鴛鴦剛揹着蕭清沛離開雲初淺的院子,就發覺自己被幾個黑衣刺客給盯上了。或者更確切的說是這幾個刺客盯上了她背上昏迷的蕭清沛。
帶着一個負擔,鴛鴦不敢戀戰。腳下輕功一施展,她揹着蕭清沛躲着那幾個刺客。後面趁着那幾個刺客還沒有追上她,她將蕭清沛藏在大雄寶殿後的一尊佛像後。
怕刺客追上來,發現了蕭清沛。鴛鴦只得又施展輕功,將幾個刺客引到別處去。
暴雨,還在下。
雲初淺看到如天神般出現在她面前的蕭雲霽時,她像是看到了希望。虛弱疲乏的身子一下子又有了力氣,她奮力掙扎,又張嘴咬住一個按住她的嬤嬤。
那幾個嬤嬤在見到蕭雲霽的那一刻,就已經被嚇的臉色蒼白了,心中大呼不妙。故而云初淺這麼一掙扎,她們幾人畏懼蕭雲霽,也不敢再對她兇狠。
重新得了自由的雲初淺站起身不顧一切的向蕭雲霽奔去。
卻不妨因爲站的太猛,在快要跑到蕭雲霽面前時,雙腿一軟,整個人就撞到了他胸膛口。
腰上驀的橫上一隻鐵臂,她被他環在懷中。屬於他特有的松香氣就竄入了她的鼻間,讓她莫名的心安了下。
“救、救救……我!”她仰着頭,抖動着血肉模糊的脣瓣,顫抖着向他求救。
感受到她單薄瘦弱的身子在他懷中不停得顫抖着,蕭雲霽深幽的狐狸眼低垂,望向她。
她渾身沾滿泥漿,就連瓷白的小臉也被泥漿蹭的骯髒不堪。再低頭往下一看,她兩片柔軟的脣瓣已經被咬的血肉模糊。黃色的泥漿混合着脣瓣上流出的鮮血,讓此刻的她無比狼狽,卻也顯得可憐兮兮。
可最讓他受不了的是她的眼睛。
她原本清亮的雙眸,此時蒙上了一層薄薄的霧氣,顯得有些委屈。讓他不知怎麼的就想到了山間小鹿的無辜眼神。
他臉色一沉,脫下身上的鶴氅外袍,將她單薄的身子緊緊的包裹住。
“別怕!你好歹是本王的未婚妻。本王怎麼可能容忍別人這樣作踐你!”他狐狸眼裡攏上一片陰鷙。
第一次相見,他強吻了她兩次,那時爲了她的名聲着想,他是真的有想過對她負責。
第二次相見,他知道她就是成獻帝賜給他的未婚妻,心裡對她負責的那點念想隨即就煙消雲散了。
但礙於他的計劃,他也“猥瑣”得向衆人宣佈他對她有極大的好感。
可其實仔細想一想,這個小姑娘是被他和成獻帝拉進政治鬥爭的漩渦的。
她很無辜也很倒黴了。
現在她這個倒黴的小姑娘出事了,他要是不拉她一把,挺不是人的。
將手裡的油紙傘傘柄放到她冰涼的手心裡,他擡腳就向那幾個已經跪在他面前不停發抖的嬤嬤走去。
雲初淺反應過來,趕緊小步追上,舉起她手裡的傘要爲他遮雨。可他太高大了,她踮起腳尖都沒有把傘舉到他頭頂。
“你別動,乖乖站着!”蕭雲霽回頭對她說着,聲音裡透着極淺的寵溺。
大雨很快的就將他身上的僧袍給淋溼。雨幕中,他扯起一個跪在他面前的嬤嬤,用近乎暴虐而殘酷的方式將她直接摔死。
“你們老實交代,是誰指使你們這樣害雲大小姐的。”他英挺的眉宇佈滿冷霜,狐狸眼裡滲出駭人的陰光。
其他幾個嬤嬤早就被嚇得心肝亂顫了。
其中一個特別怕死的邊磕着頭邊招供,“回稟晉親王……是張嬤嬤……是夫人身邊的張嬤嬤。”
此話一出,蕭雲霽眉宇間罩着的冷霜驀的就化成黑滾着的戾氣。他不是傻子,白天白氏在桃林時就處處針對雲初淺,晚上她身邊的嬤嬤就要殺雲初淺。
今夜這事要不是白氏指使的纔怪。
“帶本王去見張嬤嬤!”
半個時辰後。
白氏半倚在牀榻上等着張嬤嬤的好消息,院門口傳來一陣喧鬧聲。白氏剛要命人去查看,門簾已經被人掀開,張嬤嬤被粗暴的摔在她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