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後,蕭清毓這個太子順利登基爲新帝,改年號爲徵和。皇后覃氏被冊封爲太后。皇太后則是成了太皇太后。
金碧輝煌的朝堂之上,文武百官齊齊的向高坐在龍椅之上的新帝俯首磕拜。蕭清毓一身明黃色龍袍,雙手搭在龍椅兩側的扶柄之上,溫潤的眉眼俯視着朝堂之上的文武百官,一身的霸氣。
“衆位愛卿平身。”
他一聲令下,跪着的衆人緩緩起身。
人羣中的蕭清沛逆着光線向龍椅之上的蕭清毓看去,縮在寬袖裡的手攥成拳頭狀。
沒關係。
即使他坐上了皇位,他也一定要把他拉下馬。
同一時間裡,刑部大牢,蕭雲霽嘴裡叼着一根草標,斜靠在刑部大牢的牆壁上,聽着獄卒討論新登基的皇帝,嘴角勾出一抹邪肆的笑容來。
新帝登基後,便是各種忙碌。等又過了幾天,蕭清毓總算是忙完了成獻帝的葬禮,開始空出時間來管理朝政。
這天蕭清毓剛處理完朝堂的事情要回自己寢宮。齊妃派人半路上截了他。
無奈的,他只得去了齊妃的寢殿走了一趟。一進齊妃的寢殿,他眉頭不由得一擰。齊妃又在看畫像了。
見到皇帝來了,齊妃手裡捧着一張畫像,向他招了招手。
“皇兒,這是丞相的四千金葉緋離,不管是相貌還是才情都是整個汴梁城拔尖的。若是你能娶她爲後,丞相爺那一派以後也會堅定的站在你這邊的。”
雖然先帝剛過世,按理說蕭清毓這個皇子是該爲他守孝的。不過蕭清毓至今未成親。現在他既然已經登基爲帝了。皇家歷來講究龍子龍孫之事,現在先定格皇后的人選。等過了一年再把皇后迎娶進宮,也是可以的。
“母妃……兒臣暫時還不想成親。”蕭清毓敷衍的拒絕着,“兒臣突然想起還有點事情要去處理,就不打擾母妃了。”
扔下一句話,她就要起身要離開。
齊妃知他心裡現在還是惦記着雲初淺,臉上神色不由得一惱,喚住他。
隨即的又向自己身邊的侍女們使了眼色,讓侍女們退下。待殿中無他人時,齊妃才恨鐵不成鋼的說道。“母妃知道你心中現在還惦記着雲初淺。你若是有本事把她搶過來,母妃不會反對。不過……她到底已經是嫁過人的身份了,說白了她已經是蕭雲霽穿過的破鞋了,根本配不上你。看在她是越國公主的份上,你即便把她搶過來,她也頂多只能被封個妃而已。想當皇后?門都沒有!”
蕭清毓眼底已經陰翳一片。
重重的一拂袖,他從鼻子間冷哼出聲來,“母妃,朕累了,先離開了。”
不再和齊妃說半句話,他一甩身離開大殿。
齊妃在他走後,又回到書桌前,一拂袖,將桌子上堆疊如小山高的畫像通通拂落到地上,保養得當的精緻臉龐上翻滾着憤怒的神色。
“來人呀!”她揚聲喚人。
殿門口便有一個宮女的身影迅速的閃現。
齊妃塗滿蔻丹的指甲輕撫着臉龐,冷冷道,“明天讓人去把相府四小姐請進宮,就說本宮早就聽說了她的賢名,想要見見她。”他現在不喜歡相府四小姐沒關係,等相府四小姐在他面前晃盪幾次後,他就會發現這個四小姐比那已經嫁爲人婦的雲初淺好了不知道有多少倍。
宮女應下後就恭敬的退了下去。
……
蕭清毓從齊妃的宮裡走出後,就命人置了一桌子的酒菜,對酒飲酌了一番。
酒到半酣時,他的幕僚過來勸說他,卻被蕭清毓給呵斥了。幕僚想了想,便又繼續說道,“皇上。眼下朝中局勢看似風平浪靜,不過這些日子裡宸王暗中招兵買馬,看着對您的皇位還是有所圖謀的。這個時候,皇上您得儘早下手,用晉親王來殺雞儆猴。”
幕僚的話讓蕭清毓輕勾了勾溫潤的脣角,他突然將手裡的酒壺往半空中一拋,酒壺落了地,粉身碎骨。
“讓人準備下,朕現在要去忠勇侯府一趟。”當然得儘快的弄死蕭雲霽。不過再弄死他之前,他得先蕭雲霽證明下,他纔是奪得雲初淺的最後贏家。
幕僚聽說他現在還要出宮,眉頭一蹙,心裡想要開口勸說他。但心裡也清楚蕭清毓下好決定的事情是不容改變的。不得已,他只能退下去命人去準備了。
這個時辰裡,汴梁城的百姓們早就吹燈入眠了。所以蕭清毓半夜率人來忠勇侯府,自然是擾了人的清夢。
雲政雲向北被管家喚醒。父子兩人匆匆趕到忠勇侯府的大門前時,就見到蕭清毓身披一件鶴氅大衣,端坐在一匹高頭大馬之上,身後跟着的是穿着飛魚服的御林軍們。
“微臣(末將)給皇上請安!”雲政父子給他請安。
蕭清毓從馬上下來,他的目光只在雲政父子身上匆匆掠過一眼,抿着脣就說道,“朕這時來見晉王妃,是有要事要和她相談。”
說完,也不等雲政父子兩人反應過來,袍角一撩,邁着步子匆匆進了忠勇侯府。等雲政他們反應過來想要去阻擾他時,御林軍們已經將雲政父子團團給包圍住了。
雲政雲向北心裡一時惻然,皆爲雲初淺捏了一把汗。
蕭清毓幾乎是不等丫鬟們通稟,就一路闖進了雲初淺的閨房。好在雲初淺在知道蕭清毓半夜擺駕忠勇侯府時已經穿戴完畢。蕭清毓闖進她房間時,她剛剛往寬袖裡藏了一把匕首。
“你們都下去吧!朕有話要和晉王妃說!”蕭清毓一進屋,鴛鴦和厲嬤嬤就上前阻擾。蕭清毓一個冷厲的眼神剮過去,他身後就有御林軍衝進來要帶她們兩人離開。
鴛鴦和厲嬤嬤和御林軍們起了衝突,眼看着局勢就要發展到拔刀相見的態勢。雲初淺眉眼輕掃,輕抿了抿脣,出聲讓鴛鴦她們先退下。
兩人還是擔心她的安危,不肯離開。雲初淺對她搖了搖頭,又一番保證,這兩人才依依不捨的走出。
房門一下子就被人從屋外闔住。雲初淺神情淡漠的睨視了蕭清毓一眼,一個轉身,坐到梳妝檯前,芊芊玉手拿起梳妝檯上的玉梳子,輕舒着一頭黑鴉的長髮。
蕭清毓俊挺的身影下一刻出現在銅鏡裡。
雲初淺拿着玉梳子的手微微一僵,扯着嘴角冷豔的說道,“皇上,你還真是一個不顧禮儀人倫的畜.生。於公你的父皇剛駕崩,你不在宮待着爲他守孝,深夜跑到一個女人的閨房,皇上你學的那些禮儀都被狗吃了嗎?於私晉親王是你的小皇叔,臣婦名義上是你的小皇嬸。晚上一個後輩夜深人靜時闖進長輩房間,也不怕亂了人倫天誅地滅。”
蕭清毓眯着眼睛看着銅鏡裡照出的雲初淺,一身素衣,卻也難掩傾城之色。
更何況她一直都是他心裡深處的白月光。
腳下的步子往前一邁,他兩隻大手從雲初淺身後一摟,圈住她的頸項。俯下身附在她耳畔邊輕聲低語着,“淺兒,你那個讓你引以爲傲的男人眼下已經被我關進監牢了。你,最後還是要回到朕身邊的。”
他對着雲初淺耳朵吹着氣,雲初淺只覺得渾身像是被毛毛蟲爬過了一般,莫名的一陣毛骨悚然。
她眼神愈冷,手肘一個用力,猛的向蕭清毓的胸口頂撞去。
“皇上,你不要自我感覺太好了。我雲初淺什麼時候都不會回到你的身邊。”
蕭清毓不防她會突然來這一招。胸口被用力的一撞,圈着她頸項的兩隻手一鬆。雲初淺藉着這個機會,從梳妝檯前起身。
她眉眼清冷,目光桀驁像一隻難訓的孤鷹,又成了蕭雲霽的小翻版。
蕭清毓顧不上去撫揉胸口,腳下緊跨幾步,又向雲初淺逼近。
“淺兒,你不要再做莫名的抵抗了好不好?連蕭雲霽都鬥不過我,你又怎麼可能會是我的對手。咱們兩好好的好不好?”
蕭清毓嘴裡說着話。身子又向雲初淺傾軋而去。雲初淺眼波動了動,腳下步子一跨,想要從他身邊跑過去。蕭清毓大手粗暴的往雲初淺手腕上一扯,拉住她,將她逼到一處角落裡。
“蕭清毓,你個禽、獸,你放開我!”
蕭清毓溫潤的瞳孔裡浮起戾光,像一隻兇橫的野獸,“雲初淺,朕現在已經掌控整個東靖國,成了東靖國最有權勢的男人了。你到底還在矯情什麼?你還想着蕭雲霽?好!那我告訴你,我明天就把他弄死。讓你們夫妻兩註定這一世都不能在一起了。”
蕭清毓的暴虐,讓雲初淺心裡對他愈加的厭惡。
她清亮的眼瞳亮晶晶,閃爍着決然的目光,“他死了,我也跟着他一起死。我們夫妻兩黃泉路上也要攜手相伴。”
大概是她臉上的表情太過於堅定。以至於讓蕭清毓臉上神色一沉,他一隻手用力的嵌住她小巧的下巴,暴虐的對她吼着。“雲初淺,你死的話,那我就屠你滿門。讓他們都陪着你去死。”
雲政雲向北是雲初淺最想守護的人。蕭清毓用他們來要挾她,這讓雲初淺又聯想到前世的種種。
難道他們一家人不管前世還是這一世都擺脫不了蕭清毓了嗎?
雲初淺心口處像是被人用力的捅了一刀,那些刻苦銘心的仇恨順着那被捅的口子在全身流淌。她控制不住的將手伸進寬袖裡,從袖子裡掏出那把閃爍着寒光的匕首。
“蕭清毓,你不放過我們。那我們就……同歸於盡吧。”
雲初淺冷厲的聲音像是能刺透人骨髓,蕭清毓臉上神色微變,一垂眸。就見一把鋒利的匕首已經向他襲來。
他眼神一寒,閃身躲開她的攻擊。又一個手刀往她握着匕首的虎口處用力的劈過去。
雲初淺虎口處傳來一陣麻痛感,幾乎就要拿不住手裡攥着的匕首了。但眼前浮現過前世她爹她大哥慘烈的下場,她緊咬住後牙槽,忍着麻痛感又將匕首攥緊。
然後再次的向蕭清毓攻擊去。
蕭清毓臉上浮現過痛苦的神色,催動武功,一招扣住雲初淺的手腕,從她手裡奪過那把匕首。反手又將匕首架在她雪白的頸項上。
“雲初淺,你越是這般憎惡朕。朕越是要降服你。”蕭清毓從牙縫裡擠出話來。
雲初淺目光微垂。痛罵,“你倒真是喜歡犯賤!”
她看向他的目光赤果果的敵視而鄙夷,刺的蕭清毓全身的熱血都往腦袋裡衝。他將架在她頸項上的匕首一扔,俯下頭,雙手用力的捧住雲初淺的小臉,就霸道的親吻她。
雲初淺反抗劇烈,她又伸手要去扯頭上戴着的髮釵,蕭清毓卻是猛的用力將她又往牆壁上一推,用一隻手將她的兩隻手鉗制住,另一手就要去扯她的衣服。
聽到衣服被撕扯的聲音,雲初淺腦子一個激靈,就不停得張嘴要去咬他的舌頭,蕭清毓被咬了幾下,額頭間青筋畢現,在脣齊之間他暴虐的對雲初淺宣誓着,“朕今天晚上就要辦了你!我倒要看看蕭雲霽被我戴了這麼一頂綠帽子,還願不願意和你在黃泉路上一起攜手。”
他的話剛落,雲初淺身上的一件外衣已經被他撕爛了。蕭清毓對她的動作也更加的粗暴直白。
一雙大手毛躁的在她身上摸索着。讓雲初淺恨不得就要對他千刀萬剮。
“你們讓開!”門外這時響起雲政的暴喝聲。
“爹!快來救救我!”雲初淺聽到雲政的聲音,邊反抗邊求救。
屋外的雲政聽到她這聲音,心裡更是一急,直接和屋外的御林軍們打了起來。他到底是在戰場上歷練過的大將軍,在傷了幾個御林軍後,踹門衝了進來。
雲政身後,幾個御林軍也追上他。
只不過那幾個御林軍在看見皇帝ya着晉王妃時有些無措起來。
蕭清毓溫潤臉龐上的神色已經冰冷暴虐到都快直接滲出水來了。他厲聲向雲政吼着,“給朕快點滾開!”
雲政看到女兒被蕭清毓圈制住了,他眼眶一紅,臉上一點畏懼神色都沒有,“皇上,淺淺她已經是晉王妃了。你這樣子冒犯她,亂了人倫綱常。”
蕭清毓嗤笑,“朕不需要你來教朕怎麼當皇帝。”
屋外的御林軍已經和雲向北他們打了起來。
偏在這時候,雲老太太出現在房門口。她一衝進房間,看到蕭清毓後,“撲通”一聲就給蕭清毓跪了下來,哀嚎着。“皇上饒命呀!”原來是雲老太太一聽說皇帝半夜擺駕到他們忠勇侯府,她拍馬屁心切,自然是要第一時間裡衝來。
但剛到雲初淺的院子,就看到雲向北帶着幾個雲府的家丁正和御林軍們火拼。她頓時被嚇得魂飛魄散。
一跑進看到蕭清毓就磕頭謝罪。
蕭清毓心裡竄起一陣火來,他已經恨不得馬上和雲初淺行周公之禮了。可冒出一個雲政已經夠讓人窩火的,又跑來個雲老太太攪局,他心裡的火自是不停往外拱,向他們吼着,“都給朕滾開!不然朕今晚就讓人剮了你們!”
雲老太太一聽說皇帝要殺她。趕緊就又跪下來給蕭清毓磕頭,嘴裡不停得重複着“皇上饒命啊!臣婦自住到大兒子這裡,就天天被這府中的下人欺凌。而臣婦的大兒子,在明知道臣婦被人欺凌的情況下,一點都不爲臣婦做主……臣婦早就想和他脫離母子關係。”
本來整個忠勇侯府被御林軍們包圍這麼多天已經讓雲老太太心裡懼怕無比了。剛纔又見雲向北竟然敢和御林軍起衝突,雲老太太那時就已經覺得雲政要完蛋了。
她本來就是個貪生怕死之徒,這個時候自然是要跟雲政劃清關係,保全自己的性命了。
因爲雲老太太急於撇清關係的行爲,雲政黑黝黝臉龐上的神色愈發的晦暗。
蕭清毓眉心打着結,目又露兇狠的目光,對着屋裡的幾個御林軍大吼着,“拿下雲政父子!”
屋裡那幾個御林軍一下子如餓狼撲食一般將雲政團團圍住。
雲老太太已經被嚇得不知道躲哪裡去了。
蕭清毓溫潤的嘴角勾起一抹殘厲的弧度,又低頭以高高在上的姿態對雲初淺道,“淺兒,你看連你爹都已經被我的人控制了。你就不要再做那些無謂的反抗了。”
瞥見雲初淺小臉上翻滾的仇恨神色,他嘴角輕揚,自以爲自己取得了最後的勝利。
低下頭,他又霸道的撅住雲初淺的嘴脣。想把剛纔的事情繼續進展下去。
雲初淺已經對他的觸碰產生了生理性的抗拒。被他咬住嘴脣,她胸口處像是有什麼東西在劇烈的翻攪着,“哇”的一下,就不停得嘔吐起來。
她這一吐,直接吐了蕭清毓滿身。
蕭清毓溫潤眼瞳一眯,再覷向雲初淺的目光就好似寒箭一般。
她這是厭惡他厭惡到都嘔吐的地步了?
這樣的一個認知,對蕭清毓來說,簡直是致命般的。
他身子劇烈的一抽搐,但心裡的那點不甘心又夾雜着妒忌的火焰。燒的他情緒一下子失了控。
“啪!”他一個巴掌猛的向雲初淺臉上用力的打去。
他這一巴掌打的太突然,讓雲初淺根本來不及反應,整個身子就向地上一跌。
蕭清毓不甘心的怒吼聲在房間裡迴盪開,“雲初淺,這麼久來,朕對你的喜愛是不是讓你覺得朕沒有你就不行了。所以朕越是傾慕你,你越是矯情起來。你雲初淺可以讓蕭雲霽糟蹋,爲什麼就不能讓我蕭清毓糟蹋?”
現在的蕭清毓對雲初淺來說,無疑是可怕而陌生的。
前世的蕭清毓,他總是在她面前做出一副溫潤如玉的君子模樣。讓靠近的他的人都彷彿能從他身上感受到如沐春風的待遇。
所以,前世的她能那般癡迷於蕭清毓。
但現在的蕭清毓,他是陰戾、可怕、自卑的。
他對她或許真的可能有那麼一點點的情愫,但更多的其實是他骨子裡自卑在作祟罷了。
他把光風霽月的蕭雲霽當成了他人生的標杆。蕭雲霽有的東西,他也要搶到。
而當他搶不過蕭雲霽時,他就會有可能惱羞成怒,將他隱藏最深的性子暴露在外。
雲初淺眼角的餘光瞥見掉在地上的那把匕首離她不是很遠。她一雙清瞳裡的眼波眨了眨,再擡頭時用坦然的目光看向蕭清毓,“從我認識蕭雲霽開始,他既像個霸道的長輩又像是個體貼的丈夫,他處處爲我分憂解困。他尊重我,從來不會用‘破鞋’或者是‘糟蹋’這樣的詞來作踐我。可你呢?你這一路以來除了傷害我還爲我做了什麼事能讓我對你產生情愫的?”
雲初淺說着話,身子一點點的向那把匕首躺着的方向移動過去。
蕭清毓目光直直的盯着雲初淺,在她爲蕭雲霽說話時,她臉上神色是驕傲的,一雙眼瞳也透出極耀眼的華光。
這樣的她,看來是愛極了蕭雲霽。
蕭清毓眼瞳已經猩紅了一片,整個人活似從刀山血海里走出來的厲鬼。
“淺兒。你說錯了!蕭雲霽可能是尊重你,但他能給你的朕也能給你。那次你受重傷生命垂危之際,朕在風雨交加的天氣裡跪着爬上了白水寺。當時在廟裡,朕對廟裡的佛像起誓:只要能讓你平安的度過這次的危機,朕願意爲你折壽十年。淺兒,朕愛你愛的並不比蕭雲霽少。你爲什麼眼裡就只看到蕭雲霽,對我卻從來沒有好臉色。”
雲初淺趁着他說話之際,寬袖往那把匕首上一罩,將那把匕首攥入手裡。
蕭清毓看到了她這一系列的小動作。他扯着嘴角陰森森的笑着,“你看你,你又想用那把匕首來對付朕了。淺兒,今晚要是換成別人,你拿匕首要對付他,他早就讓御林軍把你拖出去斬殺了!只有朕,朕才能這般無限的縱容你。”
他邁着大步子又來到雲初淺面前,俯下身下看着雲初淺。
一隻略帶薄繭的手輕撫上雲初淺如玉的臉頰,他眼裡的眸光一變,又露出深情溫柔的眸光。
“朕喜歡你,不管是現在還是以前那個頂着一張醜陋面容的你,朕都喜歡。即便現在的你,已經委身蕭雲霽了。朕還是願意娶你爲妻,封你爲後的。淺兒,朕對你的情義真的一點都不遜色於蕭雲霽。”
他的手在雲初淺臉頰上來回摩挲着,眼裡的光芒愈加溫柔寵溺,“對不起,剛纔朕對你太粗暴,讓你受委屈了。淺兒,你放心,以後朕一定不會再像剛纔那般欺負你了。你給我一個靠近你的機會好嗎?”
“那你今晚能放我爹和大哥離開忠勇侯府嗎?”雲初淺目光清明的問向他。
她心裡很清楚。蕭雲霽被關在大牢裡,不可能來救她了。
她爹他大哥整個雲府人都不可能是蕭蕭清毓的對手。
換而言之,在沒有外援情況下,她最後只有被蕭清毓玷污這條路了。
蕭清毓像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笑話似的,吃吃的大笑起來,“淺兒,這怎麼可能。我放了他們。拿什麼來控制你呀?”
果然是這樣的回答。雲初淺心裡沒有一點的意外。
看來這一世,她又得重蹈上一世的覆轍了。
拿她爹她大哥的命來堵這一場局了。
“那我也不會給你一個靠近我的機會!”她果決的拒絕他。心裡對蕭清毓的恨累積到一個極限了。
“蕭清毓,反正今晚後你也不會繞過我們雲家人。既然如此,大家要死一起死。”
她突然像一隻英勇無比的雌獅子張牙舞爪的要掏出寬袖裡藏着的那把匕首,就又要向蕭清毓襲來。蕭清毓自恃自己武功高超,伸手要去搶她手裡的那把匕首。
他手伸出去要搶她匕首時,雲初淺眼睫微眨。
另一隻手卻是猛然抓住蕭清毓的命根,直接用手去捏。
“啊!”
雲初淺這突來的舉動把場中所有人都給震住了。
這個女人,怎麼能這麼狠?
蕭清毓下意識的一巴掌劈向雲初淺。雲初淺被震飛,全身都好似硬生生的移了位。
“快!快傳大夫!”蕭清毓的吃痛的叫嚷着。場中一下子變的喧鬧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