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匆來到老宅,家裡傳來熟悉的笑聲,於雲跟陸行遠離婚後一直在北城休養,很少跟外界有聯繫。對於傾城的婚姻,她只知道女兒嫁了個不錯的人家。
除此之外,一無所知。
更不知道。傾城當初是爲了救陸氏嫁給了秦南盛;對於陸行遠的死,傾城同樣也不知道她是否知曉。
於雲比陸行遠大,大陸行遠三歲,婚後幾年兩人性格就不合,之後離婚。
現在,可以說是離婚後第一次踏入北城。
“少奶奶,你來了啊。”王姨熱情的招呼站在大門口的傾城,彷彿前些天的事,根本沒有發生般。
傾城走了進去,於雲坐在沙發上,樑美珍握着她的手,倆人正笑意嫣然的說着什麼,看到傾城,於雲站了起來。
“小傾。”
“媽!”傾城走過去,抱着母親,心裡那股酸澀充斥到四肢百骼。不爭氣的紅了眼框。
“小傾,辛苦你了。”於雲摸着女兒的頭,很慈祥的說道,於雲現在是五十四歲,三十歲的時候才艱難生育傾城。沒有考慮過再生!
“媽,我們走吧。”傾城擦掉眼角的淚手,牽着於雲的手要往外走,樑美珍擋在了倆人面前,“傾城,你媽媽在這裡住得挺好的,你也留下來住幾天吧。”
像又恢復到以往,樑美珍臉上的笑容慈祥和煦,傾城皺了下眉頭,有些不明白好爲什麼轉變。
“小傾,媽就在你婆婆這裡往幾天吧,我難得來北城,我也不想到處跑。”
於雲笑拉着傾城的手坐在沙發上,這時王姨已經端了茶水上來,傾城看着那杯茶。想到那天的那碗西米露。
心涼了半截。
“傾城,知道你媽來跑得特別急吧,來喝喝茶解解渴。”樑美珍笑着說道,傾城完全不知道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此時,只想儘快離開這裡。
“媽,我不住在這裡,你住這裡多不方便啊,你跟我一起回去好不……”
“傾城,南盛一會就回來,他說岳母來了,就算再沒空都要回這裡住。”傾城話未說完,樑美珍就打斷了她的話。
秦南盛……
腦海裡突然有個不好的預感,秦南盛想要於雲來達到某種目的。
“小傾,你看親家母這麼熱情。我也老了,不想搬來搬去,就在這裡住幾天吧。”傾城深知母親性格,說一不二!
眼下婆婆那麼祥和,肯定也說了不少關於秦南盛跟自己的‘幸福’事,母親一直呆在南城,平時自己只報喜不報憂,多數是信了。
真如樑美珍所說,秦南盛很快回來了,他進來那一瞬間,就看着傾城,眼底深處是隱藏不住的激動。
“岳母!”
他上前,先跟於雲握了握手,聲音很誠懇。
“不錯,不錯。”於雲第一次見秦南盛,打量後一臉滿意。臺諷坑弟。
傾城反覺得自己像局外人,坐在那,帶着淺淺笑意,看着倆人的戲。
晚飯後,於雲說累了,先回房間,傾城剛進去,就被推了出來,“小傾,多陪陪小盛。”
旁邊的房間是當初給她跟秦南盛的婚房,可此時,傾城卻沒有半點想進去的,那天她從這裡收拾東西離開後,他一定跟他愛的人滾在了這裡。
站在門口,傾城覺得胃泛噁心。
秦南盛站在窗簾旁邊,指間忽暗忽明的煙火讓黑暗的房間裡有了光芒,傾城站在那,清楚感覺到他看向這邊。
“進來吧。”他淡聲說道。
傾城猶豫不絕時,秦南盛又補充着,“讓你媽看到會多想。”
開了燈,傾城關上房間門,“秦南盛,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無恥了,竟然把我媽接過來!你害死我爸還不夠,還想搭上我媽嗎?”
聲音冷咧,亦在顫抖,秦南盛狠狠的吸完最後一口煙,望向她,目光復雜,半晌纔開口。“我不想你繼續受傷。”
傾城覺得這是天下最好笑的笑話,卻根本沒有笑的點,她看着秦南盛,那雙冷漠的眸子裡,猶如黑夜星辰,閃閃發亮。
“你跟顧錦潤在一起,不會有好結果的!”
秦南盛沉着聲音被充了一句,傾城的冷漠就像顆巨大的石頭壓在他的胸口處,幾乎讓他喘不過氣來。
“顧錦潤是顧家最無情冷血的男人,幾歲就去了國外接受國外的教育,五年前突然傳出已婚消息的同時,顧城也存在了!可是他的妻子始從來沒有露過面,像這樣要孩子不要孩子媽的男人,怎麼可能會對你好,給得了你幸福?何況你肚子裡還懷着個孩子,又是再婚,他高高在上,翻手爲雲,覆手爲雨,陸傾城,你覺得你哪點配得上他?你有哪裡可以吸引到他?”
秦南盛盯着傾城,聲音是從未有過的嚴厲,一字一句都在提醒着傾城,勾引顧錦潤,你還不夠資格,如果強行這樣發展下去,最終的結果,是一敗俱傷。
“我這樣做是爲你好!”
看着傾城沉默,秦南盛認真的一句話解釋了所謂的決定。
右手覆在左手手腕上,那天她咬的痕跡,隱隱作痛;可也是這個痕跡的痛楚,無時無記得的在提醒着他一個事實,他欠了她。
“我陸傾城的事,不用你多管!”
傾城坐在那,冷冷的回了這一句話。
接下來,房間裡是長時間的沉默,傾城坐在椅子上,胸前放着手提包,閉上了眼睛,腦海裡是以往跟秦南盛在房間裡的一幕幕。
二年,也就是在重大節日纔會同時住在這裡,同牀共枕,同牀異夢,中間的楚漢河是倆人永遠跨不過去的鴻溝。
秦南盛站在那,口袋裡的手機一遍一遍的亮起又暗了下去,可是他卻像沒有察覺般,視線緊落在傾城那邊。
冷漠,疏遠,陌生,除此之外,是她對他的恨意!
直到他去浴室時,纔看到手機裡無數通未接來電,有醫院,有夏青青……,心裡第一次,是無力感。
---盛,小楠的病惡化了,你在哪裡,你電話一直沒人接聽。
---秦南盛,你到底在哪裡?小楠死了!
兩條信息,間隔半個小時,秦南盛握着手機的手指泛白,渾身僵硬,下一秒,推門而出,傾城站在門口,看着他。
秦南盛眉頭微皺,聲音略顯焦急,“我有事出去一下。”
傾城挽起脣角,眼底一片清冷,“趕着去看你兒子嗎?”。
幾乎同一時間,秦南盛黑眸一緊,迸射幾分冷意,盯着傾城帶着微笑的臉,只見她將手機遞了過來,“這是夏青青發過來信息。”
“你兒子在急救,你還不過去嗎?”
看着怔在那的秦南盛,傾城不徐不緩的再補充了一句,秦南盛看着傾城的神色複雜,幾秒後,他沉沉的說,
“我回來再跟你解釋。”
緊隨而來是他快速離開的步伐跟關門聲。
秦南盛剛到醫院,夏青青就拎着拳頭落在他身上,密密麻麻,伴隨着她聲嘶力揭的哭泣聲。
他沒動,任她發泄!夏青青哭得幾次欲昏厥,最終抱着秦南盛痛哭起來,“小楠他死了,最後一刻,他在找你!秦南盛,你去哪裡了?你爲什麼要讓小楠見不到你最後一面。”
夏青青的話撞擊着秦南盛的心,剩下的只有抽痛。
小楠的事事發突然,根本沒有任何預兆;秦南盛這是根本沒有想到的結果,他尋找到這類血源的人都已經開始在檢查……
這個孩子,從出生到離開,根本就沒有快樂而言,一直深受病魔折磨,這是他的兒子,身上流着他的血,秦南盛的視線變得有些模糊起來。
這一晚,他在這裡陪了夏青青一整夜,因爲剛做了流產手術,夏青青又遭受小楠這一事,身體虛弱得不行,臉上更是毫無血色。
幾天的時間,更加瘦了!秦南盛看着,心裡很不是滋味,他愛夏青青,這是毋須質疑的;可是,陸傾城……他不願意她受傷!不願意她跟顧錦潤走到一起……
“盛……”微弱的聲音傳來,秦南盛握着夏青青的手,“怎麼了?”
夏青青嚥了咽口水,聲音乾啞,“我渴!”
秦南盛倒了杯溫開水,扶着她,小心翼翼喂她喝完,一時間,氣氛不像以往任何時間,取而代之的是,沉默。
“你跟傾城在一起是嗎?”夏青青啞着聲音開口,帶着幾分澀意,她的手緊緊抓着被子,眼框漸漸泛紅。
秦南盛沒有回答,沉默的默認。
“盛,你愛上她了嗎?”夏青青嚐到了眼淚的澀味,卻硬扯出抹笑意,秦南盛去擁夏青青的時候,她躲開了他,“盛,你愛上陸傾城了嗎?”
又是長時間的沉默,夏青青垂着頭,眼睛啪啪的往下掉,好久好久,直到她隱忍的哭聲變成了抽泣聲。
“我愛的是你!”秦南盛強行吻着她的臉上的淚水,聲音聽不出是真是假,夏青青就這樣僵着,任他親吻。
“青青,我只是不想陸傾城跟顧錦潤在一起,她已經夠慘了,我不想看到她將來有一天比現在更慘。”
秦南盛沉着聲音解釋繼續。
“我會給她一千萬的離婚補償金,讓她帶着錢離開北城,離開顧錦潤,去過自己的生活。”
一千萬!
夏青青被這個龐大的數字震驚了,那是她現在工作的工資,幹到退休都不一定纔有的錢,而現在,自己喜歡的男人卻要給他的前妻這麼多補償金。
夏青青一口牙咬得咯咯作響,秦南盛以爲她不舒服,將被子往她身上攏了攏,看着夏青青傷心的眼睛。
“青青,我們的婚事,我答應過你,一定會做到。”
第二天,傾城醒來的時候,房間裡只有自己一個,剛洗漱完,門被敲響,樑美珍的聲音從外面傳來,“南盛,傾城,媽煲了湯,快出來試試。”
傾城淡嗤一聲,打開房間門,“南盛呢?”樑美珍搜索了一下,沒有看到秦南盛人,問着傾城。
“他去看他兒子去了。”
幾乎是一瞬間,樑美珍臉色煞白,看着傾城,好一會兒才說出一句完整的話,“傾城,那都是南盛以前的事,他也沒有想到夏青青當初竟然會爲他生下那個孩子。”
話裡的意思,顯然也是知道夏青青爲秦南盛生下孩子的事,傾城心裡又是一冷,樑美珍一方面讓她不要離婚跟秦南盛好好過日子,另一方面去盼着把那個孩子接回來。
“你現在都懷着南盛的孩子,你也不要想……”太多兩個字,最終被傾城賭在喉嚨裡。
“孩子是他的!”
傾城一說完,轉了身!
樑美珍僵在了原處。
一個說是,一個說不是……,樑美珍此時不知道要選擇相信誰,前些天,秦南盛全身溼透的回到家,看到她的第一句話就是---陸傾城懷的孩子是我的!
因爲愛的是夏青青,魚眼熊掌註定不能兼得,他選擇了夏青青。
樑美珍把他大罵一頓,提出把傾城母親從北城接來,兩人重新打理好關係!眼下……陸傾城親口說,孩子不是兒子的。
兒子以前說她是隻破鞋,早就是個非處,肯定是發生過關係,纔會知道如此清楚。
“小傾,我們都是普通人家,秦家有錢有勢,你可要好好孝順老人啊。”傾城一來到母親房間,母親就開始教導女兒,傾城心頭有苦難言,只能僵硬着點頭。
就這樣,在秦家住了二天,秦南盛在那晚匆匆離開事,再也沒見了身影,樑美珍跟於雲說,兒子出差了!
於雲見到傾城過得好,提出要回南城,樑美珍想挽留,但於雲去意已決,當天就要動身。
“親家母,你再等一下,我打電話讓司機送你去機場。”
樑美珍說着,去打電話,這時去旅遊的秦苑之哼着歌兒從外面時來,看到於雲時,先是鄙夷她身上的穿着,接着把自己旅遊帶回來的東西全部放在那。
“王姨不幹了嗎?怎麼請了個這麼土的保姆回來!還愣着幹什麼,快收拾啊。”
齊耳頭髮染成紅色,還燙成了捲髮,穿着藍色碎花棉襖,黑色打底褲同色的短褲,一雙高筒靴,臉上的妝有些濃,取下墨鏡後,於雲本能的皺起了眉頭。
“你幹什麼?還不把東西放好嗎?我不在這幾天,難道大嫂沒有跟你說過我嗎?我是秦家的大小姐!真不知道怎麼請人的,土就算了,怎麼還聽不懂人話。”秦苑之很不耐煩的繼續說道。
於雲小時候家境不錯,經過一場變故之後才嫁給了陸行遠,脾性也算很好的那種,此時面對秦苑之那惡劣的話,選擇了隱忍。
因爲,自己女兒在這裡。
“快幫我倒杯茶來,渴死了!”
秦苑之又命令起來,於雲頓了一下,去了茶水位,倒了杯溫開水走過來,秦苑之只嚐了一口,手猛一揮,於雲踉蹌的退後幾步,尖銳的聲音充斥着耳膜。
“你想燙死我啊,你到底會不會做事,不會做事給我滾蛋,我們秦家纔不會付錢給不會做事的人。”
傾城拎着袋子了出來,就看到自己母親被秦苑之粗魯的推開,而秦苑之剛叫完就看到了陸傾城,揉了揉眼,你是確認自己沒有看錯般。
真是,太陽從西邊出來了,陸傾城竟然還敢來秦家。
“陸傾城,你還有臉來秦家,你自己在外面勾引野男人,把肚子都給弄大了,竟然還敢……”
啪!
一個巴掌突然落在了秦苑之的臉上!
於雲的手還停在半空中,脣齒微微顫抖着,傾城聽到她說,“你,不要血口噴人,根本就沒有在外面勾引野男人的事。”
一字一句,像是從心底深處發出一般,那隻停在半空中的手瑟瑟發抖。
傾城隱約覺察到不對徑,握着母親的手,“媽!”
“你是她媽?剛好,你這個……”
“苑之,你幹什麼?”
樑美珍剛從房間出來,就看到客廳裡這劍拔弩張的場景,急忙叫住自己的小姑子。
“嫂子,這個瘋女人打我。”秦苑之摸着自己的臉,頓時一副委屈的樣子。
“她是傾城的母親,在這裡住了三天了,脾性什麼都很好,你就不要挑撥是非了,你先上樓去。”
樑美珍一開口就是向着陸傾城,秦苑之恨得牙癢癢,氣呼呼的就上了樓。
而於雲整個人卻不像剛纔那般平靜,坐在沙發上,目光有些呆滯,傾城感覺到,自己的手被握得,緊得發疼。
“傾城……”
“我們先走了。”
傾城皺了下眉頭,對樑美珍都是不冷不熱的態度,牽着於雲,拿着行李出了秦家,樑美珍站在大門口處,不斷的嘆氣。
她去討好傾城,都被拒絕,應該說是,傾城沒有給她任何機會。
打秦南盛的電話,卻一直呼叫轉移到了石昊智那邊,問人去哪裡了,答案是不知道。
那個臭小子明明說要自己幫他的,結果現在自己卻跑了!
處理完小楠的事已經是二天後了,秦南盛開車送夏青青回南竹苑,她靠在車窗旁邊,頭一晃一晃的,毫無精神。
“青青,別擔心,將來我們再生一個。”
秦南盛安慰的話讓夏青青猛的看過來,眼睛裡頓時聚焦着淚水,控訴起他來,“盛,你不知道小楠對我多重要,離開你的這兩年,我跟他相依爲命!懷胎十月,再到生下他,你體會不到這種感覺,小楠在最後時刻,他叫爸爸,可是,你卻不在,秦南盛,我對你好失望,好失望。”
說到最後,泣不成聲,她雙手捧着臉大哭起來,秦南盛心裡也不好受,可是這事來得太突然,他根本沒作任何準備!他也從來沒有想過,跟小楠的父子緣份這麼單薄。
“青青……”
“你不要碰我,不要碰我!”哭泣聲,帶着傷心、絕望和怨恨。
車子停在南竹苑,夏青青一下車就跑着進了家裡,秦南盛坐在駕駛位上,神色是從未有過的難以抉擇。
最終,他還是選擇了下車,走進去,強行吻上了夏青青的脣,將她的反抗哭聲吞之入腹!
在這場強勢的爭奪賽裡,夏青青潰敗,到最後她幾乎透不過氣時,才被他放開,她看着秦南盛開始脫衣,突然想到自己惡霸還沒有乾淨。
“盛,現在不行!”
下面是不行,並不代表上面不行,嘴被強行填充的時候,夏青青只覺得心底深處一股噁心的感覺涌上來,後來的後來,她也忘記自己是什麼感想,嘴角撕裂般的疼痛。
秦南盛問都沒有問過她的意見,就強行做了這種事!是她最不喜歡的事,那個味道很不喜歡!可是口口聲聲說愛他的人卻強行讓她承受的,夏青青的心冷得發紫!
“青青,好爽。”秦南盛試擦完自己,感覺到原來這個姿勢這麼的讓人,第一次就讓他上了癮。
“我只在片子上看過,第一次嘗試,青青,剛纔我太激動了點,對不起。”秦南盛動情的摟着夏青青,此時的夏青青才感覺到心裡有了異樣,有暖意涌進來。
秦南盛所有的第一次,都是屬於她!而她……
小楠……
“青青,我絕對不會辜負你的,我對陸傾城僅僅只是同情;另外,你也不想將來有一天要叫她一聲四嫂,對不對?”秦南盛的最後一句話說到夏青青的心上,她點了點頭。
從秦家出來一直都在走路,於雲的情緒慢慢恢復過來,她看着這個熟悉又陌生的城市,“小傾,送我去機場吧。”
“媽,你留下來,我照顧你。”
傾城握着她的手說,於雲搖了搖頭,五十四歲的她此時頭髮已經白了一半,即使如此,也可以看出年輕時的於雲是個美人。
“我習慣了北城,小傾,好好照顧自己!媽老了,幫不到你什麼,你自己要萬事小心。”於雲囑咐着傾城,對於剛纔在秦家發生的事,隻字不提。
眉宇之間,有些疲意。
傾城點了點頭,送母親到了機場,讓她離開北城,她對於自己的事,一無所知,也沒有問過陸行遠,也是好的!至少,不用擔心自己。
下雪了……
北城下雪了!傾城坐在公車上,看着外面的雪花,脣角彎了起來,她喜歡下雪!白茫茫的一片,讓人無比理智。
剛下公車,月半彎門口那抹紅色的小身影吸引了她的注意力!頭上帶着頂紅色的毛線帽,小手上是雙黑色的卡通手套,穿得很臃腫。
是顧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