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四百零六 每個人都有名字
特拉布宗的清晨稍顯暖和,這座不足28萬人口的小城在此時更顯得很爲寧靜,酒店對外就是一條城區的主要路道,卻聽不見半點汽車來來往往的嘈雜聲音,再說目前不是旅遊旺季,也使得整座酒店安靜得很。
而卡比內則是基於昨天幾程趕路下來,渾身疲憊不堪,很是擔心自己在軟鋪上睡到中午,耽誤了前去跟阿爾隆見面的時間,於是他在昨晚就使用了酒店的‘起牀來電提醒’的服務,等他醒來後,正是八時。
卡比內在格拉納達市生活的時候,總是跟哥倫比亞高山咖啡扯不上半點關係,卻又喜歡在出外辦事或者旅行的時候,偏偏又想跟哥倫比亞高山咖啡來幾次交會,這見他找遍了房間的角落,更是詢問了酒店櫃檯,就發現似乎這座小城裡不會有哥倫比亞高山咖啡的存在了,頗爲失落。
即將是老朋友時隔多年,重新見面,卡比內難免會有些緊張,他雖然還不清楚當初阿爾隆爲何不理一切,連招呼也不打就一人跑去了南非開普敦,但絕對相信那裡頭多少跟艾裡的解釋有些相似,並不是每個人在追求夢想之時都那麼順坦,卡比內也是如此,只不過他是最先堅持了下來。
‘5a小隊’幾人一起生活十六年之久,那默契度是外人絕不能理解得來的事情,本來卡比內可以隨便一身簡裝,任意讓短短的鬍渣長滿臉上,甚至可以穿一雙拖鞋過去,但他又覺得跟阿爾隆多年沒見,一種隔閡早已埋下,這次見面也弄得像商談生意一樣,終於才很認真的打扮了一下自己。
一會兒後。才刮掉短鬚的臉巴還有些發燙,但卡比內已經用手機裡的地圖搜索功能將阿爾隆的地址重新確定了一遍,鑑於哈斯先生早先已經告訴過他。阿爾隆會在今天上午裡回去球隊訓練場參加操練,所以卡比內將出外的首站定爲特拉布宗隊的訓練場。
來到酒店的大堂。雖見大堂裡的一切打造都十分豪華,那種程度就像如能在大堂建造一間房間,那肯定有旅客願意在大堂這裡住下來,但就卡比內此時所見,不能確定是否用‘安靜’來形容大堂裡的情況,或許真是旅遊淡季的緣故,使得大堂裡沒有一點生氣。
藉着大堂工作人員的指路,卡比內來到了跟大堂是同一層的餐廳。剛剛他也聽了工作人員所介紹,餐廳在這時間段向住客提供了本國名菜‘土耳其烤羊腿’和‘蔬菜燉肉’,再加一些特色糕點之類的東西,絕對要品嚐一次,但等卡比內坐下之後,他只向服務生問了三個問題。。。
“有沒有哥倫比亞高山咖啡?紙包裝的也可以。”“那麼有沒有甜甜圈呢?”“法式長棍麪包呢?我要配上草莓果醬。”
而面對卡比內的三個提問,餐廳的服務生面有難色,“呃”了兩聲,其後連忙擠出很是禮貌的微笑,彎腰細聲地對着卡比內說道:“很抱歉!先生!你所需要的菜式我們這裡暫時沒有提供。或者你可以試一試我們這裡的土耳其咖啡,還有我們的糕點也非常不錯,很多客人更會從外地過來。就是爲了品嚐我們這裡的咖啡和糕點。”
卡比內仰着腦袋,略吃驚地看了服務生一眼,心說這裡的糕點會出名到了這種程度,不知是真是假,絕對要親自監定一番再說,於是他沒有點選羊腿和燉肉,則是點了一大盤特色糕點和土耳其咖啡,接着他那嘴巴忙得讓自己活像一個數日未餐的可憐饑民。
“美味極了!那樣的糕點或許連坎德斯也做不出來,還有那土耳其咖啡。真的可以跟哥倫比亞高山咖啡比拼一下了!”半小時後,卡比內喃喃自語着。他漲着肚皮,走出了餐廳。直覺自己身爲一名職業足球員,竟會那樣放肆的飽餐一頓,還有種犯罪的感覺。。。
剛剛走近酒店的門口,卡比內就一眼見着昨晚跟自己聊了幾句的‘紙片人’,並疑惑難道那人還沒有交替崗位下班回家嗎?接着再走近幾步,他又見着一名打扮潮流的男人手牽一名緋髪美女,正從門口走進來,那‘紙片人’連忙提前拉開玻璃門,還向那一男一女說了聲:“先生女士!早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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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能不能將玻璃門再拉開一些?你是不是想讓我們撞在玻璃門上,你這個沒有用的蠢豬!”那打扮很爲潮流的男人一聲喝道,罵得‘紙片人’連連退了幾步。
玻璃門一下再被拉開了大半,那打扮潮流的男人不服氣的“哼”了一聲,再狠狠地瞄了‘紙片人’一眼,就手牽着自己的漂亮女伴,走進了大堂。其後,卡比內所見一切,發生之快,他又擔心大堂的主管會出來責怪‘紙片人’服務不當,所以就來到‘紙片人’的身邊,問道:“你沒事吧?那男人怎麼會那麼囂張?就算你沒有做好本職,那男人也不能隨意辱罵你啊,我甚至覺得那男人的背影纔像個蠢豬呢!”
‘紙片人’沒敢笑,他的臉色有些慌亂,稍稍經過掩飾之後,只是說道:“卡比內先生!剛剛確實是我沒有盡力做好工作,這事情我不會介意的,謝謝你的關心。”
卡比內“哦”了一聲,雙眼緊緊盯着那男人的背影,嘴裡卻是說道:“那男人是什麼人?看起來很了不起的樣子?”
‘紙片人’聽後,張望了一下四周,接着才輕聲說道:“那客人是本地球隊特拉布宗隊的王牌前鋒,也是我們酒店的貴賓客人,他在我們這裡還長期租住了一間高級套房,一個月更會過來兩三次。”
“王牌前鋒?再厲害的前鋒我都見過,就是沒有見過這樣的蠢豬!這傢伙也明顯是故意缺席操練,因爲特拉布宗隊根本就安排了操練課!”卡比內心裡頭念道着,接着他回身過去,再關心了一下‘紙片人’,也提出了自己的疑惑:“你怎麼還沒有下班呢?難道工作了一整夜還不夠嗎?”
‘紙片人’的面容早現疲憊,但回話起來還是有力得很,他說道:“卡比內先生!是這樣的,頂替我的同事因爲家事,請了幾小時的假,所以我還要在這裡頂替同事幾個小時,或許中午之前就能回家了。”
卡比內看着‘紙片人’乾枯的身形,看穿了‘紙片人’想要盡力掩飾自己的疲憊和委屈,他不忍地“嗤”了一聲,說道:“其實。。。你能介紹一下自己嗎?起碼我想要知道你的名字,因爲你絕對不可能真的叫‘蠢豬’吧?”
卡比內最後的一句玩笑話,終於弄得‘紙片人’微微笑了幾聲,完後他極快的收住笑聲,很認真地回答着:“卡比內先生!很榮幸的能夠向你介紹自己,我名字叫恩德爾,這也是我第一次向客人介紹自己,我感到很。。。高興!”
卡比內滿意地點着腦袋,再看了當下的時間,準備出去攔計程車之時,最後對恩德爾說道:“恩德爾,我會在明天離開之前,給你留下我的聯繫方法,如果以後你的病患徹底康復了,或者有什麼困難,你可以及時聯繫我,好嗎?”
聽來,恩德爾又突然退了半步,他低着腦袋想了兩秒,面容上看不到任何神色,難以在短時間內去猜測他的感受,隨後他只是“嗯”了一聲,說道:“那麼。。。卡比內先生!我來幫你攔計程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