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爾曼心情煩躁地推開了弗農,壓抑了又壓抑的情緒終究還是沒有能夠控制住,所有負面想法全部都爆發了出來,他現在就只想要挑釁,看到任何人都想要挑釁。
猛地一下,提爾曼的雙手就猛然發力,撞開了弗農,嘴裡還絮絮叨叨地說着垃圾話,“你就是一個廢物,除了拆擋之外,什麼事都不能做,你們的四分衛根本就不會給你傳球,因爲你就是垃圾!垃圾!”
瞬間,弗農也暴怒起來。
克拉布特裡和莫斯兩個火爆脾氣着實吸引了不少目光,以至於弗農都變得“平和”起來。當初陸恪剛剛加入球隊的時候,弗農就是艾利克斯-史密斯的最忠實支持者,他和陸恪之間的矛盾衝突也着實不少。
只不過,舊金山49人現在一直在贏球,所以弗農的情緒纔沒有被引爆。
但客觀來說,因爲自己的狀態不佳,始終無法上場,弗農自己也是憋着一口氣的,唯一的區別就在於,他和克拉布特裡的表現方式不一樣,弗農更多時候還是集中在訓練之中,希望自己能夠早日在訓練賽之中恢復手感,那麼他就還是能夠順利上場。
現在,提爾曼突然就把傷疤揭開,弗農也是暴跳如雷,揮舞着拳頭就準備上前,“你他/媽/在說什麼?你再說一遍?再他/媽/地說一遍?”
但剛剛好,裁判就在旁邊,第一時間就介入過來,將提爾曼和弗農隔開,轉頭看向了右手邊的提爾曼,發出口頭警告,“三十三號,注意你的言行,這裡發生的所有事情我都會上報聯盟,如果不想要額外處罰,現在就最好閉嘴!”
“不然怎麼樣?啊?不然怎麼樣!你現在是提醒我,這裡是舊金山的主場,所以判罰尺度也不一樣嗎?所以,你現在準備怎麼辦?”提爾曼現在的心情已經糟糕透了,即使是看到裁判,也不依不撓地頂撞了上去。
裁判也沒有多說什麼,“這裡的所有情況我都會如實上報的。”
橄欖球賽場上沒有紅牌直接下場一說,但違法體育道德以及個人犯規等等情節,聯盟是可以追加處罰的,包括了警告、罰款以及禁賽等等。
短短時間內,舊金山49人和芝加哥熊的球員們就紛紛衝了過來,將弗農和提爾曼兩個人拉開。
分開之後,弗農面色陰沉,罵罵咧咧地離開了球場,暴躁的情緒完全無法控制,但還好,球隊現在處於比分領先,再加上洛根受傷離場,弗農現在就是主力近端鋒的第一人選,所以負面情緒發泄出來之後,他也就平靜下來了。
但提爾曼就沒有辦法了。
被隊友們拉開之後,提爾曼依舊煩躁不已,暴躁地甩開了隊友,滿腔的怒火根本宣泄不出來:
比賽到底是怎麼走到這一步的?爲什麼會這樣?爲什麼明明只他們佔據了上風,但比分卻落後如此之多?爲什麼明明上半場他能夠完成所有的防守,但下半場卻在節節敗退?爲什麼?這到底發生了什麼?
擡起頭,提爾曼下意識地就再次朝着陸恪的方向看了過去。
但,他只看到了十四號的背影,一路小跑着離開了球場。沒有慶祝,沒有歡呼,沒有吶喊,就彷彿所有一切都是理所當然的,根本不值一提,那冷血殺手般的應對方式,如同“電鋸驚魂”裡的那個鬼臉面具,冰冷而嘲諷地注視着他們這羣失敗者。
“該死!該死!該死!”
提爾曼終於再也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大步大步地離開球場,怒氣衝衝地回到了場邊的球隊休息區,將頭盔狠狠地往外砸了出去,直接砸在了場邊的廣告牌之上,發出了悶悶的呻/吟聲,然後不管不顧地朝着自己的隊友們大聲嘶吼起來:
“完成你們的工作!見鬼的上帝!請他/媽/地完成你們該死的工作!你們剛纔都在幹什麼?吃/屎/嗎?你們就是一羣蠢貨!還想要贏得比賽!去/你/媽/的!全部都是在場上夢遊的廢物!如果不想比賽的話,現在就滾回更衣室玩自己的/菊/花/去!”
芝加哥熊的隊伍之中,提爾曼不是唯一一個內心憋屈的球員,同樣也不是唯一一個脾氣暴躁的球員,滿肚子的牢騷都正在等待着爆發,現在就剛好捅了馬蜂窩,球場邊上,可以明顯地看到好幾位球員正在罵罵咧咧地發泄着怒火和不滿,甚至還有兩名球員展開對罵。
火花四射的緊繃場面一觸即發,熊熊戰火從場上燃燒到了場下,對峙局面從交戰雙方轉移到了球隊內部,立刻就吸引了直播攝像機的注意,沒有人應該忘記,這是一場週一夜賽,全美直播的夜賽平臺。
演播室之中也察覺到了這裡的騷亂,“不妙,現在對於芝加哥熊來說,情況越來越不妙。他們的球隊內部似乎發生了更衣室矛盾,對於進攻組和防守組來說,他們現在需要面臨無數壓力,如果內部再出現問題的話,這場比賽的機率就越來越小了。”
雙方特勤組上場,阿肯斯再次爲舊金山49人拿到了一分附加分,球場上方的顯示屏之中,比分數字再次發生了變化,“34:3”。
每一個人都清楚地知道,留給芝加哥熊的窗口已經越來越小了。
再次登場的坎貝爾,承載了整支球隊的希望。
不管防守組的表現如何,只有進攻組得分,他們才能縮短比分差距;只有進攻組重振旗鼓,防守組才能看到希望。否則,僅僅只是依靠防守組與特勤組,期待着他們製造球權轉換乃至於直接得分,那麼勝利希望就將無比渺茫。
關鍵時刻,布蘭登-馬歇爾再次挺身而出,證明了自己作爲進攻組不可動搖的核心地位。
不接球的時候,馬歇爾憑藉着一己之力吸引了兩名到三名防守球員的注意力,而坎貝爾的傳球終於打開了局面,尋找到其他兩名外接手或者近端鋒,利用對位人數的優勢,伺機完成推進;接球的時候,即使多次面對兩名防守球員的包夾,馬歇爾還是能夠依靠着自己的身體素質,硬生生地在千軍萬馬之中摘下傳球,展現出了頂級外接手的風采。
曾經有角衛如此評論馬歇爾:“在一對一的對位防守之中,馬歇爾是整個聯盟之中最爲難防的外接手。”即使不是技壓羣雄,至少也是名列前茅。
經過了上半場的連番打擊之後,芝加哥熊進攻組終於緩過神來,將整個傳球進攻的力量分佈散落開來,依靠馬歇爾這樣的大殺器,讓對方的防守投鼠忌器,繼而贏得更多喘息空間,進攻推進才終於出現了一些起色——
就好像下半場的第一波進攻般。
但舊金山49人防守組依舊展現出了實力底蘊,絲毫不遜色於本場比賽表現出色的芝加哥熊防守組。
一次擒殺四分衛,三次迫使倉促出手,另外還有三次有效擒抱,強硬地將芝加哥熊的進攻復甦勢頭打壓了下去,如同疾風驟雨一般將主場作戰的聲勢推向了極致。
一路跌跌撞撞,芝加哥熊險之又險地完成了兩次三檔轉換和一次四檔轉換,最終的前進腳步在舊金山49人半場的二十三碼線之上停了下來,再也無法前進半步,乾脆利落地陷入了四檔五碼的困境之中。
這一次,洛維終究還是沒有敢於嘗試四檔轉換。
作爲一名防守出身的主教練,儘管在防守方面表現出了強大的攻擊力,但在進攻方面,他還是缺少足夠的天賦與魄力。
於是,特勤組再次上場,踢球手奧林多-梅爾成功地完成了一記四十碼任意球,將比分迫近到了“34:6”。
但,這就是全部了。
面對落後超過三十分的局面,洛維大膽地嘗試了一次四檔一碼轉換,並且取得了成功;卻終究沒有膽量嘗試四檔五碼轉換,缺少了放手一搏的霸氣與強勢,這也讓芝加哥熊進攻組的上升勢頭遭遇到了腰斬。
當舊金山49人進攻組再次登場的時候,比賽懸念基本就已經徹底掐斷了。
沒有意外,沒有波折,也沒有逆轉,比賽剩餘時間完全淪爲了黃旗時間,層出不窮的犯規打斷了整個比賽節奏,磕磕絆絆、熙熙攘攘的對峙根本沒有質量可言,兩支球隊都是如此,比賽就在荒腔走板之中走向了結束。
“40:6”。
這就是終場比分了。
剩下比賽之中,舊金山49人沒有能夠再次完成達陣,當然,很大部分原因是因爲比賽已經勝券在握,陸恪開始控制比賽時間、控制比賽節奏,關鍵時刻的戰術選擇沒有那麼冒險,而是迴歸了保守而穩健的方式,儘可能避免失誤,也儘可能避免留給對手還擊時間,不再執着於達陣,任意球也是可以接受的結果。
儘管如此,大衛-阿肯斯還是成功地踢進了兩次任意球,錦上添花地將比分進一步拉開。
同時,芝加哥熊的進攻組也還是無以爲繼,雖然坎貝爾的表現還算穩健,馬歇爾和福爾特也依舊努力,但終究還是沒有能夠打破舊金山49人的防守陣線,在沉悶和挫折之中吞嚥下了本賽季第三場失利的苦果。
二十六年來,芝加哥熊與舊金山49人還是沒有能夠打破彼此交鋒的魔咒,誰在主場,勝利就歸屬於誰!這一次,也不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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