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帳蓬裡只剩下荊守一個人時,躺在牀上的荊守長吁了一口氣,然後雙手往背後一枕,兩眼就直直的看着帳蓬蓬頂。提供最好的體驗
熟悉荊守的人看到現在的他就知道,他是在思考。
大戰後的思考,一直是荊守的習慣,他會總結當時的情況,進而提升自己的實力。
當時那個情況很兇險,要不是他早就能淡漠生死,他相信死的人會是他。
在和黃金劍士的最後那一次短兵相接時,黃金劍士的反應無疑是完美的,黃金劍士的劍刺進了荊守的身體裡,而又用左手格住了荊守持刀的右手,倘若荊守臨死前還想發動雷霆一擊,黃金劍士也有足夠的時間躲開。
那一招,荊守的一切反應都在對方的掌控之中,但幸運的是,荊守的魔武雙修讓他贏下了這場極爲艱難的戰鬥。
對方打死也料不到荊守是魔武雙修,畢竟對於亞比斯大陸中的人來說,不能魔武雙修是天經地義的。
也正因爲如此,荊守才能扭轉局勢,他在那一瞬間,施展了一個能量球。
能量球無聲無息進入黃金劍士的體內,一瞬間扭轉了局勢。
這裡面說起來簡單,可是做起來就難了。
荊守把之前戰鬥的每一個細節都統統在腦中回放着,從中分析着,不時還會伸手在空中演練着。
時間就在荊守思考中靜靜的流逝着,大約過了二十分鐘左右,正在演練的荊守停了下來,因爲他知道黛安娜來了。
作爲一個保鏢,荊守會時刻關注着四周的動靜,所以在黛安娜還沒進帳蓬前,他就能夠察覺到。
黛安娜推開帳蓬的門簾走了進來,她並不是兩手空空的,手裡端着一個盤子,盤子裡放着一個小碗和一個專門用來盛湯的圓柱碗,圓柱碗熱氣騰騰,她看到荊守朝她望來,笑道:“好點了沒。”
“好多了。”荊守回道。
黛安娜伸手把手中的盤子放在荊守旁邊的櫃子上,伸手盛了一碗湯,道:“這是我用從東方運過來的人蔘熬的人蔘魚頭湯,很補的,你嚐嚐。”
荊守哦了一聲,伸手接過黛安娜遞過來的碗,喝了一口後,讚道:“味道還真不錯”
“是嗎”黛安娜笑容滿面道:“好些年沒有下過廚了,要不然味道會更好。”
荊守明白了過來,道:“謝謝”
“是我謝謝你。”黛安娜真誠道,說着看到荊守碗中的湯光了,連忙道:“我幫你再盛碗吧。”
荊守並沒有多說什麼,而是把碗遞了過去。
黛安娜伸手拿起邊上的湯勺盛了起來,邊盛邊道:“荊守,你”正說着,她哎喲一聲,手上的碗一個不穩朝下掉去,原來是碗裡湯溢了出來,這湯是她剛做出來的,正燙乎着呢,湯滴到她的玉手上,自然是受不了。
眼看那碗就要倒下去,荊守伸手一出,就把碗牢牢抓住,讓那原本要傾盆而出的湯又乖乖躺回了去,道:“你沒事吧”
黛安娜看着荊守關心的神情,臉上lou出了一絲開心的笑意,搖了搖頭,道:“我沒事”說着她看了一眼合衣躺在牀上的荊守,道:“怎麼你一直是合衣睡的嗎”
荊守點了點頭。
“是不是爲了能夠在我出事時第一時間趕過來”黛安娜看着荊守道,等待着荊守的回答。
“你很聰明”荊守淡淡道。
黛安娜笑了,她催道:“好了,別說話了,趁熱吃吧,這湯要是涼了就不好了。”
一夜相安無事,到第二天時,商隊又繼續啓程,和往常不一樣的是,商隊變得熱鬧了起來,衆人都在談論荊守昨晚的事情,在他們心中,荊守已然是他們的英雄。
可那一切和荊守無關,荊守仍然默默跟着黛安娜的身邊,而原本因離帝都越來越近而焦慮不安的黛安娜臉上已然沒有了不安,變回了從前的她。
而這一切,都是因爲守護在她旁邊的荊守
在傍晚的時候,衆人來到了一個小鎮,當衆人下榻旅舍時,娑羅來到了黛安娜的房間,道:“有人在監視我們。”
黛安娜剛想說話,看到荊守從房邊走廊經過,連忙叫住道:“荊守。”
“什麼”荊守停了下來,看着黛安娜。
“先進來一下,我有事要找你談。”
荊守哦了一聲,從外面走了進來,並順手把房門給關上,面對着黛安娜,道:“什麼事”
“娑羅發現有人在暗中監視我們。”黛安娜解釋道。
娑羅在旁補道:“我冥想時發現有人在窺視,絕對不會錯的。”
荊守淡淡道:“我正打算去解決他們。”
“只要他們沒有惡意就算了,現在已然快到帝都了,沒有必要再惹麻煩。”黛安娜在旁出聲道,並不贊同荊守的行爲。
荊守一臉深意的看了黛安娜一眼,點了點頭,道:“我明白了,如果沒什麼事,我先回房了。”他知道這裡面一定有什麼事情,只是黛安娜不說,他也不會多問什麼,既然不需要去解決那些在暗中監視的人,那麼他就打算回房修煉去了。
黛安娜點了點頭,道:“早點休息”
荊守點了點頭,然後離開了黛安娜的房間。
回到房間裡,荊守翻身上了牀,然後又開始冥想,只是沒練多久,門外卻傳來了敲門聲。
荊守住在黛安娜隔壁,一直有監視着四周的動靜,他自然知道來訪的人是誰,伸手打開了門,看着門前正想出聲的娑羅,道:“進來吧”
娑羅沒有說話,跟着荊守走進房裡,她打量了一下荊守的房間,看着牀上有皺褶的被褥,顯然荊守剛是躺在上面的,她漫不經心道:“你剛是在冥想”
荊守自然聽出娑羅話裡的含義,道:“這麼說,你是來指導我的”
“指導談不上,頂多就是討論一下。”無論是在小溪邊親自和荊守交手,亦或是在林中遇敵時荊守和敵人的交手,荊守讓娑羅承認了他的強大實力,所以她纔會如是說。
荊守修煉魔法以來,其實是有堆積了不少問題,聽到娑羅的話,他沒有再過多客套,而是把自己修煉時所遇到的問題一一說了出來。
娑羅越聽越吃驚,作爲一個魔導師,她知道荊守說的問題代表了什麼,一般人認爲魔法是越高級越好使,可是事實並非如此,一些低級的魔法只要使用的巧妙,照樣有着極大的攻擊性。
而且從荊守的話裡,娑羅知道了一個讓她極爲吃驚的事實,就是從來不知道米爾夫技巧的荊守,居然自己摸索出來了。
米爾夫是史上一個偉大的法師,他之所以偉大,是因爲他是史上第一個讓一成不變的魔法改變的人,就是一個普通的火球術,米爾夫通過反覆研究,最後創造出了火球射速提升三成的可能性的魔法技巧來,這使得之後的魔法不再墨守成規,種種技巧更是不斷的問世。
從短暫的交談中,娑羅知道荊守是一個停留在低層次的法師,可是就是這樣,荊守卻能領悟一個又一個的技巧,這讓她真的極爲驚訝。
她儘量的幫荊守解釋着,講述着各種技巧。
荊守聽得極爲入迷,在娑羅的講解中,他只覺自己進入了一個神奇的世界裡,他就象一個初生的嬰兒般貪婪而又努力的學着娑羅的一切。
在一教一學中,時間一點一滴流逝,當娑羅停下來時,已然是在幾個時辰後,娑羅看着在思考中的荊守,心裡無比的佩服,這個“學生”太厲害了,這麼多內容都能聽進去,而且是邊聽邊舉一反三,要不是她確確實實在魔法上有着紮實的底子,也許她根本教不下去。
難怪聽雷蒙他們談論,半年前他和雷蒙只是差不多水準,而半年後,他已然能夠和黃金劍士交手了,吸收能力簡直是太強了
娑羅想着,道:“荊守,你現在的魔力是幾級”魔力其實就是精神力。
荊守搖了搖頭,道:“不知道”要想知道自己的魔力有幾級,必須得去魔法工會,作爲一個劍士的荊守自然不會去,他可不想讓自己的魔武雙修帶來轟動。
“那現在我幫你測測吧”娑羅說着伸手在摸了摸右手戴着的那個不起眼的黑戒指,立時掏鼓出一個測試魔力的能量水晶球。
“是空間戒指”荊守看着娑羅手中的那枚不起眼的黑戒指,忍不住在心中暗忖道,空間戒指也叫儲物戒指,戴在人身上非常方便,可是這種戒指並不是是人就能擁有的,空間戒指在大陸上是非常珍貴的,甚至可以說是奇貨可居,娑羅能夠擁有,他自然意識到,娑羅也許並不是一個小魔導師這麼簡單
不過荊守並沒有說什麼,因爲每一個人都會有自己的秘密。
娑羅把能量水晶球放在桌子上,道:“你試試看。”
荊守嗯了一聲,伸手放在能量水晶球上,很自然的,能量水晶球沒有一絲反應。
“你居然沒有魔力”娑羅不可置信的看着荊守,幾乎叫了出來,照她認爲,即將達到元素之心的魔法師,怎麼也會是一個實力不俗的魔法師,可是她怎麼也想不到,荊守會是一個沒有魔力的法師,這怎麼可能,要是沒有魔力,又怎麼使用魔法呢
荊守看着娑羅的反應,並沒有說什麼,他自己心裡清楚,自己的魔力也應該是七級了,因爲無論是鬥氣還是魔力,其實都是他體內的內力所模擬出來的,自然是等同的了。
他之所以沒有模擬出來,是因爲他並不想讓娑羅佩服自己,據他所知,就算是史上最有名的法神撒切爾,被號稱是最有天賦的魔法師,從小開始修煉,練到七級魔力,也花了五年有餘啊
而他只不過是半年
當然,最主要的是,他並不認爲自己現在能夠信任面前這個女人,儘管對方可以爲自己做任何事,但那僅僅是交易
“你真的是一個怪胎”娑羅苦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