蝕骨情深207 尾聲1
不甘寂寞,容司南也跟了過去。
張嵐看着一家三口走進房間,欣慰一笑。
沒去打擾一家三口團聚,回了自己房間。
容司南和唐伊歌哄睡容睿,從他房間出來近凌晨一點償。
唐伊歌前腳剛從容睿房間出來,關上房門,後腳便被容司南打橫抱了起來。
唐伊歌吃驚,瞪大美眸看向容司南。
容司南穩穩抱着她朝主臥走,聲線在深夜裡尤爲溫柔,“近一天一.夜沒閤眼,累壞了吧。”
唐伊歌知道容司南突然的舉動是心疼她,整個人在他懷裡放鬆了下來,扯脣,“你不也是。”
“我跟你不一樣。我是男人。”
容司南卷脣。
唐伊歌點頭,伸手勾住他的脖子,“男人也是人。”
容司南低頭在她臉上親了下。
抱着她走進主臥,後腳帶上門,“今天太晚了,先休息,明天起來再洗澡,嗯?”
“先洗澡再休息。”唐伊歌搖頭。
容司南沒辦法,只得抱她去洗浴室洗澡。
洗澡的過程,全程唐伊歌都沒動手,容司南全權代勞。
唐伊歌開始有些緊繃,後來意識到某人真的只是體貼她累,單純只是想幫洗而已,沒有雜念,也就放鬆了起來。
其實。
容司南哪是沒有雜念。
不過是,跟自己的慾念相比,唐伊歌更重要而已。
快速給她洗了澡,容司南抱她出洗浴室,放到大牀上,將被子裹在她身上,低頭在她微溼的額頭吻了下,“睡吧。”
唐伊歌疲乏的睜着眼皮,“你呢?”
“我也得洗洗。你先睡。”容司南輕聲說。
“嗯。你快點洗。”唐伊歌說話間,眼睛已經不受控制的閉了起來,聲音也很輕了。
容司南心下嘆息,“嗯。”
待唐伊歌發出均勻的呼吸聲,容司南確定她是睡熟了,方起身,拿着睡衣離開臥室,去了客房沖澡。
……
儘管一天一.夜未閤眼,頭一晚又是近兩點才休息,容司南翌日依然起得很早。
容睿因爲睡得較晚,難得的沒有在生物鐘時間醒來。
容司南去廚房,和張嵐一同準備早餐。
早餐準備好,張栩簡單吃了早餐,便跟早早來接她上班的耿易出門了。
唐伊歌和容睿還在休息。
容司南便讓張嵐將早餐溫着,等唐伊歌和容睿醒了,端出來給兩人吃。
之後,容司南也離開了公寓,去了盛歌。
只是,容司南駕車剛往盛歌行駛了不到一半的路程,方靜禕的電話便打了過來。
在墨西哥的五天,手機一直保持關機狀態。
就是預料到方靜禕這幾日會找他。
到今天,加上來回趕路的時間,差不多已經過去一個禮拜。
容司南看着儀表盤裡閃爍震動的手機,潤眸半眯了眯,拿出暗格裡的藍牙耳機,別到左耳,接聽,“媽。”
“容司南,你眼裡還有我這個媽麼?啊?我以爲這輩子都打不通你的電話,見不到你的人了呢!";
容司南剛出口,方靜禕情緒激動的嗓音便從手機裡擲來。
容司南眉心微擰,沒出聲。
“容司南,你說話啊,你怎麼不說話?啊?你怎麼能這麼對我呢?我是你.媽!”方靜禕憤怒的聲音裡帶着絲絲沙啞。
容司南漆黑的眼眸掠過一絲無奈,緩聲說,“媽,您給我打電話就是爲了責備我?”
“你別叫我媽!”
“……方女士。”容司南聽話道。
“……容司南!”方靜禕崩潰,“我現在沒跟你開玩笑!我很生氣!”
容司南抿了口薄脣,嘆聲說,“抱歉。”
“我不要聽這種沒營養的話!你現在立刻過來,我要馬上見到你!”方靜禕語氣從一開始就很激動,到現在亦然。
“媽,我現在有事。晚點行麼?”容司南用商量的口吻。
“不行!我說了是現在,立刻!”方靜禕失控吼道。
顯然。
這一個禮拜聯繫不到容司南,已經是方靜禕的極限。
容司南眯眼。
“我現在的話,對你是不是不起作用了?我身爲你母親,現在要見你一面,都不行了是不是?”方靜禕字字用力,憤然質問。
“……我馬上過來。”
容司南只得道。
“好!”
方靜禕這才罷休,掛了電話。
容司南取下耳邊的藍牙耳機,扔到暗格裡。
入鬢的長眉卻倏然緊擰,抓住方向盤的手也微用了些力,打轉方向盤,掉頭,朝方靜禕住宅的方向駛去。
……
約二三十分鐘,容司南的車停在方靜禕住宅外的馬路。
容司南熄火,看了眼大門口,又在心裡無聲嘆息了口。
解開安全帶,推開車門下車,朝大門口走去。
邁上石階,站在一身單衣,滿眼怨懟盯着他的方靜禕面前。
容司南輕抿薄脣,脫下深灰色大衣,往後披到方靜禕肩上,寬闊的大掌握住她的雙肩往懷裡輕摟了摟,“方女士,你這樣,是存心讓你兒子我心疼麼?”
方靜禕沒推開容司南,眼淚卻一下從眼眶滾了下來,擡手打容司南的背,壓抑着哽咽道,“我沒你這樣的兒子!混球!”
容司南輕拍了拍方靜禕的背,“嗯,我是混球。”
“你乾脆氣死我算了。”方靜禕委屈的嗚咽。
這一個禮拜,她沒有哪一天不煎熬,心都要熬碎了!
“兒子哪捨得氣您。您得長命百歲,讓兒子孝敬您。”容司南說。
“長命百歲?照這樣下去,我能活一百天就不錯了!你們兄弟倆,一個兩個都來氣我!”
說到傷心處,方靜禕不由加重了拍打容司南背的力道。
容司南挑眉,“看來還不夠生氣,您打得我根本沒感覺。再打用力點。”
“混小子!”
方靜禕氣笑了,一把推開他。
容司南凝着她哭着笑的臉,低低笑。
但瞳眸深處的情緒卻很複雜。
方靜禕如今也五十好幾,饒是平時再注重保養,也難掩歲月在她臉上刻下的痕跡。
眼角紋和脣紋多了不少,臉也鬆弛了許多,就連看着他的眼神,也隱隱透着渾濁。
容雋離世十多年,她一直獨居在這座宅院裡,大約也是孤獨的吧。
容墨琛與她不親近,因爲他,她對墨琛亦有頗多微詞。
因此,她所有的時間和心思,幾乎都在他身上。
她對他,寄予了太多希望和幾乎全部的愛。
容司南眯了眯眼,扯脣說,“外面太冷,我們進去吧。”
“你還知道冷?”
方靜禕說是這麼說,卻伸手扯下了容司南剛給她披上沒多久的大衣,抖開,墊腳往他身上披。
容司南握住她的手臂,從她手裡拿過大衣,將她裹上,輕抖着往大門口走。
方靜禕一怔,擡頭看向容司南時,眼淚也跟着狂涌。
容司南輕嘆,伸手撫她臉上的淚。
……
走進堂屋,容司南開了暖氣,又將傭人送上來的暖爐放到方靜禕跟前,才坐到了沙發裡。
容司南從見到方靜禕開始,一系列暖心的舉動,讓方靜禕一顆委屈憤懣的心,得到了稍許的慰藉。
伸手抹了抹臉上的淚,方靜禕盯着容司南道,“你腿疾什麼時候好的?”
“最近。”容司南面不改色說。
“……最近?”方靜禕懷疑的皺眉。
容司南笑,“這個,我何必騙您?”
方靜禕想了想,看了眼他的左腿,輕聲道,“是真的完全好了麼?”
“嗯。”容司南道。
“……”方靜禕鬆了口氣,不過看向容司南的雙眼還是帶了些責備,“不管什麼時候好的,你都應該告訴媽媽一聲。你知道你的腿好了,我也跟其他人一樣,看到新聞才知道,我有多難過麼?”
---題外話---二十三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