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安安,小安安?”快速跑來的李開放微微張開嘴,徹底驚住,他用手點點安安,又指指黃總,氣得一時說不出話來。
安安虛弱得不能反抗,說話都連不成句,以爲對方產生誤解,急忙解釋,“大哥,你別誤會,不是你想的那樣。”
“不要說了,我明白!”李開放粗着嗓子吼道,眼睛都快瞪出來了,“好你個姓黃的,竟然敢欺負小安安,今天老子非騸了你不可!”話音未落,便奔了過去,拉住黃總的小平頭,拔草似的將整個人從安安身上揪了下來,擡腳就朝着他的要害踢了過去。
“唉呀媽呀!疼死我了!”黃某遂不及防,被人用力一甩,跌跌撞撞地倒在地上,緊接着又捱了一腳,立即疼得他捂住自己的下身,滿地打滾。
這時,胡仕安和魏爵也先後趕來,隨後是穿着高跟鞋亦步亦趨的李陌。幾個人將安安團團圍住,老二更是脫下外套,披在衣衫襤褸的女人身上。
李開放乘勝追擊,趁機又添上兩拳一腳,黃總嘴角流着鮮血,哀嚎不止。
“狗養的,謝嘉篪的媳婦你也敢惦記,我平生最恨的就是動我兄弟女人的畜生,你就缺德吧!”李開放黑着一張閻王臉,好看的五官扭曲得看不出從前的樣子。
“快給老三打電話,老大,你別太沖動,把他弄殘了,你也犯法。”胡仕安怕他下手過重闖了禍,急忙擋在他身前,魏爵卻在聽到老大的話後,全身不自覺地微微抽動。
“老二別攔着我,我現在就要親手廢了他,成了太監更好,省得他留着那個玩意,再去禍害良家婦女。”
得了喘息機會的黃老闆終於有機會呼吸幾口,不服氣地反駁,“李開放,把你的臭嘴放乾淨點,把我說成一坨屎,自己又高貴到哪裡去?你也不乾淨,不知道糟蹋了多少人。說到缺德我可比不上李大少爺,聽說懷上你孩子的女人,你就會親自陪着到醫院拿掉,都是一個圈子裡的人,誰不瞭解誰呀?”
李開放就像噎下一個雞蛋般,半晌接不上後句,他三十幾年就做過那一回虧心事,當時那姑娘年紀不大,他好說歹說人家也不肯把孩子生下來,最後無奈之下,才做了引產手術。這是他心中的痛,他發誓下一次不論怎樣都不會再做這種錯事。
然而,李陌想起自己的情形,聽到這句話全身冷了下來。
“再說,這根本就是個誤會,我怎麼知道餘小姐是謝少的女人?我本來跟李小姐在這裡約會,後來她走了,這個妞來了,我就……”黃老闆想到謝嘉篪的大名,有所畏懼,生怕幾人不信自己的話,又補充幾句,“我跟李陌是在公司酒會認識的,我早就包養她了,不信你們問她!”
“你……胡說!”李陌全身止不住發顫,咬着粉脣微微泛白。
“閉上你的嘴,陌陌纔不是那樣的女人。”李開放脫下鞋襪,直接將白色襪子塞進黃老闆的口中,又解下皮帶將他綁在光禿禿的樹樁上,“就你這張臭嘴也就只配吃我的襪子,今天零下三十度,你自己好好在外面冷靜冷靜,以後不要一見到漂亮女人就控制不住老二!”
李陌心中一暖,眼眶盈.滿晶瑩。
幾個年輕人又怒罵了幾句,隨後扶着搖搖晃晃的安安進入一樓最裡面的休息室。
另一邊,謝嘉篪仍然以三脈的速度前行,遵從爺爺的命令帶馬珍妮參加酒會,不情不願的他一路上心不在焉地走走停停,最後索性裝作車壞停靠在路邊,等待公路救援處理。
驀地,手機鈴聲大震,接起魏爵的電話,臉立即陰冷如黑夜,表情凝固。
“我有點急事,必須離開,你自己打車先回家吧!”謝嘉篪說完這句話,也不待對方反應,直接將她拉下車,又把包包塞了過去,踩下油門,一路狂奔。
本以爲可以光明正大見人的馬珍妮,被扔在半路上,滿心歡喜落了空,她恨恨地咬緊牙關,攔了一輛出租車追了出去。
謝嘉篪趕到報業廣場時,安安的情況更糟糕了,她有氣無力地靠在李陌懷裡,呼出的氣愈加滾燙,那種感覺有些怪怪的……就像被人下了藥一樣。
“安安,你怎麼樣?”謝嘉篪滿臉驚恐地看着自己的小妻子。
“嗯……沒,沒事。”安安呼吸急喘,臉頰潮紅,眼神迷離,喘息間偶爾迸發出一聲誘人的嬌聲。
這幾位都是風月場合的老手,察覺她的不尋常,心中都猜想得**不離十。
“小安安,你的臉怎
麼這麼紅,現在是什麼感覺?”爲了驗證自己的假象,李開放眯着桃花眼不怕死地靠前,一雙眸子猶如夜間星辰。
安安聞言轉頭看着李開放,只覺得身體越來越難受,呼吸越來越沉重,癡癡傻傻地看着他好看的臉,竟然忘了移動眼球。
李開放被她盯得心砰砰亂跳,雙手下意識地護在胸前,“小安安,不要想入非非,我知道你中了藥十分難受,大哥又長得比老三稍微俊美了那麼一點點,但我可不是個隨便的人,哥哥已經發誓守身如玉了!”
謝嘉篪極度無語,幹瞪着眼睛,飛腿照着李開放的後鞧就是一腳。於是乎,暗夜中陡然響起一道響徹雲霄的殺豬聲。
“你怎麼了?好好想想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謝嘉篪心驚肉跳地想要問了究竟。
安安忍着頭重腳輕的暈眩,努力回想,之後豁然睜大眼睛,一股無名怒火從體內升騰。
“剛剛,姑姑故意找我沒話找話地閒聊了一陣,”安安神色凝重,看不出心情,“之後又很好心地讓我飲用她帶來的果汁,我喝了一小口,就感覺味道有些奇怪……”
“後來呢?”謝嘉篪一顆心提到嗓子眼,“你該不會全喝下了吧!”
安安冷冷一笑,那笑容良久地凝結在她的嘴角之上,“後來……我就把我們兩個人的飲料杯調換了一下,喝光過了她的那一杯……”
她的話剛說完,在場人都像被點中啞穴一般吐不出一個字,更像雕塑一樣徹底石化……
李開放暗中豎起了大拇指,心道:小安安,好樣的,你比哥哥狠吶!
忽然,大廳中的樓梯上響起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一個青年侍者神色慌張地從三樓連滾帶爬地跑了下來,頭不擡眼不睜,直接跌倒在狄市長的腳下,手中的托盤掉在地上,酒水濺落在對方的褲管上。
休息室中交談的幾個人聽得響聲,謝嘉篪和三個損友也打開門走了出去。
“狄市長,真對不起,他是新來的。”主辦方的大堂經理對服務生的莽撞很是不滿,認爲他丟了報業廣場的面子,面似嚴厲地冷聲喝斥,“怎麼搞得?魂不守舍的!”
那服務生頓時惴惴不安地憋紅了臉,環視衆人,又向樓上瞭望一眼,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別怪他,他不是有意的。”狄市長故作親民地笑了笑,“小夥子,慌慌張張的,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說完,作勢往樓上走。
“狄市長,您還是不要去了。”服務生兩臂張開,故意擋在身前,小聲喏囁道,“狄少他……”
“暮雲?他怎麼了?”狄市長看着年青人忐忑不安的神色,眼中放出一道冷光,他十分寵愛這個獨子,聽到兒子的名字,有種不祥的預感。
狄市長又要上樓梯,服務員拼命地攔着,“狄少不太舒服,已經休息了,您最好……”在場人全都左顧右盼,看出端倪。
“狄叔叔,暮雲是不是生病了?”一直隱秘在人羣中的顏若彤驀地走到前方,“不如咱們一起隨這個服務生去看看吧!”
顏若彤說完,身後的賓客也都探頭過來,有人已經開口說道,“莫非狄少出事了?”
接着又有幾個貴客跟着附和,紛紛猜測。
狄市長被逼無奈,眼下,就是不想去也得去了,“快帶路吧!”
看着大家亂成一團,顏若彤拿起酒杯擋住了脣邊的那抹譏笑。她擡頭看了下三樓的某個房間,又瞥了謝嘉篪一眼,笑顏更加幸災樂禍。
所有人都上了三樓,擠滿整個走廊,那間熟悉的休息室門外,裡三層外三層圍着一堵堵人牆。
狄市長站在門口,眉頭擰成麻花,他斜眼一瞥,身邊的秘書緊忙上前,一手握着門把,一手推門,無論怎麼努力也打不開房門,神色間說不出的凝重,“門被鎖住了。”
顏若彤隱藏好紅脣邊的一抹得意,臉上寫滿憂心,輕輕撥開人羣,朝那個服務生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服務生吞吞吐吐,很爲難的樣子,“我不清楚,剛剛那位漂亮小姐進去的時候,門明明能打開的。”
“漂亮小姐,什麼樣子?”
“個子高高的,二十幾歲的年紀,眼睛和頭髮都是琥珀色的,長得十分出衆。”
顏若彤彷彿被點中一般,堪堪睜大眼睛,凝着身後的謝嘉篪,一臉不解。
衆人還在猶豫是否要破門而入,房間內登時發出一陣女人低低的叫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