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陸恪沒有立刻入睡,而是進入了戰術房間,研究了一下初級外掛的使用方式,調出了今天對陣費城老鷹的比賽錄像。
對於職業球員和職業球隊來說,研究自己的勝利,非常重要,必須瞭解自己的勝利方程式,才能演變出更多的變化,複製勝利的結果;而研究自己的失敗,更加重要,只有瞭解自己的漏洞和不足,才能持續不斷地取得進步,避免同一條陰溝裡翻船翻兩次。
隨後,再次勾選了常規賽此前三週的比賽,並且完成了相關設置之後,這才退出了系統,閉上眼睛,昏昏沉沉地進入了夢鄉。
現在的舊金山49人,正在忙碌着建設全新場館,資金相對有限;而且,球隊陣容之中沒有頂級大牌球星——
最著名的就是帕特里克-威利斯了,這位外線衛自2007年進入聯盟以來,連續四年入選了職業碗,包括了新秀賽季,當之無愧是球隊目前最具知名度的球員。但即使是威利斯,他在球隊之中也沒有特權。於是,整支球隊都搭乘經濟艙,返回舊金山。
航班經濟艙的座椅,無法伸縮調整,空間狹窄,根本伸展不開,陸恪不得不蜷縮起雙腿,卡在了一個奇怪的位置上;再加上氣流有些顛簸,睡眠始終不太安穩,迷迷糊糊之間,半夢半醒之間,飛機就緩緩地在舊金山降落了。
鮑比-恩格拉姆一排一排地走過去,喚醒了沉睡之中的球員們,機艙之內漸漸地熱鬧起來。
透過飛機的小小窗戶,可以窺見墨藍色的天空沿着海平線緩緩起伏,奶黃色的光暈臨摹出城市的天際線,散發出家的溫暖和靜謐,敞開懷抱,等候着他們的歸來;耳邊傳來嘰嘰喳喳的議論聲,球隊似乎慢慢地從失利之中恢復了過來。
陸恪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站了起來,活動活動雙腿,摺疊了幾個小時之後,小腿的血液需要重新循壞起來。同時,陸恪調出了腦海之中的初級外掛,戰術房間門口的倒計時鐘已經清零了,估計也等到午夜十二點過後,纔會重新計時。
整理完畢的總結信息就擺放在旁邊,不是想象中的列表或者筆記,而是一個小小的橙色盒子,有點點魔方的樣子,散發着柔和的光暈,就好像漫天漫地鵝毛大雪的寒冷冬季,一團輕輕躍動的篝火一般,讓人忍不住就想要伸手觸摸。
但陸恪根本沒有來得及觸摸到實體,僅僅只是腦海裡的念頭輕輕一動,那橙色的盒子就炸裂開來,猶如煙花一般,星星點點的橙色光暈宛若漫天雪花一般,紛紛降落,最後全部消失在空氣之中,緊接着大腦就感覺被塞入了一些什麼,一股腫脹的感覺隱隱傳來。
不過,僅僅持續了一小會,然後就平復了下來。
隨後,陸恪就不由閉上了雙眼,安靜了下來,那種感覺十分奇妙,彷彿自己親眼觀看了四個小時的比賽錄像,龐大的信息量一股腦地蜂擁而至,一時間沒有辦法仔細分辨,可是卻條理清晰、層次分明地出現在腦海之中。
這種感覺,着實奇妙,也着實有趣。
唯一可惜的是,初級外掛只有四個小時;如果可以的話,陸恪願意一天掛機二十四小時,屆時,龐大的信息量一鼓作氣大爆炸,他會不會直接被噎到昏過去?
腦補一下就有點興奮呢。
“陸恪,陸恪!”正當陸恪準備好好整理一下四個小時比賽錄像的收穫,消化和分析還是需要一個過程的,否則現在只是填鴨式記憶而已,但身邊卻傳來了呼喚聲,打斷了陸恪的思路,轉過頭去,然後就看到了阿爾東-史密斯的身影。
阿爾東用力地揮舞着雙手,試圖吸引陸恪的注意力,達成目的之後,笑呵呵地調侃到,“突然走神,該不會是在想念索菲吧?她就在後排座,不然,你們是不是需要一點私人空間?”其他隊友們都紛紛跟着起鬨起來。
陸恪表情未動,“知道的話,你們還不趕快離開,給我們留下一點二人世界的空間。你們應該知道,在中國有一句古話,破壞別人的姻緣,接下來十年都要舉不起來的。”陸恪一本正經說胡話的本事,愣是把阿爾東嚇呆了,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洛根和馬庫斯兩個人在旁邊,忍了又忍,終究還是沒有忍住,“噗嗤”一下笑出聲之後,看着阿爾東那一臉懵逼的表情,再也忍不住了,於是就放聲地捧腹大笑起來。
阿爾東撓了撓頭,“所以,中國到底有沒有這樣的說法?”
站在旁邊的賈斯汀-史密斯直接撞了撞阿爾東的肩膀,“白癡,這裡是美國,即使中國有,也不關你的事。更何況,你沒有看出來嗎?陸恪在開玩笑呢。”
阿爾東這才恍然大悟,咬緊了牙關,揮舞着拳頭,“斑比!你死定了!”但如此示威卻根本不管用,其他人紛紛起鬨,阿爾東頓時也就泄氣了,無語地看着陸恪,仔細想想,自己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剛纔那羣老傢伙們說,今晚一起到酒吧去喝酒,你知道,這是我們唯一能夠放鬆的晚上了,怎麼樣,你要一起去嗎?”
週一是常規休息日,所以他們今晚可以喝酒,明天睡懶覺,好好地偷懶放鬆一下;從週二開始,可能就要開始觀看比賽錄像,進入又一次比賽的準備週期了。所以,週日就是唯一的窗口。
不過,陸恪是一個怪胎特例。一週七天,全速奔跑、全勤訓練,從來不曾鬆懈,即使週一也不例外。此前,球隊的週日聚會,陸恪從來不曾參加過,當然,也不曾受到邀請過。陸恪僅有的聚會,還是新秀球員之間的訓練聚會——聚集在一起觀看比賽錄像,一起學習戰術手冊。
“今晚?”進入球隊前後也已經兩個月了,這是陸恪第一次接到邀請。
之前,科林-卡佩尼克已經和球隊打成一片,好幾次,他都邀請球隊所有的球員前往酒吧派對,促進彼此的戰友情誼。但陸恪不在邀請之列。
阿爾東笑了起來,“是的,今晚。其實,你沒有必要那麼緊繃,偶爾放鬆一個晚上,然後再重新緊繃起來,訓練效果可能會更好。”
“斑比!”一個渾厚的嗓音從左側傳了過來,赫然是帕特里克-威利斯,“晚上一起來吧。上次聽阿爾東說,你是一個酒場高手,怎麼樣,今晚要不要來比試一下?”
“就是,晚上過來露兩手!”
“到時候,我們比劃比劃?威士忌還是龍舌蘭?”
“切,就你那酒量,兩杯啤酒就要到後門去嘔吐了,小姑娘都比你厲害。”
……
其他球員們都熙熙攘攘地調侃起來,氣氛好不熱鬧。顯然,威利斯開口之後,衆人都紛紛表示了附和,這是陸恪第一次進入資深球員的圈子,真正地成爲一名49人。
“當然,沒有問題。”陸恪豪爽地說道,“我唯一擔心的是,你們的酒量都太糟糕了!”眼看着衆人就要集體吐槽,陸恪擡手製止了大家,然後補充說道,“二鍋頭!我拿幾瓶二鍋頭過來,保證放倒你們一片!不相信的人,過來試試看!”
來自中國的白酒,對於那些酒精愛好者們來說,始終是終極挑戰之一,有人喜歡,有人排斥,但不可否認,超高的度數確實是酒中君子的最佳考驗。其中,二鍋頭更是名聲響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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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吼吼吼,斑比下戰書了!”洛根和馬庫斯兩個唯恐天下不亂的,一前一後就開始起鬨起來。剎那間,所有球員都沸沸揚揚地跟着喧鬧起來,一羣熱血沸騰的漢子聚集在一起,派對隨時隨地都可以開始——
幸運的是,雖然球隊沒有包機,而是搭乘普通的民航航班;但由於整支球隊人數衆多,航班之上幾乎全部都是舊金山49人的隊員,這才避免了影響到其他普通乘客的災難。
“尊敬的乘客朋友們,飛機準備開始下降,請各位乘客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繫好安全帶……”空乘人員的機內廣播,及時地制止了一場派對的提前到來。
回過頭,看着熙熙攘攘、亢奮不已的球員們,基普-克萊斯特啞然失笑,收回視線時,然後就看到了吉姆-哈勃一臉的坦然,“怎麼,你不勸告一下?他們可能要集體喝酒,這就意味着,可能是集體鬧事。”
吉姆卻滿不在乎地聳聳肩,“隊內氣氛好不容易有了轉變,這是好事。不是你說的嗎?讓球員把情緒宣泄出來,這也是好事。”完全一副甩手掌櫃的模樣,絲毫不擔心。這讓基普也是無可奈何。
飛機成功落地之後,當地時間已經十點出頭了,屬於酒吧的狂歡時刻剛剛開始,舊金山49人的球員們都紛紛興高采烈地討論着,今晚前往哪一家酒吧最爲有趣,又或者是哪一片街區的酒吧連成一片,絕對是好去處。
比起比賽和戰術來說,派對顯然要有吸引力多了,幾乎每個人都在嘰嘰喳喳地發表着言論,提取了自己的行李,離開機場時,依舊沒有停下來。但走出接機大廳時,球員的腳步卻都不由自主停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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