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靜。
雲初淺和鴛鴦討論完回府後的事情,鴛鴦就要伺候她上牀歇息。
“嘭!”
一陣巨響突然打破寧靜的房間。
鴛鴦反應極快,馬上就順着聲音傳來的方向走過去探查。
“小姐,屋裡闖進了個男人!”鴛鴦說道。
雲初淺微訝,怎麼又闖進了一個男人?
她快速的爲自己披了一件外袍,走到鴛鴦身邊。這才發現地上躺着一個滿身是傷的男人。或許是身上的傷太過嚴重了,這男人已經昏死過去了。
“鴛鴦,你說是不是我住的這地方風水太好了,要不怎麼夜夜有人往我這裡跑啊。”雲初淺自嘲的調侃着。
昨夜蕭雲霽是中了mi藥,跑她這裡。
今天是一個渾身是傷的男人跑她這裡。
幸好她明天就要回汴梁了,要不然她都懷疑明天晚上會不會又有人跑她屋裡。
其實雲初淺不知道,當初白氏爲了對付她,特地讓伽藍寺的和尚們把她安排在寺院後方偏僻的院落。而蕭雲霽來伽藍寺清修,要求住的也是寺院後方較偏僻的一處院落。
兩人住的院子極近。
太子和璃王他們是奉了成獻帝來要蕭雲霽的命的,爲了好下手,他們兩方人自然也是在蕭雲霽住的地方旁邊尋了院落住下。
所以蕭雲霽他們那裡鬧出點事,雲初淺這邊容易受影響。
“小姐,這人咱們救不救?”鴛鴦俯下身撥開男人散在臉龐上的頭髮,又用手指在他鼻子下輕探了探。
橘黃色的燭光下,雲初淺便看清楚了男人那張棱角分明的冷峻面龐。
是太子蕭清沛!
“救!當然要救!”雲初淺雙眸一亮。
前世,蕭清毓不得皇帝喜歡,便一直跟在璃王身側爲他出謀劃策。璃王這人沒多大才能,但命好。他母妃是成獻帝最爲寵愛的雪貴妃。外祖父是皇帝的太傅,和皇帝有很深的師徒情義。舅舅還是刑部尚書。
蕭清毓在璃王身側蟄伏了數載,終於成功陰掉璃王,在衆多皇子中脫穎而出。
那時要不是還有太子蕭清沛壓着蕭清毓,蕭清毓或許都可以提早幾年登上皇位。
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這一世蕭清沛要是這麼早就死了,豈不是便宜了蕭清毓。
“鴛鴦!你把他扶到貴妃榻上,我給他處理傷口!”雲初淺很冷靜的下達命令,完全沒有閨中女子遇到突發狀況時表現出的慌張神色。
昏迷着的蕭清沛隱約的感覺似乎有人在搬動自己的身體,他努力的睜開眼睛,視線中有一抹清麗的身影晃動過,接着他眼皮一重,又昏迷過去了。
張嬤嬤讓兩個丫鬟攙扶着她,進了白氏的內房。白氏一臉慘白病怏怏的躺在牀榻上,聽丫鬟說她中午、晚上都沒有用食。
張嬤嬤給她行了禮後,就把屋裡伺候白氏的丫鬟都屏退了。
待到屋裡沒有其他人,張嬤嬤開口安慰,“夫人,您可千萬要愛惜自己的身體啊。畢竟咱們小姐那裡還需要您啊。”
白氏聽她這番話,整個人就像是爆竹被點燃了一番,猙獰着一張臉罵着,“那晉親王真不是個好東西,枉費我之前還以爲他可以配得上我的寶貝女兒。可你看他眼瞎成什麼樣,竟然那樣幫雲初淺那個小畜生。他難道不知道那小畜生無才無德,還被毀容。整個人長得比鬼還要醜……她只是我養來襯托雲鳶的工具。”
張嬤嬤耐心的聽完她的牢騷,又附和着,“夫人您說的沒錯。那晉親王根本就是眼瞎嘛。放着咱們家雲鳶小姐那樣大美人不要,偏偏幫着大小姐那個醜八怪。夫人你放心,他總有一天會後悔,到時會求着哭着來娶咱們雲鳶小姐的。”
白氏冷哼,“他做夢。即使他再哭着求着跑來喜歡雲鳶,我這個當親孃的也會攪了他們的婚事。我嫌晉親王髒!”
張嬤嬤見她罵了一通後,臉色好看了些,便趁機道,“夫人,我剛纔聽到消息太子住的院子遭遇了刺客。聽說那裡亂成一團,刺客們將太子的隨從都殺了,現在太子殿下也下落不明。”
白氏心驚,太子殿下都在伽藍寺出事了,那她們更不能再呆伽藍寺了。
張嬤嬤見她沒有想到她這話的關鍵處,便乾脆直接說,“夫人,您現在不是想除掉大小姐嗎。可若是等回了府,雖然也可以殺了她,但難免會遭人口舌。現在倒是一個難得的機會,連太子殿下都被刺客弄的下落不明瞭。咱們若是這個時候動手,給大小姐來個‘意外’……”
白氏瞬間反應過來,眼裡迸出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