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從我這裡得到什麼?”
傾城終於開口,聲音卻像從遙遠的地方傳來,她看着男人深邃又幽暗的眸子,手指一顆一顆慢慢的收緊。
幾乎下一秒。她的手被他強握上,他的眼裡沒有任何的情,欲。但她的手卻落在了一個高聳的部位。
動作大膽而直接!
沒有任何的隱瞞,傾城因爲這樣的動作,渾身僵硬,隨着而來的不知道是感激還是羞怒,她看着他,脣角盪漾如妖豔的花,像罌粟致命的吸引,顧錦潤眸光暗了幾分。
“因爲,它需要你!”
傾城沒有說話,只是回望着她,像在盤算這場交易合算不合算!她不要集萬千寵愛於一身,她要的是---自己有一個可以利用的男人,助自己成功的男人!
因爲他,自己父親沒了,孩子也意外損落,她不敢想。自己的母親有沒有看到那場狗血的鬧劇。
“還在考慮?”
顧錦潤握在她手上的力道加大,傾城甚至感覺自己的手在前後夾攻中,微微顫抖,除了那晚,她對之方面完全是空白!此時。卻被他強行感受,心底深處是控制不住的慌亂。
“要不要,現場感受?嗯?”他勾着脣角在笑,可眼底深處卻是望到不邊的冷漠,跟他身體表現的需求完全不同!
這個男人,很強大!
“我累了。”傾城閉了閉眼,淡淡的說了三個字,手卻根本抽不回來,因爲顧錦潤絲毫沒有放開她的意思,那雙冷漠的眸子直勾勾的盯着她。
“你放手。”
傾城皺着眉頭,又要抽回手,力氣有些大直接撞擊到他,顧錦潤鼻息之間倒抽一口冷氣,俊臉沉得有些可怕。
“我不是故意的。”
她感覺到那裡有了變化,隔着布料。已經柔軟了下去,手背的力道鬆了幾分,趁機抽回了自己的手。
掌心一空,顧錦潤只是皺了下眉頭,眼裡是傾城根本不敢去探索的眸光。
“四少,這是我剛買來的粥,你喂一下傾城吧。”
門口傳來孤姻的聲音,手上拎着便當盒,剛纔傾城把粉全給吐了,擔心她餓着肚子不行。
也算是給倆人有些深入瞭解的機會。
“四少?”
顧錦潤站在那,沒動作,孤姻把東西直接往他面前湊!現在知道顧錦潤是誰後,孤姻對他完全是當自家人了,哪有半點生疏。
顧錦潤去看孤姻時。面對那種探索的目光,孤姻很快別開臉,看向傾城,“傾城,我還有其它事,讓四少照顧一下你哈。”
說完,人跑得很急……
病房裡再次陷入沉默!這種沉默,無形之中的壓迫感,讓傾城那放在被子下的手頻頻握住。
當顧錦潤站在牀那打開包裝時,傾城眼裡有過份鄂然,像顧錦潤這種男人從小被人高高在上捧着;衣行住行根本不用親自動手,活到他這個年紀,也就是顧城剛出生那兩年,面對一個小小的嬰兒,根本聽不懂他任何話語,是他這輩子從未有過的無力感。
鼻息之間聞到的粥香,抹抹暖流涌到傾城心底深處,足以燙傷她整顆心,勺子落在她眼前,穩穩當當!男人白皙,乾淨,修長的大手握着小小的勺子,很不違和,可卻讓傾城眼框裡染上了晶瑩的液體。
北城那麼多名門媛女,隨便一個都比她陸傾城好,要背景沒背景,還結過婚流過產,說得難聽點,就像跟秦南盛說的一致,就是隻破鞋!
要想滿足生理上的,哪個女人不都可以滿足?
看着她要哭的臉,顧錦潤眉間有了不耐,“你哭什麼,欲擒故縱的把戲還想玩到什麼時候?”
傾城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顧錦潤臉繼續沉,顯然心情不太美麗!
兩個人像耗上似的,她不張嘴,他手不拿開,這樣的動作維持了足足二分鐘,男人臉越來越臭!
從沒見過脾氣這麼臭的人!
簡單跟他那兒子如出一澈!
“你還吃不吃?”
傾城因爲被他再次說欲擒故縱,心裡很牴觸,現在的結果是她自作自受,可是,之前,她對他……根本沒有玩把戲!
“陸傾城,你跟我置氣,嗯?”
聲音涼涼的,透着股戾氣!眼裡更是冷冰冰的。
“既然這樣,要生要死你自己決定!只是這孩子,倒是有些可惜。”
東西放回原來位置,剛起身,傾城就拉住了他的手,眼裡全是震驚,“你是說孩子還在?”
顧錦潤垂眸看了眼緊握在自己手上的那纖細的手,傾城意識到動作有些曖昧,還沒有來得及收回,已被他反握,他的拇指指腹輕輕摩挲着她掌心,小小的動作,透着股濃濃的曖昧。
“一直都在!”
傾城興極而泣,“原來孩子在,原來孩子在,我以爲,孩子沒了……”
顧錦潤看着她的樣子,臉色隨着鐵青。
傾城高興餘完後,看到他臉色不對,很快明白到了什麼。來醫院的時候,她親口跟他說,孩子不是他的!
然後現在又一副鬱鬱寡歡的樣子,在他眼裡成了---因爲孩子不是他的而不高興。結果現在,她的喜悅全部寫在臉上。
“我什麼都沒有了,只有這個孩子,不管孩子是誰的,我都想生下來。”
傾城很堅決的態度。
“那你還不吃東西?”
顧錦潤涼涼的回了一句,語氣很不善!變臉比天氣還變得快!端着東西往傾城手裡一放,自己坐在旁邊,隨手拿起想雜誌翻看起來。
病房裡,全是傾城吃東西的聲音,坐在那的男人連個眼神都未擡,翻看的雜誌,始終在一個頁面……
手機震動時,顧錦潤出了病房,站在走廊窗戶旁邊,接下了電話,徐長勝的聲音從那端傳來。
“四爺,蘇曉在華宇那邊大鬧。”
“由她去。”
顧錦潤看着窗外,聲音波瀾不驚。
“她說要把肚子裡孩子是你的事宣揚出去,經過昨天一事,你的形象……”
徐長勝的意思很明顯,因爲顧錦潤認了情夫兩個字,甚至還認了陸傾城肚子裡的孩子,也同樣告訴了大家,陸傾城已經準備了離婚協議書,但畢竟秦南盛還沒有簽下。
今天的報紙就是對秦南盛的報道,兩天的報道聯合在一起,更是印證了兩人tou情的事實。
令錦繡集團形象受到影響。
“孩子是誰的,她最清楚!免費爹不是那麼好認的。”顧錦潤抿了抿脣,眼底一片冷漠。
那邊徐長勝停了一下,才問,“陸小姐的孩子,四爺你確認了嗎?”
至少應該有五成把握,才能讓顧錦潤做出這種事吧。
“沒確認。”
“……”
“四爺,你沒確認孩子是你的,你就爲她做這麼多?四爺,四爺……”
嘟嘟嘟,顧錦潤掛了電話!
站在原處,點燃了根菸,目光幽遠的望着前方……
傾城望着對面走來的倆人,還握着門鎖上的手指一片白色,樑美珍也僵在了那,她的手還攙扶着夏青青,看到傾城,神色變得複雜。
“伯母,我自己可以走,不用擔心沒事的。”
夏青青泛白的臉上扯出抹笑容,可就在樑美珍鬆開她剛往傾城這邊走一步時,夏青青卻晃了一下,手本能的拽住了樑美珍的手臂。“啊!”
“青青,你沒事吧。”樑美珍緊握着夏青青,神色全是擔憂。
夏青青泛着脣,很委屈的看了眼站在那的陸傾城,“伯母,你去看看傾城吧。”
樑美珍臉色複雜,看了看傾城,又看了看夏青青,像在難以抉擇。
傾城只感覺四周都變得寒冷,冷得她的心被什麼東西鞭着,有些疼,她尾尾的轉了身,跟倆人相反的方向走去,背景蕭條卻又孤單,她因爲寒冷而雙手抱胸,佝着的背景讓樑美珍心裡像打翻了五味瓶。
傾城拿了套新的病服剛轉身,樑美珍就站在她身後,剛想張嘴叫媽,卻顯得多餘,最終,二年的婆媳,只剩下一個淡淡的笑容。
“傾城。”
樑美珍握上了傾城的手,感覺到她手涼涼的,“怎麼不多穿件衣服?”
傾城沒有說話,只是望着樑美珍。
“青青宮外孕,剛做完手術。”
聞言,傾城心中一痛,眼裡有些澀,夏青青既然能生,能懷孕,卻還依然這樣來設計自己!
“你的事我都看新聞了,傾城,你怎麼可以這樣!”
傾城冷冷的笑了,從樑美珍手裡抽回自己的手,這樣的她,讓樑美珍也僵在了那。
所以,樑美珍現在來找她,是來質問她爲什麼婚內出軌,爲什麼背叛秦南盛了嗎?
明明是那個男人的錯,現在,卻全是她陸傾城的不是!她就是別人眼裡那個耐不住寂寞出軌,害死了自己父親,又懷上野種的女人。
“傾城,我一直以爲你是最適合南盛的女人;你也知道這兩年,我們的關係情同母女,在知道南盛有婚外孕,在知道夏青青懷孕的那刻,我想的全是怎麼樣你才能繼續留在秦家,可是,你太讓我失望了。”
樑美珍說到最後,倆人的氣氛變得無比尷尬!
情同母女!若真的情如母女,關係又怎麼會變得這樣僵硬。
“所有的事情都不是表面看得那到真實。”
“如果眼睛看到的都是假的,那你來告訴我,什麼纔是事實?”
樑美珍急忙反問傾城……
“事實就是,我真的出軌了。”幾秒後,傾城望着樑美珍,平靜的,一字一句的說出了這個事實。
事已至此,傾城覺得什麼樣的事實都不再重要,就算她把事實說出來,樑美珍又會怎麼樣?一個是她的親生兒子,另一個是,即使成爲她兒媳婦的女人。
而她陸傾城,除了只是一個外人,還是一個外人。
“伯母,傾城沒事吧。”
夏青青躺在病牀上,臉色蒼白,卻微笑的看着剛回來的樑美珍,聲音低低的,輕輕的,全方位死角都透着溫柔。
樑美珍的心情此時就像吃一個死蒼蠅似的,渾身上下都不舒服!聽到夏青青的話,只是皺着眉頭,沒有說話。
轉身坐在那,拿起蘋果就削了起來。
“伯母,你怎麼這麼不小心啊!”下一秒,刀子直接劃過皮膚,紅色的鮮血溢了出來。
夏青青不顧自己剛做了手術,從牀上下來,拿着紙巾就幫樑美珍捂着,“伯母,我們去看看醫生吧。”
“青青……”
“伯母,我沒事,我們先去看看醫生,雖然是小傷,但要是傷口感染的話,那就變成破傷風了。”
說着,帶着樑美珍去了醫生那。
“醫生,我媽手受傷了……”後面的話還沒有說完,夏青青怔了一下,孤姻也剛詢問完醫生一些關於孩子的事項,擡着看着倆人親暱相扶的畫面。
樑美珍在月半彎那裡等過傾城,所以認識,夏青青更不用提了!
“喲,這小三這麼迫不及待的叫婆婆叫媽,還真是下賤啊。”
下字,特別的咬重,像極了夏的讀音,夏青青臉一陣青一陣白,這個女人三番兩次看到她就暗諷着。
“你怎麼說話的?現在是陸傾城不對,有什麼資格來說青青。”樑美珍將夏青青護在身後,瞪着孤姻。
孤姻嫵媚風情的一笑,一臉的不屑跟諷刺。
“還真是,日久見人心!當初我還以爲你對傾城有多好,沒想到都是門面功夫罷了。”
暗指樑美珍做裝,樑美珍這下不幹了,她覺得自己對陸傾城好的時候完全出自真心的,現在是陸傾城做錯了事,對不起秦南盛!
所以,沒有資格來指她!也沒有資格來指責夏青青。
錯都是雙方的!
“難道我有說錯嗎?虧得傾城對你那麼好,結果你不向着她就罷了,還向着這白蓮花似的夏賤人,果然也就是那秦獸的媽!”
一下子,把幾人都連環罵上了!
樑美珍氣得差點沒吐血!見過罵人的,沒見過長得這麼漂亮的一個女人竟然罵人功夫還一槓一槓的。夏青青倒是不像樑美那麼激動,站在那,一臉白色,咬着脣,瑟瑟發抖。
“不過,也幸得傾城好命,遇到四少那個主,比起來,你家那個秦獸也只配給他提鞋。”
這句話,徹底把樑美珍給惹怒了,她指着孤姻,“你,你,你……”了半天,那隻受傷的手剛甩過去,就被孤姻給握上了,“你以爲我是傾城嗎?由得你們欺負!我上大學那會,可是打架泡吧羣架無所不能的!”
說完,滿是輕蔑的將樑美珍的手一甩,踩着高跟鞋叩叩叩的往門外走去。
對上那道深邃複雜的黑眸時,孤姻手指撩了撩自己的捲髮,“首長,真巧。”
還順道吹起了個口哨。
顧鴻翰眉頭微皺了一下,沒有說話,倒是旁邊的顧城滿是驚訝,“大姑,六六在哪裡。”裡面診室的倆人都順着這稚嫩的聲音看過來,夏青青看清楚是顧鴻翰跟顧城後,叫了聲,“小叔。”
“噗!”
孤姻忍不住笑了。
上下打量兩人,“你是她小叔?”
“小叔,她不是什麼好人。”夏青青咬脣控訴,孤姻最看不慣的就是她這副樣子,直接將顧城拉到自己手裡,自己身體就靠在了顧鴻翰身上,下巴輕抵着男人墨綠色的肩上,徽章在她下巴處閃閃發亮。
姿態曖昧,夏青青臉更加白。
“你們……”
“我們有一腿!”
孤姻勾着脣角,眉宇之間盡是得意風情。臺歡歡號。
“大姑,你沒骨頭嗎?幹嘛貼在我三爺爺身上。”顧城滿是幽幽的開了口,那一句一句大姑,氣得孤姻瞪眼睛。
“叫三奶奶……”
“……”
“……”
顧城擠在病房門口,一看到裡面坐着的那個男人身影后,臉就像炭一樣黑了!他算是知道了,爲什麼爸爸昨天說要把自己送回德國,讓自己跟lili一起,原來,原來---原因都在這!
自己想跟六六長廂私守,所以怕他礙事,想方設法要把他給趕走。
推開房門進去,選擇了直接無視這個男人,顧城上半身趴在牀上,“六六,想我沒有。”
“想了!”
傾城摸了摸顧城的臉,餘光看了眼那個就剛纔離開一下子又守在這的男人,她還以爲,他會走。
“想了怎麼這裡還有另一個男人,六六,你喜歡大叔型的男人嗎?”
顧城癟癟嘴,餘光也瞄了眼那裡的男人,在那男人看過來的時候,又躲開了那目光。
“都快四十歲了,六六你不覺得有代溝嗎?老男人的思想啊,我們這些年輕人是體會不到的。”
“……”
滿是老成的話語讓傾城滿是感嘆!現在的孩子都這麼,,,的懂事嗎?
“就像我爸爸一樣,蠻橫,更重要的是,花心!三天兩頭就有女人上門,都說肚子裡有個我弟弟妹妹……”
啪!
話還沒有說完,那裡的人手上雜誌突然拍在了桌子上。
顧城心虛了一下,可一想到他爸爸守着他的六六一晚!把自己還丟在了家裡!
以這父子倆相愛相殺的關係,顧城非常敏銳的知道!他的爸爸看上了他的六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