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21 展露雄心

即使撇開陸恪不說,理查德-謝爾曼和帕特里克-皮特森兩位身處同樣球場位置的同區死敵就經常互相怨懟,嘴皮子戰爭着實不少,現在哈利-韋恩斯又試圖把陸恪拉進戰局——以四分衛的特殊位置把所有仇恨值全部引爆,最終所有角衛的戰火都會朝着四分衛蔓延過來。

“你不如直接詢問我,到底是理查德-謝爾曼更加出色,還是帕特里克-皮特森更加出色?”陸恪輕鬆地識破了哈利的意圖,戳穿了所有假象,直接挑明瞭問題的真正核心。

哈利卻也不是省油的燈,順勢就說道,“是的,這就是我的問題,那麼,你的答案呢?你到底怎麼選擇呢?”

哈利明目張膽地擡起了下巴,挑釁地朝着陸恪投去了一個輕蔑的視線——他是故意的,他就是準備激怒陸恪,如果陸恪願意回答出一些客套的回答,什麼“兩位角衛都非常出色”、什麼“他們都具有自己的特色”、什麼“他們都非常難對付”……那麼哈利就要毫不掩飾地表示出自己的鄙夷,讓陸恪無路可退。

激將法,有用嗎?

陸恪抿了抿嘴角,“帕特里克-皮特森。”

沒有挑釁也沒有強調,沒有說明也沒有解釋,甚至沒有太多的遲疑和起伏,彷彿哈利提出了一個非常非常簡單的問題,而他也就給出了非常非常簡單的答案,比如說“午餐吃什麼”、“披薩”,一問一答就是如此輕鬆。

因爲陸恪的回答來得太過直截了當,根本沒有花費任何力氣,以至於哈利和不少記者都沒有反應過來:就這樣?就這樣得手了?難道經過激烈的比賽,陸恪把腦子撞壞了,所以答案纔不經大腦就蹦出來了嗎?激將法奏效了?

狂喜的情緒纔剛剛冒出頭,隨後哈利就冷靜了下來,他忽然意識到了一件事,一件非常明顯卻被他忽略的事:

根本不需要煽風點火,陸恪和謝爾曼就已經是恨不得將對方撕成碎片的死敵了;而陸恪與皮特森卻不然,陸恪與亞利桑那紅雀的恩恩怨怨人盡皆知,但陸恪與皮特森、帕爾默等球員之間的個人關係卻只能算是普通,不算朋友也說不上劍拔弩張,甚至就連卡羅萊納黑豹與陸恪的仇視關係都要更加洶涌一些。

那麼,陸恪給出的答案……沒有任何意義和價值。

哈利覺得自己簡直傻透了。所以,這就是陸恪的回答如此乾脆利落的原因嗎?

擡起頭,哈利再次看向了陸恪,卻發現陸恪根本就沒有在意,視線早就已經轉移到了下一個提問上了,似乎哈利只是不值一提的無名小卒一般。

草……

粗口就這樣卡在了喉嚨裡,哈利瞪圓了眼睛,怒火正在熊熊燃燒着,這無法宣泄,真的是憋屈到想要爆炸。

短短數分鐘時間裡,現場提問已經又進行了好幾輪,全部都是關於本場比賽的。

本場對決如此激烈又如此接近的原因有很多,其中不容忽視的一部分就是關於傷病的,包括舊金山49人的整體傷病情況,也包括陸恪自己的傷病情況,而今天的懸崖狂舞又帶來了體力和精力雙重層面的劇烈消耗,這也爲衛冕冠軍的季後賽征程增加了更多不確定因素。

“……當然,我們現在需要面臨很多嚴峻的問題,但事實上,正在處理傷病問題的不僅僅只有我們一支球隊,準確來說,這是每一位職業球員都繞不過的門檻。所以,我們將如同每一位職業球員一樣,全力以赴,一步一個腳印地持續前進。”

陸恪的回答有些官方,沒有正面迴應傷病的具體問題;卻又有些獨特,坦然地正視了每一位職業球員都必須面對的坎坷與艱辛,沒有可以強調自己的傷病所帶來的影響,而是把所有人都擺放在了同樣的位置上,側面就可以看出來,陸恪不認爲傷病將成爲季後賽的主要難題。最最重要的是,陸恪的真誠足以喚醒聯盟每一位球員的共鳴。

新聞發佈會結束之後,甚至有亞利桑那當地媒體在推特之上嘲諷,“看來,某人正在準備謀求球員工會的位置。”

潛臺詞就是在譏諷陸恪的狡猾,以“政/治/言辭”來塑造自己的良好形象,希望能夠以此來收買人心,但依舊無法掩蓋他隱藏在皮囊之下的虛僞與奸詐。

不過,在新聞發佈會現場,記者們也不敢如此直接地正面指責,倒是有記者順着陸恪的回答繼續拋出了問題,“那麼,舊金山49人對於本賽季季後賽的期待值是哪兒呢?你們希望自己的腳步能夠前進到哪裡呢?”

“衛冕。你在期待着什麼回答呢?”陸恪笑容滿面地說道,聲音裡透露出一絲輕快,根本沒有任何負擔地就宣佈了答案,恍惚之間,似乎又再次回到了去年常規賽落幕的時候,以全勝戰績結束賽季征程之後,媒體也是如此詢問的;而當時,陸恪也是如此回答的:超級碗,這就是舊金山49人的唯一目標。

陸恪聳了聳肩,輕快地說道,“我不認爲’打入分區賽’或者’進入季後賽下一輪’是一個激動人心的回答。即使我們都知道,冠軍只有一個,但……嘿,至少在口號上,我們應該把季後賽隊伍的姿態擺出來。”

全場記者們都紛紛輕笑了起來——也許哈利是唯一的例外,但不得不承認,陸恪應對如此場面確實是駕輕就熟。

“斑比,全新賽季揭幕之前,不少人都看好舊金山49人本賽季的表現;同時,還有不少人都認爲舊金山49人本賽季將面臨更多挑戰。現在,賽季結束了,那麼,你想要如何總結這個賽季呢?有什麼特別感想?”

“首先,糾正一個錯誤,我們的賽季還沒有結束,現在只是常規賽結束而已,這位記者,我覺得九人們想要和你坐下來喝喝茶聊聊天。”陸恪那輕鬆的話語讓現場集體鬨笑起來。

陸恪自己也笑了起來,“其次,關於賽季總結,我還是傾向於等整個賽季’真正地’結束之後再來回顧,現在的當務之急顯然是季後賽,我們還有比賽需要準備呢。”隨後話鋒一轉,“不過,我必須承認,我們都知道衛冕賽季勢必面臨諸多挑戰;但實際情況還是超出了預期,沒有辦法,誰讓我們上賽季把整個聯盟都得罪了呢?”

“噗嗤。”

看着陸恪那調侃打趣的少年模樣,有點得意又有點傲嬌,似乎正在炫耀自己上賽季的表演,然後得了便宜還賣乖,故意攤開雙手,似乎正在說,“我知道我表現很好,但我就是如此出色,我還能怎麼辦呢”。現場記者們都沒有忍住,稀稀落落地輕笑出了聲。

“我們確實面臨了諸多意想不到的困難,我們也確實一度站在了懸崖邊上,但現在困難都已經成爲了過去,此時此刻最重要地就是,我們再次團結在了一起,打開了季後賽的大門,那麼,接下來就讓我們繼續戰鬥下去,看看到底會發生什麼吧!”陸恪真摯而誠懇地說道,但話音才落下,他就緊接着說道,“所以,我在更衣室裡的演講劇本你們已經提前知曉了,怎麼樣,感染力足夠嗎?”

一秒。兩秒。

全場集體拍掌大笑起來——即使明知道陸恪是故意的,故意做出了大義凜然的模樣,像模像樣地喊出了口號,但記者們還是不得不承認,球場之下的陸恪確實是充滿了朝氣,詼諧幽默的語氣和活靈活現的姿態,讓新聞發佈會永遠都不會缺少精彩時刻。

“斑比,最後一個問題,我想詢問,你有什麼話語對亞利桑那紅雀以及他們的球迷們說嗎?我們都知道,兩支球隊是互相競爭季後賽的位置,現在舊金山49人成功上岸,這也就意味着亞利桑那紅雀的2013賽季已經正式結束了。”

“來年再見。”陸恪再次展現出了自己言簡意賅的面貌,因爲太過簡短,以至於現場記者們都愣住了:這就是全部了?

陸恪本來已經準備轉身離開了,但記者們卻紛紛喊住了陸恪,就連索菲都以爲陸恪的回答還沒有結束,直接就站了起來。

陸恪又倒退了兩步,回到了話筒前,“怎麼,你們還在期待着什麼嗎?”

“我沒有辦法說出什麼安慰他們的話語,嘿,你們不要忘記了,我們是同區對手,好嗎?如果我在這裡說出什麼安慰的話語,肯定又要被罵是惺惺作態地顯擺勝利者姿態了,你們知道,就好像白人最擅長的事情。”

信手拈來的一個吐槽,現場的黑人和亞裔記者們集體鼓掌起來,而其他白人記者們則只能是無可奈何地搖頭。

“所以,不如讓所有的事情都留在球場上,交給比賽來解決。他們的賽季已經結束了?這又有什麼關係呢,我們下賽季再見!”陸恪笑容滿面得說道。

現場記者們面面相覷:如此解釋,似乎好像可能大概也許……也沒錯,但爲什麼總覺得哪裡好像怪怪的?

但陸恪卻不需要理會了,等待了片刻,確認記者們沒有再次發話,他就對着索菲點頭示意了一下,打了一個響指,“很好,我現在需要回去更衣室發表演講了,我們還有比賽需要準備呢,各位朋友們,再見。”

那輕快而自信的語氣,再次透露出了舊金山49人的雄心壯志:季後賽,做好準備了嗎?衛冕冠軍即將登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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