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外, 一個女聲輕聲道:“呃……你說,四哥會不會買瓶‘第凡內’給她。”對方好奇的看了她了一眼,心中卻奇怪她怎麼也變得跟別的女人一樣八卦了。“不知道, 還有, 那個什麼‘第凡內’到底是什麼東西?” 輕笑一聲:“一瓶香水。” 恍然, 可還是有些奇怪, 不等他問, 聲音再次傳來“市面上也就賣個大約五千兩左右,有價無市。” 他也輕笑起來,看來, 這四哥的府裡,以後可以常走動下了, 想必精彩的好戲會層出不窮。兩人的聲音漸漸遠處, 只留下黑色瀰漫着的夜晚依舊。
----------------------------道是無情, 卻有情--------------------------------
等青娃醒來,發現自己身上蓋着牀薄被, 陽光,正從窗外幽幽的照射進來。我這是在哪裡?稍一回神,便想起昨天的事來。不禁慶幸自己的聰明,如果沒有去找朗月,現在說不定就已經被那混蛋給抓住了。她就沒去想, 自己爲何沒有早一天去找, 以至於吃了那麼些苦頭。掀開被子, 發現有兩個丫鬟低着頭, 走了進來。一個端着盆, 一個端着茶水。看來,是配來此處侍候自己的。淨了面, 涑了口,坐下一問,果然。一個叫做琴兒,另一個是弦兒。笑了笑:“嗯……這名字起的雅緻。以後,你們就跟着我了。做的好,自會有賞。”兩丫鬟昨晚,就已經被這位,折騰的不行。不敢多說,只回道一定盡力侍候好主子。
用了些早點後,有些無聊,她本就是個閒不住的主兒,就想去院子裡走走。自己這院,不大,一會就沒了興致,又想像起外面的空間來。她興步就朝外面走去,兩丫鬟只好跟在後面,小心侍候着。剛出院門,就看見遠處來了一大票鶯鶯燕燕,方向,正是自己這裡。有些好奇,便停住等候。
只聽見聲音由遠而至:“呦……這誰家的姑娘,居然這身打扮。這衣服紅的,就連姐姐都很少穿成這樣。”另一個嬌聲道:“呵呵,昨晚,把我鬧的想睡都睡不着,以後這院裡有了這位,可就熱鬧多了。”敢情是來找麻煩的,青娃心中暗想,這情形,怎麼跟自己以前在蒙古父王的福晉裡所見到的一模一樣。她有些暈乎,好像自己又回到了草原。她此刻,像極了一隻已經豎起了毛的貓,警惕的望着已經來到自己面前的女人們。
一聲呵斥:“大膽!居然見了四福晉還不下跪拜見!”青娃撇了撇嘴,直接把那聲音個過濾掉,很大方、得體的福了福身:“原來,是四福晉到了。請恕青娃無知。”若蘭眯了眯眼,眼前的這位,她直覺就告訴,絕對是個有力的競爭對手。虛扶了下:“妹妹不必多禮,以後,有什麼需要,還請直說。”
“多謝姐姐,以後,還有勞姐姐了。”她以前,就是在這樣的環境長大的。你虛我假,旁人看了,自以爲是相見歡。
胤禛也沒閒着,他通過管家的嘴裡,終於知道了那個什麼‘第凡內’到底爲何物。當聽到說要五千兩白銀,還買不到時,也倒吸了口涼氣。等到後來解釋說是花神商行所售出的物品時,這才又鬆了口氣。等他拿到的時候,已經過了七八天。
回到府裡,剛換了身輕快的衣衫,想走。碰巧,福晉若蘭來了,只好頓住。女人,對於香水的味道永遠敏感過男人。她抿了嘴,輕輕一吸,不對,今天,自己的夫君身上,居然有自己不再熟悉的味道。“爺回來了,蘭兒給你端了碗綠豆粥,你喝着,降降火吧。”不好拒絕她的好意,接過來,喝完了。輕拭了下嘴角,擡頭望去:“嗯……蘭兒還有事?”
若蘭僵了臉,這就是自己千盼萬盼得來的婚姻嗎?什麼時候,兩人變得這樣無話可說了。幾年以前,是有那朗月。可現在呢?算了,很多事情,是求也求不來的。她心中黯然。只低頭輕搖了下,便轉身離去。看着她離去的背影,他若有所思。
當那瓶‘第凡內’出現在青娃的手裡時,她高興的一下就跳了起來。胤禛只感到自己的臉頰被輕啄了一下,然後,人就不見了。用手搽了搽,嘿嘿,這蒙古的女子,就是熱情、爽朗的多。雖然,花了銀子,卻感覺值得。這是他第一次,親自去爲一個女子買東西。以前,就算是若蘭,也只是她挑了,他付錢而已。難道,自己對她……嘴角輕彎,那也沒什麼不可以,自己,以後,將會是這片廣闊土地的主人。更何況,只是一個女人而已。他悠哉的坐下,品着香茗。
自從,他知道了自己將來的事情後,辦差更加勤勉,考慮事情更加能從一個君主的角度去看待問題。只是,把這一切掩飾的很深而已。他心底,已經提前進入了帝王的角色。
小半會,只見青娃換了身長裙出來,上半身簡單貼身,恰到好處的把玲瓏剔透的身材,給展現了出來。下面,卻是層層疊疊的長裙。圍着自己,就跳起了舞來,嘴裡,還唱着自己聽不懂的,卻很有節奏的歌。只見她圍着自己,不停的旋轉,腳下的靴子,不停的踱着,打着節拍。他微笑着,手也在石桌上,輕敲起來。好像,這舞蹈,自己曾經在哪裡見過。想起來了,是在花神酒店,只不過,今天,是在自己的府裡。這個靚麗而又嬌媚的女人,是在爲自己而舞蹈。
見他的臉上,露出笑容,青娃也很開心。原來,他喜歡自己爲他舞蹈。這還幸虧父王,給自己找來的舞娘,對自己悉心教導。“四貝勒,我跳的好嗎?”停下來,她的鼻尖還掛着汗珠,興奮地問他。遞了一杯茶給她:“嗯,不錯。你是從哪裡學的?”“是……是我阿瑪請來舞娘教我的。”大汗淋漓的她,身上香氣四溢。彷彿風中的花朵,都敵不過敗下陣來。“你喜歡嗎?你喜歡的話,我天天都爲你跳好嗎?”說完,她才發現自己的語病。有些羞澀的轉過了頭,裝成看向別的地方。
那玫瑰本就是催情之物,胤禛眼看着美人羞澀,身下,早已經是一團火熱。揮手讓丫鬟退下,自己牽了她的手,把她拉向自己懷裡。青娃身子一震,雖然心裡也有些準備,可是,畢竟自己也是郡主,哪裡會這樣不顧身份,她想推開他。
他只以爲是女孩羞澀,本來自制力又極好。只抱住了她的身子,輕喃道:“娃娃,別動,別動,就讓我抱一下,就好。”聽着他漸漸粗的喘息聲,感到身下,正有個堅硬的東西,正抵住自己,她立時嚇得動也不敢動了。
許久,他才緩了過來,輕咬了下她的鼻尖:“你這妖精,是來這人間迷惑我的嗎?”轉過身,看着他堅毅、棱角分明而又紅潤的脣。再往上看去,兩隻黑幽的眼睛正看着自己。一下子,就迷失在了這幽深而又清亮的眼神中。緩緩的閉了眼,往他的脣上貼去。他再一次堅硬昂揚,卻始終,保存着最後的清醒。知道她不想,他就不會勉強她。他喘息着“嫁個我好嗎?”“好!我嫁給你!”得到了承諾,他再一次抱緊了她。輕輕推了推他:“四貝勒” 他的臉在她的上蹭了蹭,“叫我胤禛” “胤禛,我有話說。“把她稍放開來,眼神疑惑。
“我,我是……”她此時此刻,有些騎虎難下。想來,胤禛現在,最討厭聽到和想到的,就是勒密達的名字吧。見她吞吞吐吐,輕笑:“嘿,我的小野貓,也有爲難的時候。”不管怎樣,終是要說的,她咬了咬牙:“你知道我是誰嗎?我的全名是阿霸垓博爾濟吉特.青娃。”嗯,這個姓氏,對於胤禛來說,再是熟悉不過。前幾天,就聽說□□錦噶喇普郡王來京城尋找自己最疼愛的小女兒。難道就是她嗎?“你是□□錦噶喇普郡王的……?”青娃點點頭,“我是□□錦噶喇普郡王的女兒青娃。”說完,小心翼翼的看看他。生怕他想起勒密達那個混蛋。
感到自己的鼻樑被他颳了下,“你這淘氣的小野貓,知道嗎?你父王找你,都快找瘋掉了。明天,我就帶你去見他。”知道了自己的父王正在京城,她放下心來。“你也累了,去休息下。”說完,胤禛把她放了下來,轉身想離去。她卻一下從後面把他的腰抱住,臉頰貼緊了他的後背,沙啞的說了聲:“胤禛,我愛你!”他身子一震,這還是第一次,有女人對自己說愛字,輕轉身,把她攬在懷裡,按着她的腦後,用自己的額頭頂了頂她的額頭,說了聲,“放心!”再次向院外走去
其實,他一想,就知道了是怎麼回事,那勒密達竟是她的親哥哥,心中也不禁有些膩歪。不過,又一想,心中不禁憐惜起她來。纔多大的孩子,就得千方百計的保存自己的清白,以至於亡命天涯。嘆了口氣,回身看了下她院門,這才真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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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爺去了青娃的含香院,沒多久,就被傳開了。若蘭的廳房裡,李側福晉,正在喋喋不休。“姐姐,難道你就不說句話嗎?還沒進府,就整天穿着一身大紅。我看壓根就是沒把姐姐你放在眼裡。居然撥了兩個丫頭去服侍她,難不成,她還比得上公主嬌貴不成。還跳舞呢,就像只狐狸精一樣,我看爺都快要被她給迷暈了。今天,居然送了一瓶‘第凡內’給她,那東西,可是比黃金還貴的多。才那麼一小瓶,就要至少五千兩銀子了。”旁邊的耿氏也隨聲附和:“我們姐妹兩個,想爲姐姐過壽送上一瓶,卻連買也沒處買去。沒成想,今天爺居然不知從哪淘來了一瓶,還送給了那個青娃,什麼青娃,我看就是隻青蛙!”說完,還爲了表達自己心中的憤恨,唾了一口。
若蘭用手,扶住了額頭,這府上,好久沒有這樣亂過了。也不知道那個女子到底是什麼身份,爺這事辦的,唉……她穩了穩心神,沉聲說道:“爺做事情,自然有他自己的分寸。當寵着誰,不寵誰,也不是我們這些後面的人能說了算的,盡好自己的本分就好。都散了吧,等爺知道,又該發火了。”話說到這份上,再賴着不走,就是傻瓜了。一時間,做鳥獸散。
身邊的貼身丫鬟燕春,擔心的看着自己:“格格,那個青娃……”若蘭疲倦的擺了擺手,這男人的心如果沒在你身上,遲早沒有青娃也會有紅娃、藍娃,她已經累了。見自己的主子這樣,丫鬟燕春不禁咬緊了牙齦,她還沒見過主子這副傷感的樣子。找了個理由,便退了出來。
第二天,胤禛果然帶了青娃出門。見到父王后,父女二人是抱頭痛哭。趁四貝勒不在,他悄悄的問女兒,“娃娃,你中意他嗎?”青娃紅着臉,點了點頭,“可你要想清楚,他已經有嫡福晉了。”王爺不想自己的女兒去做小,青娃苦着臉,咬着脣看着自己的父親。“唉……不管怎樣,爲了你的幸福,我也豁出這張老臉了。你安心等個幾天,我去向皇帝求旨意去。不過,你現在可得跟我住在驛館了。” 想想勒密達的可怕,她搖搖頭,“胤禛對我不錯,我住他那裡挺安全的。”看女兒堅決,他也不反對了。草原兒女,本就沒那麼的清規戒律。拿了幾萬兩家用給女兒,把她在草原常用的東西也帶來了很多。等青娃回到含香院的時候,發現自己的東西,幾乎擺滿了全部的房間。
可府裡的女人卻不知道,還自以爲是的認爲是自家爺給她置辦的,更是嫉恨有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