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是週六,一覺睡到了晌午,想着沒什麼事情就約方靖珊出去走走,可是方靖珊卻以外面太熱爲由,讓我待在宿舍好好休息,防止出汗感染傷口。
我感覺肚子有些餓,於是到食堂隨便吃了一碗陽春麪,然後就出校了。
今天的目的很簡單,我想去找一下王懷義幫我處理一下江寧的事情,只是不知道王懷義會不會賣我這個面子,雖然我的心裡也很清楚,我並沒有什麼面子可言,可還是抱着試試看的心態打了個車往荷蘭香酒店趕去。
到了酒店,由於我沒有王懷義的聯繫方式,只得先找到了那天的保安隊長,給他遞了根菸跟他套起了近乎,還有些隱晦地提示他我認識某個高官,和王懷義的關係還不錯。
緊接着我問他王懷義在不在這裡,我找他有點事情要談,只不過剛剛給他打了個電話沒打通,所以纔來這兒問問看。
那保安隊長連忙熱情地告訴我王懷義就在頂樓的辦公室,直接上去找他就好了。
來到酒店頂樓之後,這裡無比的安靜,我看着門旁的標識牌,找到了經理辦公室,在進去之前,我有意地撥通了宋叔的電話。
沒想到在幾聲電話呼聲之後,宋叔居然真的接起了電話。
“喂,大侄子,怎麼想起來現在給我打電話了?”
電話那頭兒傳來了宋叔親切地問候,我故意把手機切了外放,然後敲響了王懷義辦公室的門。
在得到王懷義的同意後,我纔開門走了進去。
我朝着王懷義笑了笑,然後指了指手中的手機,示意他我在打電話。他見進來的是我眼神中有些驚訝,不過隨即指了指旁邊的沙發示意我坐下。
“宋叔啊,這不是國慶節了嘛,我這做晚輩的不是應該給你打個電話問候一下的嘛。”我故意加大聲音說道。
“學校放假了?要不要到我這邊來玩兒幾天啊?我家小子放假在家也挺無聊的,沒個玩伴。”
“我就不過去了,學校這邊還有點事情要處理,等下次有空吧。”
宋叔見我這麼說,也不再強求,“好好好,那就等你有空再說,你也代我跟你爸爸問聲好,我跟他也好久沒通電話了。”
“好嘞,宋叔,話我一定帶到!”
我長舒了一口氣,偷偷地瞄了王懷義一眼,見他正在忙手頭的事情,我稍微放大了點音量說到:“宋叔,我現在在王叔這兒呢,稍微有點事情,先不說了啊,祝您節日快樂。”
宋叔沒聽出我話外的意思,只是說道:“好好好,你也節日快樂。”
說完便掛斷了電話。
還沒等我開口,卻見王懷義起身走了過來,帶着些關切地問道:“小戴,你這是怎麼了?前兩天見你不還是好好地嘛?怎麼搞成這個樣子了?”
我眼見計謀已經得逞,連忙站起身來,跟王懷義客氣道:“王叔,沒什麼事兒,就是在學校淘氣了一點兒,被人家給揍了。”
王懷義也不是笨蛋,只是問我有沒有傷到什麼重要部位,然後坐在我旁邊對我噓寒問暖了起來。
聊了半晌,王懷義客氣地跟我說了一句:
“小戴,你跟王叔就不要客氣了,在X市,誰敢欺負你,就跟王叔說,王叔肯定幫你教訓他。”
殊不知我等的就是這句話,連忙說道:“王叔,打我的人還真不簡單,我被他拿刀砍成這樣,警察都拿他沒辦法。”
王懷義也有些驚訝,連忙問道:“是誰有這麼大的本事?不知道現在是法治社會?”
“我們學校一個叫江寧的,
他父親就是我們市裡的江山。”
“江山?那個西林集團搞開發的江山?”
我點了點頭。
王懷義卻有些不可置信地說道:“江山的兒子怎麼可能會在你們那個垃圾學校?”
不過隨即王懷義就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連忙解釋道:“小戴你不要誤會,我不是說你們學校不好,只是江山的兒子讀那個學校確實有點讓我意外。”
“我們學校雖然是大專,有些特色專業的教學不比一些二本差,而且本市看得上的大專裡頭,我們學校論起來也不算太差勁。”
王懷義自然不會聽我的這些碎碎念,只是隨口應付了一聲,緊接着問道:“那你想怎麼處理這件事?”
“江寧畢竟是持刀傷人了,我的意思是王叔你可以帶一些人去稍微教訓他一下,他家裡頭的人也絕對不敢報警的。我瞭解過如果江寧被抓的話,量刑三年肯定沒問題,憑這個跟他老爸要點醫藥費不過分吧?”
說着我轉頭看了看王懷義,並保證只要江寧以後不再搞我,這些錢,全部歸他。
王懷義聽着挑了挑眉毛,心中不知道在思索着什麼,過了半晌,他才拍了拍我的肩膀開口說道:“小戴,這個忙兒你王叔幫了。”
聽到這兒,我頓時鬆了一口氣,看來這趟是來對了。
“那我們什麼時候動手?”我有些焦急地看着王懷義問道。
“什麼動手?動什麼手?我們是去要屬於你的賠償,不要說得那麼難聽。”
王懷義說着給我倒了杯茶,讓我稍等一下,等他碼幾個人我們再過去。
也就不到十分鐘的樣子,王懷義便帶着我下了樓,臨走時還帶了個鴨舌帽,給我也遞來了一個讓我給帶上。
到了樓下,王懷義自己開了一輛老舊的別克轎車,後面跟着一輛大金盃就往江寧家出發了。
江山作爲我們市裡有名的企業家,王懷義這種黑道大哥能知道他家並不奇怪。
到了一個高檔的別墅區,保安把我們攔在了門外不讓進,王懷義卻說是來給別墅做裝修的,然後就給江山打去了電話,看來王懷義和江山此前就已經認識了。
接到江山的電話,那保安對我們的態度瞬間變了,開門的時候還不忘給我們敬了個禮。
到了江寧家的別墅,我不由得感嘆起來,實在是太氣派了,小院裡停着的幾輛車沒有一個低於百萬的。心中暗道原來這就是有錢人的生活, 果然有錢人的快樂我想象不到。
進了別墅,第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客廳悠哉悠哉打着遊戲的江寧,江寧見來人是我瞬間瞪大了眼睛,手裡也不由得有些顫抖了起來。
旁邊的一箇中年婦女看着我們說到:“你們是老江的朋友吧?他馬上就到,你們先坐着等一會兒。”
我們一行足足有差不多十個人,在客廳裡坐下竟還覺得寬敞,此時我轉頭看向剛纔江寧所在的位置才發現人已經不見了。
等了沒多久,就見大門打開進來了一箇中年男人,我看着眼熟,細細回想起來才驚覺以前見到江山都是在電視上。
江山進門眼看着王懷義帶來這麼多人,也不慌亂,反而和王懷義客氣地打起了招呼。
等到江山坐下之後,這纔打聽起了王懷義此次的來意。
王懷義指了指我,然後反問道:“前天晚上您家公子幹什麼去了,江總您清不清楚?”
江山上下打量着我,皺了皺眉說到:“那天他應該在學校吧。”
“在學校?”王懷義挑了挑眉毛,有些輕蔑地笑了聲,接着說道:“看來江總每天忙事業,對自己家公子還是缺少管教啊。”
“我管教自己的兒子,還輪不着你來教我吧?”江山說着輕哼了一聲,手中的茶杯也“啪”的一聲摔在了旁邊的茶臺上。
“要不還勞煩江公子出來當面對峙一下?”
江山卻有些不耐煩了,厲聲說道:“王懷義,你就明說今天到底有什麼目的!要是說不出個所以然來,我可報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