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鴻翰還沒有反應過來,孤思寒重重的在他臉上‘吧唧’一下……,聲音那麼響,動作那麼快,孤思寒衝着他眨了眨眼。
“可以給我看看嗎?”
陸傾城汗顏。看槍!孤姻生的孩子果然不普通啊,這老爹才第一次見面就已經親了過去,竟然是爲了把槍。
這愛好……
還真的像那麼回事。
“那個,還是我來抱吧。”傾城強行把孤思寒從顧鴻翰的懷裡扯了下來,再這樣讓兩父女膩歪下去。後果會很嚴重。
“叔叔,你還沒有給我槍看呢。”孤思寒有些不樂意的說道,一雙眼睛老往顧鴻翰屁股位置看去,那模樣,看起來特別的稿笑。
“小寒,我們先回家吧,改天我們再跟叔叔玩。”
傾城走的時候,顧鴻翰擋在她的面前,傾城知道,他是什麼意思,關於孤姻,這幾年發生的事,陸傾城也不知道,就像此時。懷裡抱着的這個娃兒。
沒走多久,孤姻的車子就停在了陸傾城身邊,接走了孤思寒。
孤思寒一坐上車,就開始跟媽媽講着剛纔的奇遇,“媽媽,剛纔有個帥氣的叔叔想做我的爸爸。”
“……”隔得遠,孤姻自然沒有聽到兩人的對話。
但顧鴻翰是什麼人。他怎麼可能看到一個奶娃,就會表現是想做她爸爸的舉動。
“當然,我沒有答應,因爲我有沈爸爸了。”孤思寒拍了拍小胸脯,一本正經。
孤姻扶了下額頭,有時候,她真的搞不懂,女兒到底遺傳了誰多,明明,她小時候很乖的啊,而顧鴻翰一看就知道,不是這個款。
“可是媽媽。我可不可以有兩個爸爸啊?”孤思寒小聲的詢問,沈爸爸她不想放棄,剛纔那個叔叔有槍,她好想見識一下。
其實,就是一個小妞賣母求槍的故事。
怎麼辦,好難選擇了。孤思寒誰都想要,心裡很糾結,很糾結,一張小臉頓時變成了苦瓜樣,掰着手指像在數着哪個更重要。
孤姻在旁邊流汗,任女兒獨自苦思。
腦海裡全是剛纔顧鴻翰抱着孩子的場景,遠遠的,真的很美,最重要的一點是,她看到思寒似乎很喜歡顧鴻翰,還主動親了他。
要知道,現在孤思寒懂點點事了,不會隨便親人的呢,還得挑選對象。
接下來的幾天都很忙,孤姻徹底把心思放在了工作上,思寒由沈彬全程照顧,沈彬像很空閒似的,還帶着思寒去了酒吧。
上哪都帶着她。
兩人這天剛從商場出來,就碰到了迎面走來的顧鴻翰,沈彬倒是還沒有看到,孤思寒卻已經邁着小腿奔了過去,一把抱住了顧鴻翰的大腿。
“綠叔叔,你的槍呢?”
綠,叔叔!沈彬聽到這個詞後,噗的一聲,很不形象的笑了起來,顧鴻翰微擰着眉頭盯着還抱着自己大腿的女孩。
明明,因爲綠字而有些不舒服,可是看到那雙眼睛後,那不舒服就消逝而去,孤思寒那雙眼睛讓他想到了孤姻,六年前,她站在他面前時,經常是這樣望着自己。
“槍不能隨便帶身上。”顧鴻翰放柔聲音摸了摸思寒的腦袋,思寒哦了一聲,明顯有些失望。
顧鴻翰真不明白,一個那麼小的小孩子怎麼會對槍這種東西那麼感興趣。
像極了以前的他……
別人在玩那些汽車玩具的時候,他的房間裡永遠只有一種東西,那就是槍,各式各樣的槍形玩具擺滿整個房間。
因爲從小接觸這個東西,在入部隊的時候,拿到那些真槍的時候,顧鴻翰覺得自己簡直就是爲這行而生。
“那是放在家裡嗎?綠叔叔,你可以帶我回家嗎?”孤思寒放開顧鴻翰的大腿,手指拽着他的衣角,一晃一晃,像在乞求着。
那種東西當然也不可能放在家裡。
“顧叔叔。”顧鴻翰糾正思寒的稱呼,思寒驚訝的‘咦’了一聲,好像很不懂的在自言自語,“顧叔叔,孤思寒,顧叔叔,孤思寒。。。”
孤,思,寒。。。
顧鴻翰黑眸一緊,拽着他衣服的孩子頓時被沈彬抱了過去,沈彬寵溺的挰了挰思寒的鼻子,語氣像在吃醋,“姓沈,你姓沈,丫頭我跟你說過多少遍了!”
“沈爸爸,我姓孤啊。”
孤姻的女兒……
從兩人的對話中,顧鴻翰捕捉到這一個信息,是啊,是孤姻的女兒,怪不得,剛纔那麼瞬間,他從孩子的臉上看到了孤姻神色。
孩子的爸爸……
顧鴻翰站在那,目送兩人消失在自己的視線裡。
夜晚,酒吧裡的氣氛很嗨,一角,男人的臉色卻是無比的冷,桌上的酒已經空了一大半,顧鴻翰不喜歡喝酒,在他的認知裡,酒不是好東西。
然而,今天他卻需要用酒精來麻痹自己。
孤姻跟另一個男人在一起,甚至共同孕育了一個孩子。
他在她眼裡到底算什麼?是誰說過,要嫁給他,喜歡他,愛他,要跟他一輩子的。
是她,是她!到此時,顧鴻翰覺得自己像個笑話,他解決了所有問題,等待他的是,她跟另一個男人的幸福。
孤姻聽到導演說OK的時候,已經近深夜二點,尼克問她回哪裡的時候,她說回自己住的地方,這個時間點回去,還會吵到沈彬跟思寒。
如果沈彬再談起結婚的事,她也不好再拒絕。
潛意識的,在躲避。
“yan,拜拜。”尼克目送她進了電梯,才吩咐司機開車離開,孤姻腰痠背疼的,今天后的是武打戲,沒有替身,全都是自己來。
一場戲下來,骨頭都要散架了似的。
靠在電梯壁上的時候,她才驚覺電梯裡還有一個人,她完全不知道顧鴻翰是什麼時候進來的,而且是來多久了。
敏銳的嗅覺聞到了濃濃的酒味,她皺了下眉頭,“你怎麼……”
話還沒有說完,顧鴻翰突然閃到她面前,孤姻根本還沒有來得及推開他,她的手已經被他緊扣在頭頂,下巴被他握住,薄涼的脣貼在了她的脣上。
熟悉的味道滲雜着酒精,孤姻有些茫然,他吻得很深,很用力,很霸道,透着股兇殘的怒意,像在懲罰着她。
孤姻感覺不對徑的時候,他在她的脣角狠狠的咬了一下,血腥的味道漫延到她的感觀處,顧鴻翰沒有放開她,高大的他,居高臨下的俯視她。
那雙眸子裡透着層層寒意幾乎要把她包裹。
顧鴻翰真的很生氣,他從來沒有想過,這個以前說愛他,說要跟他一輩子的女人,轉眼之間,竟然嫁給了別人,甚至還生下了孩子。
他在她心裡到底算什麼?
電梯門叮咚一聲打開,他依舊沒有放開她,孤姻深深呼了一口氣,語氣冷漠,“你放開我!”
“爲什麼?”顧鴻翰反問。
“什麼爲什麼?”孤姻莫名其妙被他吻,又被他咬,心裡同樣很惱火,口吻很差,一副厭惡他的模樣。
電梯門要關上的時候,顧鴻翰扯着她出了電梯。
孤姻一個踉蹌差點撞到了旁邊的牆上,心裡低低罵了一句,神經病。
轉身掏着鑰匙開門,額,好像家裡有人,孤姻還沒有來得及去叫人,原本站在那的男人,直接帶着她就進了家裡。莊農畝號。
人已經被抵在門後,顧鴻翰像瘋了似的吻着她,孤姻躲避不成,惱羞成怒手腳並用,都用在了他的身上。
顧鴻翰是鐵了心要得到她,孤姻是狠了心要把這個男人趕走,一時間,所碰到的東西全部滾掉在地上。
“顧鴻翰,你到底想幹才能,你是不是瘋了?你要瘋了,你給我滾出去!”孤姻忍不住大罵起來,指着門口的位置,推着他走。
他要瘋是他自己的事,她沒有心情問着他瘋,因爲她累得已經……孤姻稍微一瞥,這纔看到陸傾城的鞋子放在地上。
這也就是說,傾城也回家了。
心裡頓時大呼大事不妙,一轉眼就看到沙發上還有件男人的外套!有些眼熟!孤姻有些窘了,傾城是把她的那個男朋友帶回了家嗎?
“我瘋了?”顧鴻翰猩紅着眸子瞪向她,這是有史以來,第一次,在孤姻面前失控,不再是那個站在她面前,神色清淡的男人。
“爲什麼?”顧鴻翰始終理解不了!
“什麼爲什麼?你有話說清楚,我不是你肚子裡的蛔蟲,我猜不到你想!”因爲顧及到家裡有其它人,孤姻的語氣明顯放緩,可聽在顧鴻翰耳裡,依舊是不耐煩的樣子。
“你爲他生了個女兒……”
幾乎是同一時間,孤姻瞳孔一縮,她的沉默更像是印證了顧鴻翰的話,他冷冷的逼問,“我在你心裡,到底算什麼?”
孤姻心頭一哽。。。我愛的人。
然而,卻沒有相守的機會。
她扯了扯脣角,“顧鴻翰,我們的事早就過去了,四年了,你再來問我你不覺得多此一舉嗎?你跟任靜宜結婚,你跟他領證,你去她家裡,你爲她戴上戒指的時候,我在你的心裡又算什麼??”
孤姻的反駁讓顧鴻翰愣在了那裡。
孤姻涼涼一笑,“充其量,我就是個三兒,就是一個衝上門的情,婦!”
“不是!”顧鴻翰握住她的肩膀否認。
他從來沒有那種齷齪的想法。
“在別人眼裡,我就是!你知道任靜宜媽媽找到我的時候,是怎麼說我的嗎?讓我別打擾你們的感情,你們可是有三年的感情基礎,我橫行插入,我就是一個第三者,就是一個自作多情的女人……唔,你,你…………”
孤姻後面的話被顧鴻翰強行制止了!他吻着她,不像電梯裡那般野蠻,孤姻感覺自己的心在顫抖。
沉淪吧……就一次,一次,就這一次!孤姻閉上了眼睛。
到最後,他卻放開了她,他的眼神充滿鄙夷,孤姻自嘲,殘忍的笑了。
“是,我就是那麼下賤!我爲另一個男人生了孩子,卻在這裡勾,引,你!”她的手從他衣襬的位置剛要伸進去,卻被他給甩開。
空蕩蕩的客廳裡越來越冷,孤姻抱了抱身子,看了眼沙發上的外套,轉身也出了家。
接下來的時候,孤姻很忙很忙,她所有的心思都用在了工作上,連思寒都沒有空去照顧,她跟沈彬說要請個保姆來照顧思寒,然而,沈彬卻一手包攬。
孤姻不得不承認,如果結婚,沈彬是個最好的選擇,像她這種只會禍害別人的人,沈彬對她來說,就是深海里的浮萍。
那一晚之後,顧鴻翰再也沒有出現過在她的面前,也許,他真的信了。
孤姻想開心,心裡卻全是苦澀。
在北城呆了一個多月,她又回了德國,沈彬依舊跟在她身邊。四個月後,她接受了沈彬的建議,兩人結婚。
從挑選戒指再到婚紗選購,孤姻整個人都是懨懨的,沒有任何的感覺。
沈彬是南城人,兩人將在南城舉行婚禮。
轉眼,到了這一天。
她穿着潔白的婚紗,傾城是她的伴娘,沒有長輩陪伴,她一步一步往前方走去,黑色禮服,她卻看成了綠色的軍裝,男人身形高大,站在那,衝着她在笑。
是顧鴻翰。
“他死,嫁給我,你來選!”
孤姻恍惚間,聽到了這句話,她以爲自己是錯覺,閉下眼,再睜開,看到的是顧鴻翰一把槍指在沈彬的太陽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