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知道男人對她的厭惡,但是聽他這樣毫不忌憚的脫口而出,還是心間發顫,“那你爲什麼答應和我結婚,還讓我做你的情人?”
謝嘉篪聞言獰笑,“你好天真啊!我答應完全是爲了自己着想,五年之後,等我完全掌握謝氏的命脈,第一件事就是將你從謝家光着屁股,掃地出門。本來你這種虛僞、惡毒的女人我是寧死也不會接受。但誰讓你被我破了身子,又長得和你媽媽一樣天生就是欠.插的蕩.婦相,我是男人娶了你又不吃虧,才勉爲其難應下來。你若是還有自知之明,往後的幾年中互不打擾,各自生活。我幫助餘氏度過眼前的難關,你別插手我的空間,咱們都能平平靜靜地度過。倘若你非要用老爺子的偏愛打壓爲難我,我不幸福,你也別想開開心心過逍遙日子。”
之後,他旋身就朝朋友們走去,“餘安安,我有必要提醒你,咱們的婚姻我不會對外界公佈,你最好也把嘴巴閉緊,別耽誤我在外面的私生活。”
“謝嘉篪?”安安冷冷地望着男人絕情的背影,聲線凋零,“你以前有沒有在火災中救過一個小女孩?”
男人的眼睛微微眯起,眸色一沉,脣線緊繃,冷冷地回望過來,彷彿要用目光穿透空虛的女子,“沒有!沒有!沒有!”這是他畢生的污點,至死不願再提。
秋夜風起,吹亂了安安一頭栗色長髮,更吹動了她一池心湖。她看見謝嘉篪隱沒在一旁的人羣中,將手臂搭在馬珍妮肩上,低頭說着什麼。她也看見那個女人拉着他的手臂,哭得稀里嘩啦。
馬珍妮哭了,那自己呢?安安嘴邊浮出一抹自嘲,能哭得出來嗎?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自找的。既然從他口中得到否定答案,那麼他們便是陌生人。可爲什麼她總是隱隱覺得心痛和酸心呢?
李陌衝破幾個男人的圍困,來到面色憔悴的女人跟前,晃動着並不算強壯的臂膀,“安安,那個混蛋和你說了什麼?她要是敢欺負你,我一定替你狠狠教訓他!”
“沒事。”安安無力地笑了笑,“陌陌,我和謝嘉篪的姻緣應該不會維繫太久,拜託你不要和任何人提起。”這麼做不但是爲了他,更是爲了自己。如果幾年後兩人終將分手,也許這樁婚姻越少人知道越好。
那羣人嬉笑玩鬧着打算去酒吧繼續聚會,謝嘉篪更是柔聲安慰懷中啼哭的女秘書。
“老三,弟妹的頭撞破了。”胡仕安望着那抹形單影隻的身形,淡如止水的心境泛起陣陣漣漪。
謝嘉篪喉頭一動,皺眉冷淡瞥向身後一眼,沒有說話,攬住馬珍妮的香肩向前邁進。
胡仕安長聲一嘆,眼光流連着遠處孤獨的女子,從此將她深深印入心底。
隔日,維納斯攝影工作室,幽暗的燈光下有兩個靜坐良久的倩麗女孩。
“小姐,請問您先生還有多長時間能到?”化妝小妹已經第三遍催促,離預定的時間已經過了將近兩個小時,這樣耽誤時間會影響收入的。
“快了,路上有些事,馬上就到!”安安柔和地回話。
“什麼事?”那助理刨根問底,“餘小姐,要不您就改天再來吧!”
“告訴你有事就是有事,”李陌是個炮仗脾氣,一點就着,看不得安安被爲難,“新郎被車撞了,現在還在搶救呢!將來沒準手斷腳斷,高位截癱,也說不定兩眼一閉,直接gameover!”
“早飯是大便嗎?丫頭,怎麼滿嘴噴糞!”李開放推門進來,正好聽到這一句,加上昨晚的嫌隙,新仇舊恨,一併報復,“哎呀,弟妹什麼時候來的?等半天了吧!”
“大便還是留着你自己吃吧,我沒奪人之美的習慣。”說人壞話被抓個正着,李陌有些心虛,乾咳兩聲,可心裡還是因爲剛纔的那頓詛咒神清氣爽。
謝嘉篪和損友一行人到達時,已經將近中午,他沉着臉,進門便陰陰地翻了李陌一眼。
“人都到齊了!”攝影師急忙熱情招待,他可不想丟掉大客戶,“新娘先試妝,新郎試禮服!”
“我餓了,咱們去李記私房菜吃午飯!”謝嘉篪腳跟還沒站穩,便吵嚷着離開。
“那怎麼行?所有設施都準備齊全,安安也已經等了一上午了!”李陌抗議。
影棚裡的工作人員均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這是什麼情況?謝少好像不是很開心的樣子,難道是對這麼婚事不太滿意?他們可不敢開罪冰城有名的小開,還是眯着別攙言了。
“弟妹啊,”李開放幫忙打圓場,“我們昨天有事,今早起得太晚,又忙着趕過來。大家幾個都滴水未進,餓着肚子呢!見諒見諒,我們去去就回,分分鐘搞定。”
“是你昨晚有事還是他昨晚有事?”李陌不屑地掀起櫻脣,“對了,那個馬子秘書怎麼沒來?”
“全都有事!”李開放不悅回道,“還有,是馬秘書不是馬子秘書。”
“不會吧!大叔,昨晚又辛勞播種了?你們兄弟同穿一條褲子,太有愛了!那個馬子秘書難不成被搞得下不了牀?輪番上陣也不嫌髒!”李陌故作驚訝狀。
“根本不關馬秘書的事!”
“那又是誰?良家婦女?你們用強了?大叔,李某某都被抓起來判了十年,有錢也不是萬能的。”
“哎,我說你這個小丫頭還真毒舌!”李開放氣勢洶洶,“再胡說八道,惹毛了本少有你後悔的,當心我親自上陣,先奸後殺。”
“得了吧,有異性沒人性的大叔,你那麼拼命能行嗎?昨晚都不知道吃了幾盒萬艾可呢!”李陌鄙夷地橫了他一眼,“就您那老腰,還是悠着點吧!留心斷子絕孫!”
“你你你……”李開放被氣得乾瞪眼,他今年才三十四歲,正是男人風華正茂的年紀,樣貌出衆,氣質優雅,風流多金,自認多情瀟灑。身邊圍繞無數年輕貌美的女人,對女人們熱情的獻身,他也來者不拒,照單全收。可今天偏偏碰到一個牙尖嘴利的毛丫頭,對他的評價極端惡劣,還嘲笑自己年歲大,那方面不行,當下真是又羞又氣。
“別跟這個假小子一般見識!”魏爵壓住兄弟發狂得躍躍欲試的手腳,將他全身禁錮在懷中,淡定地說道,“丫頭,你不要亂說話,詆譭我們的情意,昨晚老大和我一起睡的,我們大哥可是情比金堅的好男人。再說,老大最重情重義,在他心裡,我們這些朋友遠比女人重要的多。”
魏爵只顧好心幫兄弟正名,卻忘了二位現在正以一種極其暖昧的姿勢相互擁抱。
李陌看着緊緊相擁的兩個男子,樂得差點口眼歪斜,故意高聲大喊,“你們,原來你們一牀睡覺……”
圍觀的人都倒抽涼氣,真看不出來,如此優質的一雙高富帥竟然有男同傾向。男的全部鄙視地咂咂嘴,女的更是心中一片嘆息。
這時,兩人才意識到自己的動作有多麼令人遐想,匆忙放開對方,一個裝作不在意地撣撣衣服上的褶皺,另一個不好意思的假咳幾聲。
“大家別誤會啊!”魏爵不覺紅了臉,他本就眉清目秀,一副妖孽的模樣,現在看來更像害羞的美受一枚,“不是你們想象的那樣,我和老大這麼多年的兄弟情,純屬男人之間的交情。”
“嗯,我明白,你不用解釋。”李陌一副瞭如指掌的表情,黑如點墨的大眼偷瞄魏爵壯碩的臀部,別有深意地說道,“男人和男人,更深更緊。”
衆人都是變了臉色,心道這小姑娘說的也太大膽,太直接了……當衆戳人痛腳,這對基佬下不來臺,能有她好果子吃嗎?
隨後,他們又全部用同情的目光,注視着某男的屁屁,無不感嘆:長得好看也有自己弊端,屁股倒黴,菊花遭殃!
面對旁人或是憐憫,或是輕視的眼神,魏爵恨不得用塊豆腐將自己撞死,他被氣得心口突突直跳,嘴脣鐵青,怒不自禁地高叫一聲,“都他.媽瞧我幹嘛,老子不是被插的那個!”
於是乎,餘人全把審度的目光投射在另外一個男人的身上。
李開放起先沒反應過來,待到他明白後,薄脣泛紫,四肢發抖,又不能朝其他人發火,只能將全部氣憤撒在魏爵頭上,他像只被踩了尾巴的貓般炸了毛,扯住嗓子乾嚎一嗓子,“老四,你那麼說什麼意思?被插的人難道是我嗎?老二,你給說句公道話,昨晚咱三一處休息,我們兄弟之間到底什麼關係?”
“別叫我老二,”胡仕安登時火起,“李開放你長腦子了嗎?扯上我是想越描越黑嗎?”
所有人都風中凌亂了,狀況更加複雜,滿腦子全是某些yy出來的帶着馬賽克的幻想畫面,三個帥鍋,一張大牀……
“我次奧!李開放?好直接的名字,人如其名,從裡到外都開放!三個帥鍋別糾結了,不用推辭,你插完了我,我插你不就得啦!”李陌禁不住大笑,邊笑邊小聲哼唱,“你插插,我插插,然後再我插插,你插插……”
饒是再淡定自若的人也受不了這樣的侮蔑,他倆不管不顧全朝着李陌奔來,若不是胡仕安眼疾手快,快步攔了一下,真怕她被活活掐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