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羽這一句簡單的話語,卻包含了太多太多。
其實,她爲他所做的一切,他早就心知肚明,只是沒有表露出來罷了。
其實,當年他進入東靈山沒有做一件打雜的事,除了丹酒子的因素之外,最重要的就是蕭雨仙,因爲她是東靈山的聖女,她讓外宗的鳳火天幫忙照顧他,鳳火天不敢不從。
還有當初他作爲一個新人,在進入宗門還未滿三年就可以自由出入,可以跟上官飛鴻外出,最重要的就是蕭雨仙說服了東靈山的高層,否則一個新人想要正常外出,必須要經過鳳火天的點頭才行,否則一律按奸細處理。
其實,蕭雨仙爲他做的一切,他怎麼會不知曉?
其實,在當初李潔找他說完那一番話之後,他就已經猜到了,只是不願提及,他不願讓自己面對這突如其來的感情,他揹負的實在是太多太多了,多到讓他無法去想其他的事情。
可是,事情總要做個了結,無論是從此相逢陌路還是牽手一生,都應該落下帷幕了。
夜羽看着如同受驚的兔子在前方奔跑的倩影,心中有股暖流閃過,看着那腳步凌亂的背影,他還是追了上去,他今天來最重要的就是跟蕭雨仙講清楚,而且他也想親自確認一件事,一件讓他困惑了十幾年的事。
兩人一前一後,步伐雖然不是很快,但是很快就到達了聖女峰的山頂,還未踏足頂峰,夜羽就看到了在山頂上有一抹嫣紅,非常的美麗,如同是一片紅色的花海,看一眼就讓人心曠神怡。
“這裡好美啊,這些都是什麼?”
夜羽望着眼前一大片如血一樣紅豔的花海對着身旁的蕭雨仙問道,他不想讓對方感到尷尬,藉此繞開剛纔的話題,一些話說一次也就夠了。
“它們是漫山紅,也稱之爲彼岸花。我還是比較喜歡稱它們爲彼岸花,你知道彼岸花的傳說嗎?”當聽到身旁的男子指着眼前的花海向她問道時,蕭雨仙的心緒也逐漸平復了下來,她雙眸柔情的望着那鮮紅的彼岸花低聲說道。
“不知,這種花有什麼傳說麼?”
夜羽搖了搖頭表示不知。
蕭雨仙沒有答話,而是朝着花海踏了出去,如同一個白衣天女在花海中暢遊一般,讓那紅燦燦的花海多出了一抹別樣的美。
夜羽看着彼岸花海,他也踏了出去,他也想親身體驗一番,這彼岸花到底有何不同,很快他就失望了,這只是一種普通的花草,只不過比普通的花草要特別罷了,它們只能當成風景來欣賞,根本無法幫助修真者一絲一毫。
“生花開,葉開兩生。
縱使天地毀滅,我們亦無緣得見。
若人生只如初見,我們是否會像彼岸花那般相遇在同樣的世界,卻生長在不同的時空?
若人生可以重來,我們是否可以有不同的選擇?是否可以有個完美的歸宿?”
蕭雨仙突然口吐這番讓夜羽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的話語。
“其實,這就是有關彼岸花的傳說。起源於何時不得而知,但是彼岸花卻被稱之爲魔帝花,因爲它的形成就是傳說中的魔帝的心頭血所凝聚而成,彼岸花代表的是魔帝一生的坎坷的遭遇也是她最終的結局。”
夜羽默默的聆聽着蕭雨仙講述彼岸花的來源,他不知道蕭雨仙爲何突然對他講述這充滿悲劇色彩的魔帝,可他卻沒有打斷。
蕭雨仙在說完這一番話之後,就陷入了沉默當中,夜羽也是閉口不言,兩人沉默不語的行走在紅色的花海當中。
“彼岸花沒有葉子麼?”
夜羽看着彼岸花許久,最終他現沒有找出一片形似葉子的東西,他這纔有些納悶的看着蕭雨仙問道。
“傳說有花開葉就謝,葉開花就枯,我也不清楚是真是假。”
對此蕭雨仙也是不明所以,這也是她爲何種植彼岸花的原因,可是她這十幾年來都不曾看到過綠色的葉子,有的只是那紅色如血的彼岸花。
“你曾經外出過,是去尋我麼?”終於,夜羽還是打算將心中的疑惑給解開,他不想心中有根刺在那,不上不下的讓他非常的不舒服。
“對了,你能告訴我嗎,爲什麼有關天狼王墓裡的一切我一點印象也沒有呢?你應該知道是什麼原因吧?”
當聽到身旁的男子問她話時,她也終於鼓起勇氣將那段縈繞在她腦海的不是很真實的畫面給問了出來。
“我也沒有天狼王墓裡的記憶,只是記得我們曾跟龍吟風一起攜手,但是在裡面生過什麼卻不得而知,非常抱歉,我無法幫你。”夜羽早就猜到蕭雨仙會有此一問,他也早就做好了應對之策,所以他面不改色的說出了這句話,好讓蕭雨仙斷了有關天狼王墓裡的念頭。
“真的是這樣麼?爲何我感覺在天狼王墓內生了很多事,我感覺好像記得鼬先生當時揹着我對我說要帶我去殺人,讓我不要害怕。看來真的是我多想了。”蕭雨仙有些自嘲,原來這纔是真相,而她只是活在自己的夢裡面,根本沒有所謂的英雄救美,而且英雄救美這種橋段也不會生在她身上。
看着蕭雨仙略顯自嘲的臉龐,夜羽感到內心微微刺痛,但他不願讓蕭雨仙多想些什麼,雖然蕭雨仙剛纔沒有正面回答他的問題,但是她曾經的的確確外出尋找過他,而時間也正好是他失去記憶的三年。
“恭喜你就快成爲天魔閣的少閣主夫人了,能夠嫁進天魔閣,心情應該挺愉悅的吧。”
夜羽看着有些失神的蕭雨仙開口道賀了起來。
可夜羽不明白的是,有什麼婚約是維持了十多年還沒進行的,他可是在十多年前就聽到了蕭雨仙跟天魔閣的少閣主的婚約傳言了,如今十多年過去了,婚事卻一直沒有下文,這倒是讓他有些納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