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御聖桀在網上購了機票,收拾好東西,隔日一早,紀沉便親自開着車,送他們倆到機場。
在登機前,紀沉對御聖桀是千叮嚀萬囑咐。
“小念我就交給你了,務必照顧好她,她回來時要是少了一根頭髮,我拿你試問。”
這小丫頭就是他的手心寶,他寧願沒了所有的一切,也不願失去她。
在父母臨終前,他承諾過,會照顧好她的。
要是她有個什麼不測,他怎麼對得起天上的父母。
“哥,你放心吧,我會照顧好念念的,她現在是什麼樣子,回來的時候,一定比現在還春光滿面。”
說這話的時候,御聖桀的目光,朝着紀小念看了一眼,滿目的柔情蜜意。
是個人或許都看得出來,他對她用情至深。
“你懂得照顧她就好,時間也不早了,早點登機吧!”紀沉也不想多說,說多了,小丫頭又要嫌棄他嘮叨了。
“哥,那我先走了,你不要擔心我,我會照顧好自己的,到時候回來,我給你帶禮物。”
不知道怎麼的,明明知道是出去旅遊,紀小念卻忽然有種永別的悲傷感。
一個沒忍住,上前抱住紀沉,聲音哽咽,“哥,我不在的時候,你一定要好好的照顧自己,少喝點酒,晚上早點休息,中午多吃點飯,知道嗎?”
說着說着,真的就感覺好似生死離別一樣,紀小念竟然一個沒忍住,掉下眼淚來。
“這丫頭,怎麼如此多情善感,說兩句話都會哭,哥都這麼大的人了,自然知道怎麼照顧自己,快別哭了,跟聖桀去玩吧,玩夠了再回來。”
推開紀小念,紀沉伸手抹掉她眼底的淚,心底也莫名地劃過一抹怪異的感覺。
那種感覺很不好。
像是要失去什麼一樣。
“那哥,我們就先走了。”
御聖桀拖過行李箱,伸手搭在紀小念的肩膀上,帶着她前往安檢處走。
“嗯,去吧,一個月後見。”紀沉朝他們倆揮了揮手。
紀小念一步三回頭,紅着眼眶,酸着鼻腔,看着紀沉亦也不停的揮手,“哥,再見。”
“再見。”
直到過了安檢,紀小念才收回目光,乖乖地跟御聖桀去登機。
而紀沉,即便看着小妹跟御聖桀都消失不見了,卻還久久都不願意收回目光,心裡越發的不踏實起來。
“我們回去吧!”
旁邊的陸易飛提醒道。
紀沉這才反應過來,扭頭看了陸易飛一眼,神色黯然,“你說,他們出去不會有什麼事吧?”
他怎麼感覺這麼的不踏實呢?
以往小丫頭自己去哪兒玩,他還從來沒這麼不放心過。
這一次,還真是見了鬼了,心裡竟然這麼忐忑不安。
“應該不會有什麼事吧?御聖桀這個人,不是你選的嗎?難不成你是不放心他會照顧好小念?”
“不,聖桀這孩子我倒是放心,只是說來也奇怪,心裡總是不踏實。”
倆人邊說邊朝着轎車停的方向走去。
坐上車了,繫好安全帶,陸易飛道:“可能你最近工作辛苦,出現了幻覺吧!”
不過是出去旅遊而已,能出什麼事啊。
唯一能出事的,可能就是御聖桀不道德,欺負小念。
但既然御聖桀是紀沉千挑萬選的,那就應該沒問題了,他們應該要相信御聖桀的人品纔是。
看了陸易飛一眼,紀沉沒再說話,示意他開車。
陸易飛見紀沉是有些疲憊,送他去公司的一路上,就沒怎麼說話。
一整天,紀沉在上班的時候,也都心不在焉的。
白晏也發現了他的異常,中午見他靠在休息室裡休息,他倒了一杯紅酒,走過去遞給他,“不舒服的話,喝一口吧,可以緩解疲勞。”
紀沉睜開眼睛,雙面清冷疏離的,瞥了白晏一眼,很不客氣的推開他遞來的酒。
“不必了,小念走的時候,我向她承諾過,不喝酒了!”
說着,站起身就要走,好似特別的不願意跟他白晏呼吸同一片空氣一樣。
白晏,“……”
看着紀沉對自己的態度,捏着酒杯的手擡在半空中,久久都尷尬的縮不回去。
驀然想到什麼,他轉身看向紀沉離開的背影,“你說什麼?小念走的時候?她去哪兒了?”
紀沉停下腳步,背對他,語氣已然冰冷,“她去哪兒你會關心嗎?你還是趕緊籌備你跟伶惜的婚禮吧,盛天大總裁的婚禮,應該要舉世矚目才配得上你這個身份吧!”
紀沉陰陽怪氣的說完,繼續提步往前走。
白晏越聽越不是滋味,上前攔住他,“她到底去哪兒了?”
他怎麼有種不祥的預感?
紀沉哼笑,“走了啊,跟聖桀走了,去澳洲了,怎麼?你想知道她在哪兒,然後要把她追回來嗎?”
他就應該諷刺一下這個男人,不要以爲小念就只非他不要,天底下的男人多了去了,好的也多了去了,他們家小丫頭,未必就賴着他不放了。
白晏盯着紀沉,一時間,選擇沉默了。
沉默之際,紀沉又哼笑出聲,“我怎麼忘了,你對那丫頭是一點興趣都沒有啊,怎麼會管她跟誰走呢,你說是不是?”
看着紀沉,白晏說不出話來了。
他何嘗不知的紀沉對他的敵意,來自於小丫頭。
可是,他清楚自己在做什麼。
但莫名的,又不明白自己到底想要什麼。
她走了嗎?
真的跟着那個人,離開了這個地方?
是放假了出去玩玩就回來,還是去了就不回來了?
這一刻,白晏忽然覺得,心裡有什麼東西,一點一點的,要被掏空了一樣,那種強烈的,想要失去什麼的感覺,前所未有。
紀沉冷了一眼白晏,見他不說話,他冷嘲一聲,闊步離開了。
剛好出來的時候,就正巧碰見了風伶惜,紀沉倏然停下腳步。
風伶惜也看見了他,甚是覺得意外,忙笑臉迎上來,“紀少,我們又見面了。”
紀沉打量她一番,見她手中好似拎着便當,心裡不由得又劃過一抹冷嘲,這是給白晏帶吃的來?
倆人還沒結婚呢,就表現得如此如膠似漆,也不怕別人說了閒話。
紀沉理都沒理風伶惜,越過她徑直離開。