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輛緩緩加速。
王一洋先看了下視野右下角的一行行數據。
那個神秘的隨機合成身份的系統,還是老樣子,沒任何變化。
看樣子,說一週一次隨機身份,就一定是一週一次,而不會提前或者延後。
然後又看了下手機上信息。
一則從貴溪鎮傳來的短信,迅速引起了他的注意。
看完短信,他眯眼思索片刻,之後視線下移,再度看向後面的短信。
第二條是傑恩那邊的,說是請到了三支僱傭軍精銳隊伍。這三支隊伍中,都各有一位極限武者。
“極限武者?”王一洋若有所思。他還是第一次聽到這種說法。
無論是他原本重生前的調查,還是隱藏身份帶來的資料信息。都沒提到這個詞。
“你們知道極限武者麼?”王一洋忽然開口問。
“極限武者?”坐在副駕駛的保鏢二號回想了下,“如果您說的是尚武聯盟曾經提出過的超越人體極限的人,或許我知道。”
“哦?”王一洋頓時來了興趣,“說說看。”
“是,老闆。”保鏢二號整理了下思緒,繼續道。
“作爲聯邦最大的格鬥搏擊聯合組織,尚武聯盟曾經試圖挽救逐漸喪失實戰能力的流派武道,而提出了一項研究項目。
這項研究項目的名字,就是極限武道。”
“他們對外宣傳出了一條標準線,這條標準線有着詳細的數據要求。
達到標準線之上的,就是所謂的極限武者。這點在當時還是很是引起震動的。”保鏢二號沉聲道。
“那怎麼後來沒聲音了?”王一洋也知道尚武聯盟這個名字。
不過他不是通過什麼實戰格鬥知道的。而是從電視節目全明星格鬥大賽知曉的這個組織。
全明星格鬥大賽,名字取得好聽,但實際上就是個表演節目。
其中的格鬥比賽華而不實,看起來非常漂亮厲害,但實際上就是用來表演給人看的。
其中甚至還設置了愛恨情仇,各種恩怨交錯,還有響亮誇張的外號,以及牛掰哄哄的出場背景樂等。
參加大賽的,要麼帥氣漂亮,要麼威猛雄壯。總之外表看上去一定要吸引眼球。
所以這款節目在全聯邦,也算是熱播節目。
“據說以前,尚武聯盟還有過武道明星,被邀請前往鄰星進行友誼賽。不過結果是慘敗而歸。”保鏢二號補充了句。
“這麼說,尚武聯盟裡就沒有真正的格鬥搏擊高手?”王一洋問。
“自然是有的。”保鏢二號回答,“尚武聯盟內部,分爲表演派和實戰派兩側,表演派爲聯盟賺錢,實戰派則是聯盟的根基。
其中實戰派中,有着規定的段位評級來劃分戰鬥力。從一到十段,之後是微光,明光,大正。據說微光級別就是所謂的極限武者。”
“很厲害啊....能請到微光層次的武者加入我們任務麼?”王一洋追問。
“很難.....尚武聯盟的人並不怎麼缺錢。我們也沒有特殊的渠道....”
“渠道....”王一洋心頭大致清楚了所謂武道高手在聯邦內部的地位形勢。
他想了想,手按住手臂上芯片,低聲默唸開啓語。“打開米斯特系統。”
哧,一道只有他能看到的光幕,呈半圓形淡藍色,浮現在他眼前視網膜上。
光幕上分爲,武器,人員,情報,上傳,四大塊。
王一洋點入情報一塊。
頓時他面前出現一個碩大的搜索框。
他徒手輸入‘極限武者’。
嘀。
一聲清響後,整個半圓形藍色光幕上,唰唰的浮現出一大片相關聯信息。
但王一洋掃視了一圈,發現這些信息都是一些書籍上雜誌上記載的隻言片語,真正關於極限武者的信息,居然整個情報網絡裡沒幾條細節。
他搜索的這個網絡,是米斯特集團內部研發的強大內聯網。
不光可以搜索到集團內部的情報,還能聯通外界網絡,提取相關的外網情報。
信息搜索極其全面。
“如果連集團內網都搜索不到,要麼是這個概念早就沒人提及,徹底沒落了。要麼是有官方力量強制封鎖清掃。”
王一洋心頭猜測。
“老闆。”這時保鏢二號再度忍不住開口。
“說。”
“您如果想要僱傭邀請尚武聯盟的高手,或許可以不通過尚武聯盟。有另外一個地方,應該符合您的需求。”
“什麼地方?”
“彥虎門。”
呲。
車子緩緩停在東城區警察分局不遠處。
一人爲王一洋拉開車門。
“其實您完全沒必要親自過來,這點小事我們代爲處理就好。”來人低聲道,他是負責護衛王一洋周圍安全的其中一支小隊隊長。
“我不希望正常的生活被打擾。這樣就可以了。”王一洋搖頭。指了指車子。
幾人頓時瞭然,迅速上車。
很快車輛緩緩駛離原地,消失在遠處車流中。
王一洋拉了下外套,大步走進局子。
警察分局大門進去,是一片相對寬闊的小廣場,幾根旗杆孤零零的杵在正中,上邊飄着聯邦特色的綠色條紋國旗。
國旗上紅白藍三種條紋,在綠色底色的襯托下,越發的顯得色彩鮮明。
王一洋收回視線,穿過大門時,右側的門衛室裡沒聲音詢問,看樣子門禁不嚴。
他舉目看了下週圍,很快在建築外掛着的顯示屏幕上,看到了要去的位置。
穿過小廣場,走進右邊的一棟有人排隊的小樓。
排隊隊伍有十多人。王一洋跟着排了十分鐘,很快便輪到他。
辦事窗口的工作人員聽到他是來接人的,問他要了身份證,電話號碼,覈對後,給了他一張條子。
拿着條子,王一洋順着上邊打印的名字,很快找到了失蹤人口招領處。
所謂招領處,其實就兩個辦公室連在一起的小房間,一共加起來也就二十平米不到。
一個女警正陪着李冉,坐在辦公室裡,兩人小聲的說着話。
李冉換了身乾淨衣服,眼睛有點紅,似乎哭了很久。
“你好?”
雖然門敞開着,王一洋還是伸手在門板上輕輕敲了敲。
進門前給別人一點心理準備,這是禮貌。
“終於來了。”那女警如釋重負,站起身。“這孩子家裡出了事,找不到其他人幫忙,你就是她表哥吧?怎麼能讓她一個女孩子一個人在外面這麼久?
你知不知道她差點被人販子拐走賣掉?要不是小姑娘自己機靈,怕是你們早就看不到她人了....”
女警一看到王一洋,心頭憋着的一大堆話頓時忍不住,噼裡啪啦的全噴了出來。
王一洋微笑着聽着,只是點頭,也不反駁。
對方也是好心,警察局也沒收錢,對方陪着李冉,也是純粹的出於善心。
李冉聽到王一洋的聲音,則是快速的擡起頭看了眼他,隨機使勁把頭低得低低的,一聲不吭,手捏成拳頭。
一頓吐槽埋怨後,女警利落的給王一洋辦理了登記。一邊辦一邊還抱怨他們這裡每週都能碰到離家出走的小孩。
說什麼家裡大人對小孩的教育要抓緊,現在孩子父母也沒了,得儘早安排後續生活,如果需要教育救助金,她這邊隨時可以出具證明什麼的。
各種廢話一大摞,王一洋還好,李冉在一旁低着頭,聽着聽着眼淚水又忍不住往下掉。
她甚至都不敢擡頭看王一洋。
警察問她有沒有親戚電話時,她根本不想再去看那些所謂親戚的人的臉色。
要是那些親戚稍微好一點,她現在的家庭也不會落到這個結局。
父親死掉她不在乎,可媽媽也跟着沒了。
這讓她心頭如同壓抑了一塊沉重巨石,悲傷是有,痛苦也有,可更多的是彷徨無助。
一系列手續辦理完,王一洋帶着李冉離開警局時,已經是一個小時之後。
李冉全程只是掉眼淚,一句話也沒說,手卻不知道什麼時候,緊緊拽着王一洋的衣角。
她身上也不知道是誰給的一套黑色長袖長褲,加上一頭黑色長髮垂下來,把臉幾乎都遮完了。
遠遠看去,就像一根燒焦了的黑木樁,瘦弱而可憐。
走出警局,王一洋叫了一輛車。
兩人上車後,依舊沒有說話。
王一洋只是遞了張紙巾過去,讓李冉擦掉臉上的淚水。
車子一路開回綠樹小區。
兩人下了車,來到電梯前。忽然一下站定。
“你的鑰匙.....”王一洋低聲問。
“我拿到了。”李冉低聲回答。
“回去早點休息吧。”王一洋嘆了口氣。
他現在自身難保,也不想牽扯連累到小姑娘。平日裡有點小困難照顧下也就可以了。
李冉一言不發,走進電梯。
王一洋跟着走進去,看着電梯門緩緩關閉合攏。他伸手按下三樓按鍵。那是李冉家的樓層。
李冉擡頭也看到了。
電梯裡微弱的光亮,照在她臉頰上,淡淡的光反襯得她面色越發的慘白。
“洋洋哥....我以後,一定....會報答你的!”她認真肯定的說。
“好好生活,好好學習就好。我幫你可不是指望你報答。”王一洋拍了拍李冉腦袋。
“遇到麻煩,實在沒辦法可以來找我。能幫得上的,我盡力。”
李冉沉默了下,忽然轉過身,一把抱住王一洋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