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以爲壎的聲音,不過是通過我主觀回憶臆想出來的東西,可是當我定下心神之時,我依舊聽到了壎的聲音。由於驚駭,我的四肢頓時發冷、發抖起來。
壎的聲音實在悲傷,猶如一個死了所有親眷的女人在低聲的抽噎。這是誰吹奏的呢?這難道是那個好心女子吹奏的嗎?
我是一個好奇的人(多次重複),於是我要看個究竟,可是當我想到,我要“看”個究竟之時,我竟然笑了出來,我如何去“看”?我是一個瞎子。想到這裡,我頹然坐倒。
在我的潛意識裡,我可將我所遭遇的一切聯繫起來,然後把這個事實揭露。正如一個科學家所說:“真相就在我的眼前。”
我打算循着聲音,去了解個究竟,可是,那位女子的聲音陡然間在我的耳畔想起,她讓我聽到任何聲音都不可亂走,那麼現在就是這種情況。
我登時躊躇起來,可是嗚嗚咽咽的聲音,一方面使我害怕,另一方面讓我好奇心大增。我怎麼辦?
我陡然站起,我決定了,無論怎麼樣我都要去“看看”!於是我循着壎的聲音,慢慢悠悠地走了過去,我走的每一步都是極其安全的,因爲我發現這裡根本就是一個完美的平原。
壎的聲音漸漸變得清晰起來,就在這時我嗅到了一陣桃香,我到了那個桃園。我扶着一棵樹,那是一棵桃樹。
壎聲就在我的不遠方,我止住了腳步,我使自己的呼吸聲達到最小,壎的聲音絕不會自己響,一定有人去吹,我還隱隱約約地聽到了人換氣的聲音。
可是,壎
聲陡然停住,我大吃一驚,我以爲吹壎之人一定是發現了我,我的脊背頓時冒出了冷汗,我已然做好了格鬥的準備。
一個聲音傳了來,聽到這聲音,我身子劇烈顫抖起來,這聲音我是聽過的,就是那個那個“墓中人”!那個沙啞、陰鬱的聲音道:“你來了。”
這是在和我說話嗎?他竟然知道我來了。我一時呆在當地,不知該怎麼辦。
那個聲音又道:“你爲什麼不說話?”
當時我可以確定那個聲音是和我說話,於是我就要回答她的話。就在我要張口之時,一個聲音讓我生生把我的話嚥了回去。
“是的,我來了。”
聽到這個聲音我更加驚愕,因爲這個聲音正是那個救我的好心女子。這個吹壎的神秘人和這個好心的女子也有關係?疑問一個一個的增加。
女子聲音道:“你本不該來的。”
吹壎沙啞聲道:“十五年了……”
十五年?我的心一動,這個時間好生熟悉!我突然想起,臨來時那個大姐似乎說過“十五年”這個時間,十五年前,有一支隊伍前往山林。
說實在的,我實在想看到眼前這個吹壎的人,因爲這個人給我太多的神秘,我一開始就是被他帶到了那個金屬墳墓裡,可是我卻看不見這個可惡的傢伙!
“你能來到這裡,說明有些本事。”女子聲道。
沙啞聲(他是一個男人,他也是“墓中人”)似乎是笑了一下,像是在冷笑。
“我並不是沒有來過。”
我的心一動,
他來過!他提到了一個十五年之前,只能說明十五年前他來過這裡。
這二人的對話頗似古龍裡面的人物對話,讓人覺得無頭無尾,充滿了疑惑。
“你依然喜歡壎的聲音?”女子聲音道。
“我一直喜歡,從來沒有改變。”
女子聲嘆息了一聲道:“這又是何苦呢?”
男子聲並沒有促然回答,在沉默了一會兒道:“我都無怨無悔。”
女子聲道:“可是,你失去了太多。”
男人,那個奇異的男人聲音竟然哽咽了起來,讓任何人聽了那種哽咽聲都要肝腸寸斷。一個男人哭,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但是他卻哭了,並且他是當着一個女人哭的。這個“墓中人”到底有多少苦澀的事?何以哭的如此傷心?
這二人的對話在我聽來毫無意義,因爲我並不知道在他們身上發生了什麼。但我可以隱隱約約的猜測出來,這個奇異的人因爲什麼原因,失去了什麼。但還有一點,我也可以猜測出來,“墓中人”和這個女子也必定有着微妙的干係。
男人的哽咽聲只是持續了一分鐘而已,他的聲音瞬間變得堅定起來:“那樣東西呢?”
東西?什麼東西?我極其疑惑,“墓中人”跑到這裡,原來是爲了一樣東西?
女子的聲音變得悽然起來:“原來,你僅僅只是爲了那樣東西?”
“墓中人”,這個男人似乎又陷入了極大的沉默之中。
過了很久,他也只是喃喃的,聲音極其悽苦,說了一句:“我已經配不上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