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亦霄臂力驚人, 任夏樂希怎樣拍打掙扎,愣是掙脫不開他的魔臂。她破口大罵着混蛋,可憐的小屁股又捱了一巴掌。
臨亦霄一語不發, 腰間掛着她, 徑直上了三樓, 來到他自己專用的房間。
“不準任何人進來!”
男按摩師還在房間, 見他面色沉怒, 頭都不敢擡,連忙跑出門。
夏樂希被他扔在按摩牀上,淚眼汪汪地瞪着他, 緊緊咬着脣。
他突然彎腰,惡狠狠地捏住她的下巴, 冷冷盯着她。他眼神裡透寒的殺意, 夏樂希突然感到危險, 不敢再跟他對視。
她的視線不管移向哪,哪裡都有他的眼睛看着。她害怕了, 一滴淚從眼角滑落。
他面無表情,突然將手鬆開,眼神慍怒。“怎麼不罵了?”
夏樂希不敢說話。
他將右手伸到她眼前,兩排紅牙印浮現在前臂手腕附近。“夏樂希,沒被鬼上身, 你突然發什麼瘋?”
夏樂希看着他帥氣的臉龐, 越看越喜歡, 越喜歡越心酸。
她的淚嘩啦啦地滑落臉頰。“你這個騙子。”
他的眼神很凌冽, 像雷達一樣, 審視她的眼,審視她的思想。
“還在爲上午的事發脾氣?”。
“還是因爲本少爺給你挑的衣服不合你意?”
臨亦霄是天生的獵人, 他脣角一勾,表情邪魅。
“都不是,那就是又無理取鬧,本少爺要好好懲罰你。”
夏樂希翻身要跑。他速度更快,一手摁在左肩,一腳壓在她腿上,長腿坐在按摩牀上,腰一彎,頭一低,對準她那片白色的小肩頭,張口就咬。
夏樂希閉眼尖叫,肩頭並沒有痛感,而是一陣發麻發熱。
他突然鬆口,頭微擡,恰好看到她這副表情,如受驚的小兔。
“這麼喜歡咬人,今天本少爺讓你感受一下被咬的滋味。”他說着,嘴角露出一絲壞笑。
她瞪大眼睛,還沒說不要,下巴被他咬住。
他一隻手輕輕捏住她的腰,靈活地鑽進衣縫裡。
夏樂希腦袋轟的一聲……
……
夏樂希癱軟在牀上,有氣無力,臉色潮紅,乖順得像只小兔,眨着水濛濛的眼珠子。
他突然低頭,舔了舔她的小虎牙,“本少爺最擅長以牙還牙。你敢咬本少爺兩次,本少爺罰咬你二十次。”
他的手機一直在響,門外有人一直想要進來。
門已經開了,人已經進來了。
夏樂希此刻正躺在按摩牀上,上衣凌亂,衣肩滑落,腰下壓着臨亦霄的手臂,他半側身貼在她身側。
女人衝進來時滿臉憂色,看到按摩牀上的男女時,擔憂變成了憤怒。
臨亦霄眼神閃過一絲惱意,從牀架上拿起一張薄毯子,蓋在夏樂希肩上,轉頭看向進來的女人。“誰讓你進來的?”
服務員差點哭了,“臨總,姬小姐硬要進來,擋也擋不住。”
夏樂希連忙用毯子將自己裹嚴實。
姬秀婉沒有看她一眼,而是盯着臨亦霄,表情突然非常平靜,甚至不以爲然,“你以爲這樣就能刺激到我?”
臨亦霄眼神有些寒。“本少爺從來不關心你什麼感受。”
突然,他低下頭,在懷裡女人的脣上放肆地親吻了一會兒,轉頭看向身旁不遠處的姬秀婉,“正式介紹一下,這是我的女人,夏樂希。”
他的聲音那麼霸道,那麼張狂,那麼震撼。
姬秀婉終於看向她,眼神裡沒有半點憤怒,反而冷靜得有些可怕。她也笑了,笑容很寒,就像冰川裡的雪蓮花。
她柳腰一轉,朝門口走去,餘光又看夏樂希一眼,就像看死人那般。
夏樂希嚇得慌了神,直到一隻手指敲了敲她的額頭。“我以爲你喜歡她。”
“你今天無理取鬧又是在亂吃飛醋。”
她努脣,“你前幾天難道不是一直跟她在一起?”
臨亦霄語氣突然很嚴肅,“以後離姬秀婉遠點。”
“爲什麼?”
他擡起手指在她額頭又敲了敲,“你太笨,鬥不過她。”
夏樂希站在全身鏡前,數着脖子肩背手臂肚皮後腰上的點點紅斑,臉紅辣了好一陣子。每個印記都像朵梅花,紅色花蕊四周星星點點牙印像極了花瓣。
“下次再無理取鬧,就地正法。”他的威脅還在耳邊。她連忙打開水龍頭,用水胡亂地衝臉。
她對鏡前的自己越看越不滿意。太瘦太難看了。在沒有變得足夠漂亮之前,她必小心翼翼,不能被他就地正法。第一次,她想是最完美的狀態。
她突然發現自己又在胡思亂想,連忙拍了自己幾巴掌。
在臨亦霄的嚴格監視下,她在沙龍待了一整天,直到夜臨。
程晟來接,見到夏樂希,毫不意外。
醉玉軒上下員工看到挽着臨總的手,踩着高跟鞋,走路戰戰兢兢的女人,也不意外。
早在幾個星期之前,他們就已經知道這位姓夏名樂希的小小姐就是臨總的女人。看到她精緻可愛的打扮,精光湛湛的眼神,神采奕奕的微笑,在跟幾周前那翻模樣一對比,簡直天差地別。
門口堵着一大堆記者。兩隊保安奮力從記者中殺出一條通路。夏樂希垂着腦袋,認真地看着腳下,生怕高跟鞋沒踩到地。
之前她不肯穿的小禮服和高跟鞋,在臨亦霄決定親自爲她穿的提議下,非常順利果斷自覺地套在了小身板上。
“如果冷,就緊緊地抱着本少爺。”臨亦霄詭笑。
她羞笑。在他身邊,她是不會冷的。
夏樂希看着這麼多記者,心很緊張,眼神有些恍惚。
幾乎不出入公衆場合的泰富集團總裁臨亦霄,冷冷看了眼這些密密麻麻的閃光燈和麥克風,表情非常淡漠。“程晟,這些記者誰請來的?”
“是姬秀婉小姐安排的。她臨時說要做品牌新聞發佈會。所以來的記者特別多。”
姬秀婉站在醉玉軒的那一頭,容光滿面地站着他們走來。她伸出纖細的右手,看着臨亦霄。“恭喜你,臨總。”
臨亦霄沒有動,眼神冷淡,“誰讓你自作主張了?”
姬秀婉明麗動人,氣質優雅,在任何場合,都是天生的女主角。她神態自若,微笑道,“泰富集團進軍時常服裝市場,不久將會在全世界貴族層名流圈引領新的時尚風。這麼盛大的喜事,當然要廣而告之。”
夏樂希對姬秀婉這三個字非常敏感,想到姬秀婉能爲臨亦霄做這麼多事,而自己是什麼都不會的菜鳥,臉上的光彩突然暗淡。
四目相對的瞬間,夏樂希腦海冒出一聲嘲笑,“你這麼差勁,你也配?”
聲音沙啞蒼老陰森寒冷,她盤在臨亦霄手臂上的手突然收了收。
姬秀婉微笑地看着她,“樂希,你今晚真漂亮。”
“嘎嘎嘎,”腦海還是那個聲音,“你真醜!”
夏樂希心突然不安,緊緊貼着臨亦霄的肩。她左右前頭到處尋找,周圍咔嚓咔嚓的拍照聲讓她越發心煩意燥。
“以後跟在本少爺身邊,這些都要習慣的。”她頭頂響起他的聲音。
“你這麼差勁,別癡心妄想了,嘎嘎嘎!”她腦海又響起那個森然的聲音。她覺得冷。
“別到處看了,我就是你呀!嘎嘎嘎!”
臨亦霄看着她,見她臉色有些蒼白,表情緊張,單掌握住他手臂上的那雙冰涼小手。“我帶你去休息。”
他無視人羣,帶着夏樂希進了電梯。
夏樂希進了電梯,耳邊沒有吵雜聲,心漸漸平靜下來。她愧疚地看着身旁的男人。
“你真沒用!”她腦海那個聲音又在嘲笑。
她的表情頓時凝固。
臨亦霄發覺她不對勁。“你怎麼了?”
夏樂希有些慌,但是她不能慌。她沒有姬秀婉的優秀才乾和美貌氣度,但是也不想成爲臨亦霄的累贅。
“你該去死!”
她渾身一僵。
他低頭看着她,拍拍她的臉,“別走神,看着我,你怎麼了?”
夏樂希第一次遇見這樣的情況,她根本不知道怎麼回事,伸出手,用力圈住他的腰。“這裡有東西,我害怕。”
她來過幾次醉玉軒,都沒有出現過在這樣的情況。
腦海裡的聲音,總是會在她動念之間響起,好像知道她要想什麼。
“別怕,我在。”他拍拍她的背。
今夜醉玉軒外來人太多,難免帶入不乾淨的東西。臨亦霄眼神冒出兩團幽火,拿起電話摁了摁,“程晟,將所有記者、外部人員全部請出去。”
電話掛斷,他攔腰將腿軟無力的夏樂希抱住,走出電梯,來到他平常待客的私房裡。
夏樂希坐在沙發上,喝着一杯溫水。
姬秀婉突然走進來,質問,“爲什麼突然取消發佈會?”
“本少爺想取消,沒有爲什麼。”臨亦霄沒看她,眼神全在坐在沙發上的女人臉上。
姬秀婉看着沙發上那柔弱可憎的女人,冷笑,“是爲了夏樂希吧,原來你喜歡這種弱不禁風的累贅。”
夏樂希喝了口水,握在手裡的水杯抖了抖。
姬秀婉轉身離開,突然她停下腳步,脣角勾起一抹笑意,像是殘忍的警告像是善意的提醒,“夏樂希,你跟着他,會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