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到她突然站在自己身後,不由漲紅臉,“你幹什麼!?”
“我來幫你啊!”黎盛夏說道。
“我還沒有廢物到上洗手間也需要別人來幫的地步!”
“有什麼關係,我又不是第一次幫你。”
“!!!”墨念琛冷着臉道:“給我出去!”
“我不看你,就扶着你。”黎盛夏開口說道:“你這樣憋壞身體怎麼辦。”
“出去!!”
“萬一要是沒憋住,誰幫你洗褲褲……”
“!!!”墨念琛覺得自己快瘋了,他站不起來已經夠瘋了,她居然還來雪上加霜諷刺他會X失禁!?男人的自尊心絕對不允許他接受她的幫助!!
可他越是着急就越是站不起來。
黎盛夏好心地建議,“要不,你就坐着吧,這樣更省力……”她一邊說,一邊給他遞來一個瓶子。
他覺得自己莫名崩潰了,“滾!!!”
“好,我幫你關門!”黎盛夏淡定地替他關上門。
墨念琛呆在原地哭笑不得,他扔了該死的瓶子,試圖自己站起來,反覆試了好幾次都沒有成功。
黎盛夏聽見洗手間傳來驚天動地的聲音,連忙推開門一看,墨念琛摔在地上,試圖起身好幾次未果,畫面很銷魂。
他看到她突然推門進來看到自己這般狼狽的模樣,更是氣結,“誰讓你進來的!”
她沒有理會他的抗拒,快步走向他,“你都摔倒了,就不要逞強了。這裡地滑,我扶你起來。”
“我不用你幫我!”
“剛纔我無處可去你收留我在房間裡睡了好一會兒,我現在報答你,還不行?”
“……”
她見他沒有再說話,一定也是逞強到了極限,連忙將他扶起來。
她轉過身不去看他。該解決的解決完,她扶他坐回輪椅,伸手去解他的衣服鈕釦。
“你幹什麼!?”他警惕地按住她的手腕。
“你不是有潔癖嗎?總該洗了澡才能睡着。”
“!!!我不需要你的幫助。”
她知道他很驕傲,雖然他一直沒有說,但是坐輪椅給他帶來極大的不方便,她也知道。很多事情他需要依靠別人的幫助纔可以做到,她也知道。
現在池肅不在,只有她一個人可以幫他。
她不能不幫他。
“墨念琛,雖然你現在抗拒我,但是我仍舊喜歡你。你看,你抓住我的手腕也不反感我,是不是?雖然你不承認,但你並沒有你以爲的那麼排斥我。我雖然喜歡你,但我也不是隨隨便便的女生,我總不可能對你做出什麼不/軌的事。”
“真受不了你這種隨時隨地把愛掛在嘴邊的女人,膚淺!”他冷冰冰地說道。那語氣彷彿在說:你這麼膚淺知道愛情是什麼嗎,總掛在嘴邊侮辱了‘愛’這個詞!
切,居然說她膚淺!那也比他假裝高冷強吧!
真想不到有一天自己居然也會被他這樣鄙視,好吧,也不想繼續這個話題,這些其實並沒有這麼重要。
黎盛夏忽略了他的眼神,對他說道:“要不然這樣吧,我們玩個遊戲吧!”
“我沒空跟你玩什麼見鬼的遊戲,出去!”
“我們來玩猜拳。你輸了就聽我的。我輸了就聽你的?”
“幼稚!”
“就一局!你贏了可以請我出去,怎麼樣!?”
這種死皮賴臉趕不走的女人,如果他不猜拳,她是不是就永遠在這裡跟他耗上了!?
墨念琛最終選擇接受了她最後的提議。
猜拳!
黎盛夏出了石頭,而他出了剪刀。
“你輸了。”黎盛夏笑着說道:“很抱歉,輸了的人必須要接受懲罰!現在罰你乖乖讓我幫你洗澡!”
“……”
他沒有再抗拒了。
噢耶!成功!
墨念琛的腦海突然閃過模糊的畫面,他擰着眉,突然開口,“你是不是從來只出石頭?”
“什麼?”黎盛夏驚訝地看向他,“你怎麼知道?你記起來了?”
她真的從來只出石頭?!墨念琛有些難以置信,冷聲說道:“我只是隨口一問。”
“哦……”黎盛夏幫他開熱水器。“以前我跟你猜拳,你從來也沒贏過我。”
“爲什麼?你從來只出石頭我卻一直輸!”他根本不相信她說的話。
“對啊!因爲你一直都出剪刀!”她認真地說道。
“!!我纔不相信我這麼蠢!”他極力否認。
她撇嘴:“愛一個人就是這麼蠢。愛信不信。”
黎盛夏以前也不知道,爲什麼她每次猜拳都贏,但是後來她知道了,並不是他沒有看透她,而是他每次都看透她,卻還是一直讓着她。
“……”墨念琛突然沉默。
嘩啦啦的水聲,掩去了沉默的尷尬。
她儘量讓自己不去看他,不去看他,但是聽見水聲,她仍舊覺得臉好紅。
其實他也好不到哪裡,沐浴的時候有個人在他身邊,總覺得怪怪的!
不過,她不管怎麼說也是他的妻子吧?就算他記不起來,這件事的本質應該也不會變吧!這樣應該也不是什麼丟臉的事情吧?但是他該死的爲什麼要臉紅!?
他故作高冷,若無其事,可是他感覺到自己的心跳變得凌亂起來……
他明明討厭她啊,爲什麼又好像忍不住去在意她!?
他們之間,以前,究竟是怎樣相處的!?
他想起除夕那夜,吳瑕主動接近他,他的身體卻根本沒有辦法讓她接近。可是此時此刻。他的身體,居然不排斥黎盛夏的碰觸。
末了,黎盛夏將他扶到牀上,替他蓋好被子,對他說道:“晚安,墨念琛。”
他沒有迴應她。
她輕手輕腳地走出了他的房間,替他關上門。
他聽見關門的聲音,睜開眼睛,發現她已經走了。想起最近的一幕幕,莫名有些鬱結。
他覺得自己應該是長情的男人,他厭惡移情別戀的人,可是,他最近在做的事情,彷彿一直在背叛吳瑕。
他突然變成了自己厭惡的那種人嗎?
心煩意亂,輾轉反側,難以入眠。
第二天,墨念琛整裝出發,去會盛凱。
黎盛夏起牀的時候,墨念琛已經出去了。她按了好久門鈴都沒有人開。
這麼早他就出門,難道是在躲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