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事情已經到了這種地步,他們只能直面危機,纔有可能化解危機。
黎盛夏彷彿和譚情想到一起了。
“既然是你的朋友,千里迢迢來我們這裡,我們當然要盡地主之誼。”她開口道。
譚情聽黎盛夏這樣說,笑着對墨念琛說道:“太子爺,請吧……”
墨念琛緊盯着黎盛夏,彷彿要從她眼中尋找到一絲蛛絲馬跡,可是他什麼也找不到,他的情緒有些失控,他很失望,他看到譚情摟着她的肩膀,心中百感交集。
這些年她到底發生了什麼!?她已經……她已經不抗拒別的男人了嗎?
之前她跟他說過,她出了他,無法靠近任何一個異性……
現在,已經不同了嗎?
池肅緊跟在墨念琛的身後,也是思緒萬千。眼前的這個女人,和太子妃一模一樣,可她言語之間透露着對太子爺的陌生……
難道,她失憶了!?
L市第一大酒店,便是名爲‘盛開’的國際酒店,酒店裡面透着濃濃的藝術氣息,倒是更像走進了一座藝術長廊。
Vip包廂四周的牆壁掛着名畫,桌上的茶水飄着濃郁的香氣。
譚情坐在黎盛夏旁邊的位置,體貼爲她倒了一杯茶水。黎盛夏對她淺淺一笑,以示感謝。
墨念琛坐在兩人對面,眼眸裡含着深邃的光芒。
譚情似乎瞥見了他的不悅,對服務生說道:“開一瓶八二年的拉菲。”
“是,先生。”
墨念琛冷冰地對上譚情的目光,曾幾何時,她的身旁從來都是他的位置,想到這裡,他便越發難忍,“譚大設計師既然今天請客,一瓶酒哪裡夠喝?拿十瓶。”
“……”黎盛夏看神經病一樣地看向墨念琛。
他瘋了!就算她滴酒不沾,也知道一瓶八二年的拉菲到底有多貴!他居然隨口點十瓶!他以爲是啤酒嗎!他一個人半瓶都喝不完好吧!
他腦袋是月球表面嗎!?坑人也不帶這麼的好嗎!?要她真跟譚情有什麼還好了!這讓她怎麼還錢給他啊!
墨念琛將黎盛夏那個眼神當做是對譚情的維護,越發不悅地斂眉,“怎麼?譚大設計師這頓飯,請的如此沒有誠意?”
譚情似乎並沒有生氣,和顏悅色地對着服務生一笑,“依這位先生的意思,另外,把你們這裡最貴最好的菜式都端上來,這位先生遠道而來,還沒嘗過我們這裡的特色。”
“是,先生。”
“慢着。”墨念琛的脣角勾勒着一枚冷冽,並不領情,“我遠道而來,可不是爲了吃你一頓飯。不過,既然吃了,是不是該由我來點單。”
“太子爺,請……”譚情將菜單遞給墨念琛。
墨念琛看着菜單,凝眉說道:“紙和筆給我,我自己寫。”
他一邊說着,一邊拿過紙筆,在紙上唰唰寫了幾道菜。
服務生從來沒見過那麼刁鑽的客人,這哪裡是來吃東西的,簡直就是來找茬的。這些都是什麼東西啊,他都沒有聽過。
“先生……我們這裡沒有這些菜式。”
“這不是我需要關心的問題。”
服務生一臉爲難。
譚情開口對服務生說道:“就按照上面的菜單去找廚師做,所有支出都由我負責。”
“是,先生。”服務生接過菜單退了下去。
墨念琛若無其事地抿了一口濃茶,挑剔地皺眉,“味道真差。”
譚情淺笑,“太子爺遠道而來,是爲了遊山玩水?”
“我沒你那麼閒!”墨念琛冰冷地說着生硬地放下茶杯,緊緊盯着譚情身側的黎盛夏,“我是來找人的!”
黎盛夏的身體驟然一震,拆餐具的手下意識地抖了一下,碰到旁邊的茶杯,還好譚情反應得快,若無其事地接過,放好。
譚情淺笑:“哦?太子爺的人脈真是遍佈全世界,沒有想到,我們這種小地方,也會有您認識的人。”
“我也沒有想到。”墨念琛的左手摩挲着右手的尾指,意味不明地說道。
他永遠也忘不了,自己五年前,在得知黎盛夏的死訊時多麼混亂,那個時候,他調查過譚情,甚至,他已經查到他頭上了,沒有想到這個譚情,原來就是池肅調查報告中,那個不學無術的譚天佑。
饒是墨念琛如何聰明,也沒有想到他的頭上,纔會令他錯失黎盛夏的消息整整五年!
而今,他的女人,居然說不認識他,他的女人,居然坐在別的男人的旁邊,而他居然只能坐在他們對面!
譚情笑而不答。
十瓶八二年的拉菲已經被端上來了。
服務生開了一瓶,譚情說道:“給這位先生斟酒便好,我和我的未婚妻都不喜歡飲酒。”
墨念琛的表情微變,尤其是譚情在說‘未婚妻’三個字的時候,顯得格外不悅。
“譚大設計師,怎麼也不好好給我介紹一下,這位口口聲聲說不認識我的女伴。”
“是我疏忽了,她叫夏勝利。勝利,這位是帝傳承集團太子爺。”
“墨念琛。”墨念琛接過譚情的話,自我介紹,“夏小姐,你和我的妻子,長得一模一樣。”
“是嗎?”黎盛夏略顯平淡地迴應,“那可真是太巧了。”
“的確很巧,連名字倒過來念都一樣。”
黎盛夏的身體不由地僵硬了一下。
譚情笑着說道:“太子爺,人有相似,這個世界上長得相似的人實在不少,例如太子爺過往那些女伴,眉宇間都有些相似的味道,您說呢?”
“譚大設計師,我想不到,在這方面上,你的口味居然如此像我。”
墨念琛的這句話明顯是種挑釁。
譚情卻仍舊不爲所動,“不瞞太子爺,以前,我的確暗戀過一名同事,後來我知道她已婚,仍舊向她告白了,只是她毫不猶豫地拒絕了我,所以我便打消了這個念頭,從帝傳承辭職,回到了R國。能夠在R國有幸和我現在的未婚妻相識,不得不說這是一種緣分,我非常感激上天的安排,讓我此生能夠與她相遇。”
“譚大設計師是否能夠解釋一下,爲什麼在帝傳承工作,卻用着已故之人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