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立公司。
遠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尤其成立一家電影公司。
更是一件難上加難的事情。
原本週天計劃,成立公司五日後,就開始續集拍攝的,但是因爲一系列亂七八糟的事情,足足拖後了兩個月,《我的夢》電影的續集工作才緩緩拉開帷幕。
劇本。
也就是續集的劇情。
延續了第一部的主線,還是以男主角堅持自己的理想進行闡述的。
其實嚴格說起來。
續集跟第一集的內容差不多。
都是男主人公偶然聽到了家駒的歌聲,繼而泛起了召開一場紀念黃家駒演唱會的想法。
只不過他的這個舉辦紀念演唱會的想法,並不被自己的父母雙親所接受。
在男主角的父母眼中。
玩音樂就不是正道。
故而反對自己的孩子舉行紀念演唱會。
甚至爲了斷絕男主角舉行紀念演唱會的想法,男主角的雙親還採取了各種手段。
或強迫。
或誘惑。
妄圖以此使得男主角放棄舉辦紀念演唱會的想法。
男主角並沒有被父母的這些手段所擊倒,他在父母的強迫和誘惑中,堅持了自己的理想。
最後。
男主角的雙親。
被男主角的那份子堅持的精神所感動,開始支持男主角舉辦紀念演唱會的想法來。
音樂聲中。
男主角挎着吉他出現在了舞臺上。
優美的吉他聲中。
男主角唱響了黃家駒的那些歌曲。
電影到這裡。
便算完結了。
當然。
第二部也有跟第一部不一樣的地方。
那就是開頭。
第一部電影的開頭。
是以男主角聽到家駒歌聲爲開始的。
第二部是以男主角的雙親做噩夢,夢到自家孩子抱着吉他流浪的噩夢爲開始敘說的。
攝影棚內。
《我的夢》電影的續集拍攝現場。
周天早早的趕到了現場。
隨即朝着衆人發出了開拍的指令。
隨着他的這一聲令下。
整個劇組。
所有的人。
有一個。
算一個。
全都麻溜的行動了起來。
搬動器材的搬動器材,佈置軌道的佈置軌道,架設機器的架設機器,準備燈光的準備燈光,化妝的忙着化妝,擺弄收音設備的擺弄收音設備,負責佈置拍攝現場的佈置拍攝現場,對臺詞的忙着對臺詞。
總之。
所有人全都忙碌了起來,按照各自分工忙碌了起來。
數十分鐘後。
待所有人全都準備就緒。
在場衆人,便把他們的目光齊齊的聚集在了周天的身上。
這是電影圈的一個慣例。
所有電影開機的第一個鏡頭,都是由現場導演發出指令的。
也就是說。
不管什麼電影。
這部戲的導演都要第一個發出開拍的指令。
這是慣例。
更是規矩。
在電影界混了差不多一年多的周天,是知道這個道理的,因此看到衆人全都看着自己。
便曉得衆人在期待什麼了。
於是。
他拿起話筒。
大聲的喊了一句,“蘭天公司投資,周天導演,《我的夢》電影的續集拍攝,正式開始。”
周天這番話剛剛說完。
現場衆人便再次忙碌起來。
這一次的忙碌。
跟剛纔的忙碌是不一樣的。
剛纔是佈置現場。
做些拍攝的前期工作。
現在是正式開拍了。
鏡頭前。
飾演男主角父母的演員,雙雙躺在了牀上。
不管是電視劇,還是電影,其實最難拍的戲份不是吊威亞的戲份,而是牀戲,各種各樣的牀戲。
因此牀戲。
也是被卡的最多的戲份。
或許鑑於此。
所有人的心,全都提了起來。
國人有開門紅的說法。
所以他們並不希望這部戲的第一場鏡頭,就出現連續被卡,或者連續被喊停不過的一幕。
工作人員如此。
演員亦也如此。
數秒鐘後。
鏡頭中,飾演男主角父母雙親的演員,全都大叫了一聲,緊接着坐直了身子。
“好。”坐在監視器後面的周天,看到這裡的時候,大聲的誇讚了一句,隨即朝着道具師吩咐道:“道具師,道具師,給男演員的頭上撒點水。”
周天讓道具師給演員頭上灑水,就是想要表現一種噩夢的感覺,通過演員頭上的水珠,來彰顯噩夢的效果。
道具師灑水完畢後。
拍攝繼續。
在周天的命令下。
負責攝像的鏡頭師父,給了兩個演員特寫,臉部的特寫。
特寫鏡頭中。
男演員臉上的汗水清晰的出現在了監視器中。
“很好。”周天繼續誇讚道:“男演員這時候,用手抹掉臉上的汗水,然後與跟前的人,說噩夢就好。”
周天叮囑的聲音。
後期剪輯的時候。
是能夠去掉的。
正因爲能夠去掉。
周天才如此叮囑兩個演員。
否則周天根本不敢如此大聲嚷嚷。
伴隨着周天叮囑的聲音,飾演男主角父親的演員,用手摸了一把臉上的汗水。
“老頭子,你作噩夢了?”男主角的母親,瞅了一眼滿頭大汗的老頭子,問了一句。
“嗯。”男演員嗯了一聲,“我夢見小賈抱着吉他去流浪了,那個悽慘勁,不要提了。”
“卡。”待男演員說完臺詞後,坐在監視器後面的周天,忽的感到男演員的這番話,令人不怎麼舒服,於是果斷的喊了卡。
他喊卡無所謂。
但跟前的那些人。
便全都有些不怎麼得勁了。
正是怕什麼,來什麼。
怕出事,卻偏偏來事了,電影拍攝在進行到一半的時候,導演喊卡了。
導演喊卡。
肯定是不滿意演員的表現。
反之。
導演就會喊過。
那位男演員,見導演喊卡,隨手將身上的被子丟在一旁,然後從椅子上跳下來。
椅子。
對。
就是椅子。
有時候,劇中的牀,其實不一定就是牀,說不定是用椅子等東西搭成的臨時牀鋪。
就如周天現在拍攝的這部戲。
出於節省資金的想法,開頭的這場牀戲,並沒有用到真實牀鋪,而是一幫人開動腦筋,用椅子搭成了一個簡易的牀。
故而纔會出現演員明明躺在牀上,但卻從椅子上跳下來的搞笑場面。
那位男演員幾步來到周天跟前,道:“導演?有什麼不對的地方嗎?”
周天並沒有急着回答男演員的問題,而是按下了回放鍵,讓男演員看了一遍剛纔的視頻回放。
當看到男主角說那句臺詞的時候,周天指着視頻,喃喃了一句,“徐老師,不知道爲什麼,反正我看到這裡的時候,就覺得有些不舒服。”
徐老師。
也就是那位男演員。
在聽了周天的話後。
頓了頓。
道:“周導,你是不是說最後那句臺詞有問題?”
“對對對。”周天點頭道:“就是這句話,我感覺有問題,該怎麼改一改那?”
姓徐的男演員。
可是一個老戲骨。
他在聽了周天的話後,想了想,建議道:“要不我換種口氣?將對自己兒子的稱呼換一換?”
說罷。
臉上做出了一副凝重的神情,“那個小兔崽子一個人抱着吉他去流浪了。”
一語驚醒夢中人。
待這位男演員說完後。
周天猛地瞪大了自己的眼睛。
他總算明白。
自己剛纔的那絲不對的感覺是什麼了。
就是稱呼。
小賈這個稱呼。
給人一種軟軟的感覺,遠不如那個小兔崽子這個稱呼硬氣的多。
小兔崽子這個稱呼。
在一些特定的場景下。
並不指髒話。
而是一種愛的稱呼。
如父親愛護兒子的稱呼。
如母親愛護兒子的稱呼。
發現問題,並且找到了解決的辦法,後面的事情便貌似簡單了,其實還真就是簡單了。
這場所謂的牀戲。
在拍攝了數個小時後。
總算結束了。
接下來。
所要拍攝的戲份。
就是男主角聽到家駒歌曲,然後泛起舉辦紀念演唱會這樣想法的戲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