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寒快速的看完,對戰神軍有了初步的認識。
一師和二師是步兵和工兵的綜合軍隊,主要擅長守城,三師,四師,五師,六師是輕騎兵,擅長快速機動野戰奔襲。七師和八師是重騎兵,擅長衝鋒陷陣,九師和十師是步兵和機械兵種的綜合軍隊,主要擅長攻城。
“軍長,你決定什麼時候視察?”操西岐問道。
“現在就去,我們先去七師。”周寒隨口說道。
“你不從一師逐步開始視察?”操西岐有些奇怪,軍長視察軍隊不都是從一師逐一開始的嗎?
“一師定然以爲我會從他們開始,所以他們肯定連夜做好了準備,而其他師也許還在爲應付檢查做準備,視察準備好的檢查是沒有意義的,突然性的抽查才能夠看出軍隊的真實一面。作爲軍事主官,如果不能對自己的軍隊有真實的認識,那麼在戰場上的決策就不一定準確了。”周寒解釋道。
“軍長英明,那我們現在立即就去第七師的營地!”操西岐點頭道。
戰神軍第七師是重騎兵軍隊,騎兵是戰場上的主打,重騎兵比輕騎兵的衝鋒能力更加強大,是主打中的主打。周寒沒有帶任何隨從,和操西岐兩人以悄然的方式來到了第七師的駐地。
現在是辰時四刻鐘,這個點,應該是軍隊吃完飯開始操練的時間。
第七師的教場上,上萬重騎兵分成三個團隊正在進行衝鋒陣型訓練,他們的陣型有的呈三角形,有的成鐵拳形狀,看上去非常的具備衝擊力。
雖然他們是剛剛從各軍隊整編過來的,但陣型配合已經有了初步的默契。再訓練幾天,必然大有進展。
“軍長,我們戰神的將士都是各支軍隊裡面的老兵了,他們的戰術素養沒有問題的,你看吧,這第七師的巡邏這般抓緊,一點沒有半分懈怠。”操西岐說道。
“嗯,不錯!”周寒微微點頭,道:“走,立即去第三師!”
“是!”
周寒上午抽查了三個師,下午抽查了三個師,均未發現有訓練懈怠的事件,他很滿意。有這樣的軍隊,何愁不能打硬戰。只要西岐軍隊捲土重來,到時候就是周寒大展身手的時候。
天色漸漸的黑了,在高大的城牆上巡視了一圈,周寒準備回指揮部,眼光突然停留在城門口一個乞丐身上。
大運王朝和西岐王闖兩國交戰了數十年,很多百姓流離失所淪爲乞丐,這無可厚非,但這名乞丐的步伐表面上看上去輕浮不定,但仔細一看,卻不是飢餓到極點的那種搖擺,而是刻意裝出來的。
“截住他!”周寒在城牆上一揮手,城門口的守軍立即將該名乞丐團團圍住。
周寒快速下了城牆,走出城門,眼前的乞丐襤褸的衣衫,亂糟糟的頭髮遮住了大部分的臉龐,看不出來他真實的面目和年齡。
“你叫什麼名字?”周寒問道。
乞丐指着自己的嘴巴,不停的擺手,似乎在示意自己是個啞巴。
“來人啊,給他準備紙筆。”周寒說完立即有人給乞丐遞上紙筆。
乞丐的腦袋搖的更加厲害了,似乎也不識字的樣子。
周寒暗暗給乞丐身後一名士兵使了個眼神,該名士兵會意了,立即在乞丐的後背踹了一腳。
乞丐哎呀一聲倒地,衆人均是佩服周寒,一下子就戳破了乞丐裝啞巴的伎倆。
“別裝了,老實交代吧,你是何人?”周寒厲聲問道。
“我,我,我……”乞丐撐不住了,哭出了聲音:“求你放過我,放過我……”
居然還是一個女人,周寒一愣。
周寒走到其面前,撩開遮掩住臉的頭髮,再次愣住了。
“把她帶到我的房間。”周寒什麼話也沒有說,對士兵下了命令。
“不,不要,求你放過我啊!”乞丐掙扎着,還是沒能夠逃脫守軍的束縛。
乞丐被兩名士兵押着跟在周寒身後,頓時便是有人嘀嘀咕咕了。
“咱們軍長想要做什麼,難道想要在他的房間快活這個女人?”
“不可能吧,咱們軍長就算要這麼幹,也不可能這麼明目張膽的把人帶去啊,這不是讓全軍都知道了。”
“可能這是敵軍間諜,軍長要親自審問,咱們還是別亂想了。”
……
“你們出去吧。”兩名士兵將乞丐押到了周寒的房間,周寒屏退了兩人。
“從現在開始,你就當我的勤務兵吧。放心,有我在,不會有人敢欺辱你的!”周寒的語氣柔和了許多,沒有想到,竟然會遇着熟人。
“你……”乞丐驚詫的看着周寒,不明白周寒的意思。
“這兩年你一定吃了很多苦,受了很多罪,但你要相信,惡人終有一天會有惡報的!”周寒說完叫來一名親兵:“去,馬上給她準備幾套勤務兵的衣服,並燒好洗澡水,送到我房間來。“是!”親兵連忙去了。
“你認識我?”乞丐狐疑的看着周寒,她可不認識眼前的人。
“我當然認識你,我還知道你的遭遇,你放心吧,我絕對不會讓人知道你的真實身份的!”周寒點着頭。
“你究竟是誰?”乞丐眼裡的警惕性瞬間提高許多。
“我叫周寒,虎翼候是我的父親!”
“什麼,你就是周寒?!”乞丐失聲叫了出來。
“是的,我就是周寒!”周寒點頭應承,接着點破了對方的身份:“建安公主!”
建安公主是建寧公主的姐姐,周寒曾經見過一次。建安公主當初被許配給周亮做妾,這是大運皇上爲了拉攏周亮而做的無奈決定,畢竟一個符宗內門弟子對大運王朝這樣的下等王朝的幫助是非常大的。
可建安公主不願意嫁給周亮這個狼子野心,於是便逃婚了。
對於建安公主的逃婚,周亮狠狠的羞辱了大運皇室,讓大運皇上蒙羞。大運皇上敢怒不敢言,只得派人尋覓建安公主,卻沒有尋覓着。
現在,大運王朝到處都還掛着建安公主的懸賞,建安公主裝聾作啞扮作乞丐,可以想象一樣她躲的多麼的艱辛和酸楚。
周寒既然遇着了建安公主,自然有義務代建寧公主照顧她的姐姐了,哪怕這充滿了風險。
周亮這個狼心狗肺的東西,周寒遲早要讓他爲他的惡行付出代價。
“啊……”建安公主被周寒戳破身份,連忙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啞然看着周寒。
半響,建安公主放下手:“周寒,你竟然來參了軍!”
對於周寒,建安公主雖然覺得自己沒有見過他,但是他的遭遇大運王朝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是的,我參了軍,我要報仇,我要親手殺了周亮這個混蛋!”周寒惡狠狠的說道。
“你怎麼能是他的對手,周寒,連我父皇都受到他的要挾,你的父親虎翼候……”建安公主的話說不下去了,虎翼候是大運王朝的功臣,被周亮這個惡棍弄的家破人亡,大運皇室卻不能爲他討個公道,這實在難以啓齒的恥辱。
“現在我不是對手,不代表將來也不是。”周寒語氣堅定。
“周寒,我爲皇室的不作爲向你道歉,我父親也有他的苦衷……”建安公主的話被周寒打斷道,“我只恨周亮!”
對於皇室,周寒也曾心寒,但真正的罪魁禍首是周亮,時間過去了這麼久,周寒不想再多想皇室了。
“周寒,你是虎翼候唯一的骨血了,你應該延續你們周家的血脈,周亮惡人有惡報,老天自然會懲罰他的,你應該好好的活着。”建安公主顫抖說道。
“怎麼好好的活,像狗一樣苟延殘喘嗎?!”周寒目光一凜,語氣極爲肅穆從容。
看着周寒這表情,建安公主知道無法再繼續勸說周寒了。畢竟這樣的事情放在誰身上,不是說放下就可以放下的。
“周寒,我還是走吧,我待在這裡,遲早會連累你的!”建安公主嘆了口氣,說道。
“離開這裡,你又能去哪裡?你是建寧公主的姐姐,建寧公主是我的未婚妻,我就有責任照顧你的安危。”周寒頓了頓,說道:“其實你想過沒有,你區區一個弱女子,從小生活在宮中,對外面的世界根本就不瞭解,你以爲你逃婚出來,皇室真的就找不到你嗎?”
“你的意思是……”建安公主看着周寒,她曾經也想過這個問題,但沒有想明白。
“很明顯,恐怕你剛逃出來,皇室的人都盯上你了,但他們沒有抓你,只有一個解釋,那就是皇室故意不想抓着你。”周寒解釋道,“反正皇室已經被周亮侮辱了,犯不着再把你搭進去。”
“原來父皇根本就是在給周亮做戲,我早該想到的,我還在心裡恨他呢……”建安公主的眼淚掉落下來,抽泣不已。
“好了,別哭了,可憐天下父母心,你父皇當初把你許配給周亮肯定也不是他內心深處的真實意願,既然你遇上了我,那你就在我這裡安心的待着吧,等我殺了周亮,你就可以回宮了。”
“你殺不了周亮的,他已經是符宗培養的種子天才了……”建安公主痛苦的說道,這個世道怎麼了,像虎翼候這樣的忠義之臣沒有好結果,而像周亮這樣的惡人卻能夠飛黃騰達。
“一件事情如果不去努力,那麼就永遠沒有機會。”周寒道,“事在人爲,只要我一直不停止我的腳步,我就一定可以追趕上週亮!”
“軍長,洗澡水送來了,衣服也準備好了。”這時候門外響起了親兵的聲音。
“好,都送進來吧。”周寒點着頭,親兵連忙把洗澡水和衣服都送了進來。
“從現在開始,我就叫你小安了,你就踏踏實實的待下來,你先洗個熱水澡換身乾淨的衣服,我替你在外面守着!”周寒囑咐着便是走了出去。
看着周寒關上的房間門,又看着眼前熱氣騰騰的洗澡水和乾淨的衣服,建安公主的眼淚再次滑落臉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