李墨白壓根就沒有說實話,當李明誠將畫展開給老爺子看的時候,還是一臉興奮,“爸,我這次真是撿到漏啦,剛纔墨白都說了。”
“哦,墨白咋說的?”老頭兒自是一眼看出這是一幅贗品,不過看到自家兒子一臉興奮地樣子,便也不揭破,想看看李墨白這混小子怎麼忽悠自己的老爸。
“墨白說改明兒讓吳儒過來給重新裝裱一番呢。”李墨白一臉興奮地說道,對於李墨白的建議也是深表認同,這畫的畫軸都已經快要腐朽了,早該換了。
老頭兒聞言愣了一下,吳儒那小子在裝裱書畫方面是有兩下子,不過這幅畫實在是沒有裝裱的價值啊,不由多看了兩眼這幅畫,這一看心中不由一驚,這竟然是畫中畫啊,難道里面是王蒙的真跡?
想到這裡老頭兒心中也不由有些期待起來,便道,“吳儒那小子現在忙着瓷器展,估計沒時間,我讓老王來給重新裝裱一下。”
李明誠很是納悶,爲啥老爺子和墨白都要找人給重新裝裱,不至於這麼着急吧,不過也沒有多想,反正由高手裝裱才能彰顯這幅畫的真正價值。
就在李明誠顛顛地拿着着畫回到自己的書房,然後一家人其樂融融地在一起吃飯的時候,今兒個賣畫給李明誠的攤主這會兒卻是一臉沮喪。
“猴三兒啊,我看你真他孃的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那麼多王蒙的畫你咋就偏偏拿那幅畫去忽悠人,那幅畫是畫中藏畫,我正在找人裝裱高手將裡面的畫給取出來,你倒好,卻給老子把畫賣了,你說咋辦吧”一個看上去是頭目的50多歲的鷹鉤鼻老頭兒滿面怒容地說道。
“還有你金老頭,你也混了幾十年,就一點也看不出那畫其中有問題嘛,還跟豬一樣地去湊活,30萬就把你們給打發了,我告訴你們裡面的畫要是王蒙的作品,300萬你們也買不回來了。”
攤主猴三兒和托兒金老頭這時候一句話也不敢說,原本還以爲今兒個吉星高照,殺了肥羊了去沒有想到自個卻被鷹給啄了,想了一會兒猴三兒說道,“買畫的那人經常在潘家園轉悠,我們改明兒個去將那畫給買回來。”
“你以爲人家都跟您們兩個一樣,都是豬頭啊,人家能花30萬,還看不出其中的秘密啊”50多歲的鷹鉤鼻老頭氣憤地說道。
“德叔,反正我儘快想辦法給弄回來就是了,您甭管了。”猴三兒非常鬱悶,本來一出好戲,現在才發現演砸了,心中也是埋怨不已,既然你很寶貝,幹嗎不收好,這分明就是害人嘛。
“你小子要是再進去蹲號子,老子可不會再把你撈出來,能出30萬的人你能惹得起?”鷹鉤鼻德叔翻了翻白眼說道,雖然鬱悶但是也沒有失去理智,畢竟那畫中到底是不是王蒙的真跡,現在也完全沒有辦法確定,再說這次一次性收到十幾幅畫都是如此,再等等找到人將這個秘密打開之後,就能確定那畫中所藏是不是王蒙的作品了。
猴三兒沒有吭聲,心中卻是在想,將這幅畫搞回來完全就是易如反掌,買畫的人可是自己盯了好久的肥羊,並不是一個資深行家,肯定沒有發現其中的秘密,到時候跟蹤找到他的住所,然後晚上去取回來就是了。
李墨白一家人在一起吃飯,由於李明誠今天第一次揀漏,加上李墨白又回來了,整個吃飯的氛圍自是好極了,李明誠在李墨白的忽悠下更是喝了幾杯,興奮地滿臉通紅。
“小子,你怎麼看?”老頭兒也是有些期待,畫中畫可是高手才能做出來的,一般情況下都是爲了避免意外,更多是60年代爲了避免被批鬥而改頭換面。
“有希望,品相還是不錯的。”李墨白也沒有明說,但是老頭兒卻是明白李墨白說的是那畫臨摹的還不錯,有點味道。
“這樣說來,倒算是傳承有序了,我看吶,或許還不止這一件孤本。”老頭兒又道。
“極有可能,不過其他的誰知道現在流落何方,或許早已經變成一堆黃土。”李墨白倒是沒有太過在意,有些東西失去了就失去了,想也沒有用。
“你小子現在是財大氣粗不在乎啦,要是以前肯定會費盡心機吧。”老頭兒見李墨白心態平和,便笑着說道。
“老爺子,給我十年時間,我也可以做到。”李墨白正色道。
“小子,好大的口氣,中國畫已經發展到了巔峰,你即使達到巔峰也不可能被稱之爲大師,還是別費工夫了。”老頭兒看着李墨白似笑非笑地說道。
“老爺子,您就看着好了,創新纔是硬道理。”李墨白也是似笑非笑地說道。
李明誠看着這倆孫倆在打啞謎,心中不由有些奇怪,怎麼聽起來和自己那幅畫又關係,莫非兩人都沒有說實話,不對啊,老爺子可是已經給王汝昌打電話,讓王老頭兒明天過來的啊。
老媽和蔣絮涵卻是聽得稀裡糊塗,不過卻是聽明白了李墨白的狂妄之言,要在十年內超越創新中國畫,不由有些吃驚,不過心中卻是很滿意,李墨白這會兒的話看似有些玩世不恭,但是神色是很認真的,誰不希望自己的兒子、丈夫才高八斗志存高遠呢。
雖然博古閣的瓷器展現在已經到從籌備的最後時刻,李墨白也從摩納哥回來了,但是李墨白除了跟尚善等人通過電話卻是沒有露面。
華星汽車也是一樣,新車即將正式面世,但是李墨白除了每天看看電郵並及時回覆之外,一樣沒有露面。
李墨白現在正跟蔣絮涵膩歪在一起說着情話呢,總是能將蔣絮涵這個單純的丫頭紅咯咯直笑,就在倆人膩歪在一起說話的時候,老虎敲門說王汝昌來訪,老爺子讓李墨白出面作陪。
“寶貝兒乖,我去去就來”李墨白在蔣絮涵的額頭上親了一口後,又在蔣絮涵的高高隆起的小腹上親了一口道,“寶寶們,要乖一點啊,爸爸現在要去工作一會兒,待會兒回來陪你們玩哦。”
來到客廳的時候,便發現王汝昌跟老爺子在一起談笑甚歡,李明誠在一側相陪,李墨白先是跟王汝昌打了招呼又跟老爺子老爸打了招呼後才坐下,看上去卻是彬彬有禮。
“墨白啊,你還真是讓人驚訝,我發現我越來越看不透你了,你的未來我還真是期待呢。”王汝昌笑着說道。
“王老,您就別誇我了,您知道我最不經誇,咦誇就得意忘形。”李墨白一臉謙虛地說道。
“明誠,現在可以去把你的寶貝拿出來了。”老爺子看着李墨白又拿出謙謙君子一面跟王老頭耍貧,也沒有阻止,便對李明成說道。
李明誠昨晚吃飯的時候雖然有些懷疑,但是也沒有想出問題的關鍵,便也不再去想,聽到老爺子的吩咐,連忙起身去將自己淘回來的寶貝取了過來。
待到展開之後,王汝昌大眼一看就知道這是一幅贗品,便道,“好你個李老頭,你逗我玩呢,200塊一幅的畫,你也好意思讓我親自出手給你裱?”
李明誠聞言頓時愣住了,昨天兩大專家都說是真跡,今兒怎麼就變成了200塊錢一幅的畫了啊,不由呆住了,一時間也說不出話來,這人給丟大了,頓覺臉上火辣辣的難受之極。
看向老神在在地坐着的李墨白,心道好小子竟然忽悠我,看我怎麼治你,正想出口說話,卻又聽王汝昌說道,“咦,這裝裱手法是‘吳裝’啊,竟然是畫中藏畫”
李明誠雖然沒有看出這是畫中藏畫,但卻知道畫中藏畫的說法,心中頓時明白了,自己的確是被人忽悠了,但是運氣逆天,這話中還有講究,心中不由慶幸不已。
“走,到鑑定室,我倒要看看這幅畫中到底藏的有什麼貓膩。”王汝昌發現了其中的貓膩,心中自是好奇不已,什麼畫值得這樣裝裱。
一行人又從客廳轉移到鑑定室,李明誠故意拖在後面,拉着李墨白說道,“小子,看我怎麼治你,竟然忽悠你老子我。”說完也不等李墨白說話,便徑直往前走去。
“爸,這不是怕你傷心嘛,那可是30萬吶,好大一筆鉅款哦。”李墨白故作一連連委屈地說道。
李明誠聽到李墨白的話,也是哭笑不得,30萬對於這小子來說完全就是九牛一毛之一毛,竟然說是一筆鉅款,“算了,我大人大量,不跟你計較,下次切勿再犯。”雖然裝出一幅嚴肅的樣子,但是臉上的申請卻是出賣了自己。
在鑑定室,王汝昌也沒有迴避,直接用獨家方法,很快就將這幅畫的秘密揭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