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鴻翰有瞬間的錯鄂,隨即是很滿意她的反應,地方太小,明顯不夠用,還要顧及到身邊有個孩子。
兩人滾在一起,天雷勾地火,她的身體因爲他而顫抖不止,孤姻從未想過,有一天還會跟顧鴻翰如此,她從主動變成被動,承受着一次又一次的索求,最後,她滿足的靠在他的懷裡。
“孩子的事,你打算瞞我到什麼時候”她聽到他問她,孤姻勾了下脣角。
“一輩子”
幾乎是同一瞬間,落在她腰間的手,狠狠的擰了她一把,孤姻吃痛的叫了一聲後,咯咯的笑了起來。
顧鴻翰緊緊的盯着她,女人真是狠心,竟然打算瞞着她一輩子。
“顧鴻翰,這四年你過得好嗎”
孤姻一直想問這個問題,離開她,他是不是過得好一點,至少不會有生命堪憂。
她害怕自己命硬,總是做着慈善的事,把自己愛傳遞給那些需要的人,思寒在她眼裡,是唯一。
是她必須好好的要保護的人。
“不好。”
孤姻清楚的感覺到身後的人一僵,低沉的話語從他的薄脣裡吐出。
“因爲沒有你”
孤姻的身子往他身上靠了靠,其實她也過得不好,同樣的原因,也是因爲沒有他。
孤姻清楚知道自己的心裡其實都一直有這個人,只是,她害怕接近,她擔心她的靠近會讓他有生命危險。
甚至在這一刻,她都在想,自己要如何帶着思寒偷偷的從他身邊溜走
“這次,又打算逃去哪裡”他像知道她所想似的,一開口直接詢問道。
孤姻心頭一澀,她不知道要如何回答這個問題。
也不知道要如何告訴他,自己命硬,可能會害了他。
她寧願自己受傷,也不願意他有任何的意外。
接下來,顧鴻翰告訴她,四年前,她離開南城後,所發生的所有事。
孤姻在看到任靜宜後,拎着包頭也不回的就離開了南城,顧鴻翰帶着早餐回到房間,裡面的人卻已經換了,任靜宜坐在牀上,平靜的看着拎着早餐僵站在門口的男人。
那一刻,顧鴻翰的心是難堪的。
因爲,孤姻的離開,代表着她的放棄,甚至還有她的選擇,顧鴻翰這個男人在她的眼裡,也不過如此。
任靜宜把結婚證擺放在他面前,聲色冷靜的說,“我們是夫妻。”
顧鴻翰很不喜歡被人要挾,這場婚姻就是任家一意孤行的結果,甚至都沒有通知他,強行爲兩人領取結婚證,綁着他在任靜宜的身邊。
任遠炎的算盤打得很透徹,爲了女兒的同時,亦是爲了他自己。
顧鴻翰當着任靜宜的面把那兩本結婚證撕得粉碎。
任靜宜並沒有阻止,經過兩年,她的性情也變了,不像當初那般癡迷顧鴻翰,即使面對她以前一直嚮往的結果,她並沒有表現得很開心。
反而是心涼透徹。
“去民政局。”撕完東西后,顧鴻翰轉着任靜宜的手臂往門口走去,孤姻的離開,他把所有的問題都追究到了任靜宜身上。
因爲任遠炎的話就擺在那裡,任靜宜並沒有同意顧鴻翰,甩開他的手,反而祈求他配合她演戲。
演給任遠炎看。
只要他相信後,她就跟他去民政局把手續辦了。
許是這句話讓顧鴻翰的心裡舒坦了,不需要做什麼就能得到和平的解決,是他樂意見到的結果。
任遠炎因爲任靜宜的事氣得臥牀不起,在任靜宜帶着顧鴻翰回家的時候,像回光反照般,那幾天似乎人好了很多,之後一夜天亮,人已經去世多時。
曾經任靜宜也陪着顧鴻翰的母親經歷了一道鬼門關,就當是回報她當初的恩情,任遠炎死後,任靜宜連時間都沒有拖,兩人去民政局辦了手續。
一切,就跟任靜宜當初所說的一樣。
那一刻,顧鴻翰才發現,任靜宜變了
孤姻聽着顧鴻翰所描述的任靜宜,心頭是一種說不出道不明的感覺。
“那後來呢”孤姻問道,後來呢,他跟任家再無關係後,他的生活是怎麼樣的。
顧鴻翰當然不會告訴她自己是怎麼想念她,把所有的心思都擺落在工作上,他用三個字淡淡的總結。
“就那樣。”
孤姻點了點頭,沒有繼續說話。
“顧鴻翰,別人給我算命說我命硬,她靠近我的人,對我好喜歡我的人,都會被我克。”孤姻像開玩笑似的說着這句話。
顧鴻翰像聽到了笑話似的,低聲笑了一下。
“現在是21世紀。”
拽握住她的手,緊緊的,緊緊的
孤姻不知道他有沒有對這句話上心,可是,她所說的話,是真的
思寒醒來的時候,眨了眨眼睛,望着自己眼前的人,她一會兒才反映過來,是爸爸。
綠叔叔變成了她的爸爸。
以迅耳之雷的速度就直接在顧鴻翰的臉上吧唧了一下,重重的,整個房間這個聲音特別的響亮。
顧鴻翰睜開眼望着衝着自己笑得眼睛都不看見的女兒,心尖一柔,手指點了點她的額頭。
“寒寒早。”
“爸爸早。”
思寒邊說,小身板就往他身上蹭去,最後兩個人是鼻尖貼着鼻尖,她哈哈的笑着,特別的高興。
“爸爸,你的槍呢”
“”顧鴻翰內心忍不住嘆了一口氣,似乎每一次見面都要提到槍,看來這孩子,還真的喜歡那東西。
就跟小時候的他一樣。
果然是他顧鴻翰的女兒。
“爸爸,我們今天可以拿着槍去打壞蛋嗎”思寒又認真的問道,滿腔的心思都在槍身上。
絲毫沒有想起,自己的身後還睡着一個人,正睜大眼睛緊緊的盯着她的後腦勺。
孤姻又被女兒徹底忽視了。
天天記得槍,這丫頭到底是多喜歡那東西啊,不行,她得改掉孩子這個習慣,女孩子天天記得槍要幹嘛
難不成還想當警察啊。
孤姻當然不願意。
她已經爲女兒鋪好了將來的路要怎麼走了,今年就帶孩子去學跳舞,她覺得跳舞的女孩子特別漂亮,特別有氣質,最好還是詩琴書畫樣樣在行。
可不能像她,玩的都是一些刺激的東西。
想法總是那麼的美好,可是現實卻是骨感。
思寒的小身子已經趴在顧鴻翰的身上,開始去找槍了,結果意外的碰到了槍。
顧鴻翰繃着臉有些尷尬的咳了一聲,從牀上站了起來,思寒很不明白,“爸爸,那個,那個是什麼”
孤姻明白過來的時候,同樣一陣尷尬,她都不知道要如何回答女兒,所以等着顧鴻翰來解釋。
“是槍”顧鴻翰認真的說道。
思寒拍了下手掌,滿臉笑容,“給我玩玩。”
“”顧鴻翰轉身往房間門口出去,“我去帶早餐。”
說完後,大步離開了房間。
顧鴻翰回來後,房間裡已經沒有了人,重重的把早餐丟在桌子上,一臉煞氣的在酒店門口碰到兩母女。
“誰惹你了”孤姻望着一臉冷意的男人,蕩着媚眼問他。
明知故問。
顧鴻翰惱得不得了,看着她身邊的孩子,卻有火發不出。
“我們結婚吧。”
“我說過,我誰也不嫁。”孤姻吃着手裡的串兒,回簽得漫不經心。
“那你打算這輩子就這樣過”顧鴻翰冷着聲音反問道。
孤姻不搖頭也不點頭,只是望着他,莞爾,笑了。
“是啊。”
“”顧鴻翰緊緊的盯着她,那目光像要把她吃了似的。
孤姻卻一點都不在意。
走近,挽着他的手,把手裡那串燒最後一顆湊在他嘴邊,顧鴻翰皺着眉頭,卻還是張嘴把它吃下。
接下來,兩天,孤姻都對他特別好,臉上的笑容都沒有斷過。
顧鴻翰自然很開心這樣的結果。
放鬆下來後,第三天,孤姻又跑了,帶着孤思寒走了,留下一封家書。
我想靜靜,我帶着女兒去找她了。
她躲,他找,兩人以這樣的生活方式繼續生活着。
孤姻把自己以前接下的戲都推了,以前掙的錢很多都捐到了福利院,她在想,那個時候,那個大師所說的積善到底有沒有一個具體的數字
一次意外,孤姻碰到了一個想讓她掐人的事實,她想掐死孤姚。
她帶着思寒去另一座寺廟的時候,碰到了孤姚,這不算什麼,最重要的是,孤姚身邊的僧人,很眼熟。
那老僧人望向孤姻的時候,目光閃躲,越是這樣,越讓孤姻懷疑,最後她終於發現,爲什麼這個老僧人會目光閃躲,爲什麼會眼熟。
因爲,他就是那天給她算命的那個僧人。
克父克母又剋夫滿口胡言,全是看扯蛋,孤姻沒有顧及孩子在場,拎着手上的包就重重的往那老僧人身上砸去。
“騙子,騙子,大騙子”
邊打邊罵,那人一臉狼狽,孤姚同樣臉色也不好看,解釋什麼都沒有用,孤姻已經完全認爲她跟那個老僧人已經狼狽爲奸了。
“這樣做是不是很開心”孤姻打跑了老僧人後,冷聲質問着孤姚。
此時的孤姻,又懷孕了,膽子一點點大,但一看就能看出來,懷孕了。
孤姚沒有說話,低着頭沉默。
這樣的舉動,無疑默認了她曾經收買老僧人的事,她不想孤姻好過,所以特別收買那個僧人,說那些話,讓孤姻心裡不好受。
“原來最狠的人,就在自己的身邊,還是我的妹妹,我孤姻真是瞎了眼”孤姻冷冷的丟下這句話後,牽着女兒離開了寺廟。
而此時,她已經計劃好了去非洲的行程。
還聯繫了那邊的志願者。
思量再三,孤姻還是踏上了去非洲的旅途,這是,她這輩子最後一次遠足。
在非洲的日子並不好過,她帶着孩子,語言又不通,心裡對顧鴻翰這上人滿是悔意。
若不是她當初對那老僧人的話信以爲真,她跟他,早就是另外一番結局。
在非常呆了很久,回來g市的時候,剛下飛機,在機場就被兩名身穿綠色軍裝的男人帶走。
孤姻知道,是顧鴻翰。
一臉無謂,思寒也被人單獨帶開,她中間找了個藉口去洗手間,剛到裡面,顧鴻翰一臉冷意的把她拎到一邊,張嘴就啃咬了過去。
一陣撕咬,他咬牙切齒的威脅她,“你再走,你一定把這給廢了。”
說話的時候,他的手狠狠的挰了把她的腿。
孤姻笑得妖嬈,“我不走了,我再也不走了。”
三個月後,兩人正式結婚。
有人歡喜有人憂傷,沈彬站在人潮中看着臺上那對擁吻的新人,落寂的笑了笑。
似乎,對孤姻好已經成了一種習慣。
孤姻是什麼最吸引他他覺得是她身上的堅強,她身上對他的抗拒,就像安暖。
再看坐在不遠處的女人,是安暖跟陸城晞一家人,一家五口,陸安衍長得像極了陸城晞,坐在那裡,一大一小如同大小版本。
安暖跟陸城晞懷裡都抱着一個女娃娃,那是一對雙胞胎女兒,圓呼呼的,很可愛,很漂亮。
安暖很幸福,孤姻也很幸福。
肩被人拍了拍,回頭,他看着那人微微一笑,“南盛,有沒有興趣喝上一杯”
秦南盛點了點頭,他望了一下臺上,孤姻的身後,是陸傾城,她的身邊站的是顧錦潤,黑色正裝禮服。
似乎,所有的好女子都跟他無關。
秦南盛嘆了一口氣,跟沈彬並肩離開了婚禮現場。
孤姻比顧鴻翰玩得嗨多了,敬酒的酒一杯都不少,全部喝下,絲毫不顧及顧鴻翰在旁邊拉她的手。
到最後,顧鴻翰抱着醉暈過去的人去了新房。
顧鴻翰覺得滿足了,雖然跟她兜兜轉轉,但最終還是在一起,成爲了白頭揩老的人。
錯過了那麼多年,終究沒有錯過她,顧鴻翰這輩子只對孤姻動過心,只對她有感覺。
二十八歲以前,他的世界裡,只有槍,只有部隊。
二十八歲之後,他的世界多了一個人,叫孤姻。
現在,他的世界再次多了一個人,是他跟她的女兒。
“顧鴻翰。。”孤姻說着醉話,翻了個身子,抱着被子低喃。
“顧鴻翰,我是個笨蛋。”孤姻再次說了一句。
“你哪裡笨了”
“我哪裡都笨”
顧鴻翰低笑,終於知道自己的優點了在他眼裡,孤姻的憂點就是笨
“要是我不相信那個老頭子的話,我們,我們肯定早就在一起了,我不會剋夫,我不會剋夫,你會一直陪在我的身邊的,顧鴻翰,你不會因爲我出事,你得好好的。”孤姻斷斷續續說了好多話。
顧鴻翰聽得一懵一懵的,大約聽了個大概的意思。
摸了摸孤姻的額頭,自己也上了牀,也就在此時,孤姻突然感覺胃裡翻江倒海起來,顧鴻翰還沒有反映過來的時候,她已經吐了。
髒物吐在了大紅色的婚牀上
顧鴻翰僵着一張臉,一副完全不知所措的模樣,新婚夜,他的新婚夜,爲什麼,那麼的不一樣。
幫她洗了個澡,又把整個房間收拾一次,還搞了一次衛生,躺在她身邊的時候,孤姻差不多已經醒了。
她笑了笑。
很開心的笑了。
很幸福的笑了。
她抱着他,吻着他,由身體做着最原始的反映,可到最後關頭,她肚子一陣疼痛。
她滿是抱歉的對着他笑。
第二天早上,鄰居兩個老人家是這樣聊天的。
“顧首長真是好身體啊,昨天晚上大半夜的我看到還在外面跑步。”
“你看錯了吧,昨天顧首長新婚啊。”
“我怎麼會算錯,顧首長穿着的那件衣服,經常他穿的,肯定不會錯的。”
“年輕人啊”
孤姻第二天醒來的時候,想到昨天晚上的事,忍住大笑起來,看到顧鴻翰一臉幽怨的從門口走進,又強制壓制自己的笑容。
一張臉想笑不敢笑,憋着的樣子讓顧鴻翰滿肚子的火就這樣消失了。
“我們去看爺爺。”
孤姻點了點頭。
思寒知道自己的媽媽是太爺爺帶大的,所以對這個太爺爺心裡很尊重。
坐在車裡,一點都不鬧,從來沒有過的乖巧。
孤姻從來沒有告訴過爺爺,自己已經生了孩子,她帶着思寒站在孤宇明墓前時,她紅了眼框。
“爺爺,這是你的曾孫女,她叫思寒,是我跟鴻翰的女兒。”
爺爺,你是不是還在怪我
當初我懷着思寒,所以沒有回來見你最後一面。
爺爺,對不起。
瞞了你那麼久。
全是我愛這個男人,我們昨天已經結婚,他對我很好。
孤姻帶着思寒還去看望了耿奚,一聲聲抱歉都哽在喉嚨處,她不知道要說什麼,除了抱歉,還是抱歉。
天氣晴朗,孤姻望着天空,彷彿看到了爺爺跟耿奚對着她笑。
幸福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