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腦袋十分混亂,這幾天我感覺我是撞邪了,總是遇到一些莫名其妙的怪事。
我簡略把我的遭遇和他們說了。他們聽到我說到蠟像館那一節,臉色也變得十分的差,我的描述自然難及我看到的十分之一。
兩人聽到最後,簡直都聽呆了。我攤了攤手,表示我講完了。
“哥,你先是到了魯家?”說到了魯家孟嫣自然不滿意,可是她顯然對那個蠟像館更加感興趣,“那些蠟像真的那麼逼真嗎?”
我點了點頭。
陳同也驚駭地望着我:“如果真的有這樣的蠟像,我倒想看看。明天,我們就去看看。”
孟嫣也跟着道:“好呀好呀,我也要去。”
我道:“這樣吧,你們兩個明天看蠟像。我自己一個人到魯鎮去。”
“不,不,我也要去魯鎮。”孟嫣急着道。
陳同對於我十分了解,他見我眉頭深鎖,知道我一定看出了什麼。
“難道……蠟像館有什麼奇怪嗎?”
我點了一下頭:“尤其是那個老闆更是怪不可言,我感覺他根本就不是人。”
陳同怪叫了一聲,道:“什麼?不是人?”
“他曾說我是一個聰明的地球人,還說地球人是悲哀的。”
陳同低頭沉思着,不停的發出了奇怪的聲音,孟嫣在一旁忍不住插口道:“真夠有趣的!我要探索那個老闆是什麼東西!”
孟嫣是一個極其嚴重的獵奇者,一旦有什麼新的奇怪的事,她就會充滿了興趣。
孟嫣忽然“咦”的一聲,問我:“你剛纔說那些蠟像和真人一樣,那麼我……有一個猜想。”
孟嫣又故作深沉,一副大偵探的模樣,我道:“大偵探別裝深沉,說說你的想法。”
“那些蠟像或許就不是蠟像,而就是真的人……”孟嫣一說出他的猜想,我不禁打了一個哆嗦,我的腦海裡開始浮現那一個一個畫面,那些蠟像血淋淋的,包括皮膚都是那麼逼真,當時有一個蠟像,我甚至能夠看到他的汗毛,這……如果是真的死人,那麼老闆是……?
一個念頭忽然從我的腦海閃過,可是我隨即一笑否定了自己的這種荒誕的想法。我想的是,老闆是一個非人類,那些蠟像自然是被老闆殺死,弄來做蠟像的。這一種想法實在可笑,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麼老闆還敢把蠟像放着展覽?
我們三人討論了一會兒,沒有什麼確定的結果。我們商定明天由陳同和孟嫣在紹興察看蠟像館和密切關注着魯天一家。
眼看着就十二點了,各回房中休息。第二天一早我就和陳同、孟嫣告別,各行其事,孟嫣千叮嚀萬囑咐讓我第一時間把魯家老宅情況告訴她。
不知怎麼的,魯鎮給我的感受挺奇特的,因爲魯迅先生有很多文章都是以魯鎮爲背景的,其中《故鄉》、《孔乙己》……
一葉扁舟,在水面上默默行駛,撐船的老者臉上被刻出了歲月的痕跡,這個老者該就是孟嫣說的老者吧。
豈知老者早已找我搭話:“我看客官有些面善。”
我的猜測並無錯誤,他就是那個撐船的老者,他看我有些眼熟,自然是因爲他已經見過孟嫣,而孟嫣的臉龐和我就有幾分相似,我故意訝然道:“您認識我?”
老者撫了撫鬍鬚道:“只怕你也不是探親。”
我愕然道:“您是怎麼知道的?”
“前一段時間,有個伶俐的姑娘也到魯鎮,她就不是探親。”
我這下確信無疑了。我道:“老大爺您猜的沒錯,我正和那姑娘目的一樣。”
老者笑了一聲道:“那個姑娘是客官的妹妹吧。唯有兄妹才能長得如此之像。”
我不禁佩服老者的眼力:“老大爺您打算再幹幾年?”我開始和老者聊起了天,老者嘆息了一聲:“怕是幹不了幾年了。”說完這一句話老者的眼光開始看向遠方,老臉也顯出了無奈。
我道:“老大爺你先不忙划船,我也不急,咱爺倆嘮嘮,就在這篷中。”
老年人聽我這一說,十分的高興,越是年紀大的人,就越喜歡和年輕人聊天。
他走到了篷中就坐在了甲板上,而我卻坐在了裡面的一張小凳子上。
我從身上掏出了價值不菲的香菸,拿出一根遞給老者。老者怪不好意思的接着了,看了又看,像是在看一件寶一樣。
“這是好洋菸啊……”他並捨不得抽,還是拿出了他自己的老煙鍋。我道:“您抽吧,我這裡還有大半包,您若是看着喜歡,就都拿去吧。”
老者連忙擺手:“不,不,你看看,怪貴的煙。”我把煙就放在了裡面的一張小桌子上。
老者手躡手躡腳地從裡面拿出了一袋子乾花生,道:“這裡是現炒的花生,您若不嫌疑就吃一些吧。”
我“嗯”了一聲,剝起了花生,花生入口極香,這種充滿鄉土的東西,我十分的喜歡。
我和老者隨隨便便地聊了起來,其間聊了很多東西,在此不一一記敘,老者姓葛,姑且稱之爲葛大爺。
接着,我們便聊到了魯家老宅。提到老宅,葛大爺自然難免唏噓之情,因爲他的弟弟當年就是因爲到了魯宅纔會變成一個傻子。
葛大爺突然現出十分好奇的神色,望着我神秘兮兮地道:“客官……那老宅裡是不是有什麼……?”
我苦笑着,葛大爺以爲裡面有什麼寶藏,而我們兩兄妹接連到那裡,難免令他
起疑。
“我只是十分好奇而已,裡面怕是沒有什麼吧?”我試探性地道。
“我老兒覺得和您怪投緣的,您何必和這沒什麼意義的事較真呢?”老者認真的態度確實令我感動,不過他竟然以爲我是一個不務正業的小年輕,這令我覺得好笑(不過,也確實挺不務正業的)。
我道:“葛大爺,其實我是一個記者。”我確實曾經取得過記者證,但是卻從來沒有到一家報社應徵過,只是一個閒散的評論員。
葛大爺臉色頓時一變,神色變得極其恭敬,鄉下人還以爲記者是多麼厲害的人物呢。
“您是國家人員?”葛大爺這句話令我哭笑不得,我道:“記者也很普通,和普通人沒有二樣。”
葛大爺登時放鬆了下來。接着道:“這魯家老宅確實充滿了邪乎,我弟弟……唉……也不知他究竟看到了什麼,怎麼會變成那樣。每天總是說着什麼棺材活人……”
葛大爺再一次提到了“棺材活人”。我疑惑道:“難道以後就沒有人進去了嗎?”
葛大爺道:“嚇,有我弟弟這個先例,誰還敢呢?可是我就不明白一點。”
我道:“怎麼了?”
葛大爺終究還是用火柴點燃了那根菸,我也暫停了剝花生,因爲我感覺我要聽到一個重點了。
葛大爺道:“可是那老宅的主人魯什麼的……卻絲毫不害怕!”
我請求葛大爺仔細地說一下,葛大爺道:“魯……唉,我這記性……”我接口道:“魯天?”
葛大爺一愣:“好像是……但他好像還有什麼名字。”
我道:“一個人有幾個名字,其實也算不得什麼。”
(也就在這裡,我當時忽略了很多,若不忽略,那麼可以少走彎路。)
葛大爺點了點頭:“那魯……他每個月總是有那麼幾天要來到老宅的,我有一次就問他到那有什麼事嗎?他也只是說,去祭祖,可是……哪有一個後代天天跑去祭祖的?”
葛大爺對於魯天這一段解說,無疑又增加了魯天的神秘性。
葛大爺道:“您說我弟弟看見了活人和棺材……那麼那個魯什麼的是不是關起來了一批活人?再搞什麼研究?”
葛大爺無疑是極其有想象力,他的這一句話讓我的心一震。不是沒有這個可能,但魯天根本不是一個醫生或者其他什麼生物學家。即便他是!但也構成極其嚴重的犯罪!
還有那些棺材,是不是魯天老祖宗的棺材?
再接着,我和葛大爺說到了那些嘆息聲,跟前文孟嫣敘述的差不多,這裡不重複。
葛大爺咳嗽了兩聲,站起了身子,拿起竹竿,口中喊着:“客官咱們走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