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如此,靳橘沫還是克服了心裡障礙,挺直背脊,一步一步朝舞臺上走了過去。
慕覃年在她走上舞臺時,便朝她走了過去,嘴角勾着淺淡的笑,牽起她的手走向麥克風的位置。
慕覃年這人不愛笑,偶爾笑一笑也似帶着股子陰邪,讓人寒毛悚立洽。
可這次不一樣,他笑得眉目舒展,凌厲的臉部線條也有了溫柔的弧度,引得記者啪啪拍個沒完。
慕覃年轉臉面對臺下時,神色間又恢復了平時的冷翳,嗓音沉穩泠然,“剛纔說了那麼多舉辦這次晚宴的目的,其實都不是最終目的。慕氏這次舉辦晚宴的初衷和目的鈐”
慕覃年話到此,目光柔淡看着靳橘沫,“是我身邊這位美麗的姑娘。”
臺下衆人的議論聲和唏噓聲傳來,讓靳橘沫臉微微有些發熱,抿着無奈的看着慕覃年。
慕覃年勾脣。
“慕少,您說慕氏這次大張旗鼓的舉辦晚宴是因爲您身邊的女士是什麼意思?您跟這位女士是什麼關係?”
率先提問的是來自美國的記者,一口美式英語下來,引得全場靜謐,紛紛將疑問的目光定在臺上慕覃年和靳橘沫身上,很顯然,他們也想知道。
慕覃年微挑眉,轉眸,卻是一眼便將目光精準的定在了那名提問的記者身上。
那記者眉心不由得一跳,有些緊張。
慕覃年卻是扯了下嘴角,深眸環顧在場的所有記者和媒體,“看來大家有很多好奇。不如這樣,你們想問什麼都問了,問完後我一併作答,如何?”
衆記者媒體聽話,臉上頓時有了層激動的喜色。
“聽聞慕少已婚,可慕太太卻一直未曾公開露面,很神秘。請問慕少,您身邊這位女士,可是傳說中的慕太太?”
“慕少跟您父親的關係一向不睦,這次慕少舉辦晚宴,可有邀請您父親參加?”
“慕少,您近幾個月經常出入中國,可是預備將慕氏的產業發展到中國?”
“慕少”
“呵”
不等衆人問完,慕覃年突地笑了聲,笑聲說不上陰詭,但也談不上溫和。
場面再次靜謐下來,皆凝聚心神看着慕覃年。
慕覃年牽着靳橘沫的手將她往他身前帶了帶,“今天的主角是她,不要跑題了。”
聲音淡淡的,可又分明帶着幾分是真還假的威脅。
臺下的衆記者面面相覷,一時之間皆沒人再提問。
場面詭異的安靜了幾分鐘。
慕覃年眯了眯眼,對着麥克風說,“看來大家的問題都問完了,那現在就換我回答各位的問題。”
微微停頓了幾秒,慕覃年突然正色,看着攝影機位道,“她是我們慕家失散多年的骨血,是慕家的小公主,是我慕覃年最爲看重和疼愛的妹妹,靳橘沫!”
全場靜滯了好一會兒後,便是一片譁然。
“慕少,您說靳小姐是您的妹妹,可她爲何姓靳,而不是慕?”
“既然這位靳小姐是慕家的後代,那爲何這麼多年過去,從未被提及過?”
“還有慕少,靳小姐跟你是同父同母的親兄妹麼?”
“慕少,您說您跟您的妹妹失散多年,能透露下靳小姐當年失散的原因麼?”
“”
這次慕覃年沒有打斷記者的提問,耐心等記者發問完,才笑看了眼身邊的靳橘沫,嗓音雖淡,可卻擲地有聲,“這是一個很長的故事,可惜今晚時間有限,講故事未免太浪費時間了。而且現在追問這些並沒有任何意義。
各位只需知道,靳橘沫是我慕覃年的妹妹,無論她在哪兒,我永遠是她最堅實的後盾和依靠。”
慕覃年話到這兒,語氣一轉,驀地陰沉,盯着攝像機位的深眸似一把冷銳的利劍,彷彿要刺穿正通過攝像機看着這邊的誰一樣,“誰要是敢欺負我慕覃年的妹妹,我就把誰剁成肉泥!不信的可以來試試!”
在場所有人,“”
投影到攝影機的畫面,像是在拍一個恐怖畫面一樣,陰風陣陣的。
卻倏爾,慕覃年忽然展顏,冷鷙的嗓音又是一轉,含着幾縷輕笑,“看來我嚇到各位了。不要緊張,我說說而已。畢竟現在可是個法治社會,殺人犯法。”
說完,慕覃年撩脣,牽着靳橘沫朝舞臺下走去。
饒是如此,那些攝影機位和相機焦距都在他們身上。
靳橘沫感動的用另一隻手挽住慕覃年的胳膊,看着他小聲道,“哥,有你真好。”
慕覃年嘴角輕卷,伸手溫柔的摸了摸她的腦袋。
而慕覃年這一舉動,讓在場所有人更加堅信,他是真的很寵愛他這個妹妹。
他剛纔那句威脅的話,儘管他後來解釋只是說說罷了,可衆人都知道,並非如此。
靳橘沫挽着慕覃年朝某人走去。
可行到中途,慕覃年卻突然停了下來。
靳橘沫一愣,不解的看向慕覃年。
慕覃年並沒有看她,而是看着與他們相隔幾米之外的容墨琛。
靳橘沫注意到,心頭微微往下沉了沉。
下一秒,慕覃年別有深意的盯了眼容墨琛,重又看向衆記者,撩脣高聲道,“另外,我這個妹妹現在還單身,若”
慕覃年話還沒說完,被靳橘沫挽着的手臂驀地一沉。
慕覃年深瞳微深,嘴角的弧未散,眯眼看向將靳橘沫拉到懷中,霸道禁錮的某人,故作不解的皺眉,“這位先生就算對我妹妹有意,也不用這麼着急吧?”
靳橘沫嘴角狠實的抽了抽,對她哥的惡趣味表示很無語。
“omg,他是容墨琛,容氏集團的總裁。oh,god”
那位美國記者認出容墨琛,嘴巴張得大大的,驚愕得臉部表情都失控了。
能被慕覃年邀請參加晚宴的各國記者,都是行業類的標杆,見界開闊,各國極富盛名的人士他們自然不會陌生。
發現容墨琛,衆記者像是發現“新世界”一樣,紛紛舉着相機和攝影機位朝容墨琛圍了過去。
容墨琛沒看那些記者,雙臂緊緊摟着懷裡的靳橘沫,一雙幽邃黑眸冷冷盯着被記者隔開的慕覃年,兩片薄脣繃得很緊。
生氣了?
慕覃年聳聳肩,絲毫不care!
“容先生,您怎麼會慕少舉辦的晚宴現場?是慕少邀請您來的嗎?容氏和慕氏是否有商業上的合作意向?”
“容先生,不知你和靳小姐是什麼關係?剛纔聽慕少說,靳小姐目前還是單身,您是靳小姐的愛慕者嗎?”
“您幾個月前解除婚約,是爲了追求靳小姐嗎?”
“容先生”
“”
這一連串的問題,聽到靳橘沫既尷尬又哭笑不得,外加點不知所措。
容墨琛至始至終沉着鎮定,聽着衆記者根本停不下來的各種問題,從頭到尾,不逃避也不做任何回答。
光是各種問題,衆記者就整整問了半個小時。
最後終於消停下來沒有再問,是因爲突然發現,某人根本連一個問題都沒回答。
容墨琛長眉低壓,看着面前一衆不明所以的記者,總算開了金口,“事實上,我跟靳小姐已經在商量婚事,屆時歡迎各位參加我們的婚禮。”
扔下這句話,容墨琛擁着靳橘沫轉身離開了晚宴現場。
衆記者震驚後,不甘心的追了一路。
直到容墨琛帶着靳橘沫走出酒店,衆記者無奈被酒店門口的保全攔住才無計可施,只好作罷。
雖然沒有挖掘出更多有關容墨琛和靳橘沫的事,但這場晚宴實在也是收穫頗豐,衆記者內心又是震驚又是刺激又是驚喜的,今晚估計都要失眠了!---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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