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過了一線天,便是洗禮之地,這話一點沒錯。
周寒等人過了一線天之後,往西走了二十里左右,便是來到了一座石林。
石林,顧名思義就是石頭堆積成的林子,小的石頭幾十斤,大的石頭幾十上百萬斤,形狀也是各異。
石林的路口,“洗禮禁地”四個字顯得格外的刺眼,路口有四個全身籠罩在黑袍之中的人守着。這四人站在路口猶如木樁一樣一動不動,但卻給人一種極其壓抑的感覺,很顯然,這僅僅四個守門的人,實力都已經遠超老國師這些人。
俗話說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這話一點沒錯,哪怕是洗禮禁地這裡。
周寒等人來到這裡的時候,禁地路口的空地上,聚集了上百號人。這些人來自各大王朝勢力,圍繞着一個擂臺正評論紛紛。
“依我看啊,下等王朝大金王朝的人肯定保不住洗禮資格了。”
“這是顯而易見的,中等王朝夢幻帝國的人故意激將對手賭戰,打的就不是好主意。”
“也是,夢幻帝國給大金王朝的人設了套,大金王朝既然鑽進來了,肯定就輸定了。”
……
周寒聽在耳朵裡面,不禁一陣驚詫,好像擂臺上的人一方是下等王朝的人,另一方是中等王朝的人,他們在賭戰洗禮資格。
我靠的,洗禮資格這麼重要的東西,竟然也有人拿來賭戰,真當這洗禮資格得來很容易麼!
“周寒,記住了,等會不管那些中等王朝的人如何激將你,你都不要跟他們賭戰,明白嗎?”老國師立即對周寒提醒道。
“嗯。”周寒點着頭,這次洗禮關係到自己的宗門考覈,周寒不會草率的和那些中等王朝的人賭戰。
“這洗禮禁地每日日落時分纔會開啓,現在距離日落時分還有兩個時辰,咱們先找個地方休息一下。”老國師拍着周寒的肩膀。
“好的。”周寒跟着老國師走到了一塊大石頭旁邊,然後靠了過去。
“老歐。”周寒等人剛剛靠在石頭上,便是有幾個神情頹然的人走了過來。爲首那人和老國師一樣白髮蒼蒼,但神情格外的喪氣,估計剛剛賭戰輸了。
“老白。”老國師立即起身打着招呼,“老白,你這是……”
“我把洗禮資格輸了。”老白的聲音充滿了顫抖和懊悔,他身邊幾個人聽了他的話,神情又哭喪了幾分,七尺高的男兒,眼淚汪汪的。
“我的天,老白,你怎麼可能犯這麼低級的錯誤啊,那可是洗禮資格啊,不是菜市場的大白菜!”老國師驚呼道。
“我本來也不會用來賭戰的,可中等王朝的人實在是太欺負人了,我們氣的太窩火,實在是忍不住了。”老白泣不成聲,老淚縱橫,悔不當初。
“這種事情忍不住也要忍啊,這可是關係到王朝命脈的事情。”老國師扶着老白,心情非常的同情。大白王朝雖然和沒有大運王朝接壤,但雙方已經交好了幾十年,算是好朋友了。
“老歐,你記住了,等會千萬別上他們的當,無論如何一定要忍住啊。”老白千萬叮囑道。
“謝謝你老白,我知道。”老國師點着頭,扭頭對周寒教育道,“周寒,你看見了吧,等會不管那中等王朝的人如何的侮辱你,你都不能腦子發熱,知道嗎?”
“周寒知道。”周寒重重點頭。
“好耶!”
“哈哈,又是一個洗禮資格到手了!”
這時候,伴隨着一聲歡呼,周寒等人聞聲扭頭看去,只見擂臺上那個輸者滿臉的悔恨和淚花,望着臺下一個枯瘦老者:“爺爺,我對不起你,我辜負了你的栽培,下輩子我當牛做馬再報答你的恩情!”
這輸者說罷,手中的長劍狠狠的朝着脖子一抹,鮮紅的液體從他的脖子噴出很遠,他的眼珠子瞪得大大的,就那麼站立着,倔強着不肯倒下。
“角兒……”臺下的老者發出悲慼的聲音,跌跌撞撞的衝上擂臺,抱着瞳孔已經逐漸失去光澤的輸者,哭的是淚雨如下,悽慘無比。
“哈哈,這就是下等王朝的人,輸不起就自殺,哈哈,真是笨!”面對臺上的悲劇,悲劇的始作俑者沒有一點同情的意味,反而哈哈大笑,出言諷刺。
“這究竟是爲什麼啊,究竟是爲什麼啊,角兒啊,你怎麼會幹這樣的傻事啊,洗禮資格沒有了,你死了就能夠重新回來嗎,我的角兒啊……”大金王朝的老者哭聲震天,無助無比。
老國師和老白見狀,面面相覷,兩人立即小跑了過去。
大金王朝和大運王朝,大白王朝同屬於下等王朝,三方都屬於友好邦國。邦國有難,他們不能視而不見。
“老金,節哀。”老白和老國師走到大金老者面前,好言相勸。
“老歐,老白,我的角兒他爲什麼就這麼蠢啊,他爲什麼就這麼蠢啊!”面對老國師和老白的安慰,大金老者哭的更加的傷心了。
“老金,咱們走吧,別讓那些中等王朝的人看笑話了。”老白和老國師拽起大金老者,而後者死死不肯動身,抱着角兒的屍體淚流滿面。
老國師和老白相視一眼,對那些中等王朝的人恨之入骨,但他們也只是敢怒不敢言,硬生生要拽着大金老者。
“喂,那個新來的老頭子,你這樣勸他是沒有用的,最好的辦法,就是把他們輸掉的洗禮資格贏回去,這纔是最佳的路徑!”
“就是,死了一個先天之境後期的小子不打緊,只要洗禮資格贏回去了,一樣可以爲自己的王朝塑造一個真氣境強者,這纔是解決問題的最根本做法。”
“喂,那個新來的老頭,你耳聾了,沒聽見嗎?”
……
那些悲劇的始作俑者頓時又把矛頭對準了剛剛上來的大運老國師,面對那些人的激將和刺激,老國師一言不發,理也未理,老金和老白的例子已經擺在這裡了,他不會重蹈覆轍。
“我操的,這老頭居然沒反應,這是看不起我們中等王朝的人嗎?”
“麻痹的,下等王朝的老賤貨竟然敢在我們面前如此無禮,簡直是欠收拾!”
“老烏龜你以爲你一直縮着頭,就可以成功逃避嗎,告訴你,沒門!”
……
中等王朝的人見還是無法激將老國師,便是有一個人走了上去,直接擋在大運老國師的面前,言語驕橫:“我說老東西,你特麼耳朵是聾的嗎?”
面對此人的挑釁,大運老國師緩緩擡頭,目光之中充斥着強烈的憤怒:“反正我只有不到兩年的壽命了,誰要是不怕死,儘管來招惹我!”
老國師的話讓那名站在他面前的人神情頓時一滯,老國師繼續冷道:“好狗不擋道,再不滾開,你別後悔!”
“行啊,老東西,你有種,你有種!”這名中等王朝的人嘴裡放着狠話,居然給老國師讓開了道。那些剛剛開揚言威脅的人,也都個個閉上了嘴。
“看來你也不是不怕死的人,很好。”那人讓開之後,老國師丟下一句,然後和老白拖着老金抱着角兒的屍體朝着擂臺下面走去。
“周寒,你看見了嗎,面對強敵的威脅,只要你敢於拼命,對方就有所忌憚。”老國師成功唬退了中等王朝的人,江若波立即給他指道。
“嗯。”周寒點着頭,對老國師的行爲很是欽佩,也明白了一些道理,這軟的怕硬的,硬的怕不要命的,老國師就屬於這不要命的。
以後自己遇着比自己強悍的敵人,一定要敢於拼命,不能委曲求全,不然就會一直被欺凌。
然而,讓周寒和江若波和馮志程都沒有料到的是,那名原本給老國師讓開道路的人眼裡突然閃過兇光,就在老國師的後背對着他的時候,他猛然一拳,猝然發難!
老國師也早有防備,預料着此人有可能會背後偷襲,急忙朝着旁邊躲閃,然而那些中等王朝人羣裡面立即又蹦出來三人,從三個角度封死了老國師的閃避空間。
原來那個站在臺上的人出招只是引子,這三個人才是真正的殺手鐗。他們出手的時機拿捏恰到好處,老國師反應不及,前胸,小腹一共中了三下重擊,身體被狠狠的踹回了擂臺,空中飄灑着老國師狂噴的鮮血。
嘭!
老國師的身體重重的撲倒在擂臺上,就像一顆隕石砸在地面上一樣,擂臺的地面一塊塊龜裂開來,發出咔咔的聲音。
“你們……”老國師臉色白如紙,受創極重,連話都無法說出來。
這突然發生的一幕實在是太快了,老白連忙跑到老國師身邊,手掌一翻,一顆療傷丹藥塞入了老國師的嘴裡:“老歐,你不要說話了。”
大金老者此時也忘記了悲傷,竄到老國師面前,查看了老國師的傷勢之後,他的臉色變得極其的難看,瞪着那三名出手的人:“你們還有沒有人性?!”
“你們下等王朝的人沒資格跟我們談人性,這就是怠慢我們的下場!”那三人神情傲慢無比,語氣沖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