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便是無敵者都動容,到了這等境界,身爲至尊,仙山崩於眼前都不會變色,但現在卻震驚。
因爲,金太君的這則消息太驚人,能改寫當前的局面?
誰不知帝關岌岌可危,若是不朽之王復甦,肯定會過來,那只是時間長短的問題而已,到時候叩關,誰能擋住?
現在,金太君居然說可以扭轉結局,令城牆上每一個生靈都面色大變,呼吸微粗,非常的緊張與期待。
“請講!”無敵者開口,十分的鄭重,如果有人能力挽狂瀾,改寫結局,那麼付出一定的代價完全可以接受。
“只要我們堅持數百載到五千年間,那麼九天十地之危便可化解,目前我們所缺的就是時間!”金太君說道。
“如何化解,你怎麼做到?”無敵者進一步追問。
因爲,這關乎太大了,若是改寫局面,所有人都能活下來,帝關便不會被血洗,那是許多人都樂意見到的。
“有強者會抵住異域!”金太君說道。
“他們是……誰,而今在哪裡,遍尋世間,還有這樣的人嗎?”有人問道,那是一位大修士,鬚髮皆白,此時聲音都有些發抖了。
“是禁區中的存在,要出世嗎?”有人第一時間想到了九天上的禁區。
金太君搖頭,嘴角露出一縷淡笑,道:“你們忘記了嗎,曾經有一批生靈擊退了異域大軍,讓他們退出九天十地!”
“是……他們!”許多人醒悟,而後無比的震驚。
因爲,這麼多年以來,他們一直在尋找,希冀將那羣神秘生靈找到,請他們出手守護邊荒與帝關。
可惜,漫長歲月過去,都失敗了。那羣生靈沒有蹤影,見不到他們出沒的痕跡。
有人懷疑,他們不在此界,而是另有出處!
“你怎麼找到他們的?”無敵者詢問。
此時。就是曹雨生、石毅、大須陀等一羣人也都豎起耳朵,仔細的聽着,因爲這真的關乎重大,影響深遠。
尤其是獨孤雲,更是仔細聆聽。他是守護者的後代,該族疑似就是那批生靈中的成員。
“曾經出現在這片天地,自然留下了蛛絲馬跡,我遣出族中許多精英,歷經漫長歲月的走訪,有所收穫。”金太君說道。
“能否請他們來帝關。”無敵者問道。
“不可能,而且,最近數百年上千年他們都無法出現,所以我要爭取時間。”金太君淡淡的說道,而後看了石昊一眼。
“爲什麼?”有人不解。
現在情況危急。不是那批生靈出手的最佳時機嗎,若是再晚一些,也許九天已經被血洗了。
“因爲,他們所棲居的地方不在這一界!”金太君說出了一個石破天驚的消息。
那裡離的太遠,路途艱難,極難跨過。
人們發呆,到底有多遠,需要走上幾百年甚至數千年?這有點無法理解。
“那你究竟尋到了什麼人,總不可能是你遣出的門徒進入那個地方了吧?”五靈戰車原本的主人,齊宏的師尊問道。
他是一個無敵者。自然知道昔年有一批神秘生靈出現,擊退了異域大軍,讓他們從九天十地退走。
他也一直在調查,甚至大致知道一些情況。但就是不知道那批人的棲居地有多遠,究竟怎麼走。
現在聽到金太君有了重要線索,他自然無比的關注。
“我尋到了那批生靈的一個後代,從他嘴裡瞭解到部分秘辛,能聯繫那邊,故此纔有了剛纔的話語。”金太君道出。
接着。她雙脣翕動,暗中告知幾位無敵者,還有王長生,講述了一些秘密。
其他人都吃驚,真的被她尋到了,難道說九天十地有救了不成?
一些人激動,欣喜中帶着期待,迫切想知道結果,可惜有些秘密註定不會告訴他們,只能在至尊間交流。
帝關下,一羣人斷喝,他們不知道城牆上的變化,依舊強勢無比。
“最後的選擇,交還是不交?”
“老身已經說了,木箱不能交。”金太君開口,因爲,這口箱子一定有大秘密,不然的話,異域不會這麼的渴望得到。
她如果交出去,估計帝關中的這些人都不會答應,並且懷疑她的動機。
“這麼說,荒可以交給我們?”
異域好戰,那些族羣一個個都是在血與火的戰鬥洗禮中長大的,作風極其彪悍與粗獷,現在正是如此,直接問出,毫不婉轉。
這讓城牆上的衆人頓時變色,因爲這麼的直接,實在有些羞辱他們。
“我們一向坦誠,有什麼說什麼,既然只有木箱不能交,那麼顯而易見,荒是可以交給我們的對吧?”有人哈哈大笑。
“放肆!”城牆上,有一批大修士喝道,一直在對抗異域,他們的骨氣從來都很硬。
現在異域的修士這麼囂張,明擺着逼迫,當面擠對衆人,要他們將荒交出,這是一種奇恥大辱。
“不得亂語。”然而,金太君突然開口,不是針對帝關下面的異域生靈,居然是在提醒那位大修士。
這令許多人又驚又憾,她這是要做什麼,真的要交出荒嗎?雖然知道她聯繫到神秘後援,但這樣去交荒,讓人難以接受。
“前輩,你這是……”有人質疑,這樣問道。
“我們現在需要時間,只要熬過這段歲月,便會有強大的後援趕來,到了那個時候將無所畏懼,天地秩序因此而改寫,翻出新篇章!”金太君沉聲說道。
“這很難接受,將我們自己的人交出,我做不到!”一位騎坐吞天獸身上的大騎士帶着怒意,懸在半空中,沒有站在城牆上。
“我等也是!”一些經歷過血與火洗禮的老修士,全都有些不甘。
“小不忍則亂大謀,我所做的這一切是爲了九天十地的安寧,現在有所小犧牲,那是不可避免的。”金太君冷淡的說道。
所有人都看向了石昊,大多數都帶着同情之色。同時很憤怒,這太屈辱了,覺得很難接受。
“道友,這……不太好吧。負面影響會很可怕。”一位無敵者說道,這般提醒。
真要將石昊交出去,說不過去,他剛剛回歸,分明立下大功。赫赫功勳驚帝關,若是這麼對他,讓人寒心。
連無敵者都反對,這麼開口了,其他想護住石昊的人自然也都紛紛開口,要求改變主意。
而且,在他們看來,異域生靈是要木箱,如果不給,光交出荒不會有太大效果。
然而。誰也沒有想到,帝關下方有人開口,居然跟他們想象的不一樣。
“我等思忖過了,接受爾等獻祭,將荒交出來,可以換取一段平和時間。”
荒有這麼重要嗎,異域的生靈得有多麼恨他,纔會真的將他跟爛木箱並論?
一些人覺得怪異,異域未免太意氣用事了吧?
“兩界間可以和平多少年?”金太君身畔的一個老嫗問道。
“十年,一個荒而已。算的了什麼,我們只是抓他回去千刀萬剮,祭奠死者。”有人迴應道。
“太少了!”金太君身畔的老嫗說道,最後伸出一隻巴掌。道:“五百年!”
“哈哈……”下方,一羣人大笑,有人露出輕蔑之色,道:“一個年輕人而已,交出他後,你們認爲可以換五百年平和時間?”
下方。黑壓壓的大軍一望無垠,許多生靈依舊保持肅穆,沒有出聲,只有那些身份很高的人在大笑。
而這也說明了異域等階的森嚴,以及軍紀的可怕,人影密密麻麻,卻沒有喧譁聲。
城牆上,一羣人聽到這個生靈拒絕,爲石昊慶幸時,也有一種強烈受到侮辱的感覺,異域那些人太肆無忌憚了。
當然,也有一部分人深感遺憾,不能以荒來交換到一個讓人滿意的時間期限嗎?
“可以加一些年。”
忽然,帝關前,那輛黑色的古戰車中,傳來了那名帝族至尊的聲音,居然這樣開口。
“五百年。”金太君說道。
“你什麼意思,一心想將石昊交出去嗎,你這個老妖婆,怎麼不交出你自己的後人金展等?太可惡了。”太陰玉兔突然爆發,這麼說道。
“前輩,這樣做很不好。”清漪也說道。
“你還是至尊嗎?”曹雨生也喝問。
因爲,他們預感到,這筆交易真有可能成功,異域似乎對石昊很在意,竟然爲了他不惜這麼大動干戈。
這裡面有隱情!尤其是曹雨生,面色變了又變,他想到自己師傅的那些話語,可能揭示了什麼。
“爾等敢對我如此無禮。”金太君很平淡,也很冷漠,向前望來,眸子中有神芒爆射。
就在這一刻,一位無敵者上前,擋住了金太君,抵消其強大的氣息,不然的話清漪、天角蟻等人根本受不了。
金太君沒有進逼,而是平和的開口,竟解釋了起來,道:“若是我的後人,比如金展,如果交出他,可以保我帝關不要說五百年,哪怕是十年真正的無憂,我也會毫不猶豫的讓他去赴死!”
“金太君英明!”
“金太君大公無私,一心爲帝關着想,讓人敬佩!”
……
一些人開口,紛紛對她讚揚。
這不可避免,因爲帝關人口太多,各族間關係複雜,自然有部分人希望可以換來和平,不想再戰了。還有一部分人,完全是因爲追隨金家,必須要站出來力挺。
“金展你過來,若是異域人要我交出你,便可保此城祥和,你最終會怎麼選擇?!”金太君這般問道。
“我會隻身上路,前往異域,換得帝關安寧數十載足矣!”金展表態。
一些人議論起來,露出異色。
不可避免的,自然有很多人一同望向了石昊。
“我呸,一個金展怎能比得上石昊,一百個他也比不上,兩者可以相提並論嗎?!”曹雨生髮飆。
這些話語,不僅讓金展羞惱,讓金家一些名宿驚怒,更是讓金太君的臉色沉了下來。
“說的好!”天角蟻大叫。
“轟!”
金太君眸子轉動間,如同大星橫空,帶着無以倫比的強大威壓,就要碾碎曹雨生的肉身,以示懲罰。
這一次,那位無敵者再次出手了,看向金太君,道“他是老糊塗的弟子。”無敵者指了指曹雨生。
老糊塗三個字,顯然有些威懾力,到頭來金太君最後沒有下殺手,只是冷冷的看了他一眼。
自始至終,石昊都沒有說話,站在城牆上,一個人望着天邊,看着無邊的黑色大軍,其身影顯得頗爲孤獨。
忽然,帝關下方,那輛黑色的戰車中再次傳來了話語,帝族的至尊又一次開口了。
“五百年,我答應了。”
簡單的幾個字,讓城牆上衆人都吃驚,他居然答應了?一個年輕人而已,值得異域最後立血誓?
“我答應,只是純粹的欣賞這個年輕人,一個人而已,在邊荒殺了我界數以千計的人馬,其中大修士過百,這是何等傲人的戰績,雖然爲敵,但我欣賞。”
帝族至尊平和的開口,說的不緊不慢,但是卻如雷音般,震的城牆上許多人臉色變了。
“年輕人你來我界吧,不一定要殺你,若是我族不朽的王者也這麼欣賞你,那麼,一切就都有可能了。”黑色的戰車中,那帝族至尊不緊不慢的說道。
“什麼可能?”城牆上有人忍不住問道。
“一個年輕人,有如此戰績,在這一紀元也算是絕世了。不朽之王若是欣賞,允許他獨自一人立一族,何嘗不可,一人爲王族,甚至超越王族,都有可能!”異域的至尊這般說道。
所有人都震撼,他所說是真的,還是故意挑撥與離間衆人的心緒?
一時間,許多人都看向石昊,等着他表態,他要做哪種決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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