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相處五年,沒有愛情也有感情,不忍心看她被人欺負後沒人照料,就想陪她一段時間再回去,恰好在這個時間段,安安偏就醒了過來。
“稀粥、油條、麪包、餛燉、小籠包,安安喜歡哪一樣?”
“嗯,都好,要不一樣吃一些吧。”
進房之後,安安剛吃了兩個餛燉,房門就被人輕輕推開。
謝嘉篪有些扭捏地進門,聶安娜一臉不甘地緊隨其後,“嘉森,你先回公司,我們來照顧餘小姐吧!”
雖然出乎意料,但謝嘉森轉念想到爺爺的囑咐,還是小心退出房門。
“想吃那樣?”冷淡的語調。
“飽了,不想吃!”同樣冷硬的話語。
“姐姐,你別太過分,難道就因爲你是病人我們就要好脾氣的一忍再忍?”
“沒這個必要,一個對女人動手的男人還裝什麼紳士。”她吼出心底的怨念。
冷冽的眸光在空中交織,恨不能將對方凌遲處死。
“你們這是……”
謝莛接到安安甦醒的消息,趕來病房看到這幅場景,刻板的老臉上,暈染一絲戾氣,“嘉篪安娜,出來一下,爺爺有話和你們說。”
醫院大廳角落,謝家人心思各異,濟濟一堂。
“嘉篪就快成家了,以後,你們不要再見面了!”謝莛開門見山,對待安娜再無往日的慈祥。
“爺爺,您說什麼?我不同意,死也不同意!”五年戀情,爲什麼餘安安一回來,就要搶走謝嘉篪!
“孩子,別傻了,你這麼好的條件,什麼樣的男孩子找不到,何苦纏着嘉篪不放。”謝莛老謀深算,他早看出孫子對她並不是男女之情,“謝家對不起餘家,安安我是一定要娶進家門的。”
“不就是睡了那小騷.貨一次嗎?”謝文芳嗤之以鼻,“反正都一起滾牀單了,你情我願的,沒什麼對不起的。”
“你!”老爺子如鷹般炯亮的眼眸瞪了過去,“你也是女人,口下無德,當心會遭天譴。”沒想到此話日後得了驗證。
謝文芳癟癟嘴,沒再搭話。
“爺爺,您只想着對不起她,可有想過這樣做對得起我們嗎?”晶瑩在眼眶中打轉,“再說,嘉篪哥也不會同意的!”
她用熱切的眼光詢問身側的男人,謝嘉篪果斷的擺頭。
“他不願意不要緊,這一點我不擔心,”謝莛語氣淡淡,“我已經決定,在謝家無論是誰,只要是安安的丈夫就是謝氏未來的接掌權人,五年的時間,如果他能解決餘氏的危機,往後將對謝天國際全權負責。”
所有人都震驚了,謝天國際的將來竟會操控在一個外姓的小丫頭手裡。
聶安娜沒料到,老爺子爲了安安的婚事,用了殺手鐗,震驚過後是慌不擇言地喊叫,“謝家不止嘉篪哥一個男人,如果嘉森喜歡姐姐,也同樣有機會不是嗎?早上他們還一起開開心心地吃過早餐。”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一旁沉默的謝文暉不動聲色地問了一句,“嘉森,真有這樣的事?”
面對旁人投來的各色目光,謝嘉森如鯁在喉,勉強勾起脣角,“我……”
“哥哥,你瘋了嗎?你怎麼可以要那樣的女人,她是嘉篪哥穿過的破.鞋,住在一幢別墅裡,擡頭不見低頭見,惡不噁心呢!”謝嘉欣氣惱地呵斥。
突然,謝嘉篪兜袋裡的手機發出悅耳的鈴聲,他接起電話朝另一個角落邁步。
“少爺,是我,阿龍,您讓我調查的事已經有眉目了。”
“哦?她是誰?”
那頭很是猶豫了一陣,“其實那天用您的手機跟老爺子通話的女人就是餘小姐,他們還約好了第二天九點鐘在謝氏顧問室見面呢!”
“居然是她?”謝嘉篪腦中很多片段連接在一起,“莫非餘安安早就知道爺爺的身份,路上偶遇和救治都是設計好的陰謀?”
“我可沒這樣說過,少爺,事情沒查清楚之前,什麼可能性都有。”
“好,我知道了,你再完善一下結果吧!”
謝嘉篪漆黑的眼瞳染上異色,掛斷電話,心情久久不能平靜。一想到搭救路人甚至愛護孩童都可能是刻意設下的圈套,對安安過往僅剩的好感都像玻璃球中的假象,一旦破碎就蕩然無存。
返回來時,聶安娜已然不在,爺爺和父親一人不語,一個人冷漠,姑姑和表妹在謝嘉森身前嘰嘰喳喳議論不休。謝嘉篪心底的怒火,已經衝上腦門,大踏步朝安安的房間走去。
病房內,聶安娜兩手攀着雙肩,氣勢凜然,“姐姐,你知道嗎?謝爺爺用謝氏掌權人的誘餌想讓嘉篪哥娶你,但被他拒絕了。作爲女人你有多失敗!本來他不要你,我就想好心促成你和嘉森的美事,可是你猜她妹妹怎麼表態?她說你是嘉篪哥不要的破.鞋,沒有資格爬上他哥哥的牀。”言畢,又是一陣毫無形象的大笑。
她越笑越放肆,“我說過但凡是你擁有的,我都會一件一件奪回,我就是身份卑微的灰姑娘,惡毒的姐姐永遠不會得到幸福!”
“是嗎?”安安冷淡勾脣,“那一定是王子沒有見過你這樣歇斯底里的醜態!”
聶安娜一愣,回頭就發現僵立在門口的偉岸身影。
“嘉篪哥,我和姐姐開玩笑的。”
“不必解釋,我相信你!”邁動長腿,謝嘉篪走到餐桌前,計上心來,“餘小姐,早就餓了吧!早餐吃點什麼?稀粥不錯,容易消化。”
他說完,便打開盒蓋,端過熱氣騰騰的一碗遞到安安面前。
安安注視天使一般典雅的男子,心砰砰亂跳。可是疑惑地打量來人幾秒,這個男人此時的舉動有些怪異,着實讓人看不清楚。
“謝謝,我不餓。”不想惹毛反覆無常的生物。
“不用客氣!”話沒說完,他右手一傾,整碗米粥全部撒在她的手上。
“啊!”安安被燙得一聲大叫,紅了眼眶。
“餘安安,我真的小瞧你了,安娜從前說的都對,你就是個虛僞陰險的女人!結識救助爺爺和醫院裡的慈母形象都是煞費苦心自己營造的吧!你這麼大費周章到底爲了什麼?是想拆散我們,得到謝家的錢,還是想得到我?”
“你說什麼,我根本不明白!”委屈的眼淚不住打轉。
吵鬧聲過大,屋外立刻有人搶步進來。
那粥應該剛剛出鍋,熱度非常高,安安天生肌膚白皙,只幾秒鐘的功夫,手背上便紅了一大片。
謝文芳第一個衝進房來,看到牀上、衣服上、雙手上都是漿糊一樣的狼狽,即刻明白過來,她掀起一邊眉毛,“哎呀,這麼不小心,自己燙的吧!”弦外之音便是休想讓安安向老爺子告狀。
謝莛拄着柺杖和其他人進來時,臉色漸變,“這是怎麼弄的?”
安安搓着紅腫的手背,從驚愕中反應過來,雙眸一片仇恨的戾光,“爺爺,是我自己大意。”
“趕快讓醫生看看燙傷,順便叫護士過來收拾一下。”睿智的老人明知她沒說實話,也不好當麪點破,“安安,你早些休息,我們不打擾你了。”
可是,他剛剛轉身沒走出幾步,卻聽見一道冷淡的女聲,“爺爺,我記得您昨天曾經問過我,是否答應與謝嘉篪結婚,現在就給您回覆——我願意……”
如此答覆,全場驚呆。
“只是,不知道謝少是什麼態度?”安安微微掀了掀眼皮。
於是,大家都將視線注視在謝嘉篪愈加陰沉的俊臉上。
時間一分一秒地度過,空氣似乎凝結,屏住呼吸,謝嘉篪始終沒有言語。
就在所有人都以爲這是間接回絕的意思時,男人忽而詭秘一笑,“我,也願意……”
“啪啪啪!”謝文暉難得露出笑臉,第一個表示歡迎。
待到餘人散盡,病房中徒留謝嘉篪和安安姐妹。
聶安娜終於抗不住,嚎啕大哭,“你這個壞女人,爲什麼要搶走我最愛的男人!”
她想衝過去,廝打坐在病牀上的女人,無奈腰部被男人的臂彎緊緊箍住,動彈不得。
“你說的沒錯,既然我是惡毒的姐姐,就不可能讓灰姑娘和王子快樂地生活在一起,我會和王子結婚,即使相互痛恨一輩子也休想離婚,而灰姑娘就要永遠揹負第三者的陰影,成爲人人唾罵的小三,不管你們有多麼相愛也無法名正言順地在一起。”安安不管不顧地放聲大笑,彷彿從沒這樣開心過,“聶安琪,別怪我!今天的局面全是你自己造成的,是你一而再再而三的逼迫,我纔不得不自衛反擊。大家已經親耳聽見,這是謝嘉篪自己的意思,我並沒強迫他。對於你過往的陷害,念在一父所生其實不想追究,可你一次次觸及我的底線,現在,我就讓你們母女嚐嚐被搶去愛人的痛苦,就當是你媽媽從我母親手中奪走父親的報償。還有你,謝嘉篪,你問我想從謝家得到什麼?現在我就告訴你,拆散你們,錢和人我都要!最重要的是隻要你們痛苦就是我最開心的事!”
“餘安安,算你狠,你不但工於心計,還手段毒辣。”謝嘉篪嘲諷地瞥了眼安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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