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鞋?”平平完全搞不清狀況。最快最全最好看最清爽小說站:小說1234楊軍笑了笑又說,“那天我在糖果酒吧結賬的時候,有個服務員給我的,說是從你房間裡出來的一個女孩子,好像有急事把鞋給跑丟了。”
“好的,我知道了。”平平狐疑地皺起眉頭,頷首。兩個人分手後,李近平迅速上了樓。
此時,已經將近中午。餘小魚昨晚折騰一夜,也沒睡好,正在補覺。楊瑩則很勤快地收拾病房。其實,她就是上躥下跳,引起李近平的注意。果不其然,平平在某個透明的塑料袋中,找到一支女鞋,他想都沒想直接說,“楊瑩,給你。”
那晚只有她來過自己的包房,想來這隻鞋也必定是楊瑩的。楊瑩並不知道情況,以爲平平要送給自己禮物,當即笑逐顏開。
她拿在手中看了看,眼中發亮。就算自己再怎麼平庸,也知道這是國外的奢侈品。她立馬脫下鞋,把腳塞進去,來回試了一下,不大合適,有些擠腳,於是有些失落地把鞋還回去,“有點小,我腳37碼,這支是36碼。”“不是你的嗎?”平平怔了幾秒,隨即仔細觀察這隻鞋:黑色的紀梵希女式涼鞋,魚嘴式,36碼右腳。
楊瑩失落地搖搖頭,“不是。”敢情自己自作多情了,人家沒有送東西的意思。李近平掂量着這隻鞋,腦中千迴百轉。
紀梵希是法國著名的時裝品牌,一雙鞋的價格在萬元左右。想來這支鞋的主人必定是大家閨秀或者豪門少婦,普通婦女很少穿如此貴重的鞋子。他斜眼打量,腦中想象着楊瑩穿上這樣一雙鞋時那種鳥槍換炮的模樣,不禁笑出聲來。
想來這鞋一定不是她的。但那晚進入自己房間的女人只有楊瑩一個,那個人又會是誰呢?是酒吧的服務生看錯了,還是有人誤闖了自己的房間?也許另有隱情,一切不得而知。李近平小心將那支漂亮的女鞋收好,就像收藏水晶鞋的王子。
如此又過了一天,餘小魚的腰傷好了許多,已經能不用別人的攙扶,自己下地行走,想來過不了幾日便能出院,回家調養了。
因爲有單獨的病房空下來,她不想瞧見性情惡劣的黃麗娜,更不願看到虛僞陰毒的楊瑩,便搬到相鄰的一個單間。
平平還是每日必到,沒話找話地陪她聊天,也不管小魚兒是否熱情。她心情好,他就一味地逗她開心;她擺臉色,他會不聲不響地看她,而後瞧瞧離開。三餐也是及時供給,而且飯菜已經從外賣升級到濃湯,一看就是家裡傭人的手筆。餘小魚的態度也從最初的抗拒逐步轉換爲接受,直到每天一到飯口就怔怔地望着門口,好像在期許什麼。
有天晚上,大約九點多鐘,醫院靜悄悄的,基本沒有人。小魚兒正無聊地玩着手機遊戲,隔壁隱隱傳來一陣吵鬧聲。那聲音不是很大,顯然對方也不願意被過多人聽到。平時就愛湊熱鬧的小魚兒走出房,站在門口,沿着縫隙向裡張望。
屋內只有一老一少兩個人。黃麗娜低着頭輕輕啜泣,她坐在牀邊,雙腿包着厚厚的紗布,顯然那天燙傷不輕。
與她正對面,站在一個上了歲數的男子,個子不高,花白的小平頭,一身裝扮又髒又亂,好像剛從工地回來一般。“蠢貨,這麼點小事都辦不好!”男人低罵着,“到嘴的鴨子都飛了,還把自己弄成這個樣子,將來還能嫁給好人家嗎?”
黃父氣得脣角哆嗦,幾天前他聽說女兒發生了車禍昏迷不醒,本想連夜趕回來。後來,黃麗娜醒來偷偷給他去了電話,告訴父親自己並無大礙,並轉告了進一步的計劃。他聽後很是高興,一心想着女兒嫁入豪門,自己落敗的生意就能得到源源不斷的資金,興奮得好幾天都跟打了雞血似的。
對女兒的培養,黃父花費了不少心血和金錢。其實,他的公司早就落魄,老婆也一早跟別人跑了,但他還是盡力給黃麗娜優質的生活和學歷,有句話叫:富養姑娘,窮養兒子。他要把她養得跟公主一般,就爲了養兵千日用兵一時,期盼有朝一日女兒能給自己帶來豐厚的效益。可是,八字剛剛有那麼一撇,這門親事反而夭折了。
黃麗娜又掬了兩把眼淚,抽涕兩聲,“爸爸,不怪我,都怪那個楊瑩,她一直喜歡平平。
原來她這麼多年在我身邊,都是扮豬吃老虎,居心叵測。”黃父因爲常年在一些二三線城市開發樓盤,經常不在家。對女兒除了金錢外,其他基本不聞不問。
“那個姓楊的小姑娘?”黃父對楊瑩多少有些印象,只記得是個長得不錯的年輕女孩,“一定不能輕饒了她。”“對,我得不到的東西,她也別想染指。”黃麗娜狠狠咬着牙,倘若敵人就在眼前,說不準會生生吞了她。
病房外的餘小魚瞧着這對父女如出一轍的陰狠模樣,嚇了一跳,她隱隱覺得會有一些事情發生,心突突直跳,握住手機的手指都微微發抖。室內,黃父似乎還不死心,辛苦盤算這麼多年,女婿卻被別人捷足先登。
“不行,絕對不能這麼算了。”他看着女兒包得好似糉子一般的大腿,怒髮衝冠,怎麼也咽不下這口氣,“一定要那臭小子娶你。”“可是,可是李近平已經知道我裝病的事了,他還會願意跟我結婚嗎?”
“願不願意都得結。”黃父拿出魚死網破的精神,“找個時間給李家打電話,讓李近平的父母都來醫院,我要和他們好好談談。”“我不打。”黃麗娜喪氣地嘟起嘴,“談什麼啊!難道還想會親家不成?”
“對,我就是要和他們說這件事。”黃父昏黃的老眼中全是狠戾的決絕,“李近平劈腿和你的閨蜜搞在一起,爲了拋棄前女友,蓄意把你撞傷。記住了嗎?無論往後警察怎麼問,你務必一口咬死這些話,絕對不能反口。咱們要請最好的律師告他,我倒要看看法官怎麼判!”“爸爸,你讓我冤枉李近平,這樣能行嗎?”黃麗娜很擔憂,“萬一李家下定決會和我們打官司,現在的醫學技術這麼發達,說不定過幾天調出監控錄像,到時萬一誣告不成,反而會被他們指控。”
“你放心,李家一定不會把事情鬧大的,”黃父胸有成竹,他曾經也在上流社會駐足,對這個圈子裡的事非常瞭解,“李家是名門,家裡又經營上市公司,怎麼會讓兒子出這樣的醜聞?到時候一旦官司開打,不管結局怎樣,都會給人留言不好的印象。輿論必定同情弱者,人們會說李氏小開亂.交無情。
這樣一來,非但對公司股票造成影響,就連整個家族也跟着蒙羞,所以,我敢斷定他的父母勢必會想辦法壓下此事。”黃麗娜聽到這樣振奮人心的話後,自信心爆滿,擡起那雙噙滿貪婪的,晶晶發亮的眼瞳,聲音莫名顫抖,“爸爸的意思是說,我還能嫁給平平?”
黃父微一點頭,“我不敢把話說死,不過八九不離十。就算你不能嫁進李家,我想他們也會給咱們一筆豐厚的補償。”“我不要錢,我要人!”她想都沒想就直接回答,從小到大,嫁給李近平是她的最大願望。
“蠢丫頭!”黃父擡手摸摸女兒長長的秀髮,眼底終於露出慈愛,“那個花心的臭小子對你就這麼重要嗎?”“嗯。”黃麗娜點點頭,“我就是喜歡他!”
“好,爸爸一定會竭盡全力,幫你實現願望。”門內,父女兩人擁抱在一起,商討大計;門外,某條小魚驚出一身冷汗。
這個時候,海濱別墅的大廳中,兩個成熟的俊男,卻是另一番奇異的光景。“老三,聽說小魚兒回來了?”李開放還是那副吊兒郎當的模樣,翹起二郎腿,一雙桃花眼四處飛轉,年過半百,還像小夥兒一般精神。
“回來了,怎麼樣?”謝嘉篪還是板着臉,他除了對安安之外,對其他人都是這副表情。“還能怎麼樣?當然是秦晉之好了。”
“切!想得美。”“怎麼就美了?”李開放瞧不慣謝嘉篪高高在上的姿態,好像他是衆人睥睨的上位者,而自己就是低賤如泥土的塵埃,總有種踮着腳望着人的感覺,“我說姓謝的,我一提這事,你就跟我拉着一張死人臉,好像我欠你三百吊似的。難道我們老李家配不上你們老謝家?”
“原來你也是這樣認爲的!”謝嘉篪藉着對方的話往下說,“這麼多年,你頭一回這麼有眼光。”李開放氣得站起身來,在地上轉圈,“行,姓謝的,孩子的事往後我再不提了,我們李家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犯不着天天巴結旁人。”
許是他的聲音分貝有些過頭,樓上的一道門掀開一道縫隙,王妙曼發現他們吵架,好心打圓場,“是開放啊!回家替我謝謝平平的禮物。”“什麼禮物?”李開放被搞糊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