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讓我們的人分散朝影星那邊撤離,留下關鍵的一部分在那就足夠了。”王一洋隨口道,“到此爲止,現在不說這些,我們是出來玩的,不是出來工作的。”
“好....”鍾蠶不再開口,只是靜靜跟在王一洋身後。
兩人走了十多分鐘,很快便抵達了冰紀市雕塑博物館。
“不用一直跟着我,想去哪你自己逛逛。”王一洋回頭道。
鍾蠶沉默,轉身緩緩離開。
其實一直跟着老闆,他只是在執行自己的責任。至於旅遊,他更喜歡宅起來鍛鍊身體強度,適應藥劑注射後的體能。
對於現在的生活,他相當滿意,武道又一次看到了更進一步的希望。
輻射也好,藥劑也好,都在實實在在的帶給他快速的進步。
他期待着有一天,自己能光明正大的,以武者之身,踏入七級層次。
沒了人跟在身邊,王一洋更加心情放鬆的走進博物館。
如今的他,注射了k水晶藥劑,感官要比一般人靈敏出不少。
再加上符號催眠和幻魔指,還有隱蔽的警戒裝置和防護裝置,還有生物芯片。
只要不是超遠距離精準爆頭,和大面積轟炸,他都能第一時間發覺並逃離。
迅速買了門票,王一洋操着一口流利的沙地蘭語,順利進入館口。
巴塞米亞官方流通的語言,除開本地語種外,還有沙地蘭語。
這也是王一洋敢隨意亂走的底氣。
博物館裡到處是木雕,石雕,銅像。
其中大多是巴塞米亞本國的偉人和名人雕像,少數是一些藝術家放置在這裡供人蔘觀的作品。
王一洋轉了一圈,便感覺沒趣,找了個長椅靠牆坐下休息。
他望着面前走廊上,來來往往的看客,其中大部分看客都是外國人。
有各種膚色髮色都有的密恩聯邦人,有金髮碧眼的奧國人,有黑髮紅眼的沙魯聯邦人。偶爾還能看到一兩個白得耀眼的蘇米勒帝國來客。
下午的陽光從博物館的天花板格子窗落下,將整個博物館大廳映照得一片通明。
“所以說,每天打打殺殺多沒意思,這麼悠閒的感受每一天生活,纔是人應該過的日子。”
王一洋懶洋洋的背靠在椅背上,雙眼眯起,在越來越暖的空氣裡幾乎要昏昏欲睡。
他忘記了一切煩惱,沉湎之心也好,奪魂教也好,米斯特也好。所有的一切,都被他全部拋在腦後。
他索性就靠坐在長椅上,置身於暖洋洋的大廳裡,慢慢睡過去。
不知道睡了多久。
迷迷糊糊的,他聽到有人在喊他。
“王哥?你怎麼在這裡睡着了?”
聲音清脆悅耳,帶着些許羞怯,音量不大。
王一洋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看到面前正好站着麥恩兄妹兩個。
他們人手一串大棉花糖,快要吃完了,嘴邊都沾滿了糖汁凝固的淺棕色固體。
王一洋深吸一口氣,伸了個懶腰坐直身體。
“一不小心就在這裡睡着了。”他笑着回答。
“你不怕這裡有人偷你東西?”麥恩無語道。
“保安警衛就在那邊。”王一洋擡手了指下數米外的位置。
那裡正有幾名警衛在閒聊。
“我們都逛完好幾個博物館了,王哥你不會一直就坐在這裡睡覺吧?”麥恩睜大眼睛。
“是啊,不小心就睡過頭了。”王一洋笑了笑。看着大廳正中投射下來的暖洋洋的昏黃陽光,他心中不知道怎麼的,忽然有種莫名的溫暖。
“那王哥,一起逛逛?”麥恩邀請道。
“你們去吧,我再歇會兒。”王一洋婉拒兩人。
目送着兩人朝博物館深處走去,他又在長椅上坐了一會兒。
直到一個渾身汗臭的邋遢棉衣男,挨着他一樣坐下來,坐到長椅上。
王一洋才無奈站起身,他可受不了一直被汗臭味薰。
起身往裡面走,館內中部是一片露天的展區。
展區入口立着一塊牌子,上門寫着:奧帆瑞藝術展。
牌子下面還用小字記錄了奧帆瑞這個人的生平和成就。
王一洋只是掃了眼便不感興趣的進去了。
走進露天展區,這裡是一大片青黃色的草坪,中間貫穿兩條蜿蜒的黑石小路。
過往的看客便都是從這兩條小路來來往往。
那些雕塑作品,便分佈在兩條小路側面。
此時夕陽嫵媚,有不少喜歡自拍的女生正帶着男友或者閨蜜,各自在不同的雕塑邊合影。
王一洋沿着一條黑石小路走進去。
順着路走了一段後,右側的一個穿白色碎花連衣裙的長髮女子,忽然叫住了他。
“你好,能不能請你幫我們拍個照?”女子用流暢的密恩聯邦語問道。
王一洋沒想到在這裡居然還被人認出他是密恩人,也有些好奇。
不過他還是先接過女子遞過來的相機。
“我技術不是很好,先說一句啊。”
“沒關係,試試看吧。”女子一頭黑色長髮,挎着深棕色的單肩皮包,完全一副上班族女性的打扮。
她將相機給了王一洋後,便轉身小跑着和閨蜜站到一起,兩人相擁在一起,嘴巴嘟起緩緩靠近。
咔嚓。
相機發出拍照聲。
“謝謝。”女子接過相機,高興的查看起照片。
照片上重疊在一起的兩個頭,詭異的表現出狂野主義的野獸印象派畫風。
兩具身體共用一個頭的驚悚照片,讓女子心頭一涼。趕緊擡頭去找剛剛的男生。
這得什麼水準才能派出這種程度的照片?
可惜王一洋早已就悄悄走遠。
他拍完照就感覺不對了,所以第一時間還掉相機就跑。
往前趕了一段,他很快又看到了麥恩兩兄妹。
不過和之前不同,麥恩此時正和旅行團裡的另一個金髮女孩走在一起,看樣子兩人聊得正歡,相當投緣。
而他可愛的妹妹唐妮兒,則被無情的拋在一邊,不知道做什麼好。
正好一個肚子像酒桶一樣大的巴塞米亞本地大媽,走到唐妮兒身邊,和她比劃着手勢,不斷說着什麼。
可惜大媽不會密恩語,唐妮兒也不會沙地蘭語。
兩人大眼瞪小眼,不知道對方想表達什麼。
王一洋慢慢走近這邊,馬上便被唐妮兒看到。
“這邊!王大哥!這邊!”唐妮兒趕緊一副得救的表情,朝王一洋揮手。
“怎麼了?”王一洋慢悠悠的靠過去。
“我聽不懂這位阿姨在說什麼啊?王大哥你身上有翻譯器嗎?翻譯軟件也可以!”唐妮兒小臉發紅道。
她手機上下的翻譯軟件根本沒法用。因爲大媽口中的本地俚語太多了。完全無法翻譯。
“沒事,我剛好懂點沙地蘭語,我來翻譯。”王一洋安慰道。
“真的?太好了!謝謝你王大哥!”唐妮兒感覺自己終於得救了。
她沒想到和自己挨在一起坐的大哥哥,看起來帥帥的,居然還懂沙地蘭語。
又年輕,又帥氣,還多才。
唐妮兒臉一熱,趕緊低頭,不讓外人看到她有些發紅的臉頰。
一旁的大媽一臉無奈。
“我只是想說,這雕塑不能用手摸,只能看。還有,她的裙子後面沾了油漆....”
王一洋頓時愕然,繞過唐妮兒看了眼她身後,果然看到她屁股上沾了一屁股的紅色油漆,也不知道哪來的。
他迅速將大媽的話翻譯一遍。
唐妮兒愣了下,趕緊揪起身後的裙子一看。
果然上邊全是紅色油漆,不知道從哪沾上的。
“完蛋,我的裙子!”她欲哭無淚。這套裙子是她最喜歡的款式,居然就這麼毀了。
“去邊上買一條換上就好了。我看到外面就有不少衣服店。”王一洋安慰道。
“這條裙子很貴的.....天哪,媽媽回去肯定會殺了我!”唐妮兒小臉揪成一團,不斷抓着自己頭髮。
她家裡別看哥哥吹牛吹得厲害,但實際上經濟狀況也就一般。這趟出來玩,也是她和哥哥一起打工攢了錢,再加上家裡給的點錢,才能出來輕鬆一下。
爲此她還帶上了自己最喜歡的一套裙子,可惜現在....
“沒關係,回去可以找一些特殊試劑清洗乾淨,只要沒壞就好。”王一洋安慰道。
“這樣可以麼?”唐妮兒感覺又有了一絲希望。
“可以啊。”王一洋笑着點頭,“現在還是先出去換衣服吧。”
“嗯,我找我哥。”唐妮兒一擡頭,她哥已經徹底沒影了。估計是跟着剛剛那個團裡的女孩一起往前去了。
“天,真的是親哥!”唐妮兒欲哭無淚。於是她將無助的眼神落在王一洋身上。
“能不能請你....”“不能。”
話沒說完,便被王一洋否定。
“我還沒逛完博物館,不過你可以等我逛完後,再帶你去換衣服。”王一洋感覺現在自己心情很好,說不定就能完成殺手李維的身份任務。
他不想破壞此時的感覺,所以毫不猶疑的拒絕了唐妮兒的請求。
畢竟他和對方不熟,只是才認識的關係。
“.......”唐妮兒欲哭無淚,想轉身去找其他團裡的人,可週圍一眼望去,全是陌生人,就只有面前的王一洋熟悉。
她天生怯懦,一想到自己要一個人在這異國他鄉行動,她就心頭髮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