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文芳聽到這裡,陡然冒出生生撕了餘安安的念頭,她儘量剋制自己,保持高雅的氣度,可是泛青的脣瓣和蒼白的臉頰仍然泄露了內心世界。最快最全最好看最清爽小說站:小說1234“不過,我和奶奶還是看好嘉欣,畢竟從小看着她長大,那丫頭純潔天真,不像那些半路蹦出來的女人,根本不知道來歷,更別說人品和德行了。”顏若彤一見挑撥起了效果,喜形於色,她強忍住心頭的歡喜,接着說,“我常常對若晟說,外面的女人,都是懷着各種心思接近你的,哪個能比得上嘉欣?有些還是品行不恥的女人,如果有一天揭露她人盡可夫、水性楊花的本性,保管他看都不願多看她一眼。”
“還是若彤見多識廣,一眼就能辨別女人的本質。”謝文芳聞言連連稱是,“以後你們一定要在若晟面前多吹吹風纔好。”“那是自然,主要還是嘉欣乖巧,”顏若彤笑若桃花,“對了,安安在哪兒?剛纔還看見她和狄暮雲聊天,好像是她把狄少的衣服弄溼了,狄少要她到三樓的休息室給自己送衣服呢!”
謝文芳一聽這話,眼珠左右轉動,兩眼放出幽光。顏若彤又彷彿想起什麼事,“姑姑,你猜我剛纔看到誰了?”
“誰?”謝文芳滿腦子事情,順口問了一句。“原來姑父也來了。”顏若彤口中的姑父自然是謝文芳的丈夫劉天德,“姑姑,你和姑父這麼多年的感情,不能因爲一點點小事產生隔閡,有什麼話最好當面說清,否則一旦傳出謝劉兩家聯姻觸礁的消息,對嘉森和嘉欣的婚事也有影響。”
她的話說得很透徹,上流社會也輕視單親家庭,如果想讓女兒有個好歸宿,最好不要鬧出離婚緋聞。“劉天德在哪兒?”爲了女兒的終身大事,她決定跟老公好好探討一下。
“就在最外面的幽靜迴廊,那裡沒人,我看姑父一個人在那裡發呆呢!”“若彤,我還有事,先出去一下,等會兒聊。”謝文芳心急找劉天德商量。
“等等,”顏若彤瞪着杏眸打量對方,“姑姑,你臉上的粉有些脫妝了,先到洗手間補一下吧……”謝文芳從衛生間走出的時候,納悶地嘀咕兩句,“今天的妝好好的,沒花呀!”可她來不及多想,就心急直接向那處寂靜的長廊走去。
報業廣場,緊挨室外的迴廊,冬天氣溫低,這裡很冷。謝文芳一個人坐在長椅上等了很久,就是沒瞧見丈夫的身影。難道他生自己的氣不肯見她?越想心情越不舒暢。站起身失魂落魄地往回走,突然發現月光照耀下,地上有一個東西十分耀眼。
那是一個不大太的小瓶子,謝文芳走近,彎腰拾起,放在手心上仔細端看,上面滿滿都是英文小字。她畢竟是豪門二代,又在美國留學,喝過洋墨水,仔細瞧上兩眼,不覺傻了眼,因爲上面言簡意賅地寫着:動情藥水,男女通用。大腦中轟隆隆一片白色,一個瘋狂的想法突然在腦海中迴盪。她突然想起顏若彤適才說的話,她說只要揭露那個女人私生活不恥的一面,顏若晟便會徹底死心;想起只要安安出醜,嘉篪也跟着遭殃;想起女兒委屈傷心的淚水;想起父親對餘安安的偏愛甚至遠超過自己;想起哥哥日夜提防自己的兒子篡權奪位……嫉恨和憤怒涌上心間。這一刻,她有些感謝上天,竟然這麼幫自己,想什麼就來什麼,看來老天爺也有暗示,小賤.人,你想飛得更高,騎在我們母女的頭上,我就讓你摔得更慘。
想到這些,心跳愈加飛快,她驚得捂着自己的胸口,小跑着悄悄離開。謝文芳剛剛走遠,躲在暗影裡的女人便悠閒地漫步出來。顏若彤右手拿着一支清澈的酒杯,杯底有少許渾濁的特殊液體。她看到謝文芳眼中的陰狠與狡詐,很滿意地挽起脣角。她掏出手機,發了個簡訊過去:暮雲,這麼久沒見,有沒有想我?
狄暮雲迅速發了回來:小妖精,我都想死你了,尤其是那張紅豔豔的小嘴,不過,你剛纔不是見到我就跑嗎?怎麼不躲着我了?顏若彤撒嬌:討厭,那麼多人,要是被人看到,人家害羞死了!
狄暮雲笑了:放心,這次絕對小心,不讓別人發現。顏若彤又說:那好吧,三樓休息室,我在那裡等你。
狄暮雲最後回覆:寶貝,我馬上就到。報業廣場正中大堂,安安一遍又一遍地尋找李陌,卻怎麼也找不到她的身影,這時,一個熟悉的女
人擋住自己面前。
“我有重要的話對你說,咱們好好談一談。”說這話的人自然是別有用心的謝文芳,她繃着一張精緻的面容,神情冷冷淡淡的,手上端着一支托盤,上面放着兩杯一模一樣的果汁,直挺挺地站在安安前面。
“姑姑,不管什麼事還是在這裡說吧!”安安沒空與自己不喜歡的人接觸。謝文芳被拒絕,陡然撂下臉面,可轉瞬又換上一副討好的面容,“安安,口渴了吧,喝點飲料,這裡人多,不太方便,不如我們到樓上沒人的地方聊聊。”
安安對她無事獻殷勤的表現嚇了一跳,有些提防地向後退了一步,“姑姑,有事直說!”“呵呵,是關於你母親的事,你不想知道嗎?”謝文芳諂媚地笑着。
聽到關於自己母親的事,安安繃緊的神經有了一絲鬆動,“什麼事?”“這事很重要的,不能讓旁人聽到,你跟我到沒人的地方,我只告訴你一個人。”謝文芳故意賣起關子。
安安想了想,自己這麼大的人,謝文芳明顯老很多,有什麼可懼怕的?於是,壯着膽子跟她上了樓。三樓是免費提供給貴賓們休息的包房。安安兩人在走廊一處休閒長椅上坐下,謝文芳將托盤放在兩人中間的小几上,兩個女人面對面坐着。
“姑姑,你想告訴我什麼?”安安發問。“你想知道什麼?只要你問,我今天一定據實回答。”謝文芳難得將她騙了上來,說什麼也不能放她走。
對方的回答讓安安很費解,心頭也升起一團疑惑,她並沒多想,直接開口,“我媽媽和嘉篪的爸爸、媽媽之間到底怎麼回事?”這是一直困擾在自己心頭的疑問,關於三個人的關係,不同的人給出不同的說法,究竟孰是孰非,目前沒有定論。“既然你想知道,我就實事求是地告訴你。”謝文芳一貫尖酸刻薄,她的話字字帶血,“簡單的說,餘顏就是個蠢貨,被我哥和我爸騙得團團轉。那時謝氏資金短缺,入不敷出,爸爸就唆使哥哥勾引你媽媽,你媽也確實傻得透頂,爲了心愛的男人什麼都肯做,私自盜用餘氏的現金幫助謝天國際。”
安安沒想到謝文芳會這樣評價自己的親人,但是一想到她爲了搶奪謝氏家產已經到了喪心病狂的地步,立時對她的話大打折扣。
“那嘉篪的父親究竟喜歡哪個女人?”
“這個我也不清楚,你最好自己問他。但是從我的角度看,我哥最開始是喜歡王妙曼的,但是後來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哥哥突然很厭惡她,也就是從那時起,心中的天平偏離了方向,更加鍾情餘顏。但這時餘顏寧可和自己不愛的男人共度一生,也不接受他的回頭,這一點讓哥哥很惱火,因此我想哥哥對你媽媽是又愛又恨的。”謝文芳說出自己的分析。二人又雜七雜八聊了幾句,謝文芳再一次適時引入正題,“安安,喝點果汁解解渴。”說着就把其中一杯推到安安眼前。
安安腦子很亂,拿起小酌了一口。這時,一箇中年男人的吼聲陡然響了起來。
“謝文芳原來你躲在這兒!”劉天德氣勢洶洶地殺了過來,一把抓住老婆的手臂便不鬆開,“這回我可找到你了,說什麼也不能放手。”“姓劉的,你給我鬆開,我這邊還有事呢!”謝文芳急得臉頰通紅,一方面着急安安是否中計,另一方面又怕丈夫又吵又鬧丟了面子。
劉天德豈容她逃脫,當即死死攥緊,“我也有事找你。”語落,直接拉着老婆走到角落裡。“什麼時候回劉家?”男人語氣不善。
“都說了一定會回家的,只是不是現在,”謝文芳費力地解釋,“老爺子最近心偏得很,現在正是最關鍵的時候,我若是離開了,嘉森和嘉欣恐怕什麼都得不到。”“老婆,回來吧!劉家雖然比不上謝家,但也是冰城政圈數一數二的人家。都多少年了,你盤算來盤算去得到什麼?何苦爲了那些錢,撇家舍業,連自己的老公一年到頭都碰不上幾回?”劉天德央求,他對這個比自己小十歲的小妻子十分疼惜,掌上珍寶一般愛護。
謝文芳心中動容,可她想了想還是不願放棄唾手可得的東西,捧住丈夫的腦袋,在他臉頰親了一下,“老公,相信我,等到嘉森當上總裁,嘉欣嫁入顏家,咱們的好日子就不遠了。”此刻,她還並不知道,自己說的一切都是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